2012年12月30日 星期日

哈囉,你好,二十四歲的自己。


哈囉,你好,二十四歲的自己。

剛剛道別完的二十三歲的日子看起來有些荒唐,但不失趣味。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敢說是白過了,因為總是能學到些什麼,實實在在的從度過的日子當中學習。

這一年開始於當兵,結束於工作。

記得一月時大部分都在放假,能夠在家裡吃年夜飯是一件幸福的事。二月上旬正積極準備下基地,下旬就陸續在移防。三月到五月都在新竹吹風。度過了一段很特別的經驗。搭車到湖口的那段日子,每次在火車上都在想著許多事。生活過得很不自由,卻也很平靜。一直拖到六月中,戰車砲演訓順利完成之後,才告別新竹,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宜蘭。

宜蘭又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新的環境,新的作息與新的規定。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身邊的人也一個接著一個的退伍。七月,暑假正式開始,一轉眼也破了六十天。庫房與業務換我一個人獨挑大樑。從新竹回來以後,發現自己越來越記不起來新進學弟的名字與模樣。開始與颱風奮鬥,參與了幾次救災,卻從來沒有被派往最前線過。八月,晚上連蚊帳也懶得拿出來了。曾經人滿為患的寢室,現在越來越多的空床。日子仍然在過著,一天一天。直到最後,連放了十天的假,軍旅生涯也隨之劃上了句點。

退伍之後的日子恍恍惚惚的。九月去了一趟泰國曼谷。開始慢慢編修撰寫自己的履歷。找工作成為了生活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事。和一些人見了面,也聽了許多建議。那時以為大概十月初就會開始工作了,如此天真。

投遞的履歷遲遲沒下文,十月初參加了一家餐飲業儲備幹部的面試。那是我第一根浮木。途中沒有什麼等待,很快就通知了上班,條件也談妥了。雖然不優渥,要通車,還是跨足餐飲,但那時的自己看不見其他的可能。不過隨著後來身邊越來越多人的反對,到了最後一刻,遂毅然決然地回絕了到職。此時大概是十月中旬。

十月下旬,又找到了一個行銷業務的工作。一家販售網路平台使用的公司。一開始衝著「行銷」兩個字去面試,後來才發現原來做的是「業務」。這是我的第二根浮木。通過了面試之後,展開了為期一星期的職前訓練。接觸到了過去完全不熟悉的領域。業務的藝術,業務的技巧與業務的心態。實在地領略到了另一種的可能。第一次有了同事,也和主管前輩們相處愉快。十一月上旬,接到了長榮的筆試通知,也隨之結束了這短暫的業務生涯。

又過了幾天,十一月中旬參加了長榮的筆試。幾百人的大場面讓我印象深刻。通過了第一關以後,接著是十一月下旬的面試。第二關的面試更是緊張了。得知第一關並沒有刷掉很多人,便抱著極為複雜的心情去參加面試。第二次踏進大樓裡面,全副武裝。雖算不上是應答如流,卻也還算條理分明。月底,收到了體檢通知。十二月初體檢完後,就落入了最漫長的一次等待。過了十二月中旬,世界末日,聖誕節,就在大家懷疑到底會不會改成隔年通知時,結果揭曉了。希望第三根的浮木是一艘大船,能夠載我久一點的時間。

不自由的日子,最常在站夜哨時做的事情便是看著星空,想著未來的事。畫一個美好的未來,當作撐下去的動力。自從開始恢復寫日記的習慣以後,每一天每一天就是不斷地紀錄著小事情。當我回頭看起,軍旅生涯中,沒有什麼比那些小事情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了。比起退伍令,那本日記才是讓我度過從軍中銜接到現實生活的舟楫。

退伍以後,從極端忙錄的生活一下子轉換到大量留白的日常。本以為可以輕鬆銜接的工作卻反而成為了最不確定的事。這半年就是不斷地沈澱自己,調整心態。從一開始的頗有自信一直到最後的灰心喪志。如何謹守住最後的底線,如何在反覆的希望與失望之間找尋到繼續向前的動力。這也許是我至今遇見過最長的困境。我一直認為只要有能夠努力的地方,不過怎樣的逆境都能找到前進的成就感。但如果落入的是靜止的水域之中,真的會不知道何去何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下沉。

內容稍嫌多了一些。這一年是期待的一年。結束了求學生涯,結束了軍旅生涯,接著要開始職業生涯了。儘管一番波折,也總是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起跑線。二十五歲的自己,你會在哪裡?會在做些什麼?有沒有找到一個伴了呢?

生日快樂。


2012年12月29日 星期六

太過晴朗的冬日


二十度的寒流。

在這個前夕,總該有什麼好紀錄的。二十三?二十四?只知道緊接著邁向二十五,應該快了,但還沒。

前往台北參加演講。見到了阿利。以及其他很多人。仍然害羞的像個白痴一樣,也看得出她的尷尬。簡單的互動,揮揮手,禮貌的寒暄。

上次那個失眠的夜裡,如失心瘋一般翻找出那封她寄給我的信。對於確切的寄信時間已經遺忘。憑藉著印象中的標題,慢慢往回尋找,終於在2011年的年初發現了那封信。其實也並不是很遠的事情。

一字一句的讀著,許多記憶與感受又慢慢地浮現出來。衝動的告白與理性的切割,這就是故事最後的結果。

儘管之後又搭上了線,彼此傳遞著些許的聲音,一切卻微弱地像是隨時又會中斷。

我也不完全理解自己的執著。

她仍然像是夢境一般地,消失在早晨醒來之時。


2012年12月27日 星期四

等待的終點?


在歷經了三個星期的等待,所有的事情隨著一封電子郵件,在今天晚上六點多告一段落。通知錄取了。我想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結果了。

回顧一下。11/9時通知了11/17號要筆試。11/20時通知了11/24要面試。11/30通知了12/1到12/4體檢。然後一直等到12/27,也就是今天,通知了最終結果。似乎有兩個報到梯次,分別為1/14與3/4。同時也分好部門,大概兩三個部門。也有人備取,但終究不確定比例有多少。也許要等到報到那天才會知道。似乎沒有遺珠,可能沒有人出來分享。

因為是待業的狀態在求職,每一天的等待反而愈加地覺得漫長。本來最後結果聽說十二月中就出來了,但也就這樣等過一個又一個星期。每一天都在祈禱,每一天都是一次失落。等待到了最後,會極度沒有現實感。分不清楚日子之間的差別。待在家裡,度過一種逐漸腐化的過程。那些等待的心佔據了一切。漫長。

也許面試的部份佔了很大的比重。又或許他們在體檢過後的這段日子是在進行其他額外的調查。有條件不錯的落選,也有條件欠佳的獲選。

進去之後是三天的職前訓練,然後是為期三個月的試用期。期間一律32K。聽說之後會調整成35K,但也是四月中才會知道的事了。

很好,真的。


2012年12月24日 星期一

聖誕快樂


又經過了很混亂的幾天。等待的通知沒有下文,失約了。那樣忐忑的心情一直一直持續到了最後可能的時刻,最終化為失望。

於是聖誕節來了。我依舊躲在這裡,一個人。或許只有獨處才能讓我輕鬆自在些。沒有慶祝活動,沒有聖誕樹與聖誕禮物。也沒有一起度過這個節日的人。

在這個節日裡想留下一些文字,卻怎樣也提不起思緒。

這是世界末日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

聖誕快樂。

2012年12月20日 星期四

未聞花名


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暫停了一樣。「以前啊,總覺得很多事都是很自然而然的,像是工作啊,談戀愛啊等等的。『人生必經的道路』。總覺得那就跟每一天太陽升起一樣的發生。現在才發現過去的想法有多麼天真。那些理所當然的事也不一定會發生,人生有時就這樣地停下腳步,完全來不及做好準備。」——今天是這樣對著朋友說的啊。

其實很想大吼出來,很想痛快地哭一場,留下那些悔恨的眼淚。想把這裡的心情全部告訴大家,告訴身邊的人,但卻沒辦法。完全沒有辦法做到。是呀,一個人在家時常常這麼想。當那些一個人在家的日子,習慣以後,真的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下去了。好難受。

說不出口的心情是什麼?自己的願望是什麼?連這個都搞不懂的自己是不是很糟糕。願望不可能只是一個人的事啊。那些心底的願望,不經意說出口的期待,將在意的人包含在內的心意,全都是最重要的事啊。

繞著繞著,才發現從來沒有走出去過。沒有好好說清楚的道別,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心底的遺憾也不會消失。那些缺憾過了十年二十年仍然還是存在著。沒有勇氣面對,沒有勇氣問出放在心裡的問題,沒有勇氣知道問題的答案。於是,時間就這樣暫停在那些時刻。不論逃得再遠也沒有辦法。


2012年12月18日 星期二

心的房間


今年的十二月比往年都還要來得不真實。日子輕飄飄地過著。因為正很努力地逃避著現實吧。竭盡所能不去面對,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現實。海王星有欺騙與麻痺的傾向。

來了一個女客人,獨自一人。由於缺乏交通工具,所以她似乎也沒有特別去哪裡的打算,只是在房裡好好休息,度過這短暫的異地夜晚。她是唯一一組的客人。大大的房子還是顯得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一樣。

我一直很希望能夠佔有一個完整的屬於個人的空間。但對於「家」這樣私密的地方,卻只能選擇與人共享,甚至有時更像是某一個客人一樣的身份。我實實在在的擁有著某一部份的地方,只有我才有鑰匙進入的地方,但其他的部份卻無法迴避。那些「客人」們任意穿梭在各個房間之中,我只能退居一旁。那麼我是不是應該縮小那些界定「家」的範圍?找到更核心的部份,總是徒然。

換言之,我是不擅長與人分享的。

幾年前,在觀賞表演時,認識了「心的房間」的概念。縱使自己心中的一些房間被他人使用著,但仍然與某部份的自己完全隔開。心中的部份沒辦法和諧的存在,雖然相安無事,卻總是隱含著對立的意味。能量無法取得平衡。對立中所代表的意義,就是無法自然而然的「接受」和「給予」。既沒有辦法伸出手,也沒有辦法凝視對方的眼神。

許多次我害怕人們問我的意見是什麼。我或許可以馬上依據過往的經驗,客觀的條件,對他人想法與期待的臆測推論出一個說法,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的」答案,或者說個人的意見。我熟練地切換著使用的語彙和想法,在他人面前演出,也在自己心中演出。

或許這也正是為何我不斷地預言著自己的離去。

十二月的冬夜裡依舊是平穩而寧靜的。

2012年12月16日 星期日

一種柔軟的質地


赫然發現末日已經不遠了,真是有趣。感謝那些末日電影的情節,只要閉上眼睛,稍微想像一些,似乎都能夠想見一兩種結束的方式。感受一下世界的終焉。再怎麼沈重的心情都忽然輕鬆許多。

我始終不是個可以舉起硬殼的人。就算那些想像的防衛再怎麼嚴密,只要對方一走近就全部瓦解。像一團剛發酵好得麵團,鬆鬆軟軟。我所具有的或許從來都不是什麼堅強的外在,而是那些柔軟之中,隱隱約約帶著的韌性。

我也喜歡其他人的柔軟。心的柔軟。

我不確定是否應該稱呼那些柔軟的部份為脆弱。脆弱的人容易受傷,但柔軟的人則擁有著精神上的韌性,雖然無法大聲抵抗,卻也不願屈服。上善若水。

我仍然在想著阿利的事。而這些關於柔軟的想像也都是基於此。

也許我喜歡的是阿利的內在,在那個外表下具有一種十分溫柔的質地。小小的自己。想要親近的,想要碰觸的,想要瞭解的,想要保護的都是同樣的東西。那有可能完全出自於我所想像的存在,就像那些我想像的末日一樣。

因為我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麼承認自己內在的同一部份,所以只能在他人的身上尋找,看見。投射成我對於阿利的諸多臆測與幻想。她的存在與她在我心目中的意義幫我活出了一部分的自己,還有許多人。所以每一次我想從阿利身上發現些什麼,就像在凝視著自己不完整的部份。

如何擁抱失落的拼圖,需要學習。

2012年12月14日 星期五

神鬼奇航四部曲


拜電影台之賜,一口氣複習完神鬼奇航四部曲。

主角Captain Jack Sparrow實在是太強大了。他的演技,他的存在無疑是這個劇本的靈魂。我想不可否認這個角色的塑造是相當成功的。一個角色的成功源自於兩種可能,其一是完全顛覆刻板印象,建立一個矛盾的存在,其二則是奠基於傳統刻板印象,卻能夠藉由劇情的鋪陳安排來立體化這個人物。主角屬於後者。

當然神鬼奇航似乎不應該稱呼為四部曲。第一集The Curse of the Black Pearl是獨立故事,而第二集Dead Man's Chest與第三集At World's End則是相互關聯的故事,架構沿用第一集,有了一個清楚的結尾。第四集On Stranger Tides則又是一個獨立故事。嚴格的三部曲可能要以魔戒當作典範,然而駭客任務就比較接近了。

我想我也不是太專業的影評,就寫一些心得好了。

Captain Jack Sparrow與神鬼奇航電影裡一直環繞著一個主題,「永生」。第一集的金幣,第二三集的心臟與第四集的泉水,主角一直在追求可以永生的方式。或許同時襯托著海洋包容性以外的另一面,那就是死亡常相左右。沒有任何寶藏是珍貴的,除非他能讓你有那個命來享用。我們看不到Captain Jack Sparrow或者其他大海賊的揮金如土,電影裡我們看到更多的是奮力與大海和現實以及海軍搏鬥以求生存的樣貌。在那個尚未除魅化的年代,在那個神話與精靈鬼怪還真實活在日常生活之中的年代,人們看不到任何關於明天的保證,但卻相信更多關於未來的可能。「每個人都會死,但不是每個人都曾經活著。」現代的墮落。

演到了第四集,Captain Jack Sparrow依然沒有達到永生的目的,儘管他多次都已經拿到門票(面對好處與代價),卻依然拱手讓出。這應該解釋成人性善良面的驅使與抉擇?出賣與背叛似乎是家常便飯,而其中卻又有著不可思議的信任方式。就像Codex一樣的存在。每個海盜都應該遵守海盜律法?但許多時候又選擇把他放在一邊。所有人都是自利的,牽涉到道德,但如果自利的目的將身邊的人的狀況考量進去,所做出的種種結果似乎也不是這麼難以接受。我期許能用簡單一點的句子表達,不過看起來不怎麼成功。

至於其他牽強的部份,就以比較輕鬆的角度看待。享受電影也是很重要的嘛。




2012年12月12日 星期三

還在下雨


冬天,灰暗而寒冷的季節。

彷彿永遠不會停止的雨,以及那個晴朗的某一個明天。十二月,應該比預期中還要更好才對,卻沒有真實感覺。

一年已經要過完了。花了將近四分之三的時間在軍中。如果五年十年以後,要我再回頭描述這一年,包涵這一年沒有當兵的後面幾個月,我該怎麼形容?這一年的主題仍然是在軍中。後面幾個月不會再有人記得,明確記憶起這段日子。一段一段的空白,那些日子會隨著歲月逐漸淡化成真實的空白。或者讓我一把火燒光這一切,徹底留白。

冬天,沒有誰等待也沒有誰相聚的日子。

我們依然重複著那些日復一日的事。在早晨的某一個夢境之後醒來,不再去期待著些什麼。做著一些小事,生活瑣事。長時間流連在網路世界中。就像是要將這一整年的份量一次補完一般,依附在虛擬的交際之中。畫了一張又一張關於明天的地圖,卻遲遲找不到起始點。一段困頓的日子,沒有誰等待也沒有誰相聚的日子。

週邊道路的施工從未間斷。一條又一條的馬路被截斷,挖鑿,再舖平。於是日常路線必須隨之變更。不斷地替代會不會有一天就忘了原本回家的路?水泥構造需要夠好的天氣來乾燥。那條高速公路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那裡,橫亙過整個蘭陽平原的?沒有印象了。

爐灶的火重新被燃起。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對吧。

2012年12月9日 星期日

未來臺上的教育部長先生


差一點點就忘了想寫得東西。腦中閃過的想法如果沒有確實抓住,真的很容易就深埋在其他的雜事下面。真是糟糕。

去了台北一趟,參加了全腦開發的相關說明會。也許是因為最近斥責教育部長的新聞真的鬧很大,所以也常常不經意的思考著那樣的問題吧。想想禮貌的問題,想想議題的內涵跟重要性,想想關於臺灣的未來。

然後想著自己的工作。

二十到三十歲這個階段,真的是有志難伸的一個年齡層耶。往上看,還有這麼多四五六年級的人站在檯面上,再看看身邊的一無所有,確實令人心寒。

但有一天我們也會上去吧。

我們會成為講台上誨人不倦的老師,會成為檯面上活躍的政治人物,會成為記者與媒體,會成為各種職業的人。有一天,我們會確實的取代了上面的人的位置,不論上面的人是否願意。

到那個時候,我們能拿出什麼來面對我們的下一代?

當我們循著這樣的社會規則向上攀升以後,換我們用肩膀擔下一切責任時,能不能做得更好?帶給人民更好的生活?帶給社會更多的價值與希望?

有一天我們站在教育部長的位置,能不能大聲闡釋出自己的教育理念,能不能自信且從容的回應台下學子們的心聲?

有一天我們之中的誰,在競選中勝出擔任總統以後,能不能勝任這個職務,帶領社會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我們活在被給予的過去,但我們亦將負起創造未來的責任。社會應該更加珍視年輕人的力量與聲音啊!

2012年12月7日 星期五

製麵的浪漫


基於「廚房的戰鬥」實在太有意思了,所以特別決定獨立出來一個分類。

上網找了些資料以後,匆匆決定製作我流麵條。其實網路上的資料真的就是眾說紛紜。很多人都有嘗試用文字敘述或者拍攝影片,但總感覺效果不太好。心理想著:「反正就試試看!」這種不怕死的態度就嘗試了。

使用的是最一般的中筋麵粉,超市販賣一小包的那種。由於沒有任何量測重量的工具,所以只好把麵粉先倒出來,再慢慢地加入少許的水,直到手感接近想像中的麵團為止。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風險很大的方法,不過我的打算完全是只要規避掉水太多變成麵糊的結果,一切應該都在控制範圍內。就這樣土法煉鋼的揉製出了麵團。

可能是揉製的過程出了問題,導致麵團似乎不能「揉成一團」。印象中好像不能改變揉製的方向,否則會有不好得結果,但這是在做完以後才想起來的事。總之,在一番努力之下盡力讓麵團長得像麵團了。

因為倉促決定,所以也沒有特別購買桿麵棍。棍子的部份就直接使用了一般的飲料玻璃瓶來代替,頗有濫竽充數的感覺。小時候也看過大人用玻璃酒瓶製作花生粉。不過麵團好像推不太開,相當的硬。比想像中的硬多了。在將麵團桿成一大片後,就用刀子慢慢切成條狀。這裡最失敗的地方莫過於厚度抓太厚,而且桿麵的技術不成熟,所以麵條的形狀相當的隨意。

晚餐就是那些手工麵條,還是要面對啊。由於麵條實在太厚,厚度大概是一般寬麵的兩倍,所以延長了料理的時間。反正那些麵條也煮不爛。吃起來很蠢,簡直蠢斃了,像是在吃「麵塊」一樣,不過飽足感十足。

檢討的部份大概是麵團製作那邊,最好還是可以得到正確的比率會比較好。因為第一次作,所以無法直接判定什麼樣的麵團才是「正確的」麵團。桿麵的技巧需要學習,此時有些羨慕擁有簡易製麵機的人。總是一次體驗,也許下次會更好,也許沒有下次,哈哈。


2012年12月6日 星期四

廚房的戰鬥


在所有基本廚具都到定位以後,進行了退伍之後久違的烹飪。從自己買菜,決定菜單,備料跟烹煮,最後享用食物和收拾。整個過程十分的有趣啊。

一旦開始煮東西以後,才慢慢發現一些不足的地方。器具的部份可能還要找時間添購一些。當然還是有預算上的限制,不過準備齊全的廚具可以用很久,而且也可以應付更多狀況。

食材的部份不敢一次買很多。一方面是自己正在節食,另一方面則是一個人的話買太多也是放著壞掉。站在賣場的生鮮部門,看著擺放出來各式各樣的蔬果肉類,有一種另類的滿足。有這麼多食材可以烹煮真的很棒。並沒有特別想找哪一種食譜,大部分的煮法都是自己憑著感覺胡亂摸索,也算是料理的興趣。

自己煮真的可以省很多錢。也可以藉由烹調方式防止攝取過多的油脂。真是太完美了。

2012年12月5日 星期三

沉默以對


也許並不是任何心裡的事都能夠很自然地對他人說。

小時候比較沒有這樣的想法。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似乎可以完全不在意周遭的人或環境。長大了以後,或許這就稱為「長大」,開始知道哪些場合適合說哪些話,哪些人應該要說哪些話。可以跟你分享這些,不代表可以跟其他人分享這些。而另外那邊還有許多沒有跟你說的那些。從毫無選擇的一語道出,到選擇用詞與內容,最後則是選擇沉默。

重點不是我們說出了什麼,而是當我們沉默的時候,在沉默背後交織的複雜想法是什麼。什麼話都不說的時刻,有時蘊含著更大的力量。演講時,與人交談時,沉默與話語的相互搭配就像一鬆一緊的概念。而我期待著有一天有人能夠完全理解我的沉默。那些不知道該怎麼適切表達的想法,只有遇到耐心鑿開岩壁的人,泉水才會汨汨湧出。

然而,這世界上有太多的沉默需要被理解。

2012年12月4日 星期二

體檢的二三事


體檢心得。攜帶物品為國民身分證與通知單。但通知單根本沒有特別用到,醫院那邊應該早已有份名單。

面試當天詢問過試務人員,原以為要到十二月中才會通知體檢,沒想到體檢在十一月三十日就通知了。換言之,公司的作業期程似乎習慣以一週一週當作基準。看來十二月中應該是通知錄取與否。在體檢通知以後,才從友人那邊得知原來體檢不代表錄取,也是有備取的可能(更甚者被淘汰)。而從另一位友人那裡得知大概淘汰的比率。原本他面試的編號為一百二十餘號,而體檢的編號卻是六十餘號。雖然不能直接推定,不過可以判斷大概又刷掉近一半的人。原本面試總人數為二百一十二人,一半約為一百出頭。也許更少。

體檢地點為北中南各一家醫院。通知單內容已經指定了時間,惟仍須提前與醫院方面聯繫。

我去的是台北的醫院,建國北路上。我是第三天,星期一早上去的。或許是因為時間點的關係,整個流程相當順暢。向醫院報到後先填寫了基本的資料。驗了視力,驗尿,身高體重,血壓,抽血,照上身X光,聽覺測驗,最後則是醫生問診的部份。最後一部分其實也沒有特別詢問什麼,聽了心音以後,確認了一些基本資料上填寫過去的病史部份是否有任何問題,就請我離開了。護士表示如果測驗結果有什麼問題會當場重測,然後體檢結果會直接送到公司那邊。

整個流程大約十五到二十分鐘而已。人多的話應該要抓到一小時的時間吧。

對於體檢的部份其實還是有些疑慮。網路上有人討論著是否會因為體檢的結果而被刷掉,除了備取的可能之外,其他可能性沒有被明確證實。樂觀者認為只是要檢查出大毛病而已。

接下來就只能靜待結果通知了。


2012年12月3日 星期一

徹夜難眠


今晚實在睡不著。躺在床上,完完全全無法入睡。就跟過去那些隔天有著重要事情的前夜一樣,思慮霎那間變得清晰無比。翻來覆去,想著很多事。想著這樣的日子也許就要結束,想著一些身邊的事,想著不遠處的未來。如果外在宇宙是在突破大氣層之後不斷延伸,那麼內在的宇宙就存在於精神沉潛到靈魂的深處。

老實說,我衷心希望一切在開始工作之後能夠好轉。我是這麼這麼的希望。也許一直都是。只是赫然發現到現在自己的這份期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炙熱且燒灼。那是一道聲音,發自內心的告訴自己,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需要改變的迫切渴望如同一再催促的敲門聲,使我不得不去回應。再也不能逃避了。

在這兩三個月之中,我學會了如何在困境中保持心境的穩定。儘管有時也會略顯失控,但已經慢慢在進步。然而不論再怎麼努力調適,都無法改變最根本的問題。如果最後放棄了鬥志,放棄了希望,那麼一切的調適忍耐就成為了飲鴆止渴。這也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

阿利對我說:「我一直以為你有自己的方向,努力在自己的目標之上。」如果是之前的我,或許會毫不猶豫的承認。或至少自以為自己處在某一條清楚的道路之上,正為了某個看似明確的目標奮鬥著。然而,故事卻是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一腳踩空,腳底下的道路變得模糊不清,環視四周看見的是一整片陌生的景色。於是幻想的泡泡開始一顆一顆破裂,變成了即刻自身所要面對的現實。

夜好深,太深了。身處黑暗之中,我與自己孤獨地守在一起。


2012年11月29日 星期四

離開吧!臺灣的年輕人


NEET 2012/9~

是不是也有很多人跟我現在一樣呢?以為十字路口的停等只是一時的,才發現一轉眼已經虛度了許多時光。身邊的人慢慢都已經跨了過去,只有自己還留在原地。如果有人詢問到底現在是什麼狀態呢?只好說:大概是「  」吧?

那天看到報導。大約二十幾歲的年齡層的失業率佔各年齡層失業率中最高的比率,也就是那一批大學與碩士畢業生。以前總聽說產業要升級,臺灣要盡量發展高技術的產業。結果就是高技術的產業都直接想要有經驗有即戰力熟悉市場的人才,而那些低技術的產業則在薪資福利上殺得血流成河。中間的人們呢?有的躍過禹門,有的落入溝壑。空白的經歷代表的可塑性不再具有如過往一樣的價值。人們汲汲營營於那些最快看得到實際成果的事,可悲的速食文化。

適得其所成為一種奢望。安身立命成為大家嚮往的目標。一個人的偉大不在於他如何成功,而是在於他怎樣面對失敗。一個國家的偉大不在於經濟好的時候如何揮霍,而是在經濟低迷的時候如何力挽狂瀾。

前一陣子吵半天的退休基金破產。許多計畫跟可能的政策執行方向都是盡量延長現職員工的工作年限(或者延後他們申領退休金的年紀)。從早期的七五制,到八零制,八五制最後則是九零制。更慘如農民,甚至沒有任何的退休可能。於是時間的長度依舊,產業人力的新陳代謝卻緩了下來。壯年人口依然繼續努力著一天一天邁向他們的出口,但出口卻離他們越來越遠。而後頭的青年人口覺得入口越來越狹窄,越來越小。整個社會行將就木,無法動彈。

於是擠不進去的人口就開始外流。臺灣人才的外流比率相當的高。人們沒有理由再留在這塊土地上,只好漂流異鄉。成為另外一種游牧民族。

也許政府應該鼓勵臺灣的年輕人離開的。如果他們想不出如何有效刺激人力市場的需求,那麼減少供給會是另外一個選擇。只不過萎縮的人力市場最終導致的就是不可挽回的結果,壓垮產業。不過如果我們夠相信自由市場的能力,或許我們不用那麼擔心。因為反正都能夠解決,只是好不好看的問題而已。

2012年11月28日 星期三

Offline


由於一不小心錯過了用餐時間,所以只好頂著寒風騎車去外面找點東西吃。宜蘭的冬天最討厭的其中一點就是寒風加上毛毛雨。雖然是不穿雨衣也沒差的毛毛雨,但騎久了還是會覺得全身被弄得濕答答的。雨的濕度加上寒風的溫度實在不怎麼好受。

看了幾眼,想了一下,決定把手機留在家裡。反正這個時段也不會有任何人找我。

吃飯的時候沒有手機,在等餐的過程中忽然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有些焦慮的環顧四周。以低調的角度偷偷觀察鄰桌的客人們。沒有任何企圖與惡意,只是打發打發時間。電視的新聞頻道播放著重複的片段。多看了幾眼貧乏的菜單,儘管早就已經決定好要選的菜色。伸手摸了摸口袋,拿出了錢包想把玩一番,又覺得不妥所以又放了回去。於是手中只剩下車鑰匙。

儘管「離線」只是代表著離開網路世界,但現在的人真的能夠短暫的脫離這個世界嗎?資訊如同光芒一樣照亮每一分每一秒。過去那些再見,現在說起來似乎有些可笑。所謂的再見很可能是十五分鐘後馬上再使用另外一個不同的溝通平台聯絡上你。「離開」的定義被改寫。似乎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離開了。換言之,總是有辦法接觸到每一個人,大部分的時間。

那麼我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沒有帶上任何的聯絡工具,出門前去晚餐的這段時間是否對其他人來說是一片空白?或者說我遁入黑暗之中。資訊的死角,聯絡網之外。如果我在黑暗之中就這樣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立即地發現。

但是否如許多評論所說得,其實網路的使用與成癮才是真正孤獨的表現。看似我們有很多管道聯絡到某一個人,但真正讓我們聯絡到對方的不是作為工具的管道,而是想聯絡到對方的這份心意。

好幾年前曾經風行過一時的綜藝節目「超級任務」,在科技的進步與時代的變遷之下,也默默地退場。那時的觀眾在觀看這樣的節目得時候,心裡總是隨著阿亮在不同線索的交互調查推理之下,忐忑不安。思量著到底能不能完好達成委託人的請求,找到那個他生命中曾經相當重要的人。過去的失聯動則十年八年,多少的日子心裡只是默默地惦記著那個人,也有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再見。聯繫起人與人之間的東西並沒有改變,依然是那份心意。

回顧現在,縱然有著暢通便利的管道的加持,卻仍然可能根本就沒有交流。心意傳達不到對方的心裡。又或者這些隨時纏繞在身上的「無形的線」,根本脆弱的要命。一旦嘗試藉由這些線拉動曾經的關係,「啪」的一聲線就斷了。

用完餐後起身結帳。跟櫃台人員說了聲謝謝,提供了這次的服務。對方也報以溫暖的笑容,儘管我們都不認識彼此。他對我說了「歡迎下次再來」。也許會,也許不會。於是我們又等著對方再一次的上線。

2012年11月27日 星期二

綠色的面試


於是又過了幾天。想想自己也真的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當然習慣這樣的生活並不好,只是覺得當人生的軸線不斷往某一端傾斜,一開始或許會積極地抵抗,對於傾斜而感到不適應,但久了以後似乎就沒有所謂的傾斜了。

稍微為面試做個紀錄。很早很早就起床,前一晚依照慣例是睡不著的。在數種交通工具的轉換後,抵達了綠色大樓。一切的一切都比上次好多了。由於是第一批的面試組別,所以很多人都選擇提早大概一小時左右抵達。卻被困在大門口不得進去,或許是裡面還在準備,總之站了一排人有點蠢。

前往後方的灰色大樓。大樓似乎還在整建。順著指示前往指定樓層報到後就到休息室等待。然後是被叫到第一預備區。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貌似還有機場運務以及空服員。三種是分別在不同的地方面試的。之後被引領到第二預備區,也就是面試房間外的走廊。感覺得出來大家都很緊張。開始前連進去和出來的方式還有一些小程序都被詳細告知。動用的工作人員與面試官明顯比上次還要多上許多。

面試開始。三個面試官配上五位應試者。兩位女性一位男性。大約中等年紀的主管,中間女性穿著制服。首先是一分鐘中文自介。雖然大家都很緊張,但也僅僅是不順,並沒有到完全唸不出來的地步。依序自介完了以後,即是面試官們針對各個應試者詢問之前填寫過得履歷以及自傳上的問題。

有對於個性的疑問,還有關於學歷,當兵經驗,工作經驗以及一些其他有的沒的。面試官似乎沒有互相先討論過,大概就是誰有興趣想瞭解什麼事情就發問。問的題數有多有少,當所有面試官都沒有疑問時就會換到下一個應試者。似乎很難判斷他們特別想瞭解的點。因為每個應試者都沒有被問到同樣的問題。

接下來是英文朗讀。他們有準備大概一小段的英文。似乎都是跟公司相關的文章所擷取的。並不會出現很生澀艱難的單字,念得時候面試官也不會特別評論什麼。最後是英文考題。每個應試者大概會分到一個左右的英文考題,然後需要用英文回答。感覺這部份大家都表現的普普通通。有些跟中文考題差不多,有些是問你態度相關以及一些危機處理的應對進退。

過程中,我們那組的面試官基本上都不會給太大的壓力。算是跟應試者還能夠稍微有說有笑的類型。聽說有的面試官會比較嚴肅一些。結果大概要半個月左右才會知道。

2012年11月22日 星期四

亂七八糟的


結果在八點多時才收到面試通知。原以為的擦邊球結果是大鍋炒。兩百多個人在那邊和溪泥。

明天應該要乖乖把自傳列印下來好好讀熟。設想幾個可能的問題,然後寫下擬答。如果用中文回答,簡直可以準備到萬無一失啊!但擔心的是英文的問答。少了許多可以用的字詞,會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吧。

還有其他的眉眉角角。穿著打扮,儀態精神以及一些有的沒的。我好弱喔。

不論怎麼想兩百多個面試實在是太奇怪太可疑了。到底到底要錄取幾個呢?好想好想要知道喔。

然後麥塊在下界死了七次,簡直崩潰。

啊啊啊啊。

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空轉空轉


做了無法解釋的夢。只是無法解釋而已。

明天要通知是否可以參加面試。如果有通過,就努力準備面試,否則就努力找下一份工作。一翻兩瞪眼,簡單明瞭。不用去難過,也不用去傷心。下一次好好把握就好了。

改變人生真的很困難。有時就是會覺得怎麼各方面都沒有什麼進展。像是被困在原地,不斷空轉。不論想前進或者後退都是一樣的結果,所以呢?去問對的問題。那麼對的問題是什麼?問題背後的問題。

給予別人勇氣的同時,好像自己也會得到一些勇氣。如果看到別人成功,那麼似乎自己也多了一些信心。能不能一起成功,開始第二人生呢?我們都在屏息以待。

2012年11月18日 星期日

綠色的大樓


筆試終了。

乘著夜色出門。難以入眠的前夜,像個孩子一般地緊張。走在陌生的路徑上,一點一點地探索。於是在繞了將近整個北臺灣以後,抵達了綠色的大樓。大樓真的很大。不像一般的商業大樓,它們的大樓令人感覺很規律,很單一。

考試的地點在一處大講堂。好幾排對齊到一絲不苟的桌椅。看得出來規模相當龐大。每張桌子坐兩人,整個場地大概約有三百五十人左右的位置。到考率九成五以上,六到七成的男生,比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高。幾個資深員工幫忙處理庶務與維護秩序。偌大的考場從開始到結束,沒有顯現出任何秩序的失控,實在佩服。整個流程下來,除了偶爾現職員工有些不同步以外,非常的井然有序。簡直像是彩排過一般。

心算測驗的部份考得是時間與技術。隨機排序列出的數字,其實只要掌握技巧,調換順序就能夠大幅加快計算速度。適職測驗部份很微妙。稍微上網瀏覽了相干的訊息,不禁讓我想起軍中的精神戰力測驗。但我在軍中的測驗是不合格的,簡直就是思想有問題嘛。於是在把握原則的情況下作答就變得沒什麼障礙。原則如下:「站在資方的立場,一切以公司為重,像個新嫁娘小媳婦一般。公司不會有錯,公司不會有問題,任何狀況都只能反省自己,最後配合配合配合就對了。」第三部份的英文測驗就是一般般的考卷。

整個流程相當緊湊,完全沒有浪費與試者和公司任何的時間。這點很欣賞。也在當天宣佈了結果出來的時間以及面試時間。

2012年11月13日 星期二

再一次的機會


離職了。

好像應該解釋些什麼,但卻什麼都不想解釋。公司的同事們人都不錯,主管也照顧底下的人。大抵上來說真的是個不錯的機會。「如果能在裡面好好學習,就算沒有賺到什麼錢,也會有很好的經驗吧。」抱持的是這樣的想法。在這短短的一週時間,認真地學習到了許多東西,有了新的體驗,同時也反思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這個人很是愚鈍。如果沒有真正面對了,到了不得不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之前,都沒辦法找到自己的答案。

其實是個爛草莓吧。記得與朋友在小七聊天時提到了這件事:「對於待業的我們來說,僅僅只是想要求一點點生活品質,也會被大聲斥責為一個草莓吧。」我們沒有特別成功,也沒有特別失敗。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們只是開始漸漸地變成與身邊的人差不多的人。沒有夢想,只有平凡,只剩溫飽。為一個人貼上標籤只需要幾個符合的特徵,至於每一個人的差異性,似乎也不這麼重要了。

所以我又回到了原點。心情上好像比較好過了些。汲汲營營地尋求認同感的過程,像是個飢不擇食的人一樣,當自己回神過來,才有一點空間思考這個決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不安怎麼能夠優雅。然而失去了自我參與的人生,只會不斷地歪斜而已。

想起了那段自己寫出來諷刺的話:「也許數十年後,一覺醒來,發現這段時間自己所做得事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那樣會是怎麼樣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如果自己也放棄了,也接受了,那麼就沒有人會再阻止你了。這就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繞了一小圈回到了起點。仍然感到猶豫、不安、害怕以及不確定,但卻多了些勇氣繼續堅持了。

2012年11月4日 星期日

下一步


明天,一切就要開始了。

活像個準備第一天上學的國小生,整理了書包,制服以及一些哩哩摳摳要帶到學校的東西。即將進入一個對之前的自己來說完全沒有概念的地方。另一個世界。

很怕把事情搞砸。儘管第一天似乎怎麼樣也不可能出太大的包。日常會以不熟悉的方式出現。對於時間的感覺會隨著環境而逐漸拉長(或縮短)。人的面孔會猶如跑馬燈一般不斷在眼前變換。即便是前幾分鐘才說過話的人也會被遺忘。至少會有一個位置,一台電腦(我想),還有一些同我一樣具有怯生生地面孔的人。該死的菜味。

明天,還有很多很多個明天。

明天開始的故事。已經停止不了的進展。我已經站在三千公尺的起跑線了。沒有什麼比體驗到改變的瞬間更加駭人,日後也沒有什麼好再去畏懼的。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開始即是結束。

2012年11月1日 星期四

穿上西裝


又經過了一個面試。總覺得自己依然完全沒有成長。

陌生的空間裡安靜地填寫著資料。一題一題回答下來,總覺得這些能寫得下來的東西與真實的自己相去甚遠。很老實的回答了在旁邊協助幫忙的現職員工,其實自己對業務類的工作並沒有這麼有興趣。(為什麼不喜歡?因為害怕被拒絕。總是有不會被拒絕的工作吧。)然後是一個簡單的面試,幾乎沒有回答到任何可能表現一些隱藏於履歷背後的特質。或許本來就沒有完全百分之百吻合的職務。一半對了就對了,至少你還有那一半。

現職員工又再度來詢問我,對本公司真的有興趣嗎?我理應可以很明確的回答的,但不然。我似乎並不怎麼在意興趣這檔事。把自己培養成所謂的通才不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嗎?對於任何事都能夠做得不錯,任何狀況都能即時反應,任何人都能夠相處協調,任何目標都能夠達成。在這樣的指導原則之下,盡力去做那些做得比較好的事。如果真的決定要去做了,那就沒有所謂害怕。相信自己,努力達成。

我具備足夠的韌性嗎?在面對不斷地失敗還有挫折的時候,能夠繼續走下去嗎?如果喜歡的東西吃不到,那麼就把討厭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吃,總會有些不一樣的感受吧。

最後,只能說是一種緣份。我選擇對方,對方也選擇我。求職真的是很難說得簡單明白。

2012年10月25日 星期四

狗狗女孩


輕微的暈眩。世界正緩緩地搖晃著,而我身處其中。

我希望我是因為喝了些酒才這樣,但並不然。我滴酒未沾。只是身體處於很微妙的狀態。習慣了某種不太好的作息模式。距離「積極充實的正面人生」最遠的作息模式。

昨天記憶中忽然浮現了一個綽號叫作「狗」的女生。努力地回想,無奈記憶就像無法對焦的畫面,始終抓不出她的面貌。剩的只有一些零碎而片段的記憶在支撐那個模糊的臉龐。我想我對於狗狗,那位女生,具有相當不錯的印象。也許只是因為外表耐看,或者其他曾經發生過能夠加分的事,在那段遙遠的高中生活。不過很顯然的,我們的交集也僅止於高中畢業。

今天回家翻找了一下,果然在差不多的位置中找到她的照片。萬惡的畢業紀念冊。畢冊這樣的東西應該為了紀念而產生,但在可能的情況下儘速銷毀才是,內容有些驚悚。岔題了。她與我記憶中的女孩形象相差不遠。我仍對她十分有印象,然而除了她的面容以外的其他記憶則是一片空白。似乎也不重要了。

確認了她的近況,很好,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也許對未來感到迷惘的人總是特別容易想起過去。

2012年10月24日 星期三

觀念的孤島


五月天的歌詞裡面曾經寫出:「人們有天會為了自己的晚餐而發動戰爭。」也許我們離這一天並沒有想像中的遙遠。

有個陸生的文章寫到,他覺得大陸雖然有著綠壩長城,但他們仍然可以試著翻牆出去。臺灣雖然四面環海連接世界,卻限於觀念的孤島之中。或許越是強調想「走出臺灣,走入世界」的想法,越是證明了臺灣在觀念孤島中的現況。對於那些不用刻意「走出自己的國家」的人們來說,這已經包涵在他們的日常行動中了吧。活在自己建立的牢籠裡無疑是最可怕的。

缺乏批判的思考也許也是原因之一。就算對於自身處境能有省思,卻難以對之做出批判。並非推崇師法於革命,而是缺乏持續推動改革的力量。我們養出了這樣的媒體,而這樣的媒體也養出我們這樣的觀眾。同樣的句子可以代換像是政府、法規、制度以及教育等等的名詞。在一個「改變」風氣相當低落的社會,試著選擇接受也許是比較能夠忍受的作法吧。

又或許改變之所以沒辦法達成,導因於現代社會已經很難有「單一且主流的神話」。沒有一種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更好的方式。獨裁或許在短期之內能夠達到秩序,卻在長期付出了更多的代價。民主這竹筏雖然能夠載運所有人而不會沉下去,卻很破很糟一直進水,而且只能緩緩地朝著某個我們也不知道的方向前進。

2012年10月21日 星期日

來不及搭上車的人


天氣很完美。下午刮起了常見的大風,似乎將整間屋子都換了空氣一樣。

悠哉地整理著客人使用過的房間。重複著那些已經做了近十年的動作。熟練似乎沒有什麼幫助,仍是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完成。

結束時的自己坐在其中某一間的床上。這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真的很像過去的暑假的某一天的感覺。並沒有真的想做什麼事,只是剛好有個假期。然後我們會迎接開學,繼續忙碌而充實的校園生活。

現在聽起來是多麼完美的一場幻想。

前天看了關於日本「飛特族」與「尼特族」的紀錄片。的確,在未來的不知道哪一天,也許我們都會變成這兩種族群的其中一種。沒辦法加入長期的工作(缺乏意願或資格)。制度的建立保護了符合制度的人,也創造了許多制度內的「普通人」。而那些制度外的人無疑地就成為社會上的邊緣化族群。

被邊緣化的人們,抱持著「隨時都會被換掉」的兢兢業業的心情在做事。沒有向上升階或者穩定下來的辦法,只好繼續不停地漂流。甚至連呼叫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們被視為一種主流價值觀下的失敗者。

既得利益者與制度彼此形成雙贏的良好正向循環。其他人就沒這麼幸運。過去教育被視為階級流動的推力,但如今它的作用顯然已經大不如前了。

待業的兩個月,持續尋找工作中。

2012年10月18日 星期四

哀悼過去的亡靈


前幾天那種全台灣都在為電競瘋狂的氛圍,隨著時間慢慢降溫,消散。陸續還有一些報導慢慢出來。外國選手與論壇發表了些評論(大家最愛的外絮),國內媒體做了些相關報導,政論節目對它品頭論足一番。

當我看著那些紀錄的影片,已經不再一昧地感到熱血沸騰。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淡淡地哀傷。我應該為那些影片下註解:「請記住他們與他們所完成的事,此時此刻,因為英雄是一時的,而觀眾喜新厭舊。」花朵綻放到最盛時,就表示她要開始凋萎。不禁讓人想起前幾年魔獸世界的熱潮。曾經我以為,魔獸世界或許永遠都不會退燒。

想起了幾部動畫。內容不約而同地探討著網路遊戲世界的興起與沒落。從天堂正火紅的時代,那些「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兩者互相影響的故事不斷發生。那些報導甚至讓人這麼覺得:「有些人只剩下虛擬世界了。」然而有一天那個曾經讓他們投注一切的世界也會死亡,玩家漸漸消失,熱絡的街道上變得冷清,最終響起熄燈號。接著我們便開始逐遊戲而居。為的是尋找同樣的社群認同感,卻愈發地空虛。

舊時代的玩家們仍然記得往日的美好。正如我們的父執輩同樣緬懷過去。躬逢其盛的人們是幸福的。因為過了一些年,有可能就不再會有人(沒有經歷過的人漸漸長大,而我們則變老)記得他們幾個人的名字,不會瞭解他們曾經完成了多麼了不起的事,不再將他們視為英雄。節哀。

而且沒有簽約金


喝了些啤酒,在足夠的醉意之下離開了世界兩三個小時。我真是膽怯。桌上還留著前陣子收集回來的名片,現在卻散亂的像是撲克牌。有些可笑。上面的每一個名字,每一通電話都曾經代表著一個可能啊。嘿,窮得只剩下等待。

「我會在第九輪才選你,而且沒有簽約金。」在魔球裡,這句話是對比利比恩講的。如此決絕。有意思的是,看起來這樣傷人的一句話,彷彿無情地譏笑嘲諷落魄的他,在我耳裡卻聽見了未曾有過的安慰。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能力,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背負眾人的期待。然而,當我們背負著眾人的期待(好像自己真的有些什麼不同),卻最終宣告失敗,無疑是最難過的幾種組合之一。是觀眾辜負了你,還是你辜負了觀眾?曾經降臨身上的掌聲啊,為何現在將我重重壓倒在地。

另外一種悲劇是後悔的選擇。選擇的過程,也是一種被選擇的過程。「如果能夠對於自己有著足夠的瞭解,是不是當初就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抱持著這種想法,在僅有的,身處的未來之中感到綿綿無期的悲傷。或許,這句話的答案終究會是"To be or not to be?"完美的詮釋了兩難的局面。不是選擇,只是單純的兩難。丹麥王子的鬼魂從劇本裡誕生之後,就未曾消失過。

於是推掉了工作之後,我的名片上又是一片空白。現在的我,已經身處在那些屬於過去的「未來的某幾種可能」之中。一旦做了選擇,喀一聲!火車就已經開往另一條軌道上。沒有回頭的單行軌道上。

「每天我開車去接你的時候,我都只高興十分鐘。其實我最希望看到的,是有一天我去找你時你已不在這裡,而是到另一個地方去發揮你的才能、尋找你的夢。我當然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可是如果二十年後,你還是跟我們一樣只能待在這裡,那我也許會有些恨你!」

才能是禮物,同時也是監獄。或許這也是每當在電影中看見那些有才能的人,隨情節迂迴轉折,總是特別讓我感觸良多。在平凡的身份之下,他的才能卻如此耀眼。那是底層的珍珠。靜靜地躺在最深最深的底部。然而不論是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下,珍珠依舊是珍珠,對嗎?只要存在著,就一定有一天會被人看見、賞識。又也許,這只是寫給那些「偽才能者」或「準才能者」的童話呢?

現實沒有錯,社會沒有錯,環境沒有錯,自然沒有錯。它們壓碎了一些東西,卻讓另外一些東西生長。


2012年10月13日 星期六

句尾的勇氣


就算是普通的一句話只要在句尾加上「勇氣」兩個字都能變成相當積極正面的話。十分有趣的觀點訥。就像不論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拿來比喻人生,還有兩個相反地論點湊在一起就特別有哲學氣息。操縱著模糊的概念的語句總是容易使人覺得有理。

我是這樣的無可救藥。不甘於承認自己的平凡與無能。幾乎忘記了去年同一時間,我是怎麼樣被環境壓得不成人型。衣著、生活方式、生活習慣以及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暗示著某一種價值觀需要被遵守與維護。人的自主性與自由在那時候看起來珍貴無比。然而隨著自由的獲得,面對的卻是伴隨著選擇的自由後面的諸多代價(像是賣場上每一個商品的標價一樣)。然後你又會懷念起那些配給的食物與教條,總是讓選擇可能導致的錯誤所付出的代價有一個代罪羔羊。

特別的落魄。或者不應該說落魄。至少我現在的生活還能保有一絲絲的尊嚴。我能選擇我的作息,我的思想以及其他的願望。在那些失控的正面思考背後,其真面目是多麼巨大而且仍然不斷膨脹的泡沫(由逃避與恐懼作為填充物)。我的泡沫究竟什麼時候會破滅呢?

2012年10月12日 星期五

寫下或消失


看到了自己的個版版標「風雨兼程」,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放上去的。是在鼓勵那時候的自己嗎?不過現在的自己的確也十分需要這句話。我不在乎是否能成功,既然選擇了遠方,就只能風雨兼程。

一個靈魂似乎只能選擇棲息於一個地方。日記與網誌的並行,不可否認地,分散了單一次數的文字量。我開始斟酌什麼該放在「這裡」,什麼該放在「那裡」。儘管這裡與那裡的分別並不算很大。仍然是紀錄著大大小小的事,卻在這段空白的日子裡格外難熬。我想並沒有所謂的「人生的留白」。雖然看起來平凡的生活卻還是發生著許多事。我想沒有比紀錄生活本身更為重要的意義,譬如說檢討。

也許我該放一面夠大的鏡子在房間裡。掛在一上樓就能看見的地方。每天看看自己的模樣。因為我是如此難以釐清自我與週遭事物的界線。我以為某件事是出自我的內心,屬於我的決定;卻又好像完全歸因於他人與環境的影響。我像是個剛開始探索並嘗試著建立起自我價值觀的國中生一樣,重新開始學起與人的相處,還有那些我認為重要的事。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之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2012年10月10日 星期三

啟程的號角


只能想念你。

整理了房間。迫於一種無法言喻的焦慮。從去年夏天自汐止搬回來以後,就一直沒有拆開過的幾個大紙箱。一切似乎有點扯。積滿了灰塵的角落,靜靜地覆蓋上去的那一種,並不是一般印象中出現的髒亂,只是如沉睡一般。

一個一個紙箱打開,接連不停的噴嚏。然後是散落一地的衣服。衣服沒有想像中的多,卻包涵了我從國中至今所有的人生階段。我可以一件一件衣服拿起來展示在你面前,並告訴你每一件衣服與我的關係,還有在這背後的許多存在我過去的人。每一件都是歷史,歷史就寫在那些因為歲月而泛黃褪色(有一些仍完好無比!)的痕跡上。在短暫的回憶之後,又是一件一件地把它們摺好放進大整理箱裡。

原本因為時間而黯淡的回憶,隨著一件一件衣服的出現而甦醒。那是漫長而昏暗的過去,開始有了一個一個光點。光點有些慢慢擴大,形成鮮明的單一事件;有些則隨著混亂的記憶再度消逝無蹤。如果人死亡之前,都能見到人生的跑馬燈飛快地流現在眼前,那麼這種整理的過程無疑是另一種形式的人生跑馬燈。

強烈地有一種將要離開的感覺。退伍之後的確是在逃避,避開一切必須安頓下來的可能。然後今天打開了那些塵封已久的箱子,象徵著下一個階段得來臨。空氣中瀰漫著即將啟程的氛圍。也許沒這麼誇張。東西依然沒有收好(因為陷入回憶),而且前方的道路尚未出現。也許還要等待。不過心態上,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那些存在於過去之中,構築成現在的「我」的各個部份,真的是很特別而不可多得。每一個人都是唯一而特別的。世界上或許並不存在「相似的」人,只有「尚未被理解」的人。

2012年10月9日 星期二

速記


速記。

如果說之前的信心都還是根據那麼一丁點的基礎,那麼現在就完全是Blind Faith了。又回絕了一間公司。不知道,對於業務的職務並沒有很有興趣。那些知道我仍在尋找工作的人,依然這樣溫柔地安慰我:「慢慢找,你會找到喜歡的。」如果以後面對後輩找不到工作,我也會這樣跟他說吧。「不論你相不相信,這些過程無疑地充滿著困惑與自我懷疑。如果你正相信著什麼,不要讓其他的聲音淹沒了你的初衷。」伴著相當堅定的眼神。

很棒,不是嗎?

噢,對了。當兵前的記憶。大概都被洗光了吧。只剩下當兵時的日記。是不是「很容易適應環境」的另外一面,根本就是對於陌生的膽怯?覺得現在這樣似乎也不錯,遙望著隔壁鄰居的綠色草皮邊想著。「魔羯其實很怕很怕受傷。常常會出現對自己的懷疑和否定。他們不相信很多事,很多很多事。所以他們必須去一一確認,我想這就是魔羯城府很深的原因吧。
但這樣的膽小,一個不小心就會去傷害到別人。」我是這樣對著朋友說的啊。瞧瞧那些字裡行間的無力感。

多益也考完了。下一個目標是什麼呢?覺得自己像是個失戀的人,努力地療傷,找點事做,設法離開上一段感情(工作)。才發現上一段對自己的影響是那麼地深。交節氣了。冬天啊冬天。

2012年10月3日 星期三

入伍日


很難忘記啊,這一天。

一百年十月三日,新兵入伍。記得那時的自己,少了焦慮,卻多了幾分絕望中的覺悟。「要進去了!」對著自己說。站在名為「一年」的起點,才發現這一年竟是如此漫長。也只有站在「一年」的終點的現在,才能夠如此輕鬆寫意地說著過去。一點也不輕鬆。

早上由爸媽送到台北車站(但爸爸似乎不記得這件事了)。搭上民間的客運,兩三台遊覽車的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邁向了這趟旅程。沿途的休息站對面有麥當勞,但只吃了便利商店的關東煮當作進去前的最後一餐,兩塊油豆腐。

進了營區,大門口是持槍站哨的衛兵。下午領了許多裝備,不停地填寫資料,穿著迷彩服的人在身旁不斷地給予指令。天色漸漸變暗,晚餐時間在餐廳所有人聚在一起使用手機報平安(像是從來不曾講過這麼重要的一次電話)。晚上,在大通舖的蚊帳裡,無法入睡,不安地等待天色漸明。

真是太快了,不是嗎?短短幾段話,就描述完了那一整天令人漫長到猶如度過一個月的時間。或許真的沒有痛苦與悲傷是不會過去的。最後只記得頭三天的夜晚,只要一閉上眼就能聽見教育班長的口令,好像隨時都有人嚷嚷著:「集合了集合了!」好幾次睜開眼睛後才發現黑暗中的大寢沒有任何動靜。鄰兵的面孔從陌生轉變成熟悉,最後形影不離。

而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只是為了試探我們的抗壓性而存在。在經歷過那猶如極限的境界後,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去害怕與恐懼。只要睜大雙眼,雙腳還能繼續走,總有一天會過去。

謹記,曾經的入伍日。

2012年9月20日 星期四

背道而馳的道路


與前輩談了很多,聽了很多新的建議。

昨晚竟然緊張到難以入眠。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今天的見面會以什麼樣的形式進行。好久沒有這樣了。

現在想起來。在聽了前輩人生經驗與建議之後,才覺得要成為一個大家認為成功的人,真的很困難。必須要隨時都很用心。不斷去思考,去實踐去檢討。隨時修正自己的道路,然後戮力學習。最後再加上一點點機遇,一點點豁達。沒有什麼經驗是沒有價值的,但需要自身去省思。

或許對方在我身上看不到一個想以活動企劃起家的新人該有的創新、企圖、大膽與想法。「想得不夠深刻。」他這樣輕輕地帶過許多可能令我羞愧的說法。也許這終究是個陌生的對談。還依舊保持著陌生的禮節。

被視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乖小孩。適合當個好公務員,也許吧。

公部門和私部門之間各有利弊。

2012年9月17日 星期一

冬天的腳步聲


晚上騎著機車的時候,已經可以感受到明顯的涼意了。你幾乎可以從那種熟悉的溫度,確信冬天已經不遠。然後猜測,夏天發生的事,會在一年之末,冬天裡結束。隔年的春天開始醞釀一些新的可能。一切只是如果。

我到底想知道些什麼呢?關於別人的善意的不安與臆測是否也是一種可悲。單純只是不習慣而已。好像跟人家換了位置而不知所措。好可悲。膽小鬼連碰到棉花都會受傷,大概就是指我內心的脆弱吧。

耐心持續被考驗著。

2012年9月13日 星期四

雨過天晴的時候


那些還是雨過天晴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些曾經視為重要的人。

退伍之後,軍中的事已經忘了一大半了。好像一切只是醒來之後消散的另一個夢,壓根兒沒發生過一樣。但那些都是真的。真的被剃光頭,真的入伍,真的穿上迷彩服然後列隊走路,唱歌答數。每每想起對於裡面最後的印象總是荒唐的。那些荒唐的人荒唐的事依然每天不斷地發生嗎?究竟是我離開了他們的世界還是他們離開我的世界。之後,少了我,那裡的時間依舊走動。

求職十分的不順。投了許多家卻沒有得到好得消息。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說服自己耐心等待。也許該給自己設個停損點。就像那些股票玩家一樣,想逢高賣出,卻落得新低點。怕的是自己沒有那個觸底反彈的價碼。論斤論兩,才發現自己到現在真的不值幾個錢(沒有想像中的多)。其他人也一樣嗎?年輕人對社會絕望了嗎?還是我們都只是「大人們」口中那些蹲不下去的草莓,等著爛掉。

泰國之行。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看作一個陪伴的人,用我最希望的方式好好地陪在一個人身邊。或許那樣的付出對我來說是難得且幸福的。縱使沒有經驗,不代表我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怎麼去對一個人好。除此之外,也很放鬆於那些悠哉的行程。經濟拮据,卻還可以接受。在異國街道上漫步時,會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要這樣地離開,然後在某個大城市裡居住、工作。

準備考試相當不專心。只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找一個目標給自己一些動力去往前(去哪裡?)。那種賭徒心態不可避免地又出現了。

如果愛情需要被束縛,那麼我願意投入多少在開始(延續)一段可能的感情上?

2012年8月29日 星期三

等待


等待著一切。等待著退伍令,等待著面試通知信(希望會有),等待著旅行,以及等待著一切被等待著事物。

於是M在我還沒來得及跟上進度的狀況下,結交了第三個男朋友。或許會有好得結局,也或許會是另一段折磨人的關係。總是兩個人的事。以後會聽見更多關於新的感情的事吧。

身心慢慢地回到了一種原始的狀態。非常非常的原始。經過這一年改造的過程似乎慢慢在恢復,而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否比較好。不關心任何事,除非與自己相關。整天只是靜靜地與自己相處,想著一些關於自己未來的事。在夢中已經聽不見那些大聲叱喝的聲音以及那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與答數聲。我撐過了這一切,對吧。這必然是一段難忘的記憶,不可能遺忘。每個男生都需要經歷的一年,無所意義的一年,還給國家的一年。

面試會有好消息傳來嗎?只是不斷地等待著。每每打開信箱,或者接到不在電話簿上的來電時,就會這麼幻想著:終於打來通知我要面試了嗎?但結果往往令人失望。不想這麼快降低標準,不過這個工作似乎值得再給他多一些時間等待。還有些其他有興趣的工作。由衷地希望儘快脫離待業狀態。

泰國的旅行到底能帶給我什麼?現在似乎還看不出頭緒。不過每段旅行,每個選擇都具有自己的意義。我們所要做的是發現這些意義,然後仔細聆聽。

2012年8月26日 星期日

下一個起點


還有六天,就要結束這一年的旅程。

漫長的旅程的終點,沒有為跑者歡呼的觀眾,只有直接通往下一段旅程的起點。過去,我們只是一天天地向終點不斷前進著,如今卻像是被拉向終點。沒有選擇,也沒有後悔。下一段旅程會是怎麼的模樣?於是我又即將啟程。彷彿這一些都是因為自己是這樣地被動,這樣地不願改變,所以才需要面臨不停的改變。注定的改變。

在不可預期的情況下遇見了阿利。雖然這常常在我腦中想像,卻沒有意料真的發生的一天。那般地,在下一個轉角,看見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孔與身影。只是默默地揮揮手,禮貌性地打了招呼。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也僅止於此。怎麼樣都無法知道如何反應的人。每個動作都顯得太刻意、太做作也太尷尬。就是無法像其他人一樣自然地聊天、寒暄。並不是真的沒有話聊。但一面對阿利,看見她的眼神,就傻住了。原始、古老而幼稚的情感表達能力。


2012年8月4日 星期六

破月


一場改變了一切的颱風。提前結束了一直以來陪伴在床邊的日記本。明明已經將窗戶確實關上,雨卻依然肆無忌憚地噴濺進來,已經超越了我們這群人能夠理解的範圍了吧。早晨醒來是幾乎全濕的床,棉被和衣物。慘。

就這樣,事情又改變了。本來可能順著原有的情節描寫下去的劇情被打住,像是撕掉半截的故事。於是望向空白的生活,少了些熟悉,卻多了些可能。最後的一個月,無論如何的結束。

最後這個月,對我來說剩下的就只是「我想做什麼」了。選擇很多,可能性很多,也多了以前沒有的自由。或許這就是工作越做越上手的感覺,但也花了將近快一年的時間來達成這樣的手感。所以那些說什麼業務只需要一兩個星期就能熟悉的人,根本低估了業務的可能吧。並沒有所謂把事情做完,只有處理得好。將自己習慣的節奏帶入工作之中,然後以明快的方式完成。當然事情也不總是這麼順利。

接下來會有兩次大留守。雖說大留守但其實也是一般留守的天數而已。不過這次一直留守到最後的最後簡直要命。好像又被逼到某種極限的感覺。還有兩次,將在營天數一口氣衝完。然後就是愉快地等待退伍。我真的有這樣的一天嗎?

好喜歡現在看到她的感覺。每天看到她的感覺。十分明白這只是喜歡。短暫、單純而簡單。沒有什麼過去,也沒有什麼更遙遠的未來。在離開之後,什麼也不會留下。就當成精神上一點點的寄託吧。

如果將來去了遠方,那裡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2012年7月22日 星期日

A quite peaceful night.


A quite peaceful night.剛結束了前往台北一整天的行程,又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宜蘭。身體還殘留著臺北城市的氣息、聚餐歡談的氛圍以及一些無可名狀的思緒。

約莫是兩三天前開始起風。持續不停吹拂的風,與遙遠模糊記憶中的風一樣。很享受著吹著風的感覺。在這個狹義的兩個月夏天,似乎也快要過一半了。身邊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離開,然後就輪到我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念頭。當兵之後似乎很容易放空。只是沒由來的放空而已。沉默而安靜地觀察著一切。像是裝了個迴路開關。他們說這段期間真真切切地改變了我們的某部份。並非與好的壞的作連結,只是改變。有一部分的我們遺失了,被摧毀在這段日子裡,再也找不回來。於是乎,這就是轉變而成的男人嗎?我不知道。

好想要快點結束這一切。比過去什麼時候都想。


2012年7月15日 星期日

逃亡的前奏


不知過了多少個無比的大晴天。連夜晚時都如此悶熱。五天假期的尾聲,最後一個夜晚。腦袋像是生鏽的螺紋。

會不會有一天自己能就這樣的離開。想要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想要看見不同的風景,體會不同的可能性。旅行所需要攜帶的行李可能只有輕便的兩三包東西。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反正現實世界裡的我到底在哪裡似乎也不是件重要的事。也許在心裡某個深處,我是如此確信關於自己將會離開這件事。唯有到真正拾起包袱離開家門那一刻,才算是開始。

今天剛好滿了整整五十天。約莫是一個半月的日子。一切漫長到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利剪了一頭俐落的短髮。


2012年7月12日 星期四

缺席的夏天


當我騎車在路上時,第一次這樣地觀看著這一切有關於夏日的光景。會令我產生這樣的感觸,是相對於冬季面貌的思念嗎?夏日在我面前毫無保留,以她最完美、最原始的狀態存在著。於是我被夏日所同化,像是將身體裡某個開關撥到寫著Summer的那一端。然後呢?似乎殘留下來的是忙碌的記憶。

阿利飛去北京了。不可思議的,她也成為了這個世界改變的一部分。每次放假我都需要很努力很專注的去觀察,看著這個世界改變以及沒有改變的部份。深怕一個不留神,我就永遠回不到我所熟悉的世界了。阿利去北京了。還在接受這個事實。好像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代表的是整個夏天的缺席。我也是。再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好吧。

彈著新買來的烏克麗麗,一邊想著過去自己真的很排斥吉他。小小地樂器很可愛又很確實地演奏著音樂。當我一隻手壓著和弦,一隻手刷著旋律時,在那個霎那的時刻,彷彿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夏天的我也是缺席的。

2012年7月11日 星期三

廣闊的水域


深夜的失眠。過了夜半,頂上的電風扇仍在規律地旋轉著,讓我聯想到星球的軌道。思緒既深且廣,在這個過於漫長的時間裡,以夜為介質,碰觸到意識的邊緣地帶。敲醒了許多事。某些部份正慢慢地回來,回到我的身上,但我卻無法明說。

晚了一年開始的人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些晚了兩、三年,三、四年,甚至是六、七年的人生。儘管仍有世俗上的習慣,但無疑的,只要脫離了一定程度的既定行程,那麼那些原有的尺度便再也無法作為衡量的標準。我們從最初的水道緩緩駛向廣闊的水域的同時,前進與後退就不再是唯一的選項。

「那麼我們究竟該駛向何方?」


2012年6月29日 星期五

問題自食


至今我所遇到的問題,絕大多數到最後都順利解決。我想這並不是我的任何專長。或者證明我自己能力的事積。我所發現的卻是:到最後,問題會被自己所解決。我想這就是我的答案。這個答案是在多少次的膽顫心驚當中所領悟的。尤其在於面對人生當中一個又一個的關卡時。當浪頭一股腦地打過來時,那一刻,你真的會覺得這一次應該過不了了吧。然後一眨眼,人已經在浪頭之上,又過了下去。

對於未來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生活,自己也不可能完全預測得到。我們似乎總是在半推半就之下進展自己的人生。我也看見過許多相當積極的人。那些積極的人努力地過活著。有人說我們在Making Life,而我認為這是在Survive。

我學會了另外一件事是接受「人的情緒化」這件事。那些人沒辦法很穩定地控制他們自己的情緒。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也相當習慣對於身旁的人本來就該「接受他們的情緒」這件事。換言之,他們完全處於自己的世界裡。像是所有的人事物都應該聽令於他們而改變一樣。而我一點也不想跟他們有所接觸。

2012年6月25日 星期一

七十以後


突破七十天了。

對於訊息貧乏的我們來說,颱風來臨的消息簡直堪比作世界末日一般。彷彿營區之外,早已被風雨肆虐,災情慘重。而我們則絕望地整理的災防裝備,等著被送到第一線。也許,在那種氛圍之下,我們真正感受到被動員的感覺。好像會發生什麼事的預感。只能不安地等待著。

然後是突然地結束。當隔日的黎明來臨,颱風已然遠去。天氣好得不像話。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讓我想起了在百年孤寂所讀到的,香蕉園大屠殺。

最近在日記的文字感覺有所進步。或許是因為已經抽離的結果,所以文字與內容不需要在被現實情況所束縛。僅僅只是以描繪內心狀態為目標,一點一滴的寫著。好像又恢復了一些自己的味道。對於能夠這樣持續地書寫,或許是一種很強的動力。曾經支撐我過完整個新訓,如今也扮演著同樣的角色。反倒是由於不斷地倒數,字裡行間都充滿著一絲不安於室的意味。再早期一點就顯得平靜許多。

阿利的文字又開啟了。為了某些其他的原因,卻不是最開始的初衷。

已經習慣了蟬鳴與晴朗的天氣。可以準備去游泳了。

2012年6月9日 星期六

夢境速記


速記。

深夜,天花板的電風扇旋轉著,在蘋果綠的單人床位上轉醒,沒有掛上蚊帳。

深夜,在一段很長的夢境之後醒來,夢境揉碎了許多記憶,組合成很奇特的複合體。

孟留著未及肩的短髮,穿著綠色短袖內衣與運動短褲。外員山。她正在當兵。對於夢境中的女生沒辦法如現實中一般地清楚辨認,但取代的卻是一種更直覺式的感受。不作二想。在那裡的人的確就是她。

她似乎正要回去。有可能是回家,有可能是回台北,我不確定。她上了我的車。之後到了某個類似餐廳的場景。有一些模糊的互動,卻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有兩個保鑣。我好像是與他們發生了爭執。

對於孟的出現,僅僅只是懷抱著一種久違的熟悉感。也許是日常中某個時點的某件事又觸動了這塊拼圖。於是記憶像是被擾動的水一般重現。對於孟的出現,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深夜,沒辦法深入去思考的深夜。躺在床上回憶起這個夢境。直到入睡。

2012年6月5日 星期二

夜奔


深夜風起,在滿是星辰的中興台,夜空看起來是如此遼闊。令我想起了初來乍到的那個夜晚,一個人的甲車場。我在那天夜晚,三個月的開始,認真地思考著未來自身的處境。整排的板車,連同板車上的車輛與人們靜靜地等待著。在準時十一點整,開始機動。

夜奔於道路上。一路上是安靜沉默的。一面感受著大型車輛行進時帶來的魄力,一面再度思考起了未來。從熟悉的路走上陌生的路,然後再度走上熟悉的路。沿途出現了未曾看過的風景,不斷地向前向後延伸。我緊緊抱著背包,身體因為長時間維持同樣的姿態而有些僵硬。侷促而不安。很快地轉接到濱海公路上。洶湧的海潮被夜晚所吞噬,只剩下模糊的形狀與聲音。

到了。試著回想起來,我總是在一片漆黑中抵達新的地方。無法看見的全貌與緩步向前的自己。於是又回到了熟悉地方的陌生角落。再一次認識與深化的過程。

長假漫長。時間感又慢慢地被沖淡。也許只是身體為了迎接新的開始而正在做準備。與友人的半日行程,不斷地傾聽著她的述說。晝與夜的輪替。結束時的自己卻一點兒也沒有準備好。

困頓。

2012年5月28日 星期一

破百


睽違了三個月的連續假期。雖然只有三天的時間,但卻覺得漫長而無所事事。或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休息一晚後就要準備回部隊的日子。將待辦事項清單縮減成只有一天半的份量,然後在這短短地時間內盡情地放鬆。

總算破百了。不能說特別開心,但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於是買了罐啤酒來喝,釋放太過緊繃的神經。上次幫其他人慶祝破百的時候是幾個星期前吧。接著是就是破月,開無敵,退伍。


2012年5月19日 星期六

一些小事


我們在尋找著什麼呢?一個可以讓自己更開心地活著的理由。我想是吧。

日子猶如泅水。浮沈之間,好像慢慢地前往某個目標,但目標仍然遙遠。不知已經重複了多少次的「跟新竹說再見」。而這也是緊接著要發生的事。如同那短暫地未來所堆疊延伸而成的無限。筆直地延伸。

在逛夜市的時候,忽然覺得脫下迷彩的自己好渺小、好微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嗎?最開始是因為害怕,為了求生存保持著某種覺悟。當習慣以後,那樣的精神與狀態便保留了下來,猶如盔甲一般地保護著自己。最強的盔甲。而自由的我沒有什麼好擔心、沒有什麼好煩惱。不用急著衝到什麼地方。卻也失去了戴上盔甲,拿起武器的理由。

也許我終其一生都會需要戴上盔甲,拿起武器。

2012年5月13日 星期日

初夏


你以為自己有超能力。其實你真的有。然後雨就停了。

一個星期的間隔真的很短。每隔七天放假一次的週期(當然有放假依然是好的),使得我又重新開始適應了某種生活。儘管不太願意,但真的又要開始留守的時候想必會有一段陣痛期。就像太久沒彈吉他連手繭都消失一樣。

這一兩週當機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彷彿三天兩頭就會出現當機現象。是身體開始抗議了嗎?還是內心的倦怠。你嘗試著與某些理想中的型態接近,但當你同步的頻率越來越高時,反而會出現類似於被吞噬的感覺。你成為了你想像中的人,然後就盲目了。所以要離開,要轉身。

阿利的網誌關了。或許是臨時起意、或許是計畫已久,我不知道。也許是想調整好自己的步伐也說不一定。

母親節吃了亂七八糟的餐廳。好像往身體裡頭倒垃圾一樣的感覺,很噁心。

初夏的氣味在蔓延。梅雨間歇地下著。從體感的溫度、街上行人的穿著以及剩下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中,觀察到季節的轉變。最後一個季節的來臨。當我離開以後,有著什麼會在門外等著我嗎?

陌生的城市沒有結束。要到五月底才能回來。還有兩週。

2012年5月5日 星期六

那些心中的困惑


對於是否能夠單純地堅定自身所相信的事,也是一件難題。究竟影響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天賦?能力?還是信念?似乎有太多的例子可以詮釋這些疑問。對於我現在所身處的團體中,如果我無法更改規則、無法選擇成員與無法獲得更多的權力(或者源自於規則之外的灰色地帶),那麼我是否還能夠相信那裡是有什麼我能做的?當大家只是想好好安分(更多是得過且過的想法)地度過這一年,那麼還有沒有向上提昇的動機與可能?在這個每個人都只求及格(不論是你自己、你的同袍與你的長官對你都僅僅只有這個要求)的環境下,這樣的氛圍之中,我們還有什麼能做的?

對於那些除了你之外的人的能力。曾經看過一個故事,提到長官強行將一些能力、態度和資質明顯不及主角的人們和主角分配在同一組進行報告,目的只是要讓他提早學到這一課,提早面對這樣的環境,以及專注於處於這樣狀態下的自己該如何自處、如何調整、如何選擇自己的行動。這些想法並非奠基於對於自身能力的狂大自信,反而是盡可能地審慎客觀的來觀察與評定,作為行動的重要依據。若是單純提及能力的強弱,似乎稍嫌將能力的定義單一化。但是否有可能更全面地、更立體地來描寫敘述與定義每個人的能力。

還有那些規則與規定對人們的影響。當在上位者下達相關命令與規定,即會間接直接地影響到在下位者的想法與行為。換言之,我們很難一昧地認定人的想法、選擇與行為完全取決於其個人,而不去審查在其所處的環境下對他造成的影響。社會學的基礎。但規則與規定有可能改變嗎?所有的獎勵與懲罰的效果如同漣漪一般不斷擴散的同時,使用這些手段的他們與接受的我們又如何能無視(假定不可能無視)這些規定,不去調整我們自身呢?

最後則是我們是否有所謂的目標。研究調查中顯示人們時常低估了家庭主婦對於社會的貢獻,源自於他們所提供的價值為隱性的。維持一個家庭,每天面對處理大小瑣事,卻無法被視為重要的貢獻。另一方面,由於僅僅只是處理一般所謂的「雜事」,反而更加地使得這些默默付出貢獻的人卻得到與其他工作相比較低的薪資與工作成就感。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無法將日常的業務背後代表的意義連結到一個更廣大、更重要的目標上,因而使得在實際執行這些事情的人亦無法提昇他們的工作成就感(正回饋的重要動力)。那麼這樣的情況是否有可能改變?

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重要的鑰匙,通往解開難題的路。當一個問題無法尋找到一個完美的答案來解釋,那麼當我們試著套入更多更多的碎片時,或許可以盡可能地接近一個合理的解釋。社會建構論裡面提到國際關係裡面的確可能容許多種型態的存在,端看互動兩造雙方彼此是如何看待國與國之間的交流以及抱持著什麼樣的信念(從而決定了我們所要採取回應的方式)。當自己嘗試著指出前方的路,卻發現自己也沒有把握時,還能不能夠說服身邊的人相信自己。

於是我嘗試著這一切。在一個低度目標價值與工作成就感回饋、有限的時間、扭曲的權力義務關係(源自於環境的影響)造成的思想和氛圍的團隊裡,該如何把這些事做到最好(找到並確立去做這些事的動力、意義與價值)?我依然不斷地在尋找著這樣的答案。

2012年4月28日 星期六

所謂的網誌


喜歡翻閱自己的文字。儘管太久遠以前的文字,簡直青澀如當年的自己,但仍舊是有一讀的價值的。雖然當時的文字所記述的情感無法像現在一般地親切、自然。很多部份是想與人分享的。這也是一開始寫網誌的念頭。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能夠找尋到最開始最開始,和妹妹一起合開一個網誌(那時候覺得寫東西真是件複雜的事,更害怕的是沒有人來看)時的文字。那些所謂的源頭。(當然隨著網誌的關閉而消失)

對我來說,每一篇網誌,每一段文字都是當下生命存在的痕跡。看著那些自己寫下的文字,然後與過去的自己對話。聊著煩惱、生活瑣事、愛情與夢想。那些文字所表露的,以及淹沒在底層的思緒和想法,一目了然。從來不是難懂的文字。只是使用著最私密的個人語言符號系統來撰寫,期待某個人能夠細膩地去察覺。不過至今仍然沒有成功。

這當中也歷經過幾次中斷、幾次的轉移陣地以及幾次的復合。那些過程對我來說就像是搬家一樣。雖然地方不斷在換,但其核心的意義是不會改變的。人的歸宿,心的居所。

荒木經惟曾經說過,他覺得數位相機是很私密、很個人性的東西。拍得照片,不用洗出來,在小小地螢幕上觀看,也可以立即刪除。然而對其他人來說,數位相機的價值又恰巧在於其便於分享的特性。兩種極端的特性被科技所連繫起來。我認為網誌的價值或許也在於此。對於撰寫文章的個人、網誌的擁有者來說,網誌是很個人性的。既可以設定密碼、又可以設定觀看群組、擺放照片與音樂等等。另一方面,網誌又是處於網路上,幾乎可以說是公開的地方。雖然只要知道網址就可以觀看,卻不一定每個人都看得到。就像是森林中的一顆樹一樣。也許現在的人都很矛盾吧。

然而有時也會感覺到自己正迅速的遺失什麼。文字之外的世界,那些沒有留下任何紀錄的世界真的就隨著時間而完全地遺留在過去。什麼也做不了。正是因為很害怕,所以才拼命的寫,拼命留下任何一點點可以拉著我回去的東西。有人說這是現在資訊的洪流、影像的氾濫所導致的結果。人們已經無法如往昔那樣,只要閉上雙眼,就能立即清晰地浮現某一時點的畫面。也許、只是也許,最後的最後,人類所有的集體記憶就只剩下網路了吧。

滂沱的雷雨


你問我那天的印象是什麼?心神不寧。就像是過去許多熟悉的夜裡那樣的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蚊帳與棉被的熱度像是情人的體溫。沒有半點風能透進來。更加混亂的是腦海中的思緒,雜亂不堪。於是處在半沸騰的狀態下,直到深夜。

然後下起雨了。忘了是先聽見雷聲,還是先聽見雨聲,還是兩者一起出現。遠處雷光的倒影不斷閃現。由遠而近,那滂沱大雨挾帶著一股淹沒一切的氣勢出現,如萬馬奔騰。雷聲不間斷地響著,來自夜空遙遠而巨大的能量,彷彿重物自高處跌落時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我的聽覺。我只能這樣躺著。無法動彈。

剎那間,心靈一片澄澈清淨。或許是那場雨。心中的憤怒被洗滌,沖散殆盡。那一場持續了將近一整夜的雷雨,給予了我一種無名的、精神上的安撫。像是他們形容希臘悲劇時一樣。一點一點地,將火焰消降下去,直到心臟再回復安穩的律動。

2012年4月21日 星期六

疲倦


午後的風,微醺的夢。現在既不是午後,也沒有什麼微醺的夢在等待。有的只有綿延的雨,不斷不斷地落下著。

只記得要去吃那家小吃店。在不斷累積之後也慢慢成為了一種習慣。大部分的習慣都是件好事,因為它讓你覺得生活某部份是很穩固的,很確實。在沒辦法多奢求什麼的狀況下,連夢境也變得微小了。

該死的夜哨。我的腦袋現在是空的。


2012年4月8日 星期日

Bonne nuit


我依然存在。這裡並非是個被遺棄的地方,只是荒煙漫草。有關於那裡一切的一切被紀錄在棕色的、由厚紙板作成封面的小筆記本裡面。總是在睡前,小心地翻轉身體,以極為勉強的方式,頂著微弱的燈光書寫著。床位被巨大的蚊帳罩著。若是靠近,還可以聞得到過去附著在蚊帳上隱隱約約地汗味,揮之不去。於是掙扎的過程成了一種習慣,就像是現在生活的寫照。

似乎在不算久遠之前的過去,我依然可以記得有關於夜晚的神秘。彷彿是日常生活不可知的、誘惑與禁忌的反面。黑與白強烈的對比。曾經,那些對於黑夜的幻想與憧憬引領著我找尋童年的想像,在夜色朦朧處發現世界的盡頭。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習慣在夜晚活動,如同白天一樣。於是,有關於夜晚殘存的神秘也被消耗殆盡。猶如一種除魅化的過程。

最終還是和阿利道別。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我覺得自己依然很想她,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讓自己這麼相信著。過去式、現在進行式和未來式的差別。其實早就有預感,關於這次的道別,也是我所希望的。很高興她願意陪我演完這齣戲。很多事不是強求的,尤其感情方面。如果,沒有如果的如果,我會想再一次對她說:「晚安。」

2012年3月23日 星期五

停頓之後


以大部分空白所填寫的一段時間,或許是我目前為止生活最好的一句註解。

生活就像呼吸一樣。一呼一吸,一呼一吸。跑步的時候感受到的重量,不是身體的重量,而是地心引力的拉扯。後來有個人對我說,呼吸也是很費體力的。於是我告訴自己,不要當一根羽毛,要成為一隻小鳥。我的生活還是像呼吸一般,有時平平穩穩地如熟睡,有時喘得不能自己。

時而不時地,我也會為自己在冰冷的現實中編織一些微小的夢境。用一些毫無根據的粗糙猜測來包裝、彩繪這些稍稍能夠安撫人的微小夢境。夢境渺小,如同現實的我們一般卑微。直到連那些最後能激勵人的話語都不起作用的時候,也許就是路的盡頭。

最近已經有太多偏激、負面、消極的想法。有時我會帶有些懷疑地思考著究竟我想在一個團體裡擔任什麼樣的角色?我能成為那個領導眾人的人嗎?抑或我又將被自我的懷疑所勸退、擊敗。總是嘗試擔任激勵的角色,或許一點效果也沒有。但如果沒有往前走,又有誰會跟在你背後呢?


2012年3月18日 星期日

以失格為名


噢,我現在在湖口的網咖。

早上逛街時,因為自由的狂喜,甚至有快要溶化的錯覺。某方面來說,我實在太過於享受那些放假時一個人獨處的時光。隨意地吃了些熟悉的東西,在那些早已踏過幾百遍的街道亂晃,買了很早之前就想買的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來看。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把這本書食用完畢。

或許是來到這裡的路途本來就如此漫長。總之,在電車搖晃的催化下,太宰治的文字一點一點的被我吃掉。這部半自傳體的小說,如同我過往所讀過為數不多的半自傳體的小說一般,給了我相當大的震撼。

但我現在卻無法很好的表達出來。

如果說百年孤寂是家族的毀滅過程(帶有魔幻寫實的獨特手法),那麼人間失格就是自我生命的毀滅過程。文字之間,帶有一種在印象中專屬於日本文化的味道。我不知道這麼形容是否正確,但就像菊花與劍這個主題一樣。尤以其中主角對於其自身墮落的知覺,以及對於「世人」的省思。什麼是「世人」?世人不過就是你個人而已,主角如是說。

並沒有年少輕狂的衝動出現在書中主角的身上。相反地,我們看到的是那不斷抵抗的過程,最終被社會的漩渦吞沒殆盡。是否是現實主義(根據我淺薄的印象)的目標,對於自我內心不斷地探索,越挖越深越挖越深直到整個人被掏空,什麼都不剩。那些現實主義的作家們啊,你們背負的是何等的重量(卻仍然掙開雙眼直視著一切)?直到最後的死亡。

文字之間,作者不斷地嘗試著逃離這一切。藉由菸、酒、毒品、女人、放縱的生活以及最重要的「搞笑的面具」。戴上了丑角的面具來保護(?)自己。直指其內心,卻是脆弱不堪的靈魂。所以才有之後,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啟示錄裡,卡爾維諾所想表達的「輕」的意義吧(同時也令我想起幾部小說裡的開頭,主角縱身一躍的過程)。不是羽毛的輕,而是小鳥的輕。

電車上,我幾乎無法承受書中劇情所帶來的巨大的悲傷。一切宛如早晨時那種融化般狂喜的補償。我姿意地沉浸在那種無可言喻的愁緒之中。等待終點的來臨。

2012年2月27日 星期一

年少輕狂的末班車


越來越不能熬夜了。一旦熬夜,便覺得腦袋空空的。有點像酒醉。也許是太累。那些日常所累積的身體疲倦雖然已經恢復,但心裡的倦怠感仍舊持續運作著。飛不高,也跑不快。

有好多的文字儲存在小小地筆記本裡。現在是我唯一的依託了。我不太習慣於面對人傾訴。這也許跟我一見到人就容易緊張有關。在面對紙本(當然更多時候是螢幕和鍵盤)時,有限的時間裡,我可以試著說出一些我想說的話。一些小事情,或者沒什麼人懂、有興趣聽的事。有時我會安慰我自己,關於那些生活上太多的無力感。也許真正令我感到慰藉的,是那一頁頁已經寫下的文字,象徵著過去某個時間的我也很努力地生活著。

正是因為沒辦法坐下來好好整理心情好好寫,那些文字有時顯得淺白、拙劣或者詞窮。但這些無疑地都為這些「紀錄」增添了無比的真實性與情感。

對於我現在最為缺乏的自由,似乎已不再抱持著過多的幻想。身為一個失去自由的人,每每看見其他自由的人的時候,也會想著:啊!他們真的自由嗎?

畢業之後、退伍之後或者其他什麼之後,我們真的就能獲得我們想要的自由了嗎?為了家庭、為了工作、為了錢與身邊人的幸福,好像還是沒什麼自由可言。雖然說工作以後,心情不好忍受不下去時還可以離職,但屆時自己真的會有勇氣(有能力)去做出這個決定嗎?還是得過且過得守著一份不算多也不算少的薪水,依然嚮往著某種我們自己也說不清的自由。

所以我說世界上真的沒有那麼成功的人啊!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未來該怎麼打算和規劃。這樣的人生豈不是過於完美而虛假嗎?那麼那些痛苦與掙扎的成長過程呢?在面對十字路口時的猶豫和一旦選擇了就無法回頭的決定,我們都是這麼輕鬆(像是完全預測了未來)的度過嗎?太虛假了。

夜又深了。今天還是直美的生日。生日快樂。

2012年2月13日 星期一

二月十三日


放假前倒數14天。由於剛收假心情還算穩定。沒有特別不良或排斥的現象。明天要去洽公,還有些零碎的事待處理。盡量讓自己保持較為輕鬆的狀態,雖然我也不認為能持續多久。昨晚站完夜哨,補眠時夢見思妤,雖然已經很有沒夢見她了。也許是因為別人讓我想起了她,也許吧。漫長旅行與等待的開始,只記得開始即結束。

2012年2月12日 星期日

囈語


要怎麼去衡量一個人的悲傷?怎麼去衡量一個人的喜悅?一個人的哀愁?如果能有一個計量單位專門為此而生,那麼我又能以怎麼樣的尺度來衡量這一切?關於那些過於痛苦、過於悲傷的人生過程。

昨晚與米雪同遊夜市,喝了點酒看了部電影。有另外一個人陪伴的感覺真的很微妙。也許我還是無法適應生活中多出另外一個人的狀態。太多的時刻我仍然希望能保留給自己,包含那些我怎麼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分享的、過於私密的自我。

談論到了與阿利的那一段過往。至今也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確認、釐清到底雙方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僅僅只是熟識嗎?或者處於朋友關係?還是另一種雙方都不願辨別的灰色地帶。

2012年2月7日 星期二

二月七日


二月七日 18:37

留守的第十天。就像是深陷另一場惡夢。排值星的工作比我想像中的更令人心煩。宣佈取消所有補假到六月,同時也意味著苦日的來臨。昨晚因為太多事情的影響,差點淚灑聯辦。第一次這麼深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與軟弱。我累了。整整十四天的軍中日子我實在一點也不想待了。自己像是陷入某種泥淖之中,不僅落得渾身動彈不得,逐漸下沉,還沾染上那噁心的氣息,揮之不去。最後,發現自己慢慢一點一滴被分解,同化。

日子沒有過不下去,只是每一天都過得沈重無比。某部份的自己開始死去,而我卻無力挽回。

2012年2月5日 星期日

二月五日


二月五日 04:07

將近黎明時分的夜晚顯得更深更沉,彷彿一離開小小桌燈的範圍,隨即會被其黑暗所狂暴地吞沒。當然,就另一種意義來說,我亦已被其所吞沒了。夜太深、太沉,連睡眠的聲音也聽不見。人的身體是否已記憶早上起床的程序,於是非自主地調整成淺眠,呼吸之狀態。

早起無疑是難受而痛苦的(無法將因早起而發生的喜悅或趣味納入其中,有時是獨立事件)。寧願晚睡而無法早起。是該抗議著白日世界的喧囂?亦或者黑夜世界的迷人?也許阿利現在也醒著,興許她又為了某個不可自拔的理由(無止盡地憂愁),某種深陷的循環而清醒至今。她是個懂得欣賞夜晚,品味其中的人。

2012年2月4日 星期六

二月四日


二月四日 17:18

站安全的第三個小時。下午都在下雨,直到傍晚才放晴,天氣現在好得不可思議。幾乎很難想像外面的世界竟然還在放寒假,好陌生的名詞。於是遠方的雨雲層飄過來壓蓋住原有最後的一抹夕陽餘暉,似乎也同時宣告著一日的終了。(未去再多想今晚夜哨的事。)想到了阿利15號實習才結束,想到了她長頭髮的模樣,端坐在我去年夏天曾經佔有過的辦公室的小小的一席之地。一畝三分田(現在也是如此)。這些有關於她的事物在此時此刻的對比之下顯得美好無限。彷彿她就是我所掌握的幸福。好像又要開始下雨了。

二月四日


二月四日 12:54

第二次站夜哨安全。兩四洞兩的時間對我來說並不會特別難受。仍然一直在下雨,於是停了幾天的體能活動。這周也是第一次留守。還是有點悶,不過生活上軌道習慣了就還好。一些人陪著一起留守或許是撐得下去的原因吧。也許下次放假該買些酒來喝的。好想玩電腦。

2012年1月28日 星期六

年假的終了


年假快過完了。這是今天早上醒來時的第一個想法。感覺有點哀傷。

今年似乎沒有作什麼較為特別或者可以一下子就指出其象徵意含的夢。夢境的內容變得更為淺薄、日常與無意義。一次未能記得任何夢境。兩次則是不斷在憂慮著軍中的事情(收假症候群?)。今天甚至夢到我有了一個兒子,以及老婆。時間發生在某一年,我意識到自己的狀況是在某一年的隔一年,然後又回頭到某一年的自己。如果這是預知夢,那麼我即是在預知夢裡再預知了一次未來。寫得這麼複雜以後應該看不懂吧。

今年抽了兩隻下下籤。老實說,這樣的開始令我有些沮喪。當然如果回顧往年那些沒有抽中還不錯籤的年份(印象中似乎也沒有特別常抽到好籤過),我依然是這樣的過日子。一天接著一天,慢慢的跑過每一年。或許是代表我是幸福的吧。因為足夠幸福,所以運氣的影響變得比較不這麼重要了。我這麼想著。

無疑地,這一年將接續著去年十月開始的,為期一年的役期。老實說我並不認為這段時間能夠多麼好過。有時候這種事也很難表達,約莫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太多的限制、口令和規矩使得自己變得遲鈍。不過默默地也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記得:開始即是結束。


2012年1月23日 星期一

新年


大年初一。

總覺得我們正在遠離某個我們過去所極為熟悉的東西,不論稱呼「它」為童年、純真、時光或者其他令人感傷的名字。今年過年從小年夜開始下的雨,一路下到今天。年夜飯、除舊佈新、大掃除、紅包與新衣服,以及如往年一般預排好探視親族的行程,那些事物正慢慢崩解。也許不該使用「變質」,但不可諱言的,「它」正不斷地剝落,一點一點地遺留在每一年之中。

更口語化一些(人們總試著口語化每一次的表達),過年的氣氛淡了。那些逐漸長大的人們與逐漸變老的人們,繼續與無法維持住的傳統,還有許許多多的細節(家族成員的消失與出現)。老房子還是這樣大,人們依舊在裡頭走動交談著,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愈來愈遠。是開枝散葉了嗎?無法想像,卻註定發生在不遠(也許遙遠)的將來,我們終將再一次的歷經過年方式的變革。那一天究竟多近多遠?

大年初一。在忙亂的家事與其他儀式祭拜的準備中,意外地發現了父母的年紀。他們在工作的負荷上開始顯得吃力。過去從未想過會有外訂年夜飯菜的一天,也在今年忽然上演。當我仍然能夠從殘缺的記憶片段中記起過去在蘇澳家中大掃除的過程,那樣全家一起將整個家的環境好好打理一番的狀況(有時我會鬧脾氣),似乎已經好久沒有發生。隨之而來的卻是自己習慣性地自家中的大事裡缺席。

慢慢會對許多關於回家過年的廣告有所感觸。家人的團聚、團圓,感情的維繫等等以前不以為意的事,現在卻成了需要刻意追求的目標(提早排除其他事情)。這個年過了,過了以後呢?開始想像著下一個年是否還能夠如現在一般的過。總以為當自己越接近未來時,未來的不確定性會慢慢削減。所沒料到的是當我越接近過去認為的未來,確定的未來就離我更加遠去。

大過年的,不該有所感傷。領領紅包、穿穿新衣、一家五口圍爐吃團圓飯也就夠了。

新年快樂。


2012年1月21日 星期六

一月的末了


深夜。又一個深夜。每一次的放假,如同之前的習慣一樣,總是希望能夠用盡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僅僅只是想將所有的時間花費殆盡,揮霍如流水一般。身體憑藉著不多的習慣反應抗拒著,然而精神夾雜著一股貪念仍自私地享受著這樣的狀態。

一月到了結尾,剩下的便是將年假好好過完,邁向所謂的軍旅生活第二階段。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習不習慣的問題了。由於根本無法就兩種生活當中作出調和與尋找平衡,於是兩種生活像是平行線一樣的獨立存在於我對生活的時間感。像是被安裝上了兩個時鐘,在營區時是一個時鐘運行,放假出來就變成另一個時鐘在運行。在轉換的同時難免會互相干擾,進而導致短暫喪失時間與空間感。一種迷失茫然的狀態。

阿利正式開始上班一個星期了。我並無法克制自己的不去想著這件事,尤其對於他是否會打來。總是很急促的結束每一次的對話,或許是源於緊張,也或許只是我平常講電話的習慣。總想關心多一些,但轉念又覺得這干我何事?於是在他沒接我的電話的那一刻就放棄關心了(只是證明這一切想法是多餘的)。

開始迷上了網路遊戲。讓自己刻意地陷落其中,或許是想稍微逃避當我以文字面對這裡時,所感覺到的枯竭。那些所謂的一場兩場勝負其實也不這麼重要了。

要過年了,卻還沒有做好過年的準備。而我現在疲倦得只想一個人躲起來。想要好好地得到休息與釋放。

2012年1月8日 星期日

一些些流水


這個週末幾乎沒有什麼文字可言。雖然一直在下雨,卻感覺內心是乾涸的。也許是放假的緣故。當放假放太爽,內在減壓很順利時,就沒有能夠被逼出來的文字。

也許是跟阿利忽然跟我聯絡有關。雖然是聊著她寒假要去實習的事,卻僅僅只因為她而讓我整個心緒沒辦法好好梳理、沈澱。每一次面對她我總是手足無措,沒有半次例外。緊張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常常硬擠出一些東西,然後就開始胡言亂語了。真有趣。

一月的假好多,好長。整個一月在部隊只有十一天,代價是月積假正四。下個月大概會留二休二吧。一次十三天的感覺好像很可怕,再加上一個月安全期結束以及業務處理,還有正常操課。二月不太好過了。

花了點心思去研究到底自己的業務內容在做什麼,卻還是無法很完整的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大致上去瞭解,實際上操作時應該還是行不通吧。在這部份感覺有點挫折。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積極還是消極。

將買了單眼以後這半年多以來拍得照片挑選了幾張拿去沖洗。奇妙的是我能夠完整的說出每一張照片拍攝時的感覺,心情以及想要表達的東西。這些雖然已經化成固定的影像,但細微的情感仍然存在著。越來越難想像自己有一天不再能拍照的日子。換句話說,攝影與文字一樣,已經成為我與這世界最重要的橋樑、溝通的管道與自我存在的證明。

此外,也開始感覺到錢不夠用這件事。

2012年1月1日 星期日

必要時的小幸運


我想我勢必需要紀錄下這一刻。當我抱著收假的心情走進營區,將假單交給安官並準備收拾行李開始又一個星期的部隊生活時,赫然發現我竟然放到隔天晚上才需要回營。兩天的假期變成了三天的假期。完美。

在回家的路上,那種心情是極難以言喻的。當你做好了一切的心情調整以面對那些磨人的長官、例行公事、規矩以及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後,忽然發現自己不需要去面對了,簡直像是進入了對於正常生活的想像之外的岔路。於是一切事情有了第三種選擇。

我想再也沒有比發現新的選擇更令人振奮了。

生活有時真的很需要像這樣的小小驚喜來維持繼續奔跑下去的動力。儘管這本來就是事實,儘管這只是因為我沒有注意去看,但或許正是這些不經意的部份,這些意料之外的可能,成就了這些最棒的禮物。

跨向2012的末日


真的來到了世界末日的這一年了。沒有刻意去看電視或者手錶的時間倒數,只是洗完澡以後,一個人默默的上樓。也許這樣本來就沒什麼不好的。

我並不能詳細描述過去那些年頭的跨年我都做了些什麼。許多時候是一個人。高中時曾經有幾次到中山公園那邊看跨年表演,多數只是些學校社團或者名不見經傳的藝人。那時候的自己跟現在的自己沒什麼兩樣,也只是追求某種「與大家聚在一起」的氛圍。

我想我仍然是個愛熱鬧的人吧。有時會想耍耍孤僻,不想跟大家做同樣的事。但又會很矛盾的以不同的形式去彌補選擇離開所留下的空洞。喜歡待在夜市的感覺,儘管並不完全為了吃東西或者買東西而去,卻能因為看見許多不同的人們不同的面孔而感到滿足。

今年我想很多事就算了吧。就當作失去自我的一年。等到秋高氣爽的季節時,領到退伍令離開營區的那個早晨,我想一切都會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