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7日 星期五

《橫山家之味》

 《橫山家之味》,2008年上映,是枝裕和導演的電影。內容描述橫山良多與妻兒為了大哥的忌日,一同返回位於湘南海邊的老家,在老家待了一天一夜的故事。

電影主題為親情與家人。電影極度克制與內斂的,將屬於家人與家人之間的期待、失望、關心、不滿與遺憾,說出口的與沒說出口的,都演了出來。

這是一個兒女都已自己成家,有各自的妻子丈夫小孩,且父母邁入暮年的家族。

因為大哥的死,父親與良多的個性,還有母親內心的想法,使得家人跟家人之間的相處,既存在著某種抗拒,成年之後的客套和距離,又有著家人跟家人間,深深的情感連結和關心。

電影劇情沒有高潮迭起,但推進節奏穩健流暢,不會讓人感覺拖沓。

看完以後,不能說特別感動,或特別窩心,卻帶入感強烈,「風味十足」,就像是看見自己在跟爸媽或者家人相處時的情景一樣。彷彿心底深處某一塊很久沒想起的角落,被輕輕的照亮了。

2020年11月26日 星期四

帶人這件事,像極了愛情

昨天帶學妹最後一天。

經過一整週學長的教誨(摧殘)以後,最後一天沒有安排太多內容,有空閒的時候也稍微聊了一下關於教學的方式和想法。

最後五分鐘,真情道別,期許學妹單飛上線能一切順利。

學妹離開以後,少了一個人,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桌面這麼大,這麼空。

今天一早上班,想起學妹離開了,傳了訊息給友人說「今天有一種分手第一天,恢復單身自由的感覺。」

過半小時,又再傳了訊息「我們在下一段感情來臨時,卻總感覺前一段感情才剛結束...」

嗯,我完全忘記我這三週都要接著帶人。下一個新的學妹此時已經拎著東西出現在我身後問我東西要放哪。

帶人這件事,像極了愛情。

2020年11月23日 星期一

有選擇的不是生活

翻了之前自己的文字記錄。

2017年1月15日,我是這樣寫的:

「新單位的日子讓我十分緊張。幾乎五通電話有兩到三通都要問過才敢回答。不過回答了以後還是很抖根本不知道是對是錯。

新人上線第二天覺得很無力。還出了進公司第一份CSR,換個單位瞬間腦補完所有的SKILL。我想無力感的情況大概要三個月左右才會好轉吧。」

我其實是個很容易緊張的人。學習新東西,如果不照自己的方式理解,根本學不會。害怕壓力,害怕與人交涉,害怕失敗。

前一陣子,主管花了點時間跟每個人單獨聊聊。突然提到,我在現職單位的年資已經超過前一個單位了。

好像又走了一段很遠的路。

其實邊走也會邊想著,這條路的盡頭會是怎麼樣的風景。

就像參加路跑,一公里一公里過去,有時跑累了,會想走一會兒,然後又接著繼續跑。

不太確定路的終點在哪裡,又或者終點就在路上也說不定。

再過一個多月,就滿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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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用了妹妹她們買房子的貸款的事情。

她們兩個,銀行的業務與我。我們四個人在新光三越外面,喧鬧的街道旁,一個立式啤酒店的桌面。

我看著她們跟著業務的指引,在房貸書上一遍又一遍簽下自己的名字。

有時我會覺得,彷彿判斷一件事的重要性,只要看需要簽幾遍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知道。

契約書上簽遍了名字以後,業務快手的利用帶來的印泥,在各個需要的地方蓋章。

重複了無數遍的名字,鮮紅的印泥,猶如古代為了實現不屬於自己的願望,而將最重要的東西(名字)獻祭給了不可名狀的存在一樣。

也許拿三十年的未來作為交換,這對平均餘命不長的古代人來說,真的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她們的部分結束以後,就輪到我的部分。

為了她們,我也出借了什麼。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出借,我的腦中沒有二想,彷彿一開始就只有這個選擇。

我想到這些貸款,這些借款,每個月被更多的錢所拴住,還有未來的日子。

像是為了照亮黑暗,所以握住了火把,但同時,火把也慢慢燒向握住火把的手的感覺。

又或者,我是否已經習慣了,生活沒有選擇,生活就是充滿了無可奈何。有選擇的不是生活,有選擇的叫作夢想。

我們就能相互理解了

 一些微小的事,輪流佔據思緒。

像是面對一張未完的畫布,手持著畫筆,舉在半空中,卻不知該如何下筆。

之前在IG上分享了人家的發文,裡頭是這樣寫,

「欣賞不是崇拜,也不是喜歡,欣賞就是欣賞。不是結婚了或交往了就一定會消失,它可以一直存在,也需要一直存在。它是親密關係裡重要而關鍵的元素之一。」

同一個作者寫了另外一個動態,

「他說,現在才明白,理解比愛重要。我不需要對方百分之百的愛,她的愛應該要分給其他的事物,比如生活,比如事業,比如她自己,但我會需要她大部分的理解。因為理解,才有相信,有相信,才有以後。

他瞇起小小的眼睛,繼續說,以前我會被對方身上的特質吸引,現在我會比較容易先被理解吸引。我們可以用各種手段讓對方喜歡上自己,但彼此能夠相互理解,並不容易。」

這些文字像是夜晚由窗外照進來的一縷月光。

當然,說到相互理解,我只想到《發條鳥年代記》的開頭。煮義大利麵的岡田亨,以及那電話中的女郎,劈頭說出的:「只要十分鐘,我們就能相互理解了。」

但連十分鐘都沒辦法。妻子也離開了。

同一個作者後面寫說:其實光是能夠理解「不可能完全瞭解另外一個人」,但仍帶著願意理解的心,就已經很動人了。

我想著,我有試著去理解過另一個人嗎?又有人試著理解過我嗎?

理解或許比「愛」還要更純粹也更難得。

2020年11月21日 星期六

羽球時光

繼上個周末回家參加堂妹的婚禮以後,似乎整個人到現在都還昏昏的。

婚禮並不算特別盛大,比起姊姊來說。可能是妹妹的堅持,也可能受到疫情影響,所以婚禮選在了一個路邊的小婚宴會館,開了約十幾二十桌左右。

可能太久見面,所以看婚紗的時候還有點認不出來。

小時候是比較親密的,長大以後一年大概碰不到一次面。自從我們家搬離蘇澳老家以後,小孩們就有種漸行漸遠的感覺。

雖然又一個人結婚,不過這個家族大部分的孩子都還是撐著單身或沒結婚。也許後世的人會發現什麼較有可能結婚的基因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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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打了羽球。

最近由於學妹的邀約,常常星期一會去打羽球。地點就在公司裡,所以下班以後可以直接過去,倒是方便。

本來學妹H有自己在迪卡農買了一支便宜球拍,不過後來覺得太重,於是我就二手買了過來。

我並非買不起球拍,二手因為很新所以也直接用原價買,不過二手這件事對我來說有著另一種趣味。

我當然很喜歡全新的東西,但如果我買了二手物品,每次看到這個物品時,我都能記得她是怎麼來的。

彷彿為這件物品添加了一點點的背景故事設定一般的有趣。

我會記得我的小筆電是跟一個分手的人買來的,我的相機是跟一個準備換我本來想要買的最新款相機的人買的。我的二手螢幕的賣家,用裝厚被子的塑袋將螢幕裝給我。

雖然不是非常重要,但卻是積累成生活的諸多微小事件。

新拍子對我來說不好不壞,更多的時候反而是自己的反射神經跟技術跟不上。

不得不說打羽球真的是有趣的活動。

頭一兩次打非常不順,像是個肢障一樣。

之後幾次,慢慢找回了一些手感。

練習了發小球,壓在邊線或不要太高。單打時學著用拍面控制左右,用力道控制前後,又或是突然來一記快速殺球。

因為球友有一個以前羽球隊的,在練習上可以幫忙餵球,所以進步了一些。

雙打時要學著補位,單打時,則是要小心不要露出太大空隙。

雖然總是在一開始說要輕鬆打,但總是在後面就不知不覺認真了起來。

羽球真的有趣。

總是好為人師

星期四開始帶學妹。

雖然本來就知道是十一月十九,但總覺得好像還很久,所以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

因為完全不認識那個學妹,所以當天早上十點,學妹拿著傢私來我座位時,我還以為是隔壁同事要負責帶她,結果學妹就問我說:「學長我要去哪裡拿椅子。」

在意外之餘,趕緊收了桌子,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關掉,打開瀏覽器無痕模式給學妹使用。

學妹是個高高瘦瘦的女生,進來一年多,只對她的名字有印象。畢竟工作上會讓我有印象的人真的不多。

學妹乖乖戴上了口罩,而我也只好整天戴著。

我照著慣例坐在右後方,隔出一段距離,方便她操作電腦。

每次她不會,算不出來的時候,會轉過頭來,直挺挺的,毫不飄移的,看向你的眼睛。不是太認真或嚴肅的態度,也是會尷尬地笑,但眼神在慧黠中卻又有幾分凌厲。

她大概是我最近帶的三個人裡面,唯一第一次考試就及格的。從操作的步驟與寫下的筆記來看,也是個思考很有條理的人。

為此,特別連續兩天下班留下來,利用自己的時間,準備了一些教材跟題目。

友人Y表示:「你幫學弟出題有這麼認真嗎?」

但或許心底有一點點期待也說不定。

之前有帶過五六個學生。有的人比較溫吞,理解力比較慢,教的時候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把握基本的就好。

有的人自我要求高,表現也不錯,就像銳利的劍,這時就不宜太過干預,讓對方自己鑽研突破反而更好。

這個學妹比較內斂,但思考是快速的。應該要給予夠多的學習內容,順便在後面稍微推一下,不然就浪費她的吸收速度。

想想自己國中的時候也曾想過未來去當老師,不過現在只能在這邊算算機票票價了。

2020年11月16日 星期一

不信你問阿嬤

星期天中午,跟爸媽還有小妹在宜蘭吃飯。吃了一間平價牛排。

席間,又是聊到最近家裡打掃,一些舊的東西該扔的,該處理的,都要果斷,不要捨不得。

斷捨離。

話題一轉,我媽習慣性的講了她小時候都怎樣怎樣,隨口補了一句:「不信你問阿嬤。」就像她平常會講的那樣。

不過,阿嬤已經在兩年前走了。

可能她自己沒留意到這點,我們其他人也沒點破,總之帶過了。

因為我們家住宜蘭,阿嬤家則是在台北,所以有時真的會很自然而然覺得,阿嬤其實還在。下次去台北,就會見到阿嬤了。

我自己在外面住的這些年,其實也很習慣大約就一個月一次回家看看爸媽。

好難想像如果某一天他們走了,我大概還是會覺得他們還在某一個地方吧。

也許那些離開的人真的只是走了,只是去了另一個我也不知道的地方也說不定。

2020年11月13日 星期五

最後的團膳

回顧兩年多的團膳紀錄,挑出了一些照片。

這六年多的團膳真的陪伴我上班的每一天。

記得在開辦團膳以前,對中午午餐幾乎沒有任何期待,中午去吃飯的狀況也完全不踴躍。

六年多前,突然公司說要整修餐廳,要開辦團膳,當時大家都不知道公司想幹麼。然後師傅們就用每一天每一天的團膳徹底擄獲所有人的心。

除了各種變化的菜色,團膳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對生活的節奏與時間的變化。每周一有小甜點,周二周四有甜湯,周三配飯小菜,周五則是主食類的加菜。

喝完兩次甜湯,再吃一次主食類加菜,就準備周末了。

湯品大概也是一絕。從一開始有四神湯,過年有佛跳牆。甜湯的話,元宵有湯圓,有吃過米苔目、檸檬愛玉、豆花、麵茶、熱仙草、楊枝甘露,還有西米露。

跟著季節變化的還有湯的熱度。每年端午過後,就會有冰的甜湯,中秋過後就會改成熱的甜湯。
在團膳之前,有人說長榮是幸福企業,我都沉默不說話。團膳以後,有人說長榮是幸福企業,我還是不說話,但沉默一陣子以後,嘴角會偷笑一下。

這六年多的時光,跟著長榮領了好幾年的四個月年終,業績蒸蒸日上,到去年經歷罷工,今年疫情,陪伴我們的團膳也暫時畫下句點。

雖然養出一身肉,有時覺得有點困擾。但正是這樣用心準備的美食,正是這樣每一天每一天一起吃飯,才真的讓人有心靠在一起的感覺。

希望有一天能再見。

2020年11月12日 星期四

取回注意力

 對於「對所有人來說時間是最平等的,因為每個人一天都只有24個小時」這句話既對也不對。

時間是24小時沒錯,但時間本身沒有任何意義。重點從來都是注意力。

愛因斯坦探討時間與空間的關係。當時間遭遇極大的重力,可以被延展拉伸。

同樣的,注意力的強度,也能造成體感時間的變化。所以我們學會的不是分配時間,而是分配注意力。

人的注意力被各種事情瓜分。定義是否有餘裕,端看在例行事務(比如工作或課業)處理完後,是否還有剩餘的注意力可以自由選擇運用。

思考、寫作、學習或沉澱。

破碎化的注意力在現代,可說是以秒計算。

當眼睛在螢幕與螢幕之間切換,訊息習慣性地自下方不斷產出,注意力換算成使用者行為,光是榨取到幾秒鐘的注意力,都已有販賣的價值。

科技不是問題,而是科技背後的商業模式。

未經鍛鍊的注意力,在現在眾多感官誘惑的情況下,顯得不堪一擊。像是墨西哥俗諺說的:「我們離天堂太遠,離美國太近。」

單身節的咖啡牛奶

每日一思考,拿鐵跟咖啡牛奶到底有什麼不同。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花了五分鐘想這個問題。

如果用比例來說,拿鐵可以加奶,咖啡牛奶也可以加咖啡。

H跟我說,她要買一件大被子,因為她跟她老公睡覺的時候會互相搶被子(當然是H搶贏)。

為什麼不蓋兩條被子?單身的我這樣問。

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說:就是要蓋同一條被子。

拿鐵就是拿鐵,不會被叫作咖啡牛奶,也不會以咖啡牛奶的名稱販售。

穩交好一段時間的A說:她最理想的感情狀態,就是像單身一樣自由。

然而這樣的A,卻還是堅持每一任之間,要無限接近無縫接軌,無法忍受任何的空窗。

咖啡牛奶依舊是咖啡牛奶,但同時也可以是拿鐵。

商人聰明了。

覺得單身節不用像情人節那樣花大錢約會過節,肯定有多餘的預算,於是搞出了一個購物狂歡的慶祝。

這絕對不是1111折扣的由來,就像我也不知道單身節的由來。

還是喝我的咖啡牛奶好了。

2020年11月8日 星期日

區別所有事物的愛情

 昨天兩點多才睡。睡前在廁所刷牙時,好像聽到外面正在下雨。隨即感到慶幸,幸好自己有出門。

每次看到一望無際的藍天,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心裡想到的都是那些又濕又冷陰雨綿綿的日子。

很難想像高中時騎腳踏車上學的我,是怎麼面對動則連綿十天半個月的雨天。濕漉漉的空氣,濕漉漉的城市與濕漉漉的內心。

突然想到有人說,台中如果下雨反而是件稀奇的事。

南崁對高雄來的辦公室學妹來說潮濕到像是全世界都在發霉,對我來說,每次從宜蘭回到南崁,都只覺得一陣乾爽。

「如果真的一直下雨,下雨,下不停怎麼辦?那就再等等吧。」也許就培養出了這樣的人生觀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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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時,一陣恍惚。

拜假日班值班人數縮減政策所賜,十一月的周末幾乎沒有假日班。

今年剩最後一兩個月,然後單身的一年又要過完。

突然開始想著,到底為何應該追求愛情,追求另一半。

就像很多人分手時會使用的理由:感覺沒了,感覺變了。

所以兩個人在一起是一種感覺,愛情是一種感覺,婚姻是一種感覺。

那如果是感覺的話,理應可以分辨得出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許不是一種感覺,而是多種感覺,碾碎揉合而成。

追求親密感,陪伴感,追求自我實現,社會價值等等。希望被照顧的感覺,希望被愛,能夠愛人,希望被需要。

甚至是希望追求肉體交合的部分。貪戀著對方的身體。

追求權力慾望,掌控慾,抑或是人生價值。

逃避不安全感。

如果真的能細究自己追求愛情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那可不可以直接追求那種感覺就好?

像如果只是想吃點甜的,不用特別吃了一百零八道菜,最後才上甜點。而可以一開始就去吃甜點。

想吃早餐店的蛋餅,也不用買下整間早餐店。

極端一點,就算真的追求肉體交合,甚至也有辦法可以滿足,只是利用那些方法帶來的負面效果大於滿足慾望本身。

如果以這樣的分解論來說,愛情只是被認為成萬靈藥,彷彿不管什麼樣的需求,都能夠在愛情裡被滿足。

但從人類脫離交配是為了繁衍下一代開始,將交合這件事與追求快樂結合,更重要的就從來只是追求快樂吧。

而快樂也不是在感情裡面能常常遇到的。

所以如果我能夠在其他地方尋找到快樂,尋找到人生價值,找到需要與被需要的感覺,能找到親密感,那為何我還需要執著於愛情?

又或者說,執著於傳統形式的愛情。

此時的愛情也不是愛情,在面對不論是友情或親情,更多都是一些需求的互相滿足,一些情感的交流。

餓了就吃東西,睏了就去睡覺。想要付出關心就付出關心,需要有人陪伴,就找到願意陪伴的人。

但換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理解到愛情裡面,兩人關係裡面,有某種無可取代的事物。獨一無二,可以和所有其他關係區別的事物,那或許就是我所追求的愛情了吧。

2020年11月3日 星期二

北極星

總覺得下班時,機車騎起來的速度比上班時快很多。

五點半準時離開辦公室。天氣涼涼的。很慶幸沒下雨。十一月的現在,就算早下班,天色也晚了。

沿著習慣的路,騎著習慣的速度,用同樣的身姿穿梭在南崁的巷道。

常塞車的路口依舊塞車。望了一眼的滷味店,卻沒停下腳步。

下班邊騎車邊放空的時候,在想著,現在身邊的人,每天聽到對方聲音,打招呼的同事,一兩年後可能又會走向不同的人生方向。

像是高中時候的好友,或者大學的友人一樣。

那時候覺得這些人是最重要的人,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他們身上,跟他們一起忙碌,一起歡樂。

過了好幾年的現在,也是在各自的人生繁忙。

似乎沒有不會離開的人,也沒有永遠相同的路。現在解不開的題目,離不開的人,放到五年十年後,也只是一小段路上的風景。

然後我們可能會遇到新的人,又會有個誰,開始佔據你心中的份量。

但就像在生命中,真的對你來說重要的事,從來不會走遠,那些真的重要的人,自然而然會彰顯其重要性。

沒有無言以對,也沒有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有尷尬,沒有相互考驗,也沒有惋惜。

是不會誤認的北極星,熠熠發光。 

2020年11月1日 星期日

萬聖節的南瓜燈還沒被點亮

十一月了。

前幾天臉書動態回顧跳出了我在大二還是大三那年,哀號著想買小筆電。

那幾年小筆電真的很熱門。雖然性能跟屎渣一樣,不過可以說得上是越來越重,越來越講求效能,或越來越貴的筆電市場的一次反撲。

人家說性能、重量與價錢只能三選二,而小筆電就是直接砍掉性能,,再給你無感的重量和優惠的價錢。

後來有機會入手一台二手的小筆電,粉紅色的。永遠記得面交是約在公館捷運站三號出口,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

問了對方說為什麼想賣掉,對方回答,「之前買給女友的,現在分手了,就賣掉了。」

那台筆電可說是實現了我隨時都可以寫一些東西的願望。

當時就放在包包裡,不礙事,想臨時寫一些文字的時候,就打開筆電,打開記事本,專注在當下。那些書寫的場景,有時是通勤的公車上,有時是在活大的沙發區,有時是某個下課後的教室,又或者是大一女樓下的餐廳。

比起現在兩點一線的生活,當時的生活倒是顯得豐富許多。常常跟不同的人接觸,有一些大學生的煩惱,憂慮著未來,想著下一餐要吃什麼。

那台筆電大概陪我度過一年多的時間,後來壞了,比起當初的買價,要修理的話算一算不敷成本。

到後來各家廠商幾乎沒有再推出像當年那種價位的小筆電。自己的工作沒有筆電的需求,生活上也不再有那些細碎的時間讓我寫一些風花雪月,彷彿小筆電這件事,伴隨著我的大學時代,一起成為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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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萬聖節之夜。

蓉跟老公去了六福村。之前她就說很想在萬聖節的時候去迪士尼或環球影城,就答應說,也許疫情結束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去。

結果顯然這件事是惦記在她心裡的。不過我的時間也配合不上,另一個人也不行,但她還是毅然決然決定要去。

我多少可以理解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情。

尤其長大了以後,彷彿獲得了神祕的鑰匙,獲得了自己人生的完全控制權,正是那種感覺,讓我們總是在生活各種面向中,試圖貫徹自己的意志到底。

也是很久沒去六福村了。

除了萬聖節的六福村以外,昨天臉書上也是各種精彩。

有在台北舉辦的同志大遊行。因為同溫層的關係,昨天臉書塗鴉牆上可說是被刷了一波同志大遊行的動態。

當然更大宗的是各種的萬聖節變裝。有打扮小孩的,打扮自己的,打扮狗狗的,什麼都有。

大家真的都很享受這個節日的氣氛。儘管我從來沒有慶祝過萬聖節。

果然還是朋友圈的問題吧。

對我來說,這幾年萬聖節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steam的萬聖節特賣而已。不知道為何想想覺得有點想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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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書上現在倒是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一些跟小孩的動態。

有的是第一次懷孕的喜訊,有的是小孩剛出生,還有的是挺著大肚子,肚子裡的二寶跟老大的合照。

昨天剛好一個小學同學也拍了懷孕的大肚子的照片。依照照片判斷,大概也差不多快生了吧。

動態消息裡面寫說是女生。

不知道為何,當我看著那些在我人生不同階段認識或相處的人時,就會意外的讓我跟那個時空的自己有所連結。

彷彿有那麼一瞬間,回到了國小的自己,看著臉書上已經長大的那個同學,懷孕,然後告訴大家自己的小孩是個女生。

好不習慣。

小孩也有跟父母很像的,真的很像。那些小眼睛,或是臉型,或是神韻,眉宇之間。小孩真的不能偷生。

於是我想起了自私的基因裡面所講的,我們會有求偶,交配與繁殖的慾望,都是寫在基因裡面的,因為基因是要最大次數的複製自己。

自己生出來的小孩,分享了自己的血脈,也擁有了自己的一半基因。

似乎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說是自己的複製人也說不定。

我們都是父母不完全的複製人,而我們的小孩又會是我們不完全的複製人。

各類標籤與新聞識讀

這幾年新聞上出現太多「網紅」和「網美」這樣的詞。

記得好幾年前,當媒體第一次發現「御宅族」跟「宅男」這兩個詞的時候,有多興奮多嗜血。

從此,新聞中的男子身分,只要不是老人小孩,不是公眾人物,一律都是宅男。當然可說是各種人莫名其妙地被貼上宅男的標籤。

宅女也有,但相對較少。

當時的宅男可說是負面標籤,被貼上宅男的標籤,十之八九就是媒體在暗示你,這個人有問題,這個人該檢討。

當然除了負面標籤以外,也有誇示的正面標籤,像是相應而出的「宅男女神」,或者之後對應的dcard女神或鄉民女神。

新聞上總是充斥著各種標籤,宅男,宅男女神這些,都是讓媒體新聞能快速塞一些刻板印象給觀眾。

原本只是比較中性的詞,一直不斷的被跟某種正面或負面訊息連結以後,重複配對,本身就會變成正面或負面的。

比如說,「法官」二字,總是跟「恐龍」綁在一起。空姐被有意無意跟無腦花瓶形象綁在一起(花瓶二字倒是變少見了),警察成了黑警,小模成了性感代表,發生事故的用路人成了三寶,而三寶又跟女性畫在一起,網紅多是幹了什麼蠢事(真的夠有名就會直接寫出名字),網美用來吸睛跟增加點閱率。

更甚者,還有跟名字連接在一起的,像是「XX版鄭捷」。

除了媒體新聞以外,其實批踢踢八卦版也是許多標籤,甚至很多是帶有歧視性的。

政治範圍,早年的吱吱跟蛆蛆,分別指涉綠營跟藍營的支持者,以及太陽花運動和覺青,689(先是指藍營的支持者,因為是馬英九的當選票數,後來變成689.2,成了蔡英文的當選票數),1450(農委會的宣傳費用,指綠營網軍),817(蔡英文2020總統大選的得票數,又是指稱綠營支持者),4%仔(民眾黨的代稱,因為高雄市長補選民眾黨只得了4%)。

還有雙標仔,蟑螂,獨派,中共同路人(之前是時代力量被罵,現在泛指非民進黨認同的人),菸粉(包機私菸超買事件,後來代指蔡英文與民進黨支持者),蚵粉(柯文哲的支持者),柯師傅(柯文哲本人,搭配就是你們柯師傅又失言了)。

性別相關的還有當年的綠茶婊,到近幾年的台女,母豬,洋腸,女拳(女權),女權自助餐(形容雙重標準,只吃自己想吃的),自助餐,或台男等等。

曾經有人分析,發現台女一詞,從原本只有男性會用,用來抨擊女性,變成了女性自己也會使用,拿來說誰誰誰是台女。

在性別議題上,另一個有趣的事情是,這幾年除了宅男以外,幾乎很少有對於男性強烈的貶抑詞。也有人以此來舉證說明,男性就是佔有話語權的優勢,所以才沒有特別強烈的貶義詞。

不過老實說,男性沒有特別針對性的貶義詞,但同時男性也沒有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褒義形容詞。

這樣回顧下來,我們真的活在一個太多標籤的時代。不論在接收什麼資訊,都需要一一將標籤標註出來,不然肯定會影響自己的判斷。新聞識讀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