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31日 星期四

眼睛

想隨便寫寫。

今天逛頂好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帶的一個學妹。

由於帶人的時候,我習慣是左前-右後這樣的坐法,所以常常學妹練習完以後,或者是不會的時候,會回頭看著我求救。

為了防疫,所以這樣的距離,我們兩個都戴著口罩。

戴了口罩,學妹的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但學妹的眼睛,似乎可以說是我這幾年看過最漂亮的一雙眼睛。

她的眼睛又大,眼睫毛又長,又是水汪汪的樣子。看人的時候,會直直地看過來,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冒犯,是一種很有溫度的視線。

看見了這樣的眼睛,就像欣賞一幅畫一樣。

總之,今天在逛頂好的時候,突然想著「學妹的眼睛是真的好漂亮啊。」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一邊購物著。

生日dayHappy

良いお年を。

生日day,因為寒流來大爆冷,早上又下雨,一整天根本不想出門。

過了二九,衝向三十,然後是三十一之後,三十二歲的生日感覺平淡無奇。

就歲數來說,已經三十幾了。沒辦法偽裝成快三十,或者剛三十,而是貨真價實的三十幾。

離三十有一小段距離,但也還沒到快接近三五,大概是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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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接近中午。

厚被子好保暖,再加上把門窗都關起來,完全隔絕冷空氣。直到出門時,才感受到所謂的「氣溫驟降」。

今年大抵來說,像是原地踏步的一年。

雖說疫情影響,但撇除掉疫情之外的生活各方面,工作上,也都感覺沒什麼長進。

沒有隨著一年過去而變得更加成熟,或者更加厲害。

三十日晚上,陪即將要調到外單位的學弟吃飯,順便歡送,順便幫自己慶生。

問了學弟:「你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嗎?」

大概在二十幾歲後半的學弟說「還沒有。覺得自己還不成熟。」

我也不覺得自己成熟。甚至有時候,一瞬間會感覺自己還是二十幾歲後半。

對於三十歲沒有實感,對於「成為大人」這件事也沒有實感。

又是一年的單身,工作基本養活自己就好,爸媽也不用特別照顧,一個人租房子,自由自在,想跟朋友吃飯就吃飯,想在外面過夜也可以。

結婚是未知數,更別提現在讓身邊許多朋友焦頭爛額的小孩問題。沒有需要買車,房子也還有幾年才交屋。

沒有成為誰的責任,也沒有誰需要擔心。人生進度表停滯的現在,只顧好自己的人生,似乎過份輕鬆了些。

人類究竟是不是自尋煩惱的動物?

最近遇到一個阿婆銷售員很厲害。

聊了才知道,對方今年七十幾歲,作為銷售員已有二十幾年的資歷。

換言之,她是五十幾歲才開始現在的工作。而且側面了解,業績達到年收破百,根本海放我這個年輕人。

阿婆小時候苦過,是童養媳出身,三十幾歲離婚後,曾過了一段到處玩樂的生活。不知為何,五十幾歲又決定出來工作(小孩們都已長大各自發展,完全不需要她擔心)。

以前覺得人生總有個計劃表,讀書考試,畢業當兵,出社會工作,交往一個女友幾年,結婚生小孩買房,然後陪小孩長大,退休。

現在覺得人生計劃表似乎也沒有寫死。基本除了出生不能重來以外,人生待辦清單要怎樣安排順序都可以。甚至有幾項劃掉也沒關係。

七十幾歲的阿婆說,「現在年輕人不用急著結婚,甚至不結婚也沒關係,你們已經不像我以前那個時代了,人生不一定要被另一半,婚姻或小孩綁著。」

每一天,每一次,遇到的每一個人,進行的每一場對話,似乎都有意義。

阿婆的人生故事,因為我的生日感想文所以被寫了出來,然後可能偶然又被另一個人看到,進而又影響了其他人。

這是今年學到的「人與人之間總是在交換」。換來一些東西,也換走一些東西。有時候交換善意,有時候交換傷口。

於是我們今天拿了一些東西,明天就要再把他換出去。不停的交換,就是我們的人生。

2020年12月29日 星期二

生日就是要一直聚聚聚餐

放假第五天。

聖誕節的時候去吃了南城。南城是一家泰式料理吃到飽,以前在忠孝復興的時候常吃,但自從搬到國父紀念館以後,是第一次嘗試。

因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這家了。訂餐廳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到了現場,怎麼看怎麼怪,才想起來這家似乎改了。

真的吃了太多次,以至於沒有看到熟悉的店門口,內心馬上充滿違和感。

不過店員似乎還是原本那些人,菜單也一樣。

搬到國父紀念館以後,店面變得比較寬敞。但總覺得菜色部分好像不像記憶裡那樣好了。

也許是最後一次在這裡吃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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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交換零食活動很順利。

大家都有好好的買了零食,大部分的人也都滿意。

我帶了巧克力派。

巧克力派大概是我少數幾項會想買回家吃的零食。打開一份巧克力派,配上一杯牛奶,小小簡單卻又有些奢侈的享受。

我換到的是另一個我本來有想要買的零食,meiji的巧克力香菇餅乾「蘑菇山」。

還捨不得吃,放在桌上。

聖誕節當天在餐廳卻是唱生日快樂歌。

大學這一團提早約在聖誕節慶生。蛋糕是在附近買的BAC巧克力草莓蛋糕。最近似乎是草莓產季,很常看到各種草莓產品。

蛋糕沒有特別得我心,不過沒有太甜這件事情加分。而且蛋糕看起來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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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去寒沐參加婚禮。

新郎是大學蘭友會外校的學長。雖然只有大學時候比較常往來,不過平常在臉書上也會互動,算是從朋友進化成臉友的形式。

婚禮進行得很別緻。

主視覺走復古風。舞台正中央掛著一個大大的囍字剪紙,特別喜氣。

比起一般的男女方成長影片,反而是安排了兩段自己拍攝的,關於新郎與父親和母親分別的記憶,不論是活動的籌畫上,現場的氣氛營造,以及真情流露的部分,都掌握得很好,不愧是以前到現在都在籌畫活動的人。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晚宴比預訂的晚了一個小時才開始,導致後面太晚才結束。

新郎提到與母親的連結時,有邀請北管樂團演出一小段劇。大概是我第一次在婚禮的場合聽到北管演奏。雖然非常適合,但也非常新鮮。

切合婚禮復古的主題,學長很重視與過去的聯繫。不論是自身與父母的聯繫,與土地的聯繫或與歷史的聯繫等等。

算是非常有個人特色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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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年度的最後一周。

星期一直接睡到中午。放假了四天,已經完全從上班的氣氛中放鬆,假期也大概經過一半。

可能因為每天都有不同的飯局,所以倒是沒有特別無聊的感覺。

28號是吃台茂的這一小鍋。

吃完火鍋以後,A跟T兩個人(本來還有另一個朋友,不過對方臨時不舒服)在台茂的美食街幫我小慶生。

蛋糕是小的草莓塔。

她們三個人還一起送了我生日禮物:一件adidas的上衣與小包包。

總覺得到了這個年紀,再期待生日禮物,有種無恥的感覺。不過自己賺錢以後,買一些失心瘋的東西,或者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在客氣。

所以生日禮物,也沒有(不敢)預期會收到什麼。

甚至沒有特別送我都覺得合理。

adidas的小包包大概是比較有打到我的點的。雖然我現役的包包不大,但我其實有認真在考慮「帶更少的東西」這件事。

從以前的大側背包包,到現在的肩背包,一直進化到超小包。重新思考到底什麼是必須的這件事。

今天(29號)則是吃了壽喜燒。

壽喜燒也是久久會想吃一次,但不論口味跟價位,如果太常吃的話沒辦法。

今天是Y、Y的老公與另一個友人A的聚餐。

不得不說壽喜燒的肉,沾上生蛋,加點七味粉,真的一絕。每次都會懷念的味道。

還有腐皮捲、年糕片、蒟蒻絲、一些百頁,大概就是全部我想吃的了。

因為A的情況,似乎也不能常約,所以自我們上次約,又已經過了好幾個月。

然後又厚顏無恥的吃到了生日蛋糕以及拿到了生日禮物。

A送了兩小盆水泥盆的多肉植物。

我一直蠻喜歡水泥盆的觸感的。應該說水泥這個材質,十分的吸引我。

之前在查詢室內裝潢時,也曾經查了許多關於清水模與水泥抹牆的裝飾法和效果。

屬於水泥的沉穩的灰,涼爽且具有吸水力的水泥,給人沉穩安靜的感覺。

Y送的是看起來相當貴的安全帽。

好一點的安全帽價格都不菲,以前想買過,但總是捨不得。真的沒想過會收到安全帽。

安全帽很合適,帶起來也很舒服,最大的問題大概是,我捨不得用以及捨不得放在外面吹風淋雨吧。

收到了太貴重的禮物,反而有一點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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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五十分鐘就要生日了。

實在沒什麼實感。

今年因為疫情的關係,幾乎呈現所有都停滯的狀態。

也還沒有看照片做年度回顧。

今年最後一個任務大概就是看跨年演唱會了。

好緊張。

2020年12月24日 星期四

要年末了

十二月二十四日,陰。年末連假的第一天。

隨著昨天下班,今年所有的工作日也告一段落。接下來就一路放到明年了。

下班前收拾了桌面,把原本帶人的桌面配置恢復成原本的桌面配置。丟了垃圾,檢查了抽屜的食物有沒有清空。

寫了一張便條紙,告知其他人下次進公司的日期,貼在螢幕正中間。

能暫時告別辦公室,告別同事,告別工作與電話,心情很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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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好像說不上很冷,但總是很濕。

已經十二月底了。像是下了一整個月的雨。

前一波氣溫下降後,為了讓室內暖活一點,開始會關窗子。

這周也把厚的被子拿出來蓋。之前都只有蓋一件毛毯,早上睡醒時總有一點被冷醒的感覺。

在這個新的租屋處第一個冬天。這邊好像沒有像之前那邊那麼冷,可能也跟通風有關。

換了厚的被子以後,早上就更不想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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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申請調職的結果出來的。

本來信誓旦旦的覺得這次一定行,結果出來以後,還是另一個學妹中選。

完全成了辦公室的遜炮學長。

啊啊,面試時被敷衍了。

垂頭喪氣回到辦公室,然後被安慰了繼續努力。

然後學妹一月初就要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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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也爆出了久違的本土案例,由於鄰近聖誕節與跨年,所以搞得人心惶惶。

好不容易買到的五月天演唱會票,買了周邊商品,訂好了餐廳,計畫好了交通,卻遇到這樣的事。

理智上覺得現在辦大型活動真的很危險,但情感上卻極度不希望計畫生變。

事情吵得沸沸揚揚以後,網路上也出現了很多對公司的攻擊,以及過激言論。

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如何。不過如果本土案例持續增加,那活動勢必會被取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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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去表哥表姊家玩。兩家總共四個小孩。

這次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送禮物過去。

之前客變的事情有被對方幫忙,那還是需要回禮一下。於是就厚著臉皮拜託在日本的朋友幫忙買了魚拓的年曆。

不想等到農曆年(那樣一月就浪費了),所以才臨時在十二月就約。

去了以後,中午吃了現包水餃跟火鍋。下午都在陪外甥玩。

一年級的外甥其實蠻聰明的,又或者說訓練得好。可以感覺得到他在思考時的條理性。

不過總感覺不太容易自然與人相處。

或者應該說比較有想法,比較固執,但交涉手腕跟不上。很多時候不知道該怎麼很柔軟的與人相處。

聽說他的老師覺得他太溫柔,怕他被人家欺負。

不過感覺他不是沒有自信,也不會怕被人欺負,而是不太知道如何放下自己的想法,以及跟人家妥協。

跟舅舅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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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從明天開始,除了27號晚上沒約以外,會一路吃到31號晚上。

又期待又覺得可怕啊。

錢包君撐住。

聖誕交換禮物

昨天辦公室辦了今年的交換禮物。

今年的形式很特別,是先抽要送的對象,然後再買禮物。這樣的方式很大程度減少了為了買「各種年齡各種性別各種需求都可以接受」的通用性禮物所帶來的侷限性。

不過缺點大概就是,如果送的禮物很爛,那還真是責無旁貸,完全沒有藉口。

今年沒有部門聖誕聚餐,只有交換禮物的形式。雖然如此,但依然小小的布置了會議室,加上些吊飾、燈光與聖誕樹等等,配上大家帶來的包裝好的禮物,也頗有一番過節氣氛。

交換禮物的前一天,漫步在特力屋賣場,尋找著禮物的靈感。

對於這次要送的對象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也不想冒冒失失的去探聽對方想要什麼,總覺得太明顯了。

從蠟燭、護手霜、坐墊、聖誕裝飾,看到食物、酒、餐盤等等。最後選定了一個略微超過預算的玻璃保鮮盒。

畢竟誰不需要保鮮盒。

交換禮物時,每個人都會跟收到禮物的對象合照。

有的人送了小桌扇、有人送酒、有耳環、單人牛奶鍋、烘焙電子秤、護手霜組等等。我則是收到一組插電恆溫杯組。

聖誕節就這樣結束了。

2020年12月21日 星期一

弄丟的考卷

 今天跟小一的外甥討論數學題。

舅舅出題:
「姊姊寫了五張考卷,但有兩張弄丟了,請問姊姊總共寫了幾張考卷?」
外甥:「三張。」
舅舅:「但姊姊真的有寫了五張考卷喔,只是她弄丟了。」
外甥:「弄丟考卷是她自己的問題,還是只能算三張。」

雖然姊姊是真的寫了五張考卷,但是沒人會有興趣知道,也沒人會在意,因為大家都只看見拿得出來的那三張。

明明付出了五張考卷的努力,卻只有三張考卷的價值。

舅舅心想,長大以後的外甥,也許有一天會明白,在人生的某個時刻,我們都會成為拿不出考卷的姊姊。而那樣的時刻,我們又會多麼希望有看見我們寫了五張考卷的人。

世界最後的溫柔。

2020年12月15日 星期二

行走於暴雪紛飛的無人森林

那天上班,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像每一個普通的上班日一樣。一如既往地,同事們忙著自己的事。

我遇到了一個問題,工作上的事。我很想要問人,但環視了一周,卻完全不知道可以問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明明已經來這裡三年多了。

同時,我的LINE上面也是一片安靜。所有的未讀訊息都清空了。大家都不在,沒有任何人回訊息,或者有新的發言。

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走在一個暴雪漫天飛舞,沒有任何人的森林。

既使我從未主動決定進入森林。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站在森林裡了。

這一年其實也是有點挫敗的一年。想要擺脫去年的困境,在今年好好努力,重新經營同事關係,如今看起來反而比起之前更糟。

曾經存在的溫暖招呼,互相關心,或輕鬆的相處,現在全都消失了。

這些事,這些感覺,就這樣在我生命中重複出現。剛開始認識的熱絡,隨著時間,經歷越來越多事,逐漸轉變為逃避的眼神與尷尬的沉默,最終像是餐桌上冷掉的飯菜令人難以下嚥。

儘管我從未覺得自己曾懷抱著惡意與人交往,總是維持善意與真誠,盡力避免犯錯,卻依然在反覆嘗試後,得到類似的結果。

前一陣子,對面同事休了長假回來。因為想關心一下,隨意聊兩句,卻被連續句點三次,而且是完全無法繼續話題的,貨真價實的句點。

然後看到對方跟其他同事平常熱切聊天,有趣的對談,偶爾還會講講幹話,完全可以感受到當初被句點的那幾句話,溫度有多低。

雖然只是件小事,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太久,卻在一段時間後,依然感受到其在我心中沉甸甸的重量。

正因為那個同事是如此的好相處,如此的親切,這樣的對話帶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上次跟一個平時不太有交集的學弟聊天,學弟突然對我說了他發生的事情,跟朋友相處上的摩擦與一些感情上的尷尬,以及他為何想離開。

彷彿一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被以極相似的形式投射在另一個人身上,然後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一直不太確定當下為何學弟想對我這個不熟的學長,講這樣私密的話語和心情。也許是從我身上嗅到了接近的氣味吧。

最近讀了關於日本的社交壓力與社交恐懼的介紹。

或許跟憂鬱症有輕重之分一樣,社恐當然也可以有輕重之分。

重度社恐完全無法與人交流,輕度社恐,並非怕生,而是對社交感到不適應。

這樣的狀況,大概就像在一個右撇子的世界,當個左撇子。當大家都說「你就學著像一般人(右撇子)一樣正常(的使用右手)就好了啊」,然而我卻寫出歪歪斜斜的字,並且在吃飯時將食物掉滿桌面。

人們又說「你應該學習改變自己,多多練習,這樣自然就能跟大家一樣」,但事實上卻從來沒有看見許多右撇子被要求學會熟練運用左手。

雖然還是一個人在森林裡,但依然努力尋找著應該前往的方向。

昨晚很難得的夢見了關於背叛的主題。

夢裡,我被一個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我知道我很重視的人,輕而易舉的背叛了。被背叛的當下,沒有憤怒,更多的卻是遺憾與難過。

或許源於最近的無力感,所以夢到了背叛。如果真的被背叛了,那就是對方的錯,我就有機會從無止盡的自我懷疑與自我批判中逃離。

醒來以後,發現世界依然跟我睡前的世界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2020年12月12日 星期六

切碎的洋蔥末

星期五晚上,十二月已經過了快一半了。

這個星期五的到來,大概可以說十二月前半重要的事都結束了。

連續三周的帶人真的把我榨乾到有些精疲力竭。雖然講課本身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但總需要集中精神注意有沒有幹些蠢事,偶爾還會搞混說曾經對誰說了什麼,或者誰說過什麼。

對學生來說或許是印象深刻,獨一無二的一周。但對老師來說,卻像同樣口味的東西在很近的時間連續吃了三次。有點味覺疲乏。

上週四去台北面試。

並沒有特別想過會有機會,大概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

從家裡挑來的西裝依然不合身,在西裝外套裡的我,緊繃又彆扭。又或者,我不太確定是我的心情比較彆扭,還是西裝外套比較彆扭。

前一天晚上還在想著隔天下雨該怎麼辦的事。幾乎沒有好好準備。

隔天六點多出門,搭七點二十的交通車往台北。然後找了一間西式早餐店點了總匯三明治。

或許因為面對面試有點緊張,同行的學弟突然流露真性情告訴我他想投外單位職缺的種種私人原因。

聽完以後,便告訴了他:「每個想離開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因為難為情的理由離開也好,純粹想去外單位看看也行,反正人生這麼開闊,本來沒有畢業綁死在同一個地方。」

有點像在對自己喊話的感覺。

面試的過程馬馬虎虎。總感覺該講的沒講好,不該講的全講了。

在外單位的大頭前面發牢騷,好像也是一件蠻爽的事。

也許可以過去,也許不行。不行的機率可能大一些。

那天面試結束後,我就一個人先搭車回桃園。因為距離早上請假的時間還早,就一個人溜去吃了肯德基。

其實腦袋昏昏的,什麼都沒想。也沒有特別餓。大概是情緒性進食吧。

跟去面試貨運的學妹說,自己進公司這麼多年,面試了大大小小的單位,結果還不是被困在這裡。

「當大家都跟你說有機會,卻變成一次一次失望的時候,或許才是最難過的。」我這樣說。

面試的時候聊到了已經進公司快八年的事。對方大頭說:「你這樣來,等於說一切要從頭學起,你可以接受嗎?」

八年的歲月真的好漫長。原本以為在這條路上可以走到某個地方,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卻發現自己仍然像在原地踏步。

回到家面對鏡子,問自己「三十二歲轉換跑道,進入一項新領域,有太遲嗎?」三十二歲,雖然不像二十幾歲那樣年輕,但依然在職涯的初期,甚至連中期都稱不上。

這個時間點,為什麼要特別拘泥於自己的八年資歷。

最近跟課上的人的互動,感覺又減少了一些。刻意變得疏離,變得客套。像是從沒有真正融入過哪裡的感覺。

於此同時,也似乎接受了這樣的狀況。每每閒到發慌時,總告訴自己不要隨意焦慮隨意出聲。每每看到人家正在做什麼事情時,告訴自己「不關你的事」、「不要插手」、「不要有什麼意見」。

這些話像極了去年年底決定離開專案時的反省。

其中一個帶的學妹對我的雞排妹年曆有興趣,便在等候的空檔跟我隨便聊聊。

當初買這個年曆的心情,頗有一種告訴自己要好好重新開始,打起精神,回到軌道,面對新的二零二零。

殊不知今年的情況會這樣。時間在空轉,世界在空轉,歷史的進程似乎緩了下來。

也許還沒到人類歷史結束的時刻,但突然之間我們都在這一年停下了腳步。

我今年明明也很努力,但好像誰也沒有看到一樣。但是連這樣的自己都應該要捨棄才對。

自己覺得努力了,不見得可以被人家接受,不見得是有價值的,不見得可以收到任何回報。

就算沒有任何人看見,我的時間依然在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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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個月,會需要再空出一周帶人。要參加兩場交換禮物。有一次預訂的聚餐,跟一次口頭答應的聚餐。

今年最後的工作日結束在聖誕節前兩天,然後再次踏進辦公室就是二零二一年的事情。

比起二零一九年末,希望來年的自己能回到工作崗位上,回到軌道上。對於二零二一年反而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倒是「身體健康,平安地活著」這樣的祝福變成了最實用也最迫切的祝福。

還有一場演唱會要看。然後今年就真的結束了。 

2020年12月6日 星期日

城市中消失的人們

星期五晚上,下班後換了衣服,停好機車,在大雨中搭乘客運離開桃園。

總覺得一切有點狼狽。不過下雨總是狼狽的,不論何時。

星期天晚上,從板橋搭952回南崁。從客運下車,沒下雨了。

先繞去百元理髮把一個多月的頭髮剪乾淨,順便連遮髮線的瀏海一起被剪掉。

去加油站為即將見底的機車油箱一口氣加滿。

回到家,把冰箱裡最後剩的食材全部煮掉。同時,清空了洗衣籃裡的待洗衣物。

把家裡的垃圾桶全清空。將手指與腳趾的指甲全都剪乾淨。還把家裡的地掃了一遍。

雖然沒有喝酒,卻不知怎麼有種一口氣把一大杯生啤酒乾掉的快感。

晾了剛洗好的衣服,所有掛念的事一掃而空。然後又可以面對一個星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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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一直在想著一個場景。

在近未來的世界,發明了消費級別的光學迷彩。

在剛開始時,街道上可以看到大家興奮地不斷測試這個光學迷彩的功能。人們消失又出現,又消失又出現。

不過隱形不代表絕對不會被看到。這樣的隱形依然能被監視器與執法者利用特殊的方式看見,避免犯罪發生。

隱形逐漸成為一種常態,成為追求最小存在感,從眾人眼光中消失的最佳解決方案。

在理應是熱鬧時段的大街上,卻只看到零星的幾個人。在眼睛看不見的空白處,似乎仍可以感覺到人潮竄流。

雖然隱形,但還是可以聽到聲音。人們移動的聲音,碎語的聲音,佇立的聲音。

然而逐漸的,這些聲音也消失了。

慢慢開始分不清楚,是人們更進一步隱藏了自己的存在軌跡,抑或是人真的越來越少。

人越來越少?

原本喧鬧而壅擠的城市,現在顯得空洞而安靜。

大樓霓虹燈還發著光,櫥窗裡的假人模特兒擺著不變的姿勢,路口紅綠燈依舊準時切換燈號。

人們為什麼離開?人們都到哪裡去了?城市本來應該有人嗎?

最後,鏡子中的自己也消失了。

2020年11月27日 星期五

《橫山家之味》

 《橫山家之味》,2008年上映,是枝裕和導演的電影。內容描述橫山良多與妻兒為了大哥的忌日,一同返回位於湘南海邊的老家,在老家待了一天一夜的故事。

電影主題為親情與家人。電影極度克制與內斂的,將屬於家人與家人之間的期待、失望、關心、不滿與遺憾,說出口的與沒說出口的,都演了出來。

這是一個兒女都已自己成家,有各自的妻子丈夫小孩,且父母邁入暮年的家族。

因為大哥的死,父親與良多的個性,還有母親內心的想法,使得家人跟家人之間的相處,既存在著某種抗拒,成年之後的客套和距離,又有著家人跟家人間,深深的情感連結和關心。

電影劇情沒有高潮迭起,但推進節奏穩健流暢,不會讓人感覺拖沓。

看完以後,不能說特別感動,或特別窩心,卻帶入感強烈,「風味十足」,就像是看見自己在跟爸媽或者家人相處時的情景一樣。彷彿心底深處某一塊很久沒想起的角落,被輕輕的照亮了。

2020年11月26日 星期四

帶人這件事,像極了愛情

昨天帶學妹最後一天。

經過一整週學長的教誨(摧殘)以後,最後一天沒有安排太多內容,有空閒的時候也稍微聊了一下關於教學的方式和想法。

最後五分鐘,真情道別,期許學妹單飛上線能一切順利。

學妹離開以後,少了一個人,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桌面這麼大,這麼空。

今天一早上班,想起學妹離開了,傳了訊息給友人說「今天有一種分手第一天,恢復單身自由的感覺。」

過半小時,又再傳了訊息「我們在下一段感情來臨時,卻總感覺前一段感情才剛結束...」

嗯,我完全忘記我這三週都要接著帶人。下一個新的學妹此時已經拎著東西出現在我身後問我東西要放哪。

帶人這件事,像極了愛情。

2020年11月23日 星期一

有選擇的不是生活

翻了之前自己的文字記錄。

2017年1月15日,我是這樣寫的:

「新單位的日子讓我十分緊張。幾乎五通電話有兩到三通都要問過才敢回答。不過回答了以後還是很抖根本不知道是對是錯。

新人上線第二天覺得很無力。還出了進公司第一份CSR,換個單位瞬間腦補完所有的SKILL。我想無力感的情況大概要三個月左右才會好轉吧。」

我其實是個很容易緊張的人。學習新東西,如果不照自己的方式理解,根本學不會。害怕壓力,害怕與人交涉,害怕失敗。

前一陣子,主管花了點時間跟每個人單獨聊聊。突然提到,我在現職單位的年資已經超過前一個單位了。

好像又走了一段很遠的路。

其實邊走也會邊想著,這條路的盡頭會是怎麼樣的風景。

就像參加路跑,一公里一公里過去,有時跑累了,會想走一會兒,然後又接著繼續跑。

不太確定路的終點在哪裡,又或者終點就在路上也說不定。

再過一個多月,就滿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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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用了妹妹她們買房子的貸款的事情。

她們兩個,銀行的業務與我。我們四個人在新光三越外面,喧鬧的街道旁,一個立式啤酒店的桌面。

我看著她們跟著業務的指引,在房貸書上一遍又一遍簽下自己的名字。

有時我會覺得,彷彿判斷一件事的重要性,只要看需要簽幾遍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知道。

契約書上簽遍了名字以後,業務快手的利用帶來的印泥,在各個需要的地方蓋章。

重複了無數遍的名字,鮮紅的印泥,猶如古代為了實現不屬於自己的願望,而將最重要的東西(名字)獻祭給了不可名狀的存在一樣。

也許拿三十年的未來作為交換,這對平均餘命不長的古代人來說,真的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她們的部分結束以後,就輪到我的部分。

為了她們,我也出借了什麼。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出借,我的腦中沒有二想,彷彿一開始就只有這個選擇。

我想到這些貸款,這些借款,每個月被更多的錢所拴住,還有未來的日子。

像是為了照亮黑暗,所以握住了火把,但同時,火把也慢慢燒向握住火把的手的感覺。

又或者,我是否已經習慣了,生活沒有選擇,生活就是充滿了無可奈何。有選擇的不是生活,有選擇的叫作夢想。

我們就能相互理解了

 一些微小的事,輪流佔據思緒。

像是面對一張未完的畫布,手持著畫筆,舉在半空中,卻不知該如何下筆。

之前在IG上分享了人家的發文,裡頭是這樣寫,

「欣賞不是崇拜,也不是喜歡,欣賞就是欣賞。不是結婚了或交往了就一定會消失,它可以一直存在,也需要一直存在。它是親密關係裡重要而關鍵的元素之一。」

同一個作者寫了另外一個動態,

「他說,現在才明白,理解比愛重要。我不需要對方百分之百的愛,她的愛應該要分給其他的事物,比如生活,比如事業,比如她自己,但我會需要她大部分的理解。因為理解,才有相信,有相信,才有以後。

他瞇起小小的眼睛,繼續說,以前我會被對方身上的特質吸引,現在我會比較容易先被理解吸引。我們可以用各種手段讓對方喜歡上自己,但彼此能夠相互理解,並不容易。」

這些文字像是夜晚由窗外照進來的一縷月光。

當然,說到相互理解,我只想到《發條鳥年代記》的開頭。煮義大利麵的岡田亨,以及那電話中的女郎,劈頭說出的:「只要十分鐘,我們就能相互理解了。」

但連十分鐘都沒辦法。妻子也離開了。

同一個作者後面寫說:其實光是能夠理解「不可能完全瞭解另外一個人」,但仍帶著願意理解的心,就已經很動人了。

我想著,我有試著去理解過另一個人嗎?又有人試著理解過我嗎?

理解或許比「愛」還要更純粹也更難得。

2020年11月21日 星期六

羽球時光

繼上個周末回家參加堂妹的婚禮以後,似乎整個人到現在都還昏昏的。

婚禮並不算特別盛大,比起姊姊來說。可能是妹妹的堅持,也可能受到疫情影響,所以婚禮選在了一個路邊的小婚宴會館,開了約十幾二十桌左右。

可能太久見面,所以看婚紗的時候還有點認不出來。

小時候是比較親密的,長大以後一年大概碰不到一次面。自從我們家搬離蘇澳老家以後,小孩們就有種漸行漸遠的感覺。

雖然又一個人結婚,不過這個家族大部分的孩子都還是撐著單身或沒結婚。也許後世的人會發現什麼較有可能結婚的基因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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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打了羽球。

最近由於學妹的邀約,常常星期一會去打羽球。地點就在公司裡,所以下班以後可以直接過去,倒是方便。

本來學妹H有自己在迪卡農買了一支便宜球拍,不過後來覺得太重,於是我就二手買了過來。

我並非買不起球拍,二手因為很新所以也直接用原價買,不過二手這件事對我來說有著另一種趣味。

我當然很喜歡全新的東西,但如果我買了二手物品,每次看到這個物品時,我都能記得她是怎麼來的。

彷彿為這件物品添加了一點點的背景故事設定一般的有趣。

我會記得我的小筆電是跟一個分手的人買來的,我的相機是跟一個準備換我本來想要買的最新款相機的人買的。我的二手螢幕的賣家,用裝厚被子的塑袋將螢幕裝給我。

雖然不是非常重要,但卻是積累成生活的諸多微小事件。

新拍子對我來說不好不壞,更多的時候反而是自己的反射神經跟技術跟不上。

不得不說打羽球真的是有趣的活動。

頭一兩次打非常不順,像是個肢障一樣。

之後幾次,慢慢找回了一些手感。

練習了發小球,壓在邊線或不要太高。單打時學著用拍面控制左右,用力道控制前後,又或是突然來一記快速殺球。

因為球友有一個以前羽球隊的,在練習上可以幫忙餵球,所以進步了一些。

雙打時要學著補位,單打時,則是要小心不要露出太大空隙。

雖然總是在一開始說要輕鬆打,但總是在後面就不知不覺認真了起來。

羽球真的有趣。

總是好為人師

星期四開始帶學妹。

雖然本來就知道是十一月十九,但總覺得好像還很久,所以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

因為完全不認識那個學妹,所以當天早上十點,學妹拿著傢私來我座位時,我還以為是隔壁同事要負責帶她,結果學妹就問我說:「學長我要去哪裡拿椅子。」

在意外之餘,趕緊收了桌子,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關掉,打開瀏覽器無痕模式給學妹使用。

學妹是個高高瘦瘦的女生,進來一年多,只對她的名字有印象。畢竟工作上會讓我有印象的人真的不多。

學妹乖乖戴上了口罩,而我也只好整天戴著。

我照著慣例坐在右後方,隔出一段距離,方便她操作電腦。

每次她不會,算不出來的時候,會轉過頭來,直挺挺的,毫不飄移的,看向你的眼睛。不是太認真或嚴肅的態度,也是會尷尬地笑,但眼神在慧黠中卻又有幾分凌厲。

她大概是我最近帶的三個人裡面,唯一第一次考試就及格的。從操作的步驟與寫下的筆記來看,也是個思考很有條理的人。

為此,特別連續兩天下班留下來,利用自己的時間,準備了一些教材跟題目。

友人Y表示:「你幫學弟出題有這麼認真嗎?」

但或許心底有一點點期待也說不定。

之前有帶過五六個學生。有的人比較溫吞,理解力比較慢,教的時候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把握基本的就好。

有的人自我要求高,表現也不錯,就像銳利的劍,這時就不宜太過干預,讓對方自己鑽研突破反而更好。

這個學妹比較內斂,但思考是快速的。應該要給予夠多的學習內容,順便在後面稍微推一下,不然就浪費她的吸收速度。

想想自己國中的時候也曾想過未來去當老師,不過現在只能在這邊算算機票票價了。

2020年11月16日 星期一

不信你問阿嬤

星期天中午,跟爸媽還有小妹在宜蘭吃飯。吃了一間平價牛排。

席間,又是聊到最近家裡打掃,一些舊的東西該扔的,該處理的,都要果斷,不要捨不得。

斷捨離。

話題一轉,我媽習慣性的講了她小時候都怎樣怎樣,隨口補了一句:「不信你問阿嬤。」就像她平常會講的那樣。

不過,阿嬤已經在兩年前走了。

可能她自己沒留意到這點,我們其他人也沒點破,總之帶過了。

因為我們家住宜蘭,阿嬤家則是在台北,所以有時真的會很自然而然覺得,阿嬤其實還在。下次去台北,就會見到阿嬤了。

我自己在外面住的這些年,其實也很習慣大約就一個月一次回家看看爸媽。

好難想像如果某一天他們走了,我大概還是會覺得他們還在某一個地方吧。

也許那些離開的人真的只是走了,只是去了另一個我也不知道的地方也說不定。

2020年11月13日 星期五

最後的團膳

回顧兩年多的團膳紀錄,挑出了一些照片。

這六年多的團膳真的陪伴我上班的每一天。

記得在開辦團膳以前,對中午午餐幾乎沒有任何期待,中午去吃飯的狀況也完全不踴躍。

六年多前,突然公司說要整修餐廳,要開辦團膳,當時大家都不知道公司想幹麼。然後師傅們就用每一天每一天的團膳徹底擄獲所有人的心。

除了各種變化的菜色,團膳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對生活的節奏與時間的變化。每周一有小甜點,周二周四有甜湯,周三配飯小菜,周五則是主食類的加菜。

喝完兩次甜湯,再吃一次主食類加菜,就準備周末了。

湯品大概也是一絕。從一開始有四神湯,過年有佛跳牆。甜湯的話,元宵有湯圓,有吃過米苔目、檸檬愛玉、豆花、麵茶、熱仙草、楊枝甘露,還有西米露。

跟著季節變化的還有湯的熱度。每年端午過後,就會有冰的甜湯,中秋過後就會改成熱的甜湯。
在團膳之前,有人說長榮是幸福企業,我都沉默不說話。團膳以後,有人說長榮是幸福企業,我還是不說話,但沉默一陣子以後,嘴角會偷笑一下。

這六年多的時光,跟著長榮領了好幾年的四個月年終,業績蒸蒸日上,到去年經歷罷工,今年疫情,陪伴我們的團膳也暫時畫下句點。

雖然養出一身肉,有時覺得有點困擾。但正是這樣用心準備的美食,正是這樣每一天每一天一起吃飯,才真的讓人有心靠在一起的感覺。

希望有一天能再見。

2020年11月12日 星期四

取回注意力

 對於「對所有人來說時間是最平等的,因為每個人一天都只有24個小時」這句話既對也不對。

時間是24小時沒錯,但時間本身沒有任何意義。重點從來都是注意力。

愛因斯坦探討時間與空間的關係。當時間遭遇極大的重力,可以被延展拉伸。

同樣的,注意力的強度,也能造成體感時間的變化。所以我們學會的不是分配時間,而是分配注意力。

人的注意力被各種事情瓜分。定義是否有餘裕,端看在例行事務(比如工作或課業)處理完後,是否還有剩餘的注意力可以自由選擇運用。

思考、寫作、學習或沉澱。

破碎化的注意力在現代,可說是以秒計算。

當眼睛在螢幕與螢幕之間切換,訊息習慣性地自下方不斷產出,注意力換算成使用者行為,光是榨取到幾秒鐘的注意力,都已有販賣的價值。

科技不是問題,而是科技背後的商業模式。

未經鍛鍊的注意力,在現在眾多感官誘惑的情況下,顯得不堪一擊。像是墨西哥俗諺說的:「我們離天堂太遠,離美國太近。」

單身節的咖啡牛奶

每日一思考,拿鐵跟咖啡牛奶到底有什麼不同。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花了五分鐘想這個問題。

如果用比例來說,拿鐵可以加奶,咖啡牛奶也可以加咖啡。

H跟我說,她要買一件大被子,因為她跟她老公睡覺的時候會互相搶被子(當然是H搶贏)。

為什麼不蓋兩條被子?單身的我這樣問。

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說:就是要蓋同一條被子。

拿鐵就是拿鐵,不會被叫作咖啡牛奶,也不會以咖啡牛奶的名稱販售。

穩交好一段時間的A說:她最理想的感情狀態,就是像單身一樣自由。

然而這樣的A,卻還是堅持每一任之間,要無限接近無縫接軌,無法忍受任何的空窗。

咖啡牛奶依舊是咖啡牛奶,但同時也可以是拿鐵。

商人聰明了。

覺得單身節不用像情人節那樣花大錢約會過節,肯定有多餘的預算,於是搞出了一個購物狂歡的慶祝。

這絕對不是1111折扣的由來,就像我也不知道單身節的由來。

還是喝我的咖啡牛奶好了。

2020年11月8日 星期日

區別所有事物的愛情

 昨天兩點多才睡。睡前在廁所刷牙時,好像聽到外面正在下雨。隨即感到慶幸,幸好自己有出門。

每次看到一望無際的藍天,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心裡想到的都是那些又濕又冷陰雨綿綿的日子。

很難想像高中時騎腳踏車上學的我,是怎麼面對動則連綿十天半個月的雨天。濕漉漉的空氣,濕漉漉的城市與濕漉漉的內心。

突然想到有人說,台中如果下雨反而是件稀奇的事。

南崁對高雄來的辦公室學妹來說潮濕到像是全世界都在發霉,對我來說,每次從宜蘭回到南崁,都只覺得一陣乾爽。

「如果真的一直下雨,下雨,下不停怎麼辦?那就再等等吧。」也許就培養出了這樣的人生觀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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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時,一陣恍惚。

拜假日班值班人數縮減政策所賜,十一月的周末幾乎沒有假日班。

今年剩最後一兩個月,然後單身的一年又要過完。

突然開始想著,到底為何應該追求愛情,追求另一半。

就像很多人分手時會使用的理由:感覺沒了,感覺變了。

所以兩個人在一起是一種感覺,愛情是一種感覺,婚姻是一種感覺。

那如果是感覺的話,理應可以分辨得出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許不是一種感覺,而是多種感覺,碾碎揉合而成。

追求親密感,陪伴感,追求自我實現,社會價值等等。希望被照顧的感覺,希望被愛,能夠愛人,希望被需要。

甚至是希望追求肉體交合的部分。貪戀著對方的身體。

追求權力慾望,掌控慾,抑或是人生價值。

逃避不安全感。

如果真的能細究自己追求愛情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那可不可以直接追求那種感覺就好?

像如果只是想吃點甜的,不用特別吃了一百零八道菜,最後才上甜點。而可以一開始就去吃甜點。

想吃早餐店的蛋餅,也不用買下整間早餐店。

極端一點,就算真的追求肉體交合,甚至也有辦法可以滿足,只是利用那些方法帶來的負面效果大於滿足慾望本身。

如果以這樣的分解論來說,愛情只是被認為成萬靈藥,彷彿不管什麼樣的需求,都能夠在愛情裡被滿足。

但從人類脫離交配是為了繁衍下一代開始,將交合這件事與追求快樂結合,更重要的就從來只是追求快樂吧。

而快樂也不是在感情裡面能常常遇到的。

所以如果我能夠在其他地方尋找到快樂,尋找到人生價值,找到需要與被需要的感覺,能找到親密感,那為何我還需要執著於愛情?

又或者說,執著於傳統形式的愛情。

此時的愛情也不是愛情,在面對不論是友情或親情,更多都是一些需求的互相滿足,一些情感的交流。

餓了就吃東西,睏了就去睡覺。想要付出關心就付出關心,需要有人陪伴,就找到願意陪伴的人。

但換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理解到愛情裡面,兩人關係裡面,有某種無可取代的事物。獨一無二,可以和所有其他關係區別的事物,那或許就是我所追求的愛情了吧。

2020年11月3日 星期二

北極星

總覺得下班時,機車騎起來的速度比上班時快很多。

五點半準時離開辦公室。天氣涼涼的。很慶幸沒下雨。十一月的現在,就算早下班,天色也晚了。

沿著習慣的路,騎著習慣的速度,用同樣的身姿穿梭在南崁的巷道。

常塞車的路口依舊塞車。望了一眼的滷味店,卻沒停下腳步。

下班邊騎車邊放空的時候,在想著,現在身邊的人,每天聽到對方聲音,打招呼的同事,一兩年後可能又會走向不同的人生方向。

像是高中時候的好友,或者大學的友人一樣。

那時候覺得這些人是最重要的人,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他們身上,跟他們一起忙碌,一起歡樂。

過了好幾年的現在,也是在各自的人生繁忙。

似乎沒有不會離開的人,也沒有永遠相同的路。現在解不開的題目,離不開的人,放到五年十年後,也只是一小段路上的風景。

然後我們可能會遇到新的人,又會有個誰,開始佔據你心中的份量。

但就像在生命中,真的對你來說重要的事,從來不會走遠,那些真的重要的人,自然而然會彰顯其重要性。

沒有無言以對,也沒有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有尷尬,沒有相互考驗,也沒有惋惜。

是不會誤認的北極星,熠熠發光。 

2020年11月1日 星期日

萬聖節的南瓜燈還沒被點亮

十一月了。

前幾天臉書動態回顧跳出了我在大二還是大三那年,哀號著想買小筆電。

那幾年小筆電真的很熱門。雖然性能跟屎渣一樣,不過可以說得上是越來越重,越來越講求效能,或越來越貴的筆電市場的一次反撲。

人家說性能、重量與價錢只能三選二,而小筆電就是直接砍掉性能,,再給你無感的重量和優惠的價錢。

後來有機會入手一台二手的小筆電,粉紅色的。永遠記得面交是約在公館捷運站三號出口,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

問了對方說為什麼想賣掉,對方回答,「之前買給女友的,現在分手了,就賣掉了。」

那台筆電可說是實現了我隨時都可以寫一些東西的願望。

當時就放在包包裡,不礙事,想臨時寫一些文字的時候,就打開筆電,打開記事本,專注在當下。那些書寫的場景,有時是通勤的公車上,有時是在活大的沙發區,有時是某個下課後的教室,又或者是大一女樓下的餐廳。

比起現在兩點一線的生活,當時的生活倒是顯得豐富許多。常常跟不同的人接觸,有一些大學生的煩惱,憂慮著未來,想著下一餐要吃什麼。

那台筆電大概陪我度過一年多的時間,後來壞了,比起當初的買價,要修理的話算一算不敷成本。

到後來各家廠商幾乎沒有再推出像當年那種價位的小筆電。自己的工作沒有筆電的需求,生活上也不再有那些細碎的時間讓我寫一些風花雪月,彷彿小筆電這件事,伴隨著我的大學時代,一起成為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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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萬聖節之夜。

蓉跟老公去了六福村。之前她就說很想在萬聖節的時候去迪士尼或環球影城,就答應說,也許疫情結束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去。

結果顯然這件事是惦記在她心裡的。不過我的時間也配合不上,另一個人也不行,但她還是毅然決然決定要去。

我多少可以理解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情。

尤其長大了以後,彷彿獲得了神祕的鑰匙,獲得了自己人生的完全控制權,正是那種感覺,讓我們總是在生活各種面向中,試圖貫徹自己的意志到底。

也是很久沒去六福村了。

除了萬聖節的六福村以外,昨天臉書上也是各種精彩。

有在台北舉辦的同志大遊行。因為同溫層的關係,昨天臉書塗鴉牆上可說是被刷了一波同志大遊行的動態。

當然更大宗的是各種的萬聖節變裝。有打扮小孩的,打扮自己的,打扮狗狗的,什麼都有。

大家真的都很享受這個節日的氣氛。儘管我從來沒有慶祝過萬聖節。

果然還是朋友圈的問題吧。

對我來說,這幾年萬聖節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steam的萬聖節特賣而已。不知道為何想想覺得有點想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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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書上現在倒是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一些跟小孩的動態。

有的是第一次懷孕的喜訊,有的是小孩剛出生,還有的是挺著大肚子,肚子裡的二寶跟老大的合照。

昨天剛好一個小學同學也拍了懷孕的大肚子的照片。依照照片判斷,大概也差不多快生了吧。

動態消息裡面寫說是女生。

不知道為何,當我看著那些在我人生不同階段認識或相處的人時,就會意外的讓我跟那個時空的自己有所連結。

彷彿有那麼一瞬間,回到了國小的自己,看著臉書上已經長大的那個同學,懷孕,然後告訴大家自己的小孩是個女生。

好不習慣。

小孩也有跟父母很像的,真的很像。那些小眼睛,或是臉型,或是神韻,眉宇之間。小孩真的不能偷生。

於是我想起了自私的基因裡面所講的,我們會有求偶,交配與繁殖的慾望,都是寫在基因裡面的,因為基因是要最大次數的複製自己。

自己生出來的小孩,分享了自己的血脈,也擁有了自己的一半基因。

似乎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說是自己的複製人也說不定。

我們都是父母不完全的複製人,而我們的小孩又會是我們不完全的複製人。

各類標籤與新聞識讀

這幾年新聞上出現太多「網紅」和「網美」這樣的詞。

記得好幾年前,當媒體第一次發現「御宅族」跟「宅男」這兩個詞的時候,有多興奮多嗜血。

從此,新聞中的男子身分,只要不是老人小孩,不是公眾人物,一律都是宅男。當然可說是各種人莫名其妙地被貼上宅男的標籤。

宅女也有,但相對較少。

當時的宅男可說是負面標籤,被貼上宅男的標籤,十之八九就是媒體在暗示你,這個人有問題,這個人該檢討。

當然除了負面標籤以外,也有誇示的正面標籤,像是相應而出的「宅男女神」,或者之後對應的dcard女神或鄉民女神。

新聞上總是充斥著各種標籤,宅男,宅男女神這些,都是讓媒體新聞能快速塞一些刻板印象給觀眾。

原本只是比較中性的詞,一直不斷的被跟某種正面或負面訊息連結以後,重複配對,本身就會變成正面或負面的。

比如說,「法官」二字,總是跟「恐龍」綁在一起。空姐被有意無意跟無腦花瓶形象綁在一起(花瓶二字倒是變少見了),警察成了黑警,小模成了性感代表,發生事故的用路人成了三寶,而三寶又跟女性畫在一起,網紅多是幹了什麼蠢事(真的夠有名就會直接寫出名字),網美用來吸睛跟增加點閱率。

更甚者,還有跟名字連接在一起的,像是「XX版鄭捷」。

除了媒體新聞以外,其實批踢踢八卦版也是許多標籤,甚至很多是帶有歧視性的。

政治範圍,早年的吱吱跟蛆蛆,分別指涉綠營跟藍營的支持者,以及太陽花運動和覺青,689(先是指藍營的支持者,因為是馬英九的當選票數,後來變成689.2,成了蔡英文的當選票數),1450(農委會的宣傳費用,指綠營網軍),817(蔡英文2020總統大選的得票數,又是指稱綠營支持者),4%仔(民眾黨的代稱,因為高雄市長補選民眾黨只得了4%)。

還有雙標仔,蟑螂,獨派,中共同路人(之前是時代力量被罵,現在泛指非民進黨認同的人),菸粉(包機私菸超買事件,後來代指蔡英文與民進黨支持者),蚵粉(柯文哲的支持者),柯師傅(柯文哲本人,搭配就是你們柯師傅又失言了)。

性別相關的還有當年的綠茶婊,到近幾年的台女,母豬,洋腸,女拳(女權),女權自助餐(形容雙重標準,只吃自己想吃的),自助餐,或台男等等。

曾經有人分析,發現台女一詞,從原本只有男性會用,用來抨擊女性,變成了女性自己也會使用,拿來說誰誰誰是台女。

在性別議題上,另一個有趣的事情是,這幾年除了宅男以外,幾乎很少有對於男性強烈的貶抑詞。也有人以此來舉證說明,男性就是佔有話語權的優勢,所以才沒有特別強烈的貶義詞。

不過老實說,男性沒有特別針對性的貶義詞,但同時男性也沒有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褒義形容詞。

這樣回顧下來,我們真的活在一個太多標籤的時代。不論在接收什麼資訊,都需要一一將標籤標註出來,不然肯定會影響自己的判斷。新聞識讀真的太難了。

2020年10月25日 星期日

人生第一次路跑

拖了一整天,還是決定要在當天就記錄一下。跑完路跑了。

在今天五月六月報名的時候,一直曾經以為自己會乖乖練到比賽前,殊不知後來發生了很嚴重的低潮,我幾乎無法再投入任何事情中,於是練習就中斷了。

一晃眼,就來到了比賽當周。

近十年的人生,從沒有跑超過3km的距離,所以這次的10km對我來說,根本是未知的領域。我不知道自己在那樣的距離會不會崩潰,或者完全無法再多跑任何一步,又或是,我自己最終可以跑到哪裡。

我真的非常的緊張。是日常事件久違的緊張感。

星期五休一天,搭車到台北領比賽衣服。報到地點是西門町的萬華運動中心。

那天天氣陰陰的,快到運動中心就開始下雨了。他們借用一間多功能教室當作報到場地,整個報到指示很清楚,人進去以後,被分流到不同的桌子前,出示身分證件,領取須知、衣物、號碼牌跟計時器。

計時器是一個小小的白色圓形物體,我是第一次看到。也是一直到比賽當天,我才知道那個東西要綁在鞋子上,藉由地上鋪設的感應裝置,紀錄選手通過的時間。

跟國高中運動會跑步,裁判在終點線旁邊報時間的方式比起來,科技真的進步很多。

查了一下比賽當天的報到時間。因為五點開始報到,五點四十五起跑,除了計程車以外沒有任何交通方式可以讓我在那個時間點抵達起跑點的總統府。

本來想去住朋友家,不過想想還是作罷。因為不僅要住一晚,還要早起出門,不想打擾別人。

臨時用之前在訂房網的獎勵方案,訂了一晚住宿,是一間距離起跑點只有五分鐘路程的商旅。

星期六還要上班。下班後,回家吃飯洗澡,收拾東西上台北。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

當天晚上睡得不好。

那間商旅的環境不算差,但由於自己實在太緊張,再加上要早起,所以睡眠品質很差,翻來覆去。再加上那間商旅的WIFI竟然壞了,其實讓我有點生氣。

不過畢竟還是佔有地利之便,所以也確實讓我睡到最後一刻才起床出門,比完賽後也回去躺一會兒到退房。

星期天早上五點十五,天色一片昏暗,步行走到了總統府。大概除了民國一百年的總統府前元旦升旗以外,我再也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到總統府了。

凱達格蘭大道上很多人,很熱鬧。整條路基本上都被圍起來當作起跑點。旁邊有很多流動廁所。有醫護站、補水站、服務台跟主舞台。

如果有帶隨身物品,是可以請衣保車幫你直接載到終點站。只要跟大會領一個衣保袋,前面放上報到時拿到的衣保編號,就可以交給他們,跑完再領取,實在是很方便的一個設計。

不過因為我都訂住宿了,所以基本上所有東西都放在住宿的商旅,也就沒什麼特別需要衣保車幫忙運送的東西。

沒多久,21k組就起跑了。他們穿著獨有的無袖運動衣,跟10k還有3k組都不一樣。

真的很多人報名半馬,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所以馬拉松是這樣普及的運動嗎?」我心裡出現了這樣的問號。

很快就換到10k組到起跑線,或者更精確的說是一塊起跑區域。大會原本有規劃很多速率的起跑區塊,不過實際上根本看不出來,有點混亂。

起跑前,主舞台上有人帶著做操,是簡單的伸展體操,天氣不算冷也不算熱,沒有下雨,意外的相當舒服。

路跑活動真的很多女生參加,或者說大概男女各半,不過考量到許多運動女性參與的比率偏少,所以這樣各半的情況也已經算多了。

本來還擔心不能穿外套,到了現場才發現擔心是多餘的。不只可以穿外套,甚至不穿大會發的服裝跑步也行,只要將選手號碼牌別在顯目的位置。我甚至看到穿著牛仔褲的人來跑步。

不過大部分的人的服裝還是相當合格的。雖然跑步對於裝備沒有這麼要求,還是可以看到大家都確實穿著了適合跑步的短褲、運動褲,以及許多名牌跑鞋。

最有趣的一點是,我隨便望去,發現好多女生耳朵都塞著AIRPODS,原來那個賣得這麼好。雖然想過會跑得很無聊,也許聽個音樂不錯,但最後還是沒把無線耳機帶出來。

很快的起跑了。

不是鳴槍,而是在主持人的宣布下起跑。因為人太多,所以根本不可能往前衝,頂多以稍慢的步行速度緩緩往前。大會也在事前告訴大家不要推擠,禮讓速度較快的跑者。

經過起跑線,內心有些複雜。以這次幾乎沒準備的狀況來看,真的是挑戰自己了。

一開始是繞著中正紀念堂外圍跑一圈。

只能說之前稍微準備還是有差。馬上將呼吸調整到習慣的速率,盡量不受到其他跑者影響。

大家跑的速度並沒有想像得這麼快,或者應該說有的快有的慢。

於是心裡想著輕鬆跟著人群跑就好。

當然也不是沒想過也許我真的會因為跑太慢,成為最後一兩個收尾的人。不過已經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次比賽只要完賽,就功德圓滿了。

繞了一圈回到起點,再岔到另一條路繼續前進。差不多也三公里,看到了補給站。

原本以為補給站會有食物跟飲料,結果只有礦泉水。

怕喝太多水跑起來不舒服,又會想上廁所,所以一開始就決定跳過第一個補水站。

過了三公里後,就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麼了。

以前都練到三公里就收工,所以也不知道過了三公里,自己還能繼續跑多遠的距離。

這麼想的時候,就進入快速道路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跑上交通管制的快速道路,其實頗壯觀的。

三公里後的路程,每一公里每一公里都好遙遠。

維持著相同的呼吸頻率,腳步沒辦法跨大。身體隨著手部擺動,而手臂則呈現九十度角。與其說是在跑步,不如說是身體重複著相同的擺動,繼續往前。

四公里到七公里中間特別難熬。那條被左右護欄隔開的快速道路,彷彿綿延無止盡一般。有時速度會感覺跟旁邊正在走的人差不多,但又會時不時超越一些人。

沒有很曬,但風很大。跑的時候沒什麼流汗的感覺,跑完以後發現汗都蒸發成了鹽。

好幾次試著變成慢走,但稍微走一下,就覺得身體不舒服,於是仍然回到跑步的動作。也許是覺得一旦開始走,就沒有力氣再跑起來了吧。

過了七公里後,就準備進入折返點了。

看到七公里,想著只要再跑一次三公里就可以收工,但卻感覺路途愈發地漫長。

再怎麼控制速率,體力依然緩慢消耗殆盡。覺得髖關節在發熱,兩隻腳沒什麼感覺了。剛好碰上折返點前的上下坡,就慢慢用走的。

其實整趟10k,如果全部用走的,也只需要兩個多小時左右。這樣想一想,似乎也沒有多差。

過了折返點,想到要下快速道路,又有一點動力可以跑了。

一路跑下去,真的有一種終於要結束的感覺。於是整趟旅程中,唯一拍的一張公里數照片,就是八公里的牌子。

明明只剩兩公里,進了大佳河濱公園,竟然看起來還有這麼遙遠的路。

此時身體已經放棄,覺得再也沒有力氣。越跑速度越慢,被旁邊的人紛紛超車,有一種其實是自己正在向後跑的感覺。

後來又走了一小段。終點在蜿蜒的小路盡頭終於出現。

最後直線,不知怎麼,就決定邁開步伐跑。一路上又趕過了幾個人。終於抵達終點。

成績只能說普普通通,不過有進100分鐘,比最壞的打算好上不少,大概就是三公里的速率跑了十公里。

後面在大佳河濱公園的廣場,先痛快地喝了好幾輪的水,接著去拿完賽禮。完賽禮是一個大包,裡面有毛巾、獎牌、幾瓶飲料跟一些餅乾。

在那邊陸續跟一些同事拍照。主舞台宣布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還搭設了一個小的頒獎台,指派了兩個空服員站在那邊跟民眾合照。

因為要等晚一點3k的人跑完,才能一起進行頒獎,所以那段時間大家就是到處走動,休息,拍照。

心情還蠻輕鬆的。

在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跑不完也是極為可能的選項。不過沒想到自己真的跑完了。

說不上是高估了10k,還是低估了10k。又覺得10k這個距離,也許就是估算大部分的人平均體力可以負荷的距離吧。所以我也只是落在平均值而已。

獎牌沉甸甸的,上面寫著10km以及finisher。

人生第一次的路跑。

真的沒想到我也會有參加路跑的一天。

這次或許可以說有某些僥倖的成分存在也說不定。

身為居家派的我,還是必須說,跑步真的不是我的喜好,也不是我在行的事情。正如友人H說的,「路跑就是花錢又不實際的事情。」

然而也正因為這種心理層面上的抵抗,才讓完賽這件事變得更有價值一些。

我不確定下次還會不會想報名路跑,就算報名了,可能也是猶豫再三之後的不確定的決定。

不過這次來體驗了,也是沒有後悔。值得了。 

2020年10月24日 星期六

被性侵不是受害者的錯

想隨便閒聊關於性侵,男人的動物性跟女性衣著的事情。

某粉專發言後,幾乎是被群起而撻伐之。最多人在意的點是其發文的內容著重在「檢討受害者」:因為有男人的動物性存在,所以女性必須要慎選自己的衣著與保護自己,才能避免憾事發生。

反駁的論點很多,倒是不贅述了。有一點很有趣的是,有人提到了「性侵受害者衣物展」(https://dq.yam.com/post.php?id=8767),其結論是,女性穿著的選擇,對於能不能避免性侵,根本看不出顯著的差別。

畢竟能勾起男人性慾的事情,大概比恆河的沙還要多。

性侵的理由有很多,只有少部分是純粹的性慾,更多的是混合著其他複雜慾望(掌控的慾望,權力慾,憤怒不滿等等)的綜合體。

如果將所有性侵的理由都歸論到男人的動物性,像是在說「這就是一種文化所以沒辦法」,頗有為這些事情開脫的意味。

就像每次新聞有「印度」或「新北」,就有人推文說「印度強姦大國」,「XX不意外」一樣。彷彿有人在印度被性侵,都是因為他知道印度很危險還去,或者很衰身為印度人。

我們真的要接受這種事情變成一種文化嗎?

回到性侵這件事,「提高警覺注意自身安全」這一點倒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或者更深入地說,這只是預防性侵手段的一環。

預防方面有性平教育的努力。事件發生當下,受害者有沒有方式阻止或避免,又或者有沒有更即時方便的方式求救,第三者能不能有所警覺,適時伸出援手。事件發生以後,對於性侵犯的制裁以及受害者的保護跟輔導。

與其用速食式的批鬥跟究責方式檢討「一定是穿著暴露,又出入不當場所,自己愛玩,才會被性侵」,彷彿這就是最快最有效最便宜的方法,不如捫心自問,我們有沒有努力讓這個社會變成一個更安全的社會。 

2020年10月21日 星期三

靈魂食物

今天下班前,走進公司男廁。從公司男廁的窗子向外望去,傍晚的天空,呈現一整片朦朧的淡紫色,很是神秘。

結束了五天的密集課程。

直到最後一刻,都還是在計算著票價。學妹的學習能力不好也不壞,好像很不穩也很慢,但似乎又能夠在令人擔心的情況下,算出正解。

試著不要懷抱太高的期待,不要給出太多的壓力,畢竟每個人的學習曲線本來就不同。有吸收快速的,當然也有大器晚成的。

前幾天盯得比較緊,後面兩天就放鬆了。除了上課的內容以外,也隨意的閒聊一下。

自從上次跟同事聊天被連續句點三次,我真的認真懷疑了自己的聊天能力是不是有問題。

在跟學妹能正常的聊天後,我終於比較安心了。明明可以很正常的對話,我並沒有自己原先想的這麼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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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時下雨了。

雨沒有很大,是介於可以完全不用在意,以及會濕到有點惱怒的程度。

晚上去吃了肯德基。

下班前,看到了LINE上面肯德基的推播,突然腦波很弱的就去吃了。

明明想要點的是花生熔岩咔啦雞腿堡,結果拿到餐以後,才發現店員聽成咔啦雞腿堡,發票上竟然也是咔啦雞腿堡,完全來不及反悔。

會偶爾想去肯德基,是因為我其實還蠻享受偶爾可以用手吃飯的感覺。

自從小時候訓練學會了使用筷子與刀叉後,用這些餐具吃飯就成為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理所當然,反而讓「用手抓起食物放到嘴裡」這件事帶有某種童趣。

用手將食物拾起,感受著食物的形狀,表面的溫度與紋理。用手將食物撕開,分成適口的大小,又或者拿著食物一口咬下。

炸雞一直都是最簡單的選擇。

當然還有很多料理可以用手來吃,不過炸雞一直都是最簡單的選擇。有太多賣炸雞的地方,只要隨便走進一家速食店,不到五分鐘,馬上就有一兩塊熱騰騰的炸雞可以享用。

我們的確生活在一個還不錯的世界。

披薩也行,又或者洋芋片,爆米花也可以。無視於任何人,將一大包洋芋片撕開,貪婪的用手抓起一片又一片的洋芋片,往嘴裡猛塞,一陣爽。

面對炸雞,先拿起手機拍他個三五張照片。把手用酒精消毒乾淨。抓起一塊炸雞,朝著肉最多的部分咬下去。一口咬開炸得酥脆的外皮,裡面是多汁軟嫩的雞肉,然後聞到油炸與雞肉混合的香味,感受生而在世的小確幸。

比起吃炸雞,極少有類似的體驗是如此廉價,平易近人又讓人難以忘懷。

在吃完大部分的肉以後,還會將連在骨縫上的肉吃得乾淨。最後,在不過份的情況下,稍微滿足的允指。

不愧是靈魂食物,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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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要路跑。是我第一次參加路跑,完全沒想法。

本來想要乖乖練習的,但那時候大低潮,完全沒有心情。

十公里,隨便跑吧。大概也跑不完。 

2020年10月18日 星期日

二零二零倒數兩個半月

結束了連六的一周。

這周前半段閒得過份,後半段開始帶人以後就比較多事情。畢竟開始帶人以後就不能做自己的事,但忙一點也是好事。

學妹很乖,似乎只能這樣形容。以學習力跟理解力,在我曾經待過的人裡面,資質並沒有特別好,不過因為前期有上過課,所以後面就是著重在已有的基礎上,補充跟講解。

每次上課都有一種再把所有東西翻出來一遍的感覺,大概像是打掃房間一般。

學妹覺得我的反應跟思考速度很快,但他不知道的是我只是個愛走捷徑的人而已。很多事情都沒在思考,憑著習慣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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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聽說是團膳最後一周。幾乎可以說是作為最有感福利的團膳,如今也在成本考量之下要撤掉了。

雖然以後不太可能回到早期那種便當,但想必也不會比現在的菜色更好。

只能說疫情影響,還是必須要做出一些調整跟犧牲。

真的是很懷念團膳帶給我的那些有口福的日子。這輩子大概不會再有機會伙食被顧得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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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班以後,臨時被揪去南崁錢櫃唱歌。大概也是疫情以後第一次進KTV。

有蓉、琳跟㚬,實在是很難得的組合。

由於我到的時候,她們前面已經唱了三小時了,所以大概就意思意思唱個幾首。真的太久沒唱歌了。

唱完之後去吃了附近的艋舺麻油雞。四個人點了一桌的菜,我點了綜合麻油麵線跟米血糕。

雖然她們在南崁,但我也鮮少跟她們兩個出來,算是一次難得的經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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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周六上班比較有空,認真把要交接的公務整理,並且重新製作了一份系統操作方法。

自從今年年初接了那個公務以後,這大半年的時間完全沒有任何機會操作,所以要交接出去,我還真的需要花點時間想一下當初交接的人是怎麼跟我說的。

講義大概就是介於粗製濫造跟可有可無之間。

不得不說幾個督導在一兩周的時間內就生出一整本的上課的講義還真的很厲害。

不過那也不關我的事了。

最近工作的心得就是,「安靜低調就好。」沒什麼表現的機會也沒關係,不用出人頭地也沒關係。

反正都已經拚了這麼多年了,如果該輪到我也早輪到我了。我認真該學習的或許是不要這麼計較,不要這麼看重自己做的事情。

凡事享受悠閒的時刻,享受休息,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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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吃早餐。家裡附近的西式早餐店沒開,本想騎遠一點去其他早餐店,殊不知拐進一條巷子,就找到一家中式早餐店。

是一家很熱鬧的一間店,很有人氣,不過人多起來就算有畫菜單還是有點混亂。

讓我驚喜的大概是小籠包。小籠包還不錯。一顆7元,可以一顆一顆點,也可以一次點7顆49元。從蒸籠現夾出來的小籠包,收口的部份稍醜。

小籠包一顆顆渾圓飽滿,裡面的肉餡給得很足。皮的厚度不像強調湯汁的小籠包那麼薄,但可以維持外皮不破,讓裡面不多的肉湯可以保留。

可以吃得出來小籠包的麵皮是跟饅頭一起做的,比較有咬勁跟彈性,是有發過的麵皮。

小籠包沾上店家用蔥跟辣椒調得醬油,好吃!

因為無聊,所以又亂點了飯糰,飯糰絕對大於早餐店飯糰的平均尺寸,幾乎等於盤子大小。

飯糰加蛋,飯糰包的是油條、肉鬆、酸菜以及蘿蔔乾。雖然是飯糰內的油條,但還是可以吃到油條的酥脆。酸菜跟蘿蔔乾的味道不明顯。

雖然很大顆,但外面其實只有薄薄一層飯。飯煮得比較糯軟,不會太硬。

能夠找到這樣一家店,算是為我對這附近餐廳的印象扳回一城。

好餐廳難找,大家公認的好餐廳更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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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約了Ken跟美秀夫婦,在台北吃川菜。

似乎是一家以蒼蠅頭聞名的餐廳。美秀覺得太空虛,言過其實,我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能本來就不會是出現在我的餐廳清單上的餐廳吧。

餐廳的位置在國父紀念館附近。

簡單聊了近況。

雖然菜的部分不是大家都滿意,但我還蠻享受這種幾個人聚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飯。

大約一兩個月一次的頻率就好。

就看看大家的樣子,當面說說話,問問對方好不好。

其實人與人的接觸也是一種需求,接觸人的需求。而且跟不同的人的接觸帶回來的東西也不同。

在聊天的過程中,彷彿交換了什麼一樣。

跟有的人吃飯很累,需要全神貫注,跟其他人吃飯則很放鬆,有舒壓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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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也在看2006的番劇《暮蟬鳴泣時》。

在得知當年的知名驚悚番,號稱「蟬在叫人壞掉」的《暮蟬鳴泣時》要重新製作,本以為是跟舊版內容相同,結果第二集開始宣布是新篇章,只好回頭翻出2006年的舊番補完。

必須要說,當年的作畫崩壞很嚴重,但也可以視為極盡所能誇張表現一個個有病的顏藝。

但這麼有病的劇情一次看完還是覺得太多了,實在看到很煩,好幾次快轉,大概就是跳著看。

輪迴番,雖然一開始還好,但隨著輪迴次數越來越多,當前面的輪迴成為後面的梗,一口氣爆發時,反而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種劇情上的力度。

但就是要撐過前面一次又一次的悲劇。

目前已經進展到第二季的解,有種倒吃甘蔗的感覺。也可以理解這部作品在當年會引起這麼大討論的原因。

2020年10月14日 星期三

其實早就走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

H在國慶連假最後一天,成功避免了需要跟老公與公婆趕去南部參加親戚婚禮的窘境。

但也因為不用前往南部,被一個人留在台北家裡看家。

晚上極其無聊,將電影看了又看,吃點不合時宜的甜食。

當我問她:「也許老公等等會打來,會想到老婆今晚是一個人在家,會擔心,會想要甜蜜蜜講一下電話,問說飯有沒有吃好,早點睡。」

友人說:「怎麼可能,想太多。」

故事永遠是少了這麼一點心思的老公,以及一邊嘴硬寂寞埋怨,但另一邊又期待老公表現的老婆。

宛如複製貼上的情境,在不同夫妻間重複上演,彷彿這些心思與互動,需要與被需要,就是人之所以會與另一個人在一起,甚至共度下半段人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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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吃完滷味,就在追劇。也沒什麼特別想看的,只是讓Netflix播著,一邊滑手機,再用半付心力跟著劇情。

大約七八點,吃飽以後的血糖上升以及下班後的疲倦,讓我沒怎麼集中精神。

突然想到今年升小一的外甥。上周末烤肉聚會前,我先到他家跟他玩了一會兒,跟他聊聊他上國小的事。

然後也想到自己小時候的事。

如果告訴小時候的自己,長大以後的生活,可以像現在這樣,不知道算不算完成了小時候的夢想。

可以自由的追劇,可以拿起電動來玩(steam收藏庫還擺了一堆來不及玩的遊戲),可以上網看漫畫,或找一些新番來看。

可以什麼事也不做,甚至去躺一會兒也可以。

家事想到再做就好。當然還是要倒垃圾,洗碗跟洗衣服,避免發臭還有光屁股。

沒有要複習的進度,沒有報告,沒有考試,沒有作業。

上班也是輕輕鬆鬆的(至少目前)。對工作內容都熟悉了所以沒什麼壓力。沒有考核,在績效上也過得去。

不會有人管我晚上幾點睡,或什麼時候洗澡什麼時候吃飯。想吃什麼東西都可以,儘管太貴的東西還是會吃不起,但預算內的選項也夠我盡情挑選了。

速食、炸物、零食或手搖杯,我甚至可以天天吃(不過天天吃對身體太負擔了)。

有時早早下班,不用怎麼加班。回到家可以安安靜靜的閒著。

連續假日或周末,想去哪裡走走,背上行囊就出發了。有限度的國內跟國外旅遊幾乎不成問題,一個人的家裡沒什麼好擔心的。

基於自己一點一點的努力調整,現在生活幾乎已經到了接近動態平衡的完美狀態。

甚至可以說是天堂了吧。

或許真的找不到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如果找了另一半,結婚或生小孩,可以比現在的生活品質還要理想。

所追求的親密感,可以跟朋友聚會,或跟家人相處來代替。如果想要體驗,也許再過幾年,出租女友或出租伴侶的服務也成熟,甚至有VR的虛擬女友搭載人工智慧也不一定。

伴侶帶來的親密感,也不總是必須的。也許有的人完全無法接受人生沒有對象陪伴,但我不是那樣的人。獨處與一個人的生活對我來說沒什麼困難。

或許交往初期能有兩個人緊密結合的感覺,但到後來,總還是各過各的生活,甚至對方有時候還會變成某種負擔。

如果對小時候的自己說,你有一天可以過上這樣自由且近乎完美的生活,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也許這樣的自由目前還是受到財務上的限制沒有錯。

有朋友向我炫耀換了8500元的名牌跑鞋,或者今年要換四萬多最新款的iPhone手機,甚或是花了將近十萬去哪個新奇有趣的國外旅遊,我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心動的感覺。

財富能帶來生活體驗的刺激,到了一定強度以後,就很難再加大。邊際效用遞減。

自從工作上開始閒下來以後,愈發的在思考著這樣的問題:「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享受著無事的感覺。」

以往總是太急於證明什麼,太想做些什麼,所以更多時候反而弄巧成拙。

靜下心來看看現在的狀況,自己的位置,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改變的。

2020年10月10日 星期六

中秋烤肉

迎接十月第二個連假。

因為拿十月剩下的三個周末來上班,所以很幸運地換到了十月第一周跟第二周的連假。

今年難得中秋連假沒出國,也沒約,所以去了阿嬤家烤肉。

本來以為只有我會去,結果問一問,我們家五個人竟然全數出席。爸媽從宜蘭上來,兩個妹妹一個從桃園過來,一個從東區過來。

前一天晚上其實就有點興奮,總覺得好久沒有烤肉了。上次烤肉約莫是在美秀家,有個主要負責烤的主揪,又是別人的場子,總覺得綁手綁腳的。

這次跟親戚還有家人烤,也比較自在些。

早上起了個早,去全聯購物。因為大部分的東西都有人準備了,本來收到的指示是「隨便買些自己想吃的就好了」,不過還是特別多買一些,畢竟到時候人多。

隨意挑了豆干、香腸、糯米腸以及吐司。本來想過要買肉,不過肉倒是怕不好保存。

中午先到七張表姊家,下午再一起出發到阿嬤家。

阿嬤家依舊跟阿嬤還在的時候的感覺差不多。也許是因為我們都還在。因為除了阿嬤以外的大家都出現了,還能維持記憶中所有人的團聚,所以就像阿嬤只是暫時出門,晚一點就會回來一樣。

也許過幾年,再過幾年,此情此景就會變得令人懷念了。

幫忙生火完以後就上去打牌了。其實一開始只是問問好玩,但因為我一年也就打這麼一兩次,所以以前一有機會都會開口問打牌。大家知道我愛玩,也就遷就著我,四個人上二樓打牌。

雖然知道大家一部分是陪我打,但打牌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太認真。摸牌的手感陌生,打牌的手感也陌生。不是不在乎輸贏,心思沒在牌桌上,反倒想著烤肉的事。

或許比起打牌,更想要輕鬆地跟大家聊聊天,聊聊近況就好。

原來自己跟高中大學那時候比,也著實變了不少。那時候的我,有機會打牌肯定不會多作二想吧。

持續前進的時間,一直不斷改變的我們。

在我們的下一輩的六個小孩裡面,已經有兩個升小學了,最大的也已經三年級。前兩年跟他們玩的時候,還可以感受到他們小朋友的樣子,而今年再見面,卻有種他們長大了的感覺。

或許是小孩長得快,所以成長格外明顯。不論是心性、體格或者表達互動能力都不同。雖然內在還是有小孩好玩的個性,但又不像以前那樣只是單純的幼兒。

也許到了小學高年級以後,就不會想再跟我玩了吧。或者說不會想再玩很單純的追趕跑跳碰的遊戲,而是可以玩一些比較複雜,講點規則的遊戲。

那樣也不錯。

我也喜歡靜靜地聽聽其他人的生活。像是走過一座森林,輕輕地撫摸,感受每一棵樹的木質紋理一般。不帶走什麼,也沒留下什麼,但就是在隻字片語中,感受他人生活的樣貌。

回到家以後還是有些後悔。雖然因為生活,所以確實的被燻了一身的炭煙味,但對於沒烤到肉這件事還是耿耿於懷。心裡一直想著,好想自己一個人背著小爐子木炭跟一些食材,找個地方烤一下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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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九日。

起床後沒什麼事。在宜蘭難得的閒適感(適度的放鬆,而不會感到焦慮或無聊)。

去隔壁逛了梅花湖半圈。吃了大腸包小腸(我最近好愛糯米腸),看了之前學姊同事在問的梅花湖露營車營地,也看了遊湖小船出航的樣子。跟以前有點無聊的樣子相比,梅花湖倒是大舉開發不少。可能政府有心推動,又有大批高檔民宿蓋好,再加上資金投資吧。

除了露營車營地,還有一段距離的梅花鹿農場,名人的小熊書房,一些咖啡館,各式新潮電動車,還有最近似乎有點紅的草尼馬農場。

這樣也好,雖然主要賣點是在湖邊,但又不完全依靠湖的本身,相輔相成,才能走出新局面。

小熊書房有名人光環,露營車營地以露營車過夜做為賣點,這兩點我都可以想像,但草尼馬農場的營運模式我還真沒有想過。

或者應該說,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會不自覺得開始打量思考,該怎麼營運,真的合法嗎,安全性的問題,人與動物接觸的問題。如果真的規畫的好,那唯一不用擔心的大概就是人潮跟錢潮了。

草尼馬農場

草尼馬農場老實說還真的蠻有吸引力的。

門票一人兩百,不限時間。雖然號稱千坪,但實際現場也不大。入口處是室內解說區,主要活動場地分成有棚子的座椅區跟戶外草地區。

棚子想必是對應宜蘭那多雨的天氣。

棚子跟草地有木柵欄隔開,確保在外面放養的動物不會跑進來,讓人與動物不會互相打擾。

但出了柵欄就是零距離接觸了。沒有管理員,沒有其他圍籬,也沒有排隊在管理員的指導下接觸,就是自由互動。

這裡雖然戲稱草尼馬農場,但其實養了駱馬(跟成人差不多高,比較大隻),羊駝(俗稱草尼馬,大約跟小孩差不多高,比較小隻),綿羊以及梅花鹿。

另外還有放在籠子養的天竺鼠與兔子(分成兩籠),兩隻鸚鵡,還有幾個水箱的烏龜。最近有進了小袋鼠,不過目前年紀還小,也還沒習慣人,所以還沒放出來(我聽到小袋鼠的時候,認真懷疑真的合法嗎)。

這裡有幾點跟一般主打跟動物接觸的旅遊景點不同。

一般如果是牧場,那動物種類就會比較少,而且數量會比較多,很多會兼賣畜牧產品。如果是動物園取向,則會有較多種動物,不過動物幾乎都在籠子裡觀賞用。

最大的麻煩,自始至終都在讓動物跟人接觸。

先把衛生跟氣味問題撇除,與其說動物危險,不如說在白目人類的行為影響下,動物是危險的。

以駱馬為例,在解說區時,解說員就有提醒不要拍駱馬的屁股,不要站在駱馬身後,因為駱馬可能向後踢。由於駱馬體型龐大,向後猛踢的話,估計踢斷幾根肋骨也是小case。

近距離相處,有時動物會有自己的情緒,不想被打擾不想被撫摸。有時容易突如其來被嚇到,比如小孩的尖叫聲或閃光燈。又或者粗魯粗暴的接觸方式,拍打衝撞。

以上結果從而導致動物可能會稍微具有攻擊傾向(或者說自我防衛),衝撞,噴口水或者踩踏都有可能,危險性一直都在。

可能由於真的危險,所以現場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看到橫衝直撞的小孩,家長們也都有確實顧好小孩跟動物互動,也沒有成人有什麼白目行為。

但從動物權利去思考,這樣的農場真的合適嗎?

作為觀賞接觸型農場,這裡有管制同時入園人數,可能是為了避免太多遊客同時騷擾所有動物。

另一方面,由於一次將所有動物放出來,休息區內沒有其他動物,動物們也沒辦法輪休,或許需要長期觀察,這樣與人類的接觸,高強度的互動與餵食,是否會造成動物們太大的負擔與壓力。

不過我依然認為這是一種積極的嘗試。比起隔著柵欄,能夠實際餵食動物,撫摸動物,觀察動物,以及學習如何禮貌而尊重的跟動物相處,都是極負有教育意義的。

樂觀其成了。

2020年10月7日 星期三

星宇大排檔

 挑戰用比喻解釋「微服務架構」、「容器化技術」、「DevOps文化」與SaaS(Software as a Service)。

假設星宇航空是一家提供各國料理的餐廳「星宇大排檔」。

首先告訴你,這家餐廳的點菜結帳介面都是用手機(Mobile First),然後他們的點菜系統、銷貨系統跟人員管理系統都是直接買現成大家用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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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告訴你他們家決定要採用「微服務架構」。如果把以前一個大中央廚房當作基準,所有點菜需求蒐集完以後,跟中央廚房講,中央廚房再製作,製作完成再出菜。

缺點就是中央廚房比較沒有彈性,一旦建成,要更改、擴建或調整常常牽一髮動全身。所以現在要採用「微廚房」,一種國家的料理就設立一個廚房,甚至一道菜一個廚房。

微廚房的好處是,今天突然要開賣阿拉伯料理,那就多設立一個阿拉伯料理的廚房就好,或者日式料理的規模要擴大,也可以針對日式料理的廚房去調整。

甚至阿拉伯廚房講阿拉伯文,日式廚房講日文,韓式料理廚房講韓文也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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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在廚房內部要採用「容器化技術」。

一個廚師要做一道料理,要準備一把菜刀、烤箱、攪拌機或爐子等等。

虛擬化技術發展後,廚房裡所有廚師都可以共用菜刀或烤箱。日本料理師傅用菜刀切完生魚片後,同一把菜刀就交給土耳其料理師傅切沙威瑪。

再更進一步發展,以前要出中餐的「蛋炒飯」,中餐師傅有自己的眉角手法,如果改叫其他師傅照中餐手法出蛋炒飯會出問題。

容器化技術則是把蛋炒飯的食材與製作方式讓不論哪種背景的師傅都通用,變成可以快速確認所有國籍的師傅都能做出同樣的蛋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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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料理問題後,要解決內外場的矛盾。於是拿出「DevOps文化」,叫外場點菜或要求增加新菜式的時候,多想想內場製作的困難,或內場在解釋做菜手法跟食材時,能夠多想想外場的廚藝知識和背景。

最後菜色的話,除了自己製作提供,或者外包設計菜單,還可以乾脆直接使用外送服務,請人家做好送過來(Software as a Service;SaaS)。

2020年10月2日 星期五

總覺得被生煎包背叛了

好像在一陣慌亂中突然到了十月。

九月二十九日,星座老師說逆行了四個月的土星終於開始順行,憋屈了這麼久的魔羯座終於苦盡甘來了,看到不禁莞爾。

緊接著三十日發薪水。上到六點半,跟同事道別,開始四天假期。

十月一日突然中秋。

睡到九點左右醒來,覺得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接著繼續睡了。

今天終於沒下雨了。

周一周二還都是下雨,覺得心煩。雨衣的拉鍊壞了,遲遲沒修好,卻也好像不到應該買新的程度。

沒下雨後,回到了平時的乾爽,騎車的時候心情似乎也好了起來。

前一晚看了老高的二十五號宇宙影片,是關於老鼠烏托邦的實驗。我在之前沒聽過二十五號宇宙,卻看過老鼠烏托邦這個詞。

老鼠天堂卻是關聯到對於藥物成癮這件事情。大意是就算面對成癮性極強的藥物,如果可以有更好且衣食無虞的生活以及正常的社交,人們的大腦更會傾向於選擇後者而不是前者。

但老鼠烏托邦卻是關於另外一件事。下意識總覺得這個上個世紀做的實驗,對我來說卻像是量子延遲選擇實驗一樣,在某個時間點,突然出現的,全新的東西。

很不可思議。

老鼠烏托邦的大意是,在一個封閉的系統,有著充足的食物、飲水與居住空間,在產生強度很大的社交模式以後,會導致「沉淪行為」的產生。

沉淪行為發生後,老鼠們開始出現極度排斥社交,孤獨而木訥的狀況。

年輕的公老鼠開始對交配與生育完全不感興趣,對其他老鼠也完全失去興趣,並且不為了吸引異性的打扮自己,卻又同時對任何接觸產生強烈反應的暴力。

年輕的母老鼠也不願意交配了。原本佔有交配優勢的公老鼠被驅逐出了自己的地盤,而正在養育小老鼠的母老鼠則成為唯一具有領域意識的老鼠。

但過了不久,連母老鼠也放棄生育,甚至會獵食附近的仔鼠。

研究顯示,一旦沉淪行為開始發生,就算把那些「新世代」移去跟其他正常老鼠相處,新世代依舊不會有交配和生育的慾望。

沒有任何天災意外天敵與疾病,且確保了足夠的居住空間、食物和飲水的老鼠烏托邦,卻在沒有外力的影響下,於實驗開始的第五年,最後一隻老鼠死亡而結束。

究竟這是不是人類社會的結局,似乎很難說。然而整體實驗結果還是具有相當的衝擊性。

而不得不說,心底上還是覺得,也許人類已經走在哪一個步驟之上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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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因為太想吃水煎包了,剛好想起上次經過某個路口,看到發財車菜單寫著生煎包,心底打定主意一定要來試試。

生煎包是什麼?想想上海生煎包,圓形的鐵鍋裡,足斤足兩的油,放上一粒粒個頭不大,白白胖胖的生煎包,緊挨著彼此,完美佔滿整個鍋面。

生煎包必須煎得滋滋作響。剛煎好的生煎包,脆硬的底部,鬆軟的麵皮,撲人的香氣,流徜燙口的肉汁,簡直完美。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剛點了餐,既沒看到出鍋,也沒看到白白胖胖的身影,老闆拎了一袋頗為乾癟的塑膠袋給我。

回家一打開,是市售廉價大量冷凍煎包,三五個小小扁扁發育不良,不僅涼到了室溫,咬下去,一吃就是水餃餡,連個湯包鮮肉餡都不是。

我怎麼就這麼天真的相信這地方會有好吃的生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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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看了《智能社會:進退兩難》,馬上接著看Netflix《個資風暴:劍橋分析事件》。

有一個畫面是受到劍橋分析影響的國家。那是一張世界地圖,受影響的國家被標註了深淺不一的紅色。

劍橋分析曾在這些國家發起一些政治宣傳增加或降低投票率,或試圖對選舉結果產生影響。

台灣也在被標註紅色的區域之列。

近幾次的選舉,可以感受到各式社交平臺上,各種煽動性的梗圖,以及具有明顯政治傾向的粉絲團,不斷在發揮影響力。

更有甚者,無名粉絲團+媒體+政治人物三者串連成一條龍的政治宣傳,或由上而下,或由下而上,高舉正義價值之大旗,利用半真半假的訊息,快速傳播的方式,將目標打擊對象打得體無完膚。

也許台灣應該開始正視「網軍」這件事,而不是說「那只是一般宣傳廣告手法」。

可惜在台灣沒有更超然的監督機構,也沒有願意自我揭露的媒體或規定明示立場的法規。只要站對特定政治傾向,幾乎呼風喚雨。

或許是我們享受著現代科技與網路帶來的便利的同時,所必然產生的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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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晚上,在youtube上隨意亂看著星座影片。

我之前曾經覺得自己跟好多星座都不熟。雙子、金牛、天蠍、雙魚、天秤、射手,講到這些星座時,我完全無法馬上聯想到具體形象。

於是在google圖書上面一口氣買了好幾本電子書。這電子書倒是方便。

近一周的時間,上班有空的時候,也是會看看電子書。

原本想在這些星座當中,找到構成自己的一些零碎片段,卻在看了星座影片以後,意外的發現,原來自己這麼的像魔羯座。

撇除自我心理暗示,反而是在回顧之前種種時,才驚覺自己各種模式真的很魔羯。

但還有好多想了解。

可能因為股票最近也投資失利,總覺得大盤不穩,興趣缺缺,只能發展其他興趣吧。

2020年9月28日 星期一

中秋聯歡晚會與臭豆腐

補班的一日周末結束了。

星期六講了久違的,長長一通抱怨。或許知道後面不再有人可以依靠,所以硬是耗著。最後什麼都沒有解決,不過掛電話了。

當然,其中也有一些自己覺得不太合理的事情。不過工作到現在,似乎更可以理解,這世界本來就沒什麼所謂的合理。

更多的時候,無法改變,只能接受。

下班後去看了球賽。

因為蓉的邀約,騎了將近四十分鐘前往桃園棒球場。到了現場才知道是下半年的季軍戰(同一時間在台南棒球場則是冠亞軍賽)。

這是我今年第一次進球場,也是第一次坐外野。

外野的視野好遼闊,尤其球飛向外野時,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落點。不過內野發生的事情就看不太清楚。

雖然過程一直間歇性的飄雨,但整體來說天氣微涼,很舒服。

吃著外面餐車買的大腸包小腸,一邊跟著群眾吶喊歡呼,真的很棒。當然也因為贏球,所以氣氛一直都不錯。

看完球賽去了中原夜市。

一夥人說要吃爆中原夜市。於是從著名的湯包、吃到碳烤雞排、吃了燙魷魚、吃了肉骨茶與王子麵麻辣鴨血臭豆腐,最後還吃了蔥燒包與竹炭地瓜球。

湯包不錯,有著一些湯汁,吃得到肉的鮮甜。碳烤雞排的外皮先煎後烤,硬硬的一塊,醬汁口味很甜。燙魷魚跟肉骨茶清淡,麻辣鴨血臭豆腐普通。

蔥燒包底部有特別煎脆煎硬,包子倒是多汁,而且不是水水的肉汁,而是較多油脂調過醬汁的肉汁。吃到地瓜球時已經投降了。

晚上十一點多,回球場牽車。其他人開車回新竹,我則穿上雨衣,風塵僕僕地騎回南崁。

由於太久沒騎了,還迷了一下路。雨天騎車折磨人。

星期天。

睡到九點多自然醒,接著繼續睡。

最後一個夢,夢到我跟一小群人被困在一個地下三四層樓的大型水族館區域。正常往上的路全都坍塌淹水封閉了。

我們好不容易連絡上了地面的其他人,準備來救援,而我們也正在清點東西準備離開。

我記得我對著其他人說「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一直到真的獲救之前,都要小心謹慎。」

但我就突然又醒了,大約接近中午。

總有種拋棄人家的感覺。

下午出門。

雖然是要去台北,但從昨晚就一直下著的雨完全沒有想要停歇的意思。實在很懶得騎車,就決定直接搭客運往返台北。

沿路倒是看到今晚中秋聯歡晚會搭建的舞台與RE稿彩排的人。

今天陪妹妹去看了台北的房子。參觀了樣品屋,做了一些測量,討論一下之後購買家具等等。

代銷大姊有點惱人,我妹也沒有認真做什麼功課。

不過也不是我的房子,很多事情我似乎也不需要插手。

我應該多學習改掉牡羊的壞習慣「是我,就不會是其他人」。

總是要順其自然的發展才對。

不過兩房格局雖然都還沒裝潢,但感覺起來好小。沒什麼浪費的空間,不過考量到過道,公共空間就被分割了。再加上為了讓兩房都充分享受光線,所以客餐廳基本上就沒有對外窗。

看完房子以後去吃了韓式料理。

各自道別以後,搭上板橋的952回到南崁。

很疲倦,所以在客運上長長的睡了一覺。下車以後倒是心情不錯。

中秋聯歡晚會開心的唱著「我決定愛你一萬年」。我走到隔著馬路對向的小發財車,點了一份炸臭豆腐。

發財車的位置剛好在高鐵高架底下,所以不會淋到雨。老闆三兩下功夫,將臭豆腐切成四分之一大小,下鍋油炸。

我一時興起,便想「內用」。這樣的發財車哪有什麼內用的空間,不過老闆依舊在後面人行道上放了幾張塑膠板凳。

放在便當盒內,炸好酥脆的臭豆腐散發香氣,蓋上將近半盒份量的台式泡菜,擠了醬油膏,再加上一小搓辣醬。

我就在這樣的路邊環境,一邊看著老闆處理臭豆腐的身影,一邊聽著聯歡晚會的歡唱聲。高鐵從上頭轟隆隆地穿過,雨在旁邊自顧自地下著,一點也沒有停的意思。

貪食著油炸臭豆腐,一邊感受著疲倦。想著一周又過去了,明天又是星期一。

大概是種小確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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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股票難做,於是又開始看了些星座相關的書。

覺得人其實不只是人,不是有形的事物。我們認識這個世界,產生影響,與這個世界互動,不是因為有形的我們,而是我們所帶有的各種能量。

我們感受著世界裡能量的流動,多寡,強弱,感受著他人身上帶著的能量,彼此抗拒,互相吸引。同時我們也將自己的能量放射出去,與人交換。

不要被眼前的實體所迷惑,我們都只是各種複合的能量而已。

不過東西好多,還是看不完。

2020年9月22日 星期二

炒飯的輕與重

領到了飄洋過海的手機殼,拿到了之前訂購的桌遊。傍晚天氣似乎又更涼了一些。

下班後,去家裡附近的滷味店吃飯。

由於附近有學校又有補習班,滷味攤裡外都可以看到一群一群三五個人的國高中生。

坐在用餐區吃飯的我,看著身著校服的他們的背影。想像著他們等一下會沿著樓梯往上,坐在一間又一間的補習班教室,面對大片的黑板,聽著補習班老師的授課。

也許是數學,或英文,物理化學也有可能。

在他們目前的世界,唯一被賦予的期待大概就是把書唸好吧。如此幸也不幸。

如果再回到一次他們的位置,我會希望我的老師跟我說些什麼?

找到自己適合什麼,不適合什麼。明白每一個人在社會中的位置,在人群中的位置。如何跟社會互動,如何好好的活在這個社會中。

了解人與人之間的互動。

其實書啊,知識啊,分數啊,也都不重要了。

告訴我們為什麼需要在學校,為什麼要坐在講台下,為什麼需要不斷計算,不斷背誦。為什麼是坐在學生這個位置。

但我的青少年時期已經過了。而我眼前的學生,他們有著自己選擇的,度過青少年時期的方式。

該怎麼說呢,都好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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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打開了熱水器。

冷水變得有些太冷。

總覺得上班的襯衫似乎又緊了些。

感受著自己的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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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整天上班坐立難安。

整個心思都放在紙袋裡的信。

一直到最後,我仍然在想,到底給出去這樣一封信,這些話,恰不恰當,適不適合。

信變得好重,一個又一個油墨印上的文字也變得好重。

心情也變得好重。

彷彿遞交出去的是千斤頂。

我想著她的想法,她的反應。她會看嗎?還是會先收著。

也許直接扔了也好。

不太可能高興。那就是覺得厭煩?或者無聊。又或是尷尬莫名。

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將想說出來的話說出來是一種自私,還是一種權力。又有一些話也許從來不該被說出來。

醞釀而太過龐大的思緒,最終可能換來什麼都沒有也不一定。

那即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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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吃了兩次炒飯。分別是回宜蘭時在幸福小舖吃的牛肉炒飯,以及在仁愛黃昏市場的蘭陽小吃吃的羊肉炒飯。

炒飯這道料理,細想起來還真多學問。明明是很普遍的料理,卻也很難處理。

天曉得為何大家都願意賣炒飯。

如果拿鼎泰豐的炒飯作為一個基準。那炒飯的好壞就介於那「輕」與「重」之間。

鼎泰豐的炒飯,炒得出「輕」。炒飯確實地將米飯炒鬆炒開,配料作為炒飯的點綴,只襯托炒飯本身而不搶戲。不必倚重搶眼的調味就能引出炒出來的飯香與蛋香。

蘭陽小吃的炒飯做到了粒粒分明,有將炒飯炒鬆,米飯跟米飯間不到太油膩,然而卻達不到「輕」的高度。用醬油跟沙茶的調味很地道,卻在控油部分還是稍嫌失控。

炒飯配料選用了洋蔥、青蔥、玉米粒、紅蘿蔔與青豆仁。然而部分洋蔥、紅蘿蔔與玉米粒上面,都可以看到煸過頭的焦黑,顯然是火候太大,或者太急,結果就是為炒飯帶來了雜味。

作為主菜的羊肉,幾乎完全失去水分。便宜的羊肉片被炒得太乾,份量又太少,變成一種可有可無的存在。

幸福小舖的炒飯就再更下一等了。

雖然份量很足,活像小山丘一樣。不過基本的飯都沒炒開,結塊的狀況明顯,甚至還有部分白色的飯粒成團。

一樣走醬油沙茶底的調味,不過油的部分下手太重,想單純用油將糯軟的白飯炒開是沒辦法的。不確定是沒用隔夜飯的問題,還是一開始飯就煮得太濕的問題,或者選用的米的品種的問題。

不確定是否每一粒米都有巴上沙茶醬油,但確定每一粒米都浸到了油,結果就是某一口炒飯都厚重到需要用挖開的方式。

這實在不是很好的經驗。

當然說得一口好菜,真的自己去炒倒也沒成功過。然而炒飯就是這樣一道每個人都能如數家珍地點評幾句的菜。

希望未來能吃到真正好吃的炒飯。 

秋高氣爽

休完了四天連假。

今天晚上出門吃晚餐。一離開社區大門,就感覺到明顯一陣涼意。當下第一個反應是今年秋天涼得好早,怎麼夏天這麼快就過完了。

但仔細想想,其實也九月下旬了。

現在晚上到了如果將電風扇開最強,會太冷的程度。早上起床也會多拉一些被子蓋著。

今年的時間感真的不可思議。

冬天怎麼變成了春天,春天又是怎樣消失,銜接著夏天,而夏天又已經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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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末做了蠻多事的。

星期五跑了銀行,處理約定帳戶。下午去台北吃鼎泰豐。

晚上臨時跟蓉約會,約在北車吃河粉。兩人邊聊邊逛的買了紅豆餅,吃了冰淇淋,最後才送她上高鐵。

我們聊到她一個朋友。

前幾年結婚,去年在社群網站上還看不出端倪,今年突然PO出一張合照,旁邊的人是一個誰也沒見過的男子,Hashtag:另一伴。

至於老公去哪裡,現在婚姻狀態是什麼,旁邊的人全都霧裡看花。

我大概可以想見,她當初結婚時,想必也是姊妹們全到場,眾人祝福滿滿,一同見證。

過幾年,低調的就散了。

有傳聞是跟小孩有關,但這類說詞就算聽某一方親口說都不一定能窺見全貌了,更遑論耳語。

婚姻是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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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起晚了,想出門逛逛。

騎車去好久沒去的八德迪卡農。裡面的人潮似乎回到疫情爆發前的水準。店內裝潢改了不少,重訓器材被拉到最前面,游泳相關則被挪到了後面。

原本一排一排的展示,也轉九十度角向中央走道展開。除了商品展售外,更擴大了原有的體驗區,讓一堆小孩玩得不亦樂乎。

接著去了桃園誠品。

第一次在桃園去誠品,在桃園火車站前最熱鬧的那一塊區域。

桃園誠品不大,位在地下室,由於要與文創類商品分享一個空間,所以藏書的部分不算多。

隨便看了一本跟害蟲養殖相關的書。

再沿著電扶梯,一層一層往上逛。

好久沒逛百貨公司。

小時候對逛百貨公司的印象,全都集中在三商百貨。一樓是化妝保養品專櫃,二樓賣髮飾雜物生活用品,還有三商巧福。三四樓也許有一層是賣書的。五樓則有電動玩具間。

這就是我所認知的百貨公司。

長大以後到了台北,逛過一兩次東區的百貨公司,才發現原來百貨公司應該要是這個樣子。

多以精品、名牌、服飾和化妝品為主,再加上地下室的美食街與生鮮超市,還有高樓層的劇院或主題餐廳。

總有一種探索的感覺。

就算我已經在桃園生活了三四年,還是沒辦法說自己真的跟這地方混熟。

最後在樓上吃了花月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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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也買到了最近想著要買的環保購物袋。

之前是用超市買菜順便買的塑膠袋,但用久了總有些破破爛爛的,就想著要買新的。

原以為這種東西很常見,應該隨處買得到,結果並不然。

跑了好幾家賣場,像家樂福、五金行跟寶雅,都沒看到符合我想像的。在無印良品看到差不多的,本想說應該幾百塊,殊不知直接上看一千五,害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太久沒有關注摺疊購物袋該有的價格。

最後是在佳瑪買東西,結帳時偶然看到加價購的環保袋,容量與價位跟我原本預期的一模一樣,也總算了了一樁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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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公司的皮鞋也換新的了。

公司皮鞋穿了好幾年,雖然走路時很注意不要拖著走,避免磨損鞋底,不過鞋子本身也已經破破爛爛。

尤其後跟,因為偷懶都直接套著就走,所以整個裂開。鞋頭也有許多掉漆破損。

一氣之下拎著舊皮鞋,殺去全家福隨便挑了一雙基本款550的皮鞋,順便把舊的就丟在店裡。

以前還會穿著皮鞋上下班,後來學會了把皮鞋當室內鞋一樣放在公司,進了公司再換鞋,希望可以再延長皮鞋的壽命。

買鞋的時候,想起了小時候換運動鞋。

可能是我走路習慣不好、或跑步習慣不好、或運動量比較大,或單純買的鞋子太便宜,總之我記得自己小時候常常把運動鞋穿壞。

對比現在買鞋的頻率,小時候換鞋的頻率真的高很多。

長大以後倒是就不再有把運動鞋穿壞這件事。

當然也跟長大以後越來越少運動有關。

買了鞋以後,最近用壞的手機殼,訂了新的,也還在出貨的途中,總之最近默默花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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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收到莫名的小七到貨通知,在四處查詢的時候,不小心將臉書帳號重啟了。

這完全不在我的預期之內。我是認真沒想過再重啟,雖然我之前蠻認真經營的。

以前總覺得自己寫得東西沒什麼人會看。就像大學時的個版一樣,什麼都PO爽的。

這幾年慢慢覺得,好像真的不少人會看見我的臉書發文。每每有聚會時,總會有人提到在我臉書上看到什麼樣的內容。

真的是很神祕的一件事。

一直以來,我都不喜歡PO照片。沒有美美的自拍,也沒有什麼帥氣的炫耀照。

常常都是又臭又長的評論,純文字的評論,連圖片都不想找。

洋洋灑灑寫了一堆,也不在乎什麼。

突然有一天,我意識到,我不能再繼續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了。

有人在看著,一直有人在看著。

我相信照片與影片一旦PO上網,就會被人家備份,所以比較注意。但文字呢?網路上的文字內容,猶如大海中的一滴水,有誰會去在意誰寫了什麼。

我只是nobody。

然而,nobody的文字也是有人在看的。我惶恐不已。

或許有一天,我連在網誌也不能想寫就寫。

我將這裡孤立為孤島的計畫,有一天也會隨著越來越蔓延,面積越來越大的網路生活,而被串聯起來也不一定。

屆時,這裡又該怎麼處理?

2020年9月16日 星期三

龐加萊回歸

前兩天晚上,又在youtube上翻箱倒櫃,隨便亂看影片。看到了一個講解電影《天能》逆熵的影片。

先是講到了龐加萊回歸。

龐加萊回歸真的是很浪漫的一種解釋。

我們現在所經歷過的時刻,曾經一去不復返的時間點,在經歷了宇宙尺度的時間以後,總有一天,一切又會再經歷一次。

這麼浪漫的想法,需要搭配上宇宙尺度的時間。而那無窮盡的時間中,似乎一切都變得穩定了。可能發生的一切都會發生,而且能夠再發生一次。

如果系統是封閉的話。

也許我們所無法測量的意識和靈魂,就是更高維度的投射也說不定。

另一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大概是量子擦除實驗。

簡單來說,原本受到原因影響而產生的結果,卻在原因產生影響之前,就知道自己會受影響。

沒錯,就是亂七八糟的。

影片裡面稱作推翻因果律的實驗。

人類是嚴格遵守因果律的,也必須如此。沒有嚴格的因果律的話,人類便會不知所措。

倘若因果律不存在呢?

如果因果律只是隨機配對的毫無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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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著某種秩序感。

我曾經想過,跟身邊的大家說,拜託都不要問我的想法與意見。

只要問了,腦袋開始轉了,就會想出一堆東西。

不斷的去解讀世界,去深讀世界,去誤讀世界。

連吃個麻辣燙,也非要對那一碗不足一百的食材,好好品頭論足一番。

理解,或許不是正確的理解,卻是自以為正確的理解,依然是理解,很重要。

每一種的理解都建構了一小部分自己眼中的世界的秩序。

為整個世界釘上了太多支架鋼條,卻也讓他變得僵化。

總是想按照自己的規矩來,按自己的邏輯再將所有事物捋過一遍。不這麼做不安心。

實際上想追求什麼自己也不清楚。

2020年9月15日 星期二

一顆一顆腎臟的世界

開始了房間無主燈計畫。盡量利用搭配的光源取代原本頭上的白色主燈。順便習慣一下這種較為柔和的光線。

昨天去吃飯,席間,一個大學學弟,現在是內科腎臟專科的總醫師的學弟跟我們分享了許多醫院的事。

他抱怨著目前的生活都只剩下醫院,跟人家談論的話題也只有病例跟業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都變成了什麼樣子。

我今天上班時,面對著我的電話,突然覺得處境似乎是差不多的。

他每天看診,看病人,一張一張病例報告,檢驗結果,以及更具體化的形象,一顆一顆的腎。

他藉由腎臟接觸與觀察著這個世界,而我也藉著電話與現實世界產生聯繫。

所謂的外面的世界,就是黑色的電話機,藉由細長的電話線延伸出去,在話筒中來回傳遞的電波與聲音。

儘管每天跟這麼多人講電話,但其實,我們沒有辦法確認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人類的觀測有限,形成的世界也有限。剩下想像的世界,甚或僅僅是我們眼角沒有關注的角落,也可能模糊得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我想像著一對一對的腎臟出現在學弟面前,他一個接著一個判斷病例狀況,給予醫囑和用藥。

正如我接著一通一通電話一樣。

又或是擔任公務人員的學弟,每天每天處理的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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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放假太久,今天回到公司,在辦公室行走,交談,張望,都讓我感到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彷彿不小心走入了其他人的人生一樣。

不斷重複著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然後慌慌張張過完一整天。

但今天有跟隔了一個多星期沒見的A見面。

由於我們的假期完美的錯開,所以她放完長假以後,就換我又接著放了五天假期。

自從換到離她比較近的位置以後,好像也習慣幾乎隨時都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那宏亮而高亢,底氣十足,帶著魄力的聲音。

我有時會想像,那聲音猶如揮舞著球棒一般,搭配上她皺著的眉頭,再加上有時近似於質問的語氣,鮮明的形象幾乎馬上出現在腦海。

有一種「每分每秒都在拯救世界」的感覺。

而事實上也是大家所依賴的對象沒錯。

相較之下我簡直悠哉的過份。不過長假回來,所有發條都還沒上緊。

放假久了,回來辦公桌以後,又有重新拾起生活的感覺。彷彿又恢復到了某種平衡。

2020年9月13日 星期日

如是因如是果

昨天晚上去台北吃了299的蒙古烤肉。雖然覺得蒙古烤肉本身不錯,但其他的配菜讓我覺得普普。

還因為淋了點雨,有點頭痛。

早上...下午,睡到一點半才起床。

昏昏沉沉的。

這幾天做了好幾個夢,一個接著一個的。

醒來以後,躺在床上,回了一些訊息。

但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訊息要回。

五天連假的最後一天。十月過後沒有2.0,可能不會這樣恣意休假了吧。

下午有個不是很想赴約的約,但約定好了,好像也沒有特別不去的理由。

但要記得帶傘。

突然有點懷念17歲的自己的文字。

少年情懷,總是寫得天馬行空,完全沒有想讓人看懂,也沒想認真記事。

真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印象派的寫法吧。

但現在寫不出這樣的文字了,滿滿都是上班族的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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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次去廟裡,不知為何,意外地對地藏王菩薩本願經有點興趣。

廟裡有免費的經書可以讓人家拿,但就是怕拿了沒好好供起來,又隨意放著,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拿比較好。

不過如果真要我放下所有一些,出家,那我可能又會捨不得。

世間的浮華與七情六慾都斷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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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鏡子,感覺自己又胖了。

應該是要挑戰人生巔峰了吧。

2020年9月12日 星期六

大夜班前的蕎麥麵

 星期六,從床上醒來。可能因為今年閏月,總覺得秋天涼得特別的快。躺在床上,枕頭好柔軟,好平靜。

已經九月中。最近依然在股票市場上衝鋒,然後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諸多低級的錯誤。衝動和貪心是最大的魔鬼。

前一陣子很哀傷。好像生活每個環節都出了狀況。在安靜的深夜裡,甚至會隱隱有想哭的感覺。

浸泡在那樣的哀傷,也提不起勁。總覺得很多事情為了爭一口氣,鑽牛角尖,但心裡受委屈了,也不知道該找誰來說。

明明都是些小事,一件一件疊加上去,卻重重的壓在心頭。

前天晚上陪A去板橋收東西。在車上跟A聊到交友交往感情之類的事。

面對這兩年感情劇烈變動,身邊換了好幾個人的A,我跟A說,我覺得認識人好累,談感情也好累。去愛一個人,去討厭一個人都好累。

A問我,是不是最近越來越封閉了。

總覺得在四處碰壁以後,越來越不想與人交流。寧可自己一個人安靜地躲在角落。

明明知道有些賭氣,過幾年想想肯定只有後悔。但心裡卻還是過不去。

也許是一種越老越固執的傾向。

但我最近確實有,「人生不會再好起來了」的感覺。彷彿在無聲黑暗的海裡緩慢下沉的過程。
很久沒有光照進來。

儘管我們必須,也習慣活在有耀眼陽光的環境。這些從太陽這顆恆星發出來的光,為地球帶來生機。

但若是以宇宙的角度來說,雖然有幾近數不清的恆星,然而大部分的空間還是寒冷而黑暗的吧。

無光的夜晚或許才是正常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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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在全家看到了蕎麥麵。

當年還有大夜班,還住在台北時,晚上會需要搭一台九人座的包車去公司上班。

在等車處附近的超商,總是習慣買個宵夜飲料。

有一陣子很喜歡吃蕎麥麵。

到公司打卡,吃著蕎麥麵,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左右,想著一個晚上才剛剛開始,想著等等又要講一堆英文。

當時已是大夜班的後期,不斷裁減的人力使得辦公室很安靜。

深夜的電話總是沒辦法做太多思考,像是在Bathyal zone的深海沒有光的漂浮著。

時間從一點、兩點、三點,到五點,六點,太陽昇起。七點多,開始有早班的同事陸續進公司,八點半,辦公室開始了熱鬧的一天。

直到下一個夜晚再開始。

但連那段有些痛苦的日子,也在我開始接大夜的隔年年底正式宣告結束。

然後一晃眼,又是四五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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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朋友問我什麼時候再開臉書,什麼時候要再寫食記。再遠一點則問我現在還有沒有在重訓。

曾經讓自己的人生邁開大步向前,現在卻只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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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聽過最美的話,大概是在youtube上的影片。

當然,是跟股票有關。提到了成交量很大的時候的意義。

講解了很多,最後頻道主說了:「買賣股票要感受他的季節變化,該播種的時候播種,該收割的時候收割。」

不知道為何,這句話特別打動我心裡。

為股市這個紛亂無理的市場帶來一絲的秩序感。

很美。

2020年8月30日 星期日

只想輕鬆的開心起來

八月也快結束了。
 
只發了兩篇文,提不起勁敲鍵盤。在上個月月底事件發生後,關臉書也滿一個月。
 
怎麼印象中總是在夏天的時候關臉書,這我也不知道。也許夏天就不適合在臉書上分享近況吧。
 
這個月把窟窿騎士破台,剩下真結局,在被輻光虐了三天以後,果斷放棄,安裝了刺客教條:起源。
 
夏天的日子過得悠閒,跟往年的夏天很大的不同。
 
工作上,已經第兩三個月,幾乎每天都是以往周日下午的電話量。傳出了團膳即將取消的消息,也傳出了決定減薪的消息。
 
事到如今,這些消息都不會讓我怎麼意外,唯一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撐了這麼久才決定做這些事。
 
關於臉書分享事情的事。
 
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的話真的很多。對任何事都有太多的意見與太多的想法。
 
然而也正是因為想法很快很多,卻也貪圖著不想慢慢思考,所以一件是想不明白,就不敢去做了。又或者是會衝動做出決定。
 
好像很多事情就不該想明白。在想清楚以前就該行動。讓行動先於想法才行。不然什麼都做不了,一事無成。
 
然而衝動之後卻更容易伴隨著懊悔。
 

 
下午,為了拜中元節去了久違的江戶一趟。
 
雖然周圍的大排與街道感覺有再整修過,但老社區裡面似乎又更老了些。
 
崎嶇的柏油路,龜裂剝落的磁磚,舊屋的灰塵與柱子上一層一層雨水浸潤而生的藻黑。
 
家裡因為修繕裝潢的原因,所以室內全都是灰塵與泥沙。也因為很久沒有接待民宿客人,所有東西都呈現一種半荒廢狀態。
 
走到了廚房,面對親水公園的方向的大片窗戶外,依然是一大片稻田。不過現在似乎正在休耕當中。
 
今天是典型的,如記憶中一般的五結,晴朗的夏日午後。站在後陽台,一陣一陣的風吹拂不息。
 
這個我從國中住到大學的房子,目前也要待價而沽了。
 
有點感傷,不過趁著價位好一點賣掉也好。畢竟也三十年左右的房子,而且家裡的小孩們未來也沒回來接這棟房子的打算。
 
總是有很多不捨。
 

 
九月以後,工作上就要換到新座位。
 
新的座位一次從原本最後的邊間座位,換到了可以抽到的最前面的,僅次於搖滾區的座位。
 
也告別了真的不太聊天的鄰居。
 
新座位是好是壞,我也說不上。倒是有一種離主管太近的感覺。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換到更有隱私一點的最後一排。
 

 
九月開始多留一些文字好了。
 
就算心情再怎麼不好,日子還是要過。
 
反正我就是那個已經三十二歲,還是依然又固執又愛鑽牛角尖的人。
 
好希望所有事情都可以順利。
 
已經好久沒有輕鬆的開心起來。
 
總是想著很多事,想著想著,眉頭便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再深深嘆一口氣。
 
就算我想躺在地上賴皮,想哭鬧,又任性又焦慮又委屈,想要說我就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行,事情依然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既不懂得如何與人相處,想要的事情沒辦法得到,想改變的事情又改變不了。沒有誰再來實現誰的願望。
 
過了那個可以被實現願望的年紀了。
 
取而代之的,是壓在心中,一件又一件沉甸甸的責任。
 
所謂的背負起責任啊,就是毫無選擇的時候。
 
沒有其他的選擇,沒辦法從自己的人生逃開,就是這樣的毫無選擇。
 
進退兩難。

2020年8月25日 星期二

葛溫大王恐懼天理循環

中午吃飯的時候,習慣性的拿完餐,走到距離電視第二排靠走道的位置,享用我的情人節大餐。
 
今天有素的紅燒麵,配上素蒸餃、胡麻木棉豆腐、花枝羹湯與綠豆粉圓湯。
 
電視正播報著一些社會新聞,斗大的標題四個字,「偷拐搶騙」。
 
由於早到了些,過沒多久,身後傳來其他單位陸續來用餐的人潮的聲音。人群轟隆隆的聲音,移動著、交談著,左顧右盼尋找座位。
 
一瞬間覺得世界好安靜。
 
雖然身處當下,卻又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彷彿有一層薄膜,將我與外在世界隔絕開來。身處同一維度裡,卻沒有混為一談。
 
沒有對象浪漫的七夕,這個世界很安靜。
 
突然想起了狗哥評論魂系列的聲音,腦海中的他重複說著「葛溫大王卻深深畏懼黑暗,他擔憂火熄滅,害怕那些身屬黑暗的人,並擔憂人類可能會誕生黑暗之王,恐懼天理循環。」說著不死人的使命,討論著傳火與滅火,討論著改變世界的選擇。
 
以往總在這樣傳統的情人節日,開始思索著伴侶、感情與家庭的意義。
 
我們是否都是被告知使命的不死人,在羅德蘭爭食人性,只為了成為薪柴,延續神族,延續初火。究竟什麼樣世界的方向才是正確的?傳火的世界、滅火的世界、盜火的世界,或許還有獻上初火給予那不可名狀的存在的世界。
 
在會議室睡一覺醒來後,戴著耳塞口罩,世界好安靜。
 
然後又想起了窟窿騎士的結局。
 
第一次什麼都沒準備直接全破,主角成為了封印瘟疫光芒的另一個容器,繼續被封印。查了其他結局。最後還是只能在「取代你的兄弟,或者成為超越它的存在」兩者之間做選擇。前者被封印,後者捨身消滅輻光。
 
這個世界的結局僅有寥寥數種可選。
 
前些日子搭電梯的時候,也在思考差不多的事情。
 
關於單身,未婚,沒有感情狀態的事情。以前的特例,慢慢越來越多,甚至幾乎變成一種多數常態。
 
有一天,世界會迎來改變的時刻。

2020年7月31日 星期五

七月尾聲

九月底以前需要休完四分之三的特休,硬是塞了兩天在七月底,所以就提早放假了。

七月帶人上課。昨天(29號)考完試以後,也算鬆了一口氣。比起前幾個學生,睽違了一年多以後第一次帶人,難免生疏。

不過比起生疏,更希望能順利掌握良好的學習氣氛。雖然前三天有點混亂,抓不到節奏,但後面有漸漸改善。

學妹學得認真,但我卻上得心虛。

適逢現在這種情況,沒什麼電話可以接,沒什麼實際題目練習,也是比較可惜的部分。

本以為七月會平穩的過去。但下半月依然發生讓我完全沒辦法繼續上班的事。

請了一整個星期來調整心情。

未來怎麼面對工作或其他的事,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我們主管問我「想通了嗎?」我回答不出來。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不要擅自以為任何事。尤其與人相處。這裡只是工作,工作地方相處的人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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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三十日,星期四。

早上出門去郵局辦了一點事,順便將網購的三盒口罩領回。

今天的風有點大。

中午胡亂吃了八方雲集。看了一些股票。玩了古墓奇兵:暗影。

晚上七點多,傳來了前總統李登輝的死訊。

這或許就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年。

世界各地爆發的疫情,死了一堆人,股市創新高,美國要大選,李登輝過世。

二零二零剩下的五個月,還是要戰戰兢兢的過。

八月要來了。

再見李登輝,一路好走

從七月二十八凌晨突然有李登輝過世的消息。凌晨十二點八卦版三萬多人等著,媒體也都守在北榮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換來的是台聯臉書的貼文,沒有死訊,還在治療中。

昨天一些政治明星趕忙去醫院最後拜會李登輝。今天晚上七點多就宣告去世。

在媒體報導中,九十八歲的李登輝,其生平可以說是波瀾壯闊。

尤其加入國民黨,進入內閣,被選任為副總統,再接任總統的幾年,台灣的時局特別的動盪。

社會從高壓集權過渡到民主化的過程,最容易出現政治勢力的反撲篡位。

李登輝憑藉著一己之力,瓦解了軍系勢力對台灣政治的影響,推動修憲,定義兩岸關係,推動總統直選,最後也間接造成國民黨的分裂,引導台灣政黨輪替,讓台灣民主的小船不至於說翻就翻。

雖然李登輝的一生中也不乏有引人詬病的黑暗面,但總的來說,依然是對台灣近代民主發展功不可沒的一個人。

唯一一次見到李登輝本人,是大學時,他老人家八十幾歲,來系上參訪。聽了他的演講,卻不記得講了什麼內容了。

彼時,農學院掀起一波改名潮,當農業推廣學系改名為生傳系,指考門檻硬是往上調了好幾分,也有一些聲音覺得我們應該改為應用經濟系之類的。

然而李登輝演講的其中一點,就是他覺得這個系名很好。既然最有影響力的大學長說話了,最後這個改系名的聲音也就被壓下去了。

微小的關聯還有大學四年會去上課的李登輝陳列館。作為一個精緻的會議室在系上被使用著。

對我來說,真的是從一出生,總統就是李登輝。他那總統的形象太過鮮明。這次他過世,對我來說,也是在我懂事以後,第一次面臨國家前元首過世。

有點感慨。李登輝的生平,從出生為日本人、成為日本軍人,一度加入共產黨,學習農業經濟,進入國民黨,面對本省外省的衝突,成為台灣人的總統,推動改革,威權時代的落幕。

他的過世,或許象徵著台灣兩千年以前,那個動盪過度的時代,也終於畫下句點。

在民主這條路上,台灣有沒有更深化,這我不確定。

民進黨的勝利與其說是民主的勝利,不如說是操作對中共的敵意的勝利。反對中國與台灣獨立的情節,不一定等同於民主進一步深化這件事。

未來的台灣,在李登輝過世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2020年7月23日 星期四

I've always been more comfortable alone.

大賣空裡,麥可貝瑞醫生第一次登場時,是在面試一個基金的新人。

他們討論著經濟崩盤之前,金融犯罪與詐欺的手法與複雜度會提升。

這個片段夾雜著麥克貝瑞的獨白。

他是這麼說的。

"I've always been more comfortable alone. 

I believe maybe it's because of my glass eye. I lost the eye in a childhood illness. It separetes me from people. 

Most social interactions are awkward for me and for the person. 

Even when I try to compliment someone, it comes out wrong."

我特別喜歡那句,「我總是在獨處時感到比較自在。」

工作上發生了一些事。

我總是在人群中覺得進退失據。從求學時代,一直到畢業後,在職場工作的這幾年。總是如此。

在面對群體時,我顯得格格不入,稚拙的表達自己的情感。試著與他人接觸,卻往往換來雙方的尷尬。

尷尬以後,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這讓我有種到處把事情搞砸的感覺。

一方面不安於完全離開群體的獨處,另一方面又在群體中成為滑稽的小丑。

如果說口吃是容易因為緊張說話結結巴巴,那我大概有著思緒與情緒表達上的口吃吧。

把第一時間的想法降溫以後,隔著網路,隔著社群網站,透過文字,再進一步轉化,似乎比較可以讓人接受。

我會覺得,我還是到了一個需要跟太多人接觸的職場。

但這整件事情上,說不上是完全錯的,也找不出對的地方。

反正事情就是會搞砸。也許到了可以重新坦然面對獨自一人這件事的時候了。

2020年7月22日 星期三

連續跌停的合一

七月初,整個還沉浸在股票賺錢的愉悅感裡。

直到七號買了合一,只爽了兩天,就開始連續近兩周,漫長的黑暗下跌期。

從七號尾盤,不知道是誰砍了五百多張,擋下了距離五百元大關只有一步之遙的合一的腳步。

隔天就開始了這一場連續跌停惡夢。

由於原本股價多頭行情非常強勁,所以跌一天的時候,覺得頂多只是一兩天的修正,應該碰到5日均線就會回神。

急殺的時候不要直接砍,應該要在反彈的時候將持股賣掉,避免砍在阿呆股。只不過沒想到這一急殺竟然會殺到這麼深。

第二天稍稍跌破5日均線,感覺不太對,不過覺得隔天就會反彈。第三天直接開盤鎖跌停,交易量驟減,賣也賣不掉,股價停在10日均線之上。

第四天,交易量更低,散戶人擠人,沉重的賣壓一樣一開盤就鎖跌停。

第五天,鎖跌停,跌破月均線,交易量一樣很低。此時已不是說下車就能下車的狀況。

第六天,7/16,開始放量,有人硬是將跌停敲開,盤中一度漲回300,但後續無以為繼,所以又是以跌停作收,留下長長的上影線。

第七天,交易量又下降了。隔天就會跌破這一波連續大漲的起漲點,盤中打開一下,但又鎖了回去。

第八天,靜靜的鎖在跌停,毫無動靜。開始有合一的利多新聞,股版也出現大量創作文與畢業文。

第九天,盤中一樣打開,畢業文又出現,每天都有人喊著炒底,然後收盤被打臉。當晚,發了一篇中天的營收新聞,也是生技展的前兩天。

第十天,季線之前,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停損。開盤終於沒有跌停,委賣直接於開盤被清空,然後鎖漲停。

這是合一的反攻之路的開始,還是生技展前的一日行情,似乎也沒人說得準。

究竟這樣的跌法是大戶有意為之,還是意外的悲劇,無從證實。

不過唯一確定的一件事,大概就是處置期間狂跌停,竟然還會讓處置期間繼續延長,真的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得到的教訓大概是處置期間的股票非常有可能會有流動性的問題。

連續跌停時市場的恐慌人擠人非常可怕,個人停損的理性卻是集體的不理性,集體共識的賣壓反而造成所有人都損失的後果。

當初買進合一,原以為自己原本已經有一些獲利,再加上股價強勁,雖然預期會有一波震盪,但應該還可以接受。

沒想到演了一齣這樣的戲碼。讓我把前一個月賺的錢全都吐了回去,還賠了11萬,真的是從頭開始了。

2020年6月27日 星期六

家是什麼

「家是什麼?」

前一陣子跟一個正在裝潢的朋友聊天,聊到「家裡需不需要有餐桌」。我本來一直覺得餐桌是多餘的,在客廳吃飯也行,但朋友覺得有餐桌才會有規矩,而且餐桌是一家人可以好好說話的地方。

後來發現網路上很多網友也保持著類似的想法。對於需不需要餐桌這件事,大概是一半支持一半反對。

房價越來越高,房子只能越蓋越小。縮小的生活空間裡,第一個消失的通常是餐廳,變成開放式空間(客廳餐廳廚房全在一個空間裡)。

如果沒有餐廳,那對外食比例過高的現代人來說,真的需要一個傳統的廚房嗎?

客廳沙發需要兩人座還是三人座,或者有需要沙發嗎?如果更習慣看電腦滑手機,那還有沒有需要客廳跟電視。

還有浴室需不需要有浴缸。

對於「家」應該要是什麼樣子的想法在鬆動,小時候習以為常的家的樣貌,也一點一點在改變。

家的空間使用跟家庭成員的組成息息相關。從三代同堂到核心家庭,再到雙薪無小孩,過渡到單身公寓。

但空間也不只是一直在減少。

以最沒有爭議的廁所為例。古早時代家裡是沒有廁所的,要上廁所需要到屋外。現代北京還是可以看到巷子裡幾戶人家共用一間廁所。

日本家庭沒有陽台,洗衣機是放在浴室,衣服也習慣晾在室內。再早一點的日本家裡也沒有浴室,所以一開始甚至還有推廣「在家裡也可以洗澡」這樣的廣告。

台灣的配置多是一套或兩套衛浴,但日本家庭習慣的是1.5套,隔出一個馬桶空間的0.5套衛浴,讓洗澡上廁所不用擠在同一地方。

也許未來的家又會再適應社會的變化與科技的發展而改變也說不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人類追求屬於自己的家這件事應該永遠不會改變。

2020年6月23日 星期二

端午節前夕

端午節前夕。

歷經上週週六補課日,本週僅需上班三天,就開始放假。雖然我週日還是要值班,不過心情依然非常輕鬆。

繼上個月忙到翻掉以後,這個月真的是很愜意的休養生息。寫了幾篇食記,用股票賺了些錢,也賠了些錢,每天接個四十幾通電話,其他時間拿來讓自己閒下來。

下個月要帶人。學生是一個學妹,雖然沒有特別熟,但偶爾在電話上可以聊兩句。決定維持悠閒的狀態,輕鬆帶輕鬆講。要開始學習過著不太費力的人生。

上週末雖然補班,下班以後幫朋友慶生去吃了麻辣鍋。可能因為當天早餐午餐都正常吃,總感覺沒什麼戰力可言。

吃完飯後大家聊一聊,就突然決定殺去朋友新竹的家玩電動順便睡一晚。

半夜兩三點在打switch的任天堂大亂鬥。晚上睡沙發,一路睡到早上八點半,因為冷氣自動關了而熱醒。這是我第二次在他們家醒來。

隔天吃完豐盛的早午餐,其他人臨時起意要去台中看職棒,但考量到我隔天還要上班,就一個人搭客運回台北再轉回桃園了。

在民權西路吃了好久沒吃的sukiya,還在等車的時候經歷了這次全台規模的日偏食(僅一部分地區看得到日環食)。由於這次遮蔽的面積很大,所以明明是晴朗的午後,天空還是瞬間暗了下來,彷彿有人將燈光調暗,很有趣的體驗。

也許五月過得太辛苦,導致六月份外的輕鬆。在五月翻了幾次車以後,決定六月開始與工作保持一種非常宜人的距離。工作上追求不到的,在生活中尋找。

比如說買了幾次花,分別是玫瑰、百合與文心蘭。用這些花,將房間裝飾得好看一些。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願意這樣買花回家。

往年的六月總是在越來越加重的工作中,感受的氣溫慢慢熱到夏天的標準,然後正式開始夏天的到來。今年的六月,因為全球疫情,沒什麼旅遊旺季好迎接,大家依然是勒緊褲帶的在虧損中求生存。什麼時候會恢復不敢多想。

平安就好。

2020年6月13日 星期六

南崁五福夜市

在剛開始搬到南崁的時候,跟一些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的人聊天,除了美食沙漠或綠洲台茂以外,當聊到南崁的夜市的時候,總是會聽到「弱爆了」這樣的評語。因此之前如果想逛夜市,也不會介意遠一點跑到桃園夜市。

後來在南崁又搬家,上下班的路上開始會經過五福夜市。

第一次彎進去五福夜市其實有點失望。看到的是一片廣大的停車場一般的露天水泥地,有著僅僅一條到底,以兩側攤販圍成的小道。有點無聊,攤販人數不多,來逛的人也不多。

第二次第三次來訪,有時沒開,或者也跟第一次來的狀況一樣。

我本來就知道這個夜市不大,也知道夜市並不是固定夜市,甚至因為沒有雨遮所以下雨想去逛夜市還要先問問有沒有開,當然不可能會像桃園夜市那樣。

今天晚下班,天暗得比較晚。擺脫了先前的梅雨天氣,卻又還沒完全染上夏日的炎熱,夜晚涼涼的。剛彎進去夜市的那條路就感覺今天比之前幾次熱鬧些。

停好機車走過去,一樣從那不顯眼的小道進入,映入眼簾的是原本空曠的停車場被人潮佔滿,寥寥無幾的攤販突然翻了五六倍,將空地圍成了迷宮。

我看著這無中生有,豁然出現在我眼前,就像是一夜城的夜市,當下可說是又驚又喜。等了很久,終於見到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夜市的全貌。

走在夜市裡,恰到好處的擁擠,人潮的流動,攤販的吆喝聲與各種的喧鬧聲,混合著調理食物的油炸、拌炒與塑膠袋包裝的聲音,還有背景中的各種氣味,玉米、夜市牛排、披薩、烤物、香腸與蚵仔煎等等。

我不確定是不是平時就這樣,還是因為疫情解封後的報復性反撲,但走在以前覺得很平凡的夜市,感受著人與人的距離與熟悉的熱鬧,我發現我原來這麼懷念這一切我以前習以為常的事物。

又想到這段時間疫情的影響,還有國外目前依然處在水深火熱的現況,不禁感慨了起來。如果疫情在台灣大規模爆發,也許會需要更長一段時間才能再看見這樣的光景也說不定。

逛了一圈,像個小孩一樣四處看看,花了點時間排隊,胡亂吃了些東西,再提著一小袋食物,最後心滿意足的回家。

希望好日子可以再維持久一點。

2020年6月3日 星期三

月初連假完成了很多事

星期四晚上去台北吃了地中海料理。本來是說要介紹T的朋友給我認識,但後來四人也聊開了,就變成一般的朋友吃飯。

地中海料理蠻特別的。我點了鷹嘴豆泥跟薄餅。鷹嘴豆泥的味道沒有很強烈,就是一般的豆味,還拌上了一些橄欖油,包在切成小袋子狀的餅皮裡面,吃起來味道不錯。

有一個點的是類似煮番茄糊的東西,還加了些起司,一樣搭配小餅皮來吃。另外兩個點的則是一般的義大利麵。

整體來說,如果不是漢堡或義大利麵,其他的地中海料理口味上還是有些吃不習慣。

週四晚上回到南崁,慶祝終於把五月的兩件大事做完,買了一百塊的鹹酥雞加雞排回家。本來想配啤酒,但後來還是買了綠茶。可以順利度過五月還是挺開心的。

隔天早上在家裡玩荒野之息,晚上去吃了牛霸。我必須老實說,如果比較對象是我家牛排,那牛霸真的不會算輸太多。但可能因為蒼蠅的關係,導致衛生條件的觀感不是很好。炸物區的保溫也還要再加強。

整體需要改進的空間很多,不過好好做的話是有潛力的。

吃完以後,想說寫個食記吧。結果食記就炸裂了。獲得了目前以來最多按讚數,然後底下清一色全部都是負評留言(不是針對我的食記,而是針對餐廳)。

老實說有點出乎我意料的多負評。至少我自己的用餐體驗,以199元方案來說,比較對象是我家牛排的話,真的沒到這麼差。但一分錢一分貨,而且這家餐廳的餐點品質不穩定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所以得罪了這麼多客人也不是很意外就是了。

殊不知我隔天(週六)經過,就看到他的停車場是客滿的狀態。

週六早上在去建商那邊把一些收尾的東西處理完就回到南崁。中午吃了鴨肉麵,為了發食記所以連續吃了三次,終於比較多東西可以寫。

星期六晚上在南崁市區繞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想吃的東西。前一陣子比較常吃的滷味攤也好久沒開,估計是收掉了。後來繞到南崁夜市那邊隨便吃了一家滷味。

到了南崁兩年多,這幾天才終於知道南崁夜市在哪裡。的確不大,攤販的數量也很少,不過依然有不少人來逛。迺夜市還是大家都喜歡吧。

星期天晚上去逛了好市多。買了被交代很久的鮮花。20朵玫瑰179元。回家簡單修剪以後,將之前買回來作為簡易花器的水杯裝滿了水便插上去。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不過20朵玫瑰的量有點太多,讓我招架不住。如果價格沒差太多,而且也找得到穩定的花店的話,以後還是在花店買比較好。

星期一,索性就不出門了。在家裡耍廢了一整天。好爽。六月的第一天,無所事事。

星期一晚上煮了泡麵來吃,發現廉價的泡麵還是不能買,或者不能單吃。必須要搭配調理包或其他的東西。單吃真的太難吃了。

今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前往霞海城隍廟拜拜。

也是覺得這兩天天氣太好,又是月初連假的最後一天,所以也想出門走走。

拜完以後,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回去。然後就繞到了東門,想說看看之前朋友推薦的達克瓦茲。本來以為是熱門店會很多人,沒想到只有一個小小的店面,而且朋友最推薦的鹽花奶油紅豆還只剩下一顆。距離開店也才過了十五分鐘而已,覺得有點誇張。

因為早餐太晚吃,所以不甚餓。隨意吃了個天津蔥抓餅。

接著又跑到公館附近的臺一牛奶大王。今天真的是太熱了,心裡就想吃點涼的,剛好也很久沒吃玉米冰了。

玉米冰這個口味真的是很少見。

說到臺一,臺一從來都不是我的大學回憶。

講起公館大學附近的餐廳,臺一總是榜上有名,朋友們會說:「你大學的時候應該很常去臺一吃冰吧!」但事實是我在大學時鮮少來臺一吃冰。

對當時的我來說,往往正餐就是隨便吃個小東西解決,有事沒事花個六七十吃冰有點太奢侈(所以也沒有很常去逛師大夜市或其他夜市,或者什麼瘋狂大學夜生活)。

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偶爾會想起臺一的冰。尤其玉米牛奶冰。將玉米入在剉冰裡這件事似乎不是很多人可以理解,但就是好吃。

儘管這是一份我沒有參與太多的「共同回憶」,不過簡單搭個捷運,走在大學附近,進到臺一吃個冰,就是最快速也最划算的方式來回味漸行漸遠的大學生活。

下午在誠品翻了兩本室內設計的書,一邊跟朋友在line上面瞎聊著。這半個月以來真的看了非常多的室內設計的影片與文章。

建築師負責蓋房子的話,室內設計師就是負責改造房子裡面的空間。這兩個基本上都有相當專業的部分。而現在有另一種位置,叫做「風格師」,號稱在不裝潢或非常輕度裝潢的情況下,透過配件擺飾,刷牆油漆或其他的裝飾,來改變空間的氛圍,進行這種「軟裝潢」的事情。

晚上本來想去吃三時午的咖哩烏龍麵,結果水源市場裝修中要到下星期才好。

逛了一下,買了三十元粉漿蛋餅。讓我有點驚訝的是現在幾乎沒人在排隊。有可能已經過氣了吧。

然後去吃了得記的麻辣鴨血臭豆腐。點了鴨血、臭豆腐與肥腸組成的豪華組合,130元,還另外加了一塊臭豆腐。雖然點了微辣,但依然讓我覺得有點快撐不住。

吃完麻辣鴨血,又在隔壁吃了鴉片粉圓。一個set的概念。

好久沒有跑這種一整天吃到結束的行程。不得不說蠻開心的,可以這樣在台北走走晃晃的心情也不錯。

六月開始要更加努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