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27日 星期六

兩個死亡

無事的週六早晨,天氣特好。

Y前陣子帶她家的狗去安樂死。雖然Y曾跟我講她在考慮,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做了決定。

狗狗年紀大了,腫瘤開過好幾次刀,任何努力都只是減緩不適,沒有任何好轉的可能。如果體內腫瘤惡化爆開,只會在更大的痛苦中死去,只好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

很多死亡是很不明確的。從彌留到斷氣,是一大段灰色地帶。有點像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有時,灰色地帶會漫長到讓陪伴的人自我懷疑,或燃起一絲絲希望,不過最終仍無力改變既定的事實。

臨終陪伴無疑是一種折磨,折磨中又帶有太多的不捨。

安樂死目前僅限於適用寵物或動物,但其仍有剝奪對方求生意志的嫌疑。然而,換個角度來說,真的積重難返時,也是依靠外界協助才能苟活。以人的方面來說,在避免被濫用的情況下,可接受的範圍還是只有放棄急救。

另一個死亡的消息是一個日本的AV女優。

前一陣子,一個出道一段時間的女優吸引了我的目光。看了幾支片子後,偶然在PTT版上看到對方死亡的消息。

外傳這個女優早在今年二三月,就從日本家中公寓跳樓自殺,只是一直沒有被證實。直到六月下旬,才經由另一名女優的推特確認了這個消息。

雖然對方已經過世,但由於拍出來的成人片發行權握在片商手中,從消息傳出到確認的這段時間,甚至一直到現在,發行商仍不斷地推出該女優的AV新作。

新作中的她,依然賣力依照導演指示演出,儘管她在現實世界已不存在。情緒上忽然有些抵抗,就把片子收起來不看了。

許多日本AV女優的身心情況、家庭狀況與財務狀況其實並不理想,除了少數大紅大紫的人以外,其他可以說是弱勢族群,又因為其職業身分難以見容於社會,所以就算自殺了也沒有特別受重視。

女優死了(雖然沒有在現實世界中實際看過她本人,也沒有參與過她的死亡),但卻以另一種方式接近永生的存在於網路之中。她的生命如同虛擬化了一樣,儘管留下來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形式。

2019年7月24日 星期三

一瞬的心動

社區大樓B3的停車位,我們待在車裡怠速瞎聊,一邊等待。

或許因為社區很新照明充足,或許因為時不時有車經過,這裡並不會讓人感覺到身處在地下三層樓的壓迫感。但地下三層樓,還是讓我有一種躲在與世隔絕的小角落,或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海的感覺。像是永遠不會被找到一樣。

有點飽,有點想睡,有點放空。A一邊動來動去,一邊回著分秒不間斷的訊息。

忽然講起了我之前在調派的事。

「那是13年的某天,我在櫃台前面值班遇到的組員。組員很多人,大部分就是來來去去,不會特別有印象。那天那個女生走向我問問題,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馬上有一種『如果我現在不跟這個女生搭話,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感覺。當年的她,那是可以輕易讓人心跳漏拍的美。」

不過那樣的美是不可能屬於我的,是從一開始就能理解的事。

往後幾年,認識了許許多多女生,幾乎都能發現好相處或可愛的一面,或讓人想親近的部分。卻再也不曾出現像當時那宛若被閃電打到心動的感覺。

2019年7月21日 星期日

依舊的夏日

宜蘭的夏日。

回到宜蘭過周末,馬上有放暑假的感覺。只是現在的我是三十歲,過往對於暑假的回憶的場景也隨著搬家而多次改變。

宜蘭的夏日,沒有雨的季節。

本來會成為今年襲台的第一個颱風,從台灣東邊以一個優雅的角度繞了過去。午後,儘管天色變暗,灰雲累積,但始終沒有下一滴雨。反而在無人知曉的深夜清晨,自顧自的下了大雨。

童玩節的宣傳與旗幟又遍布整個宜蘭,但對這個整個縣的盛事已無感。好幾年沒去了。

走在羅東市區,沒什麼風。黏滯的溫暖空氣如蓋住的厚棉被,感官變得遲鈍,店家的送風電扇使人生氣。唯有躲進冷氣強烈放送的地方,才有一點點活過來的感覺。

昨天,被襲來的炎熱逼到退無可退的時候,走進夜市的新NET,看到他們這季主打的黃色,明亮的黃色,突然感受到強烈的夏之氣息。

很想去吃冰,但在羅東找不到像是前兩天在中壢榕樹下冰店吃到的綠豆冰,提不起勁。

夏天才剛開始。

2019年7月18日 星期四

打包

請了一天的特休,跟著A去她跟前男友在青埔的租屋處搬家。

社區大樓走廊很寬敞,裝潢跟燈光都像飯店一樣,安靜而隱密。跟我以前住過的老公寓完全不可相比。

A熟練的拿鑰匙打開房間大門。大理石地面看起來有些冰冷。純白的牆面與天花板被漆成白色的明管乾淨樸素。

臥室對外側牆面是一大片玻璃,可以遠眺附近的景色。雖然青埔有桃園高鐵站,但帶動的只有地價房價。蓋了好幾棟豪宅社區,不過周遭的生活機能沒跟上,所以有些荒涼。

房間正處於一半隨時準備搬走,另一半已經打包要搬走的狀態。

人們的日常生活會為房子與裡面的物品帶來某種秩序,但秩序已不復存在。這裡從原本共有的家,退化成暫時休息與堆放物品的地方。

這個租屋處,也是A在這段關係中,最後的努力。

我將小鍋放入大鍋中,放入倒置的碗,倒蓋的盤,再在間隙中插入湯匙、叉子與筷子等等小物。調味料與食材裝一起,化妝品與保養品放一袋。東西被打包成一落一落的。

不屬於A的,被放在原本的位置。只能取走兩人關係中屬於自己的部分。

打包的過程很快完成。剩下一些大傢俱,需要再找時間來拆解帶走,或全部賣掉。

雜物中,A看到一張用簡易相框裝著的照片。她說,那是她們剛交往時拍的兩人合照。連這張照片都退回來,大概是想斷得乾乾淨淨了。

在副駕駛座時,我問她,會給這段關係幾分?她想了想,回答說,大概九十五分吧。

但因為少了五分,所以這段關係終究沒辦法走下去。

2019年7月10日 星期三

無法再堅持下去

罷工,從六月二十開始到七月六日結束,耗時17天,大概比雙方預期的都還有久。

輿論從工會的大劣勢,中間第一次投票同意罷工後,開始談和平協議的部分,又再經歷幾次破局,直到政府插手介入,才將一切落幕。

從第一天大夜班開始,到後面連續兩個星期的小夜,有一種久違的,死了一回的感覺。意志萎靡,精神耗弱,身體因為亂睡亂醒亂吃,有一種腐爛的氣息。罷工結束後,友人看到我說:「你怎麼看起來不太一樣。」或許是因為心理影響生理太多吧。

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看罷工相關的新聞、評論、網友討論與留言等等。後面一氣之下加入挺公司的社團,也寫了幾篇文,接連收到組員朋友不諒解的質問。但我只想讓事情快點結束。

這一次的罷工,對雙方傷害都極深。這麼深的傷害沒辦法被輕易帶過抹除,如果不正視的話,只會形成壓力來源,持續帶來影響。

仇恨言論的必要,在於沒有比將對方當作敵人更好的方式,來避免想到有沒有可能是自己錯了,有沒有可能是自己不合理,有沒有可能會被拒絕。

一昧提倡愛與和平也沒用。憤怒還是在那邊,一直都在。兩邊相互仇視的憤怒。從以前累積到現在的憤怒。憤怒需要同理與抒發,才有可能轉化。

對未來是感到悲觀的。只要大家覺得罷工很好,很有幫助,這件事就會不斷上演,猶如幽魂纏繞一樣,無法擺脫。只能祈禱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事情時,我已經可以不受到影響了。

人生太累。

2019年7月7日 星期日

罷工結束了

罷工結束以後,卻開心不起來,還是覺得很悶。

平心而論,這次罷工方能支撐到17天,最大的功臣應該是領回三寶需要四天的時間,如果登記以後沒接到通知領回的電話又要再重新登記。因為這樣,大大延緩了戰線崩潰的時間,或許唯一有資格說成功的是負責發還三寶的人。

以前我大概也跟很多人一樣無腦挺罷工。但這一次以後,可能要改一下說詞,變成「肯定工會存在價值,肯定工會在協助員工面對公司時扮演的角色,但若有罷工狀況,還是會考量帶來的外部性,判斷訴求與之前的協商情況,以及罷工雙方承擔責任的態度。」

罷工不可能不影響任何人,就像戰爭不可能不造成傷亡,但可以在雙方同意下減少傷亡,這也是我這次會轉向支持罷工預告期的原因。

雖然預告期給資方時間準備,但更重要的是盡可能讓其他無辜受牽連的人有更多的時間避開這場勞資糾紛。

比起能不能對資方造成最大傷害,我更在乎能不能不要帶給社會太多困擾。價值取捨而已。

最後手段這句話,其實就跟用槍時機一樣難掌握。太嚴格根本沒意義,太氾濫又會導致無謂的傷亡增加,這中間的拿捏實在太難。

每次的運動都會產生分裂。就像很多人問我為什麼不支持這次罷工,我也只能說,有些事必須要親身經歷,身處其中,真的有得失利害,才能釐清自己的感受與想法。

我從一開始就希望保持不支持也不反對。不反對罷工這件事,但不代表我能支持這次的罷工。

隨著事情發展,衝突激化,雙方的言論越來越針對,灰色地帶消失,就越沒有辦法保持中立,因為兩方都會覺得「你沒有明講支持我,就是在反對我。」

站在只想快點讓事情落幕的立場,到最後,我只能選擇我認為有能力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一方。

三年內華航罷工兩次,長榮罷工一次以後,台灣真的準備好進入這樣「罷工正常化」的階段了嗎?這樣才是民主嗎?或者我們有沒有一定要走向這條路?

2019年7月6日 星期六

解決了勞資關係,沒有解決的勞勞關係

為了保持冷靜,我看完記者會以後,出門吃了個飯,逛了一下好市多,再回來看一次記者會,結果還是沒有。

記者會中。工會的發言只提到2300位罷工空服員的努力,爭取到她們的權益,也為台灣社會展現了實踐罷工這個基本人權的過程。但完全沒有提到這次受影響的旅客,以及留在崗位上的地勤與內勤。

只有公司代表感謝了我們。

對不起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一點。雖然很多我的空服員好友私底下跟我說過辛苦了,但我還是希望能親耳聽到工會代表講出這些話。

或許歷史會記得這十幾天以來,罷工空服員的勇敢,她們呼喊的口號,走過的路,會有千百張照片記錄下她們的英姿與背影,會記錄下這場罷工行動是多麼成功,提升了多少台灣的勞工權利。

但我會記得,我會記得6月20日那一天,她們談到第一條就全體換上背心綁上頭帶宣布兩小時以後罷工,我會記得她們如何告訴社會大眾這間公司有多爛,我會記得她們多少次強調她們的罷工一切免責論。

這些我都會記得。

我沒有加入批評她們罷工是不是必要,訴求是不是合理,工作是否辛苦的行列。我沒有權利談這些。

但我有權決定自己要不要原諒。

勞資關係可以靠戰鬥解決,打完一架只要妳繼續幫我賺錢我都沒意見。但勞勞關係真的有人在乎嗎?
July 6 at 10:29 PM

聊聊這間公司

週五的晚上,就邊洗衣服邊閒聊一些公司的事。這篇文沒有要說罷工好或不好,也沒有要提到訴求。

上次有印象全台灣都在談論「長榮航空 」,是2016年年初老總裁過世。中午的員工餐廳,投影幕上的午間新聞一則又一則的報導有關長榮航空的事。當時進公司三年多,好像應該知道很多內幕,但其實也沒有,只是在想著老闆最後到底會換誰。

因為空服員罷工,長榮航空四個字又再度成功佔據各大媒體版面數十天。隨著越來越多現職或離職的空服員站出來,分享她們曾經在這間公司受過多少委屈,彷彿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願意在乎她們的感受,累積心中的怨念有了宣洩的出口。

大家驚覺,原來長榮不僅是那個寒暑假會載著一家大小出遊,有Hello Kitty彩繪飛機的,好像很安全的航空公司,而是一間威權、專制、壓迫員工、反工會、獨裁以及苛刻的台灣資方。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害我突然有點懷疑這些年對身邊的朋友說「長榮是一間還不錯的公司」的我,是不是被公司洗腦的太嚴重。

說到威權跟專制,或者應該說,這間公司的確是一間硬梆梆的公司。沒有彈性、保守、不善溝通、重視年資輩分、有點排外(所有資深主管幾乎都是從基層做起一路上去)、而且對職務的男女分類十分明顯(屬於男性的單位就沒什麼女性發展的空間,反之亦然)。

沒有華麗的形象,沒有幽默生動的宣傳,也沒有足以令人稱羨的福利薪水,這間公司靠著「一家人」這種不知道幾零年代的口號,穩穩地背負著所有員工,面對世界油價漲跌,面對層出不窮的新對手,面對各種天災與國際情勢,一步一步往前。

他的僵化與不肯妥協,貫徹到底的做法,也體現在每一天每一天的日常。我們準備好飛機,讓旅客搭機,送他們到一個地方以後,再接另外一批旅客回來。從前端的旅客訂位、機場報到、托運行李,後端的機務檢修、餐點準備,以及機上的各種服務流程,每一個環節靠的都是所有員工做好份內的工作。

雖然有點自誇,但這是這家台灣小島的小小航空公司之所以有本錢跟世界各大航空公司競爭,且獲獎連連的原因。這家公司的飛安紀錄,他在台灣民眾心中的信任感,也是這樣一點一滴的累積形成的。

這間公司不論遭遇什麼困境困難,就是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狠狠的往前撞過去,正面突破。這是這家公司一貫處理事情的方式。然而如果這一千零一招沒用,他就會變得保守而不知所措。

2015年颱風時想硬飛也不是無法理解。長榮的信念是「一定要將旅客送到目的地!」所以一旦風雨變小,能起飛的就起飛,能降落的就降落,使命必達。

不過這樣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

那次颱風硬飛被媒體大肆報導後,我第一次感受到這間公司像是撞到一道非常硬的牆,而且會痛。所以之後的颱風天就沒有再硬飛,一反常態的提前大量取消班機。也許當「旅客」拿長榮最在意的「飛安」質問他的時候,才能讓他真的能夠停下來好好想想。

這次罷工爭議,社會大眾藉由許多空服員的爆料,重新認識了這家公司在飛安與獲獎紀錄以外的另一面,但其實這間公司原本就是這樣。

面對「外來工會」帶著一群窩裡反的空服員要挑戰他權威,簡直觸碰到他的逆鱗。於是第一反應就是硬起來戰到底,燒再多的錢也不可能讓工會得逞,予取予求。但空服員是家人,所以家人還是要開個門讓對方回家(但不保證回家以後怎麼處理)。

如果今天是其他企業文化比較柔軟,比較善於溝通的公司,也許就不會走上罷工這條路也說不定。但換個角度來說,今天罷工的空服員能這樣咬著牙,站在長榮公司面前,不退下不妥協,奮戰到底,似乎也不意外。

都是同一間公司出來的人嘛。

2019年7月4日 星期四

站在妳的鞋子裡

好幾日的睡眠不足,醒著的時間,除了上班以外,都在關心罷工的事。

有個朋友私下告訴我,她拿回三寶了。

另個朋友則問我,兩邊都希望事情快點結束,為什麼公司協商的時候這麼沒有誠意,完全不願意退讓。

為什麼沒有勞勞相護?

她告訴我,如果這次工會真的倒了,那空服員就什麼都沒了。當遇到不合理的事,受委屈,沒人可以成為她的依靠,沒人會站在她這邊,所以她一定要保工會,這是她唯一可以對抗公司的方法。

那對大部分的地勤,內勤與沒有參與罷工的同仁來說,工會這次要抗爭的目標,要打倒的對象,不也是我們面對殘酷且競爭的社會時的依靠嗎?

拿回三寶的朋友說,她依然覺得工會很重要,但工會有些決策她不敢苟同,有些行為讓她懷疑,有些幹部的想法她並不同意,但她相信工會有在改變,會越來越好。

對我們來說不也是一樣嗎?

公司現在受到很多批評,有些想法太保守,我們擔心競爭,擔心油價,擔心華航星宇,擔心在全球大環境影響下該怎麼走。有時大家聊到公司的事,也是不禁搖頭嘆氣,但這裡就是我們的家與家人,我們沒有不爽不要做,我們在這裡努力,希望他改變,希望他越來越好。

工會不會倒,工會是對抗公司而存在的。唯一能讓工會失去影響力的方法,就是公司持續進步,照顧員工,真正關懷員工。這也是這間公司過去沒有工會時的驕傲。

或許隨著時代演變,現代人比較肯定工會的價值,但這不代表公司的努力不該被看見。如果妳們願意給工會一次執行罷工證明自己的機會,那也請再給公司一次證明自己可以改變的機會吧。

颱風快來了。衷心希望事情能早日落幕。
July 4 at 4:22 AM

2019年7月1日 星期一

《寫給罷工同仁的分手信》

感謝你們願意站出來為台灣社會示範如何藉由外部工會,藉由罷工,來爭取勞工福利。

你們的勇敢,你們平時工作的辛苦,這次整個台灣社會,國際社會,全部都看到了。為了爭取到你們的公平正義,請你們一定要堅定立場,畢竟罷工本來就沒有結束期。

但,很抱歉,我們沒辦法滿足你們的期待。我們沒辦法說服你們再相信這間公司,再熱愛這間公司,儘管支持你們的外人早已將長榮批評的千瘡百孔。

我們沒辦法用一家人說服你們,因為二十幾年來的學姊會紛紛跳出來說當年長榮多過份多黑,你們也不覺得彼此對待的方式是一家人,完全嗤之以鼻。

我們沒辦法在兼顧地勤、內勤與其他非罷工同仁的利益與感受的情況下,答應你們所有的請求,包含船過水無痕,雖然年終跟優待機票這兩項福利我個人不認為真的可以用工會法爭取到。

我們沒辦法讓那個搶下麥克風嗆說要再罷十天的空服員,那個抱有這麼深的仇恨的空服員,再度相信公司。我們辦不到。

謝謝你們曾經身為公司的一員,曾經的付出,彼此共同在一次又一次的天災異常狀況下克盡職守,守護旅客。

修補關係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果修補關係的成本太大,那我想不如重新開始,對公司,與未來的空服員會簡單一點。

或許在人力補齊以前,我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公司還要賠很多錢,但這也許是唯一可以停止互相傷害的螺旋的辦法。

願你們在罷工封鎖線裡面一切安好,繼續努力!
July 1 at 12:42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