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28日 星期六

所謂的網誌


喜歡翻閱自己的文字。儘管太久遠以前的文字,簡直青澀如當年的自己,但仍舊是有一讀的價值的。雖然當時的文字所記述的情感無法像現在一般地親切、自然。很多部份是想與人分享的。這也是一開始寫網誌的念頭。如果可以,還是希望能夠找尋到最開始最開始,和妹妹一起合開一個網誌(那時候覺得寫東西真是件複雜的事,更害怕的是沒有人來看)時的文字。那些所謂的源頭。(當然隨著網誌的關閉而消失)

對我來說,每一篇網誌,每一段文字都是當下生命存在的痕跡。看著那些自己寫下的文字,然後與過去的自己對話。聊著煩惱、生活瑣事、愛情與夢想。那些文字所表露的,以及淹沒在底層的思緒和想法,一目了然。從來不是難懂的文字。只是使用著最私密的個人語言符號系統來撰寫,期待某個人能夠細膩地去察覺。不過至今仍然沒有成功。

這當中也歷經過幾次中斷、幾次的轉移陣地以及幾次的復合。那些過程對我來說就像是搬家一樣。雖然地方不斷在換,但其核心的意義是不會改變的。人的歸宿,心的居所。

荒木經惟曾經說過,他覺得數位相機是很私密、很個人性的東西。拍得照片,不用洗出來,在小小地螢幕上觀看,也可以立即刪除。然而對其他人來說,數位相機的價值又恰巧在於其便於分享的特性。兩種極端的特性被科技所連繫起來。我認為網誌的價值或許也在於此。對於撰寫文章的個人、網誌的擁有者來說,網誌是很個人性的。既可以設定密碼、又可以設定觀看群組、擺放照片與音樂等等。另一方面,網誌又是處於網路上,幾乎可以說是公開的地方。雖然只要知道網址就可以觀看,卻不一定每個人都看得到。就像是森林中的一顆樹一樣。也許現在的人都很矛盾吧。

然而有時也會感覺到自己正迅速的遺失什麼。文字之外的世界,那些沒有留下任何紀錄的世界真的就隨著時間而完全地遺留在過去。什麼也做不了。正是因為很害怕,所以才拼命的寫,拼命留下任何一點點可以拉著我回去的東西。有人說這是現在資訊的洪流、影像的氾濫所導致的結果。人們已經無法如往昔那樣,只要閉上雙眼,就能立即清晰地浮現某一時點的畫面。也許、只是也許,最後的最後,人類所有的集體記憶就只剩下網路了吧。

滂沱的雷雨


你問我那天的印象是什麼?心神不寧。就像是過去許多熟悉的夜裡那樣的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蚊帳與棉被的熱度像是情人的體溫。沒有半點風能透進來。更加混亂的是腦海中的思緒,雜亂不堪。於是處在半沸騰的狀態下,直到深夜。

然後下起雨了。忘了是先聽見雷聲,還是先聽見雨聲,還是兩者一起出現。遠處雷光的倒影不斷閃現。由遠而近,那滂沱大雨挾帶著一股淹沒一切的氣勢出現,如萬馬奔騰。雷聲不間斷地響著,來自夜空遙遠而巨大的能量,彷彿重物自高處跌落時一般,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著我的聽覺。我只能這樣躺著。無法動彈。

剎那間,心靈一片澄澈清淨。或許是那場雨。心中的憤怒被洗滌,沖散殆盡。那一場持續了將近一整夜的雷雨,給予了我一種無名的、精神上的安撫。像是他們形容希臘悲劇時一樣。一點一點地,將火焰消降下去,直到心臟再回復安穩的律動。

2012年4月21日 星期六

疲倦


午後的風,微醺的夢。現在既不是午後,也沒有什麼微醺的夢在等待。有的只有綿延的雨,不斷不斷地落下著。

只記得要去吃那家小吃店。在不斷累積之後也慢慢成為了一種習慣。大部分的習慣都是件好事,因為它讓你覺得生活某部份是很穩固的,很確實。在沒辦法多奢求什麼的狀況下,連夢境也變得微小了。

該死的夜哨。我的腦袋現在是空的。


2012年4月8日 星期日

Bonne nuit


我依然存在。這裡並非是個被遺棄的地方,只是荒煙漫草。有關於那裡一切的一切被紀錄在棕色的、由厚紙板作成封面的小筆記本裡面。總是在睡前,小心地翻轉身體,以極為勉強的方式,頂著微弱的燈光書寫著。床位被巨大的蚊帳罩著。若是靠近,還可以聞得到過去附著在蚊帳上隱隱約約地汗味,揮之不去。於是掙扎的過程成了一種習慣,就像是現在生活的寫照。

似乎在不算久遠之前的過去,我依然可以記得有關於夜晚的神秘。彷彿是日常生活不可知的、誘惑與禁忌的反面。黑與白強烈的對比。曾經,那些對於黑夜的幻想與憧憬引領著我找尋童年的想像,在夜色朦朧處發現世界的盡頭。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習慣在夜晚活動,如同白天一樣。於是,有關於夜晚殘存的神秘也被消耗殆盡。猶如一種除魅化的過程。

最終還是和阿利道別。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我覺得自己依然很想她,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讓自己這麼相信著。過去式、現在進行式和未來式的差別。其實早就有預感,關於這次的道別,也是我所希望的。很高興她願意陪我演完這齣戲。很多事不是強求的,尤其感情方面。如果,沒有如果的如果,我會想再一次對她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