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7日 星期二

疫苗check

烟花來的時候,天氣陰晴不定,時不時就可以聽見外面暴雨。然而她前腳剛走,馬上恢復穩定晴朗的夏日天氣。

第二劑就是在這麼個風雨飄搖的日子施打的。

那天早上睡晚了點,在家裡胡混殺時間,幾乎到最後一刻才出門。

其實本來有想過現在台北桃園的國道客運班次減少,為了避免意外,應該提早出門的,但不知為何,就是提不起勁。

也是因為考慮到現在這個時間點在台北,沒有餐廳能內用,各種空間管制,還真不知道可以在哪裡較舒服的待著。

這是我自疫情爆發以來第一次上台北,也過了三個月左右了。

車子很快就來,是一台全新車體的5250。可能疫情的關係,剛好一併汰換舊車。不得不說,新車就是舒服。

國道上的雨很大,車沒有很多,客運的乘客也沒有很多。大家還是如同再之前的規定一樣,戴著口罩。車內安安靜靜的。

縱使雙北依然是目前確診數較多的地方,但似乎大家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可能跟現在確診人數已經控制住也有關。

街道有些陌生。雖然只有三個月的小別,但還是看得出來這城市有些地方改變了。

搭乘捷運。以往只要走進捷運站就有種安心的感覺,現在倒是危機感滿滿,但車廂內避無可避,只好讓自己不要到處亂摸亂抓。

出捷運站後,跟著人潮與指示走,很快就到了施打的現場。整體的規劃比我預想的還要清楚而有秩序。

來的人只需要提供診號,無須多問,就能夠被精準的分流。

等待路線有帳篷遮風擋雨,也有貼心準備掛在旁邊的防蚊液。

跟著隊伍緩緩前進,填寫著資料,略為緊張。儘管已經到了現場這最後一關,仍害怕會節外生枝。

本以為需要到某個建築物的櫃台,卻是利用移動式掛號機,以及臨時架設的桌椅充當櫃台。簡短的問診,確認完身分與表單以後,拿到了施打號碼牌。

施打時,一組五人。醫護人員推著推車過來。挽起了袖子,剛剛感受到針刺進肌膚,大腦還未能確認這份恐懼之前,就結束了。

從一開始排隊到離開,約莫一小時。

離開施打的體育館,可以一路走到捷運站。結果在等待回程的客運時,反而等了半小時左右。

回到家,吃了買回來的排餐,補充體力,順便小小慶祝一下這件事的結束。

儘管疫苗沒辦法保證不會確診,但這是一條返回原本的生活的必經之路。把這件事情做完,好像也同時感受到,疫情正慢慢結束。

開放註冊

今天PTT開放電話註冊新帳號,上班時,就帶著兩邊比我小五六歲的學弟,註冊了他們人生第一個PTT帳號。

老天,我有多久沒看到那個註冊畫面了,想想都覺得感動。

決定ID時,還笑著威脅他們說「如果太容易被抓到本人,小心到時候上新聞喔。」

看著他們按照步驟輸入資料,完成驗證,在一無所有的我的最愛裡面,一個一個新增看板。

教他們如何推無意義的科科與老人的XD和XDDDD,如何反串如何嘲諷,如何感受這黑底白字真正的生命力和價值,如何靠著廢文度過人生痛苦又心累的許多夜晚,就覺得一切都有了意義。

我也不知道這個烏煙瘴氣的老人PTT還能不能成為下一個世代共同的語言,但我還是很高興這五千多個日子,能當個快樂的鄉民。

2021年7月23日 星期五

擦肩而過

今年,彷彿世界線劇烈的變動了好幾回。

前天騎車出門買炸物當晚餐。

出門時好天氣,買完後,瞬間暴雨傾盆而下。老闆娘看到一臉尷尬的我,好心地拿出塑膠板凳:「不然你就在旁邊坐著等雨停吧。」

我提著那一袋熱騰騰的炸物坐在路邊看著雨景,時不時需要換手避免熱氣太燙。這異常猛烈的風雨,像是要下到天荒地老的氣勢,大概過五分鐘就停了。

誰知過幾天,烟花女只聞腳步聲,不見其人,又逕自遠離。

那天回到家後,大雨過沒多久又繼續開始下,誰又能想到,台灣在幾個月前,還處在「五十年大旱」的缺水危機中,都準備要停水了。

疫情從母親節爆發,延燒,封鎖到現在,轉眼也要父親節了。

確診數從每天幾百還校正回歸,一路降到數十人。疫苗施打進度緩慢的上升,疫苗也緩慢的到貨。

我不禁在想,或許有哪個時間點,可能是去年可能是今年初,台灣應該大爆發的,但各種因素又擦肩而過。

或許努力真的有用,又或許只是剛好穿過微小的可能性,到達了現況。慶幸沒走到其他的現實。

早上去買早餐,點了個黑胡椒鐵板麵。

我有時會吃早餐店的黑胡椒鐵板麵,儘管我覺得它的口感如此廉價,但「追求熱食」這件事彷彿寫在基因裡面一樣。

一客人上前跟店員攀談,問說之前那個男店員怎麼又沒來。店員大媽神秘兮兮地說:「走了,死了,很突然…好像叫心因性休克。

星期六早上沒來,打了好幾通電話沒人接,後來接到消防隊電話,說人在家裡走了。一個人住,也不知道怎麼發現的。

我跟妳說,平時都沒有徵兆喔。三十歲出頭,不菸不酒作息正常每天運動,就這樣死了。不菸不酒作息正常每天運動!(再次強調)」

原本以為會是「年輕人吃不了苦做沒多久就離職」的話題,結果卻是用死訊搭配早餐,有點不太習慣。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是三十幾歲一個人住,不菸不酒但作息有點亂。

想到這裡,忍不住跟店員說,今天的黑胡椒鐵板麵還是幫我升級成鐵板麵套餐好了。

回到家,吃著黑胡椒鐵板麵,醃製的里肌肉,一顆全熟蛋,以及調味穩定的黑胡椒醬汁,讓我不禁想像著,那個死去的男人,最後一餐是吃著什麼。

如果最後一餐吃了難吃又生氣的食物,我會很難過吧。

我們也是在日常不斷的與死亡擦肩而過而已。而那個男人,只不過是剛好撞見了它。 

2021年7月21日 星期三

烟花女進城

颱風要來了。這次颱風的名字是烟花,是台灣睽違兩年多的颱風。

解封似乎近在眼前,但疫苗的覆蓋率還是沒上來。政府用了一套曖昧的「微解封」與「降級不解封」的說詞,不過顯然大家還是不覺得可以恢復到餐廳內用階段。

等待了兩個多月,疫情好像也慢慢穩定了。

然而解封之後,才是測驗下一波疫情傳播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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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晚上八九點,房間裡總是熱到不行。

夏日的悶熱與空氣凝滯的感覺依舊。每每想提前開冷氣,但又逼著自己再忍忍。

洗完澡後,睡前,會把冷氣開個一兩個小時。

早上醒來,室內還是能保持著涼爽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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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認識的朋友,突然之間決定與我疏遠。

在我還來不及探究理由前,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不說話,不理睬,也沒有想互動。

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可能這中間又有發生過什麼事,但我也不清楚。

或許別人說了什麼,又或者她認為了什麼。

但也因為不是真的很親近的朋友,想想之後,也懶得探究原因了。

某天洗澡時,在想著這件事。突然覺得,這世界,人跟人之間相處,討厭一個人,疏遠一個人,真的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

當然,喜歡一個人也是。

生命中認識的人,有的留了下來,有的人離開。有的每天聊天,有的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彷彿一輛捷運駛過,靠站時,一些乘客下車,另一些乘客上車一樣。

或許被討厭時,面對他人的沉默時,還是會感到微微的不安,害怕與恐慌,但還是告訴自己,該放手的就放手吧,因為會留下的人就是會留下。

坦然面對這些事情,有時蠻令人沮喪的,不過面對了,才有機會放下。

 

2021年7月15日 星期四

遙遠的日子依舊遙遠

晚上十一點五十。

剛結束了五天的早班。儘管下午補眠,但腦袋依舊昏沉沉的。思想變得緩慢而笨重,彷彿在水中行走的巨獸。

傍晚時,房間內的空氣凝滯而悶熱。就算有電風扇不停地吹著,依然無法吹散夏日的暑氣。

分不清楚令我腦袋發昏的是夏日,亦或是早班。

七月過半。

什麼事都懶懶的,解封似乎也需要等到月底。唯一可以感受到日子變化的,大概只有那日復一日緊繃的襯衫腹部。

遙遠的日子依舊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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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醒來時,還記得夢。

夢中的自己,陪伴著小孩第一天上學。看著他跟著老師的引導完成許多事,跟其他小孩相處互動。

我對著他說:「等回家以後要再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我喔。」

雖然只是補眠夢境的一部分,但這樣的場景著實溫馨感人。大概也是為人父母難忘的回憶之一。

我鮮少夢到自己喜歡的人,約會或者是相處,沒有浪漫的愛情,也沒有盛大的婚禮或者刻骨銘心的互訂終生。

我也很少夢到小孩。所以這個夢很特別。

現在想想,我好像只會做著自己一個人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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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看完AV帝王第一季。

對於劇中,黑木香在鏡頭前,大方地展示著自己的腋毛那一幕印象深刻。

刮除腋毛,對於那個年代的女性,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爭議的共識。但黑木香卻希望將之保留下來,因為那是她的一部分。

她並不認為留著腋毛的女性需要感到羞恥,反而是虛偽遮掩的現實更讓她難以接受。

她在她那個年代勇於接受自己的腋毛,而我們在我們這個年代,卻依然還是苦苦掙扎於自身不符合世俗審美標準的不完美。

雖然只是腋毛,但那依然是一種自由,一種灑脫。

2021年7月9日 星期五

虛無的水泥器皿

七月正常地展開,今天上完了第二段班,迎接兩天的休日。

七月展開的同時,夏日也一如既往地展開。

白晝鋪天蓋地將人淹沒的暑氣,隨處可聽見的蟬鳴,還有後門上掛著的風鈴聲。

下班回到家,肚子裡還滿是晚餐吃了小七麻婆豆腐飯所感覺到的不適。

想隨意打一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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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幫植物澆水時,發現養了半年多,友人在去年底我生日的聚餐上送的多肉植物,已落下了所有的葉片。

我將剩餘不多的部分,輕輕的連根抽起,只留下虛無的水泥器皿。

儘管這半年按時澆水,也依循種植指示放置在適合的陽光下,但對我來說,依然是慢慢看著它在我眼前凋亡。

有時聽到那些擁有綠手指的朋友,開心分享著自己又帶了幾盆植物回來,而我卻不敢多動心。畢竟結果總是傷害了我,也傷害了它。

照顧植物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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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宣布,七月十三開始,有限度地從第三級封鎖中,實行微解封,但相關規定寫得曖昧不明,各種場所的解封尺度,標準與做法,似乎都無法讓人安心。

現下看起來,只能夠依賴疫苗快點進來,讓大家打完兩劑疫苗,再看有沒有機會回到正常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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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當班時,得知了另一個前來支援的學妹要調走的消息。

我依然很晚才知道這消息,畢竟我也不喜歡多問。

那個學妹剛進來一兩年而已,還很菜,不過這次招募的單位實在太缺人。

心裡有些羨慕,也有點複雜。

在那一波的徵才,我其實也投了兩個單位,但至今仍沒有任何消息,同時也知道了另一個友人去面試其中一個單位的事。

我的心幾乎已經習慣了這樣沒有下文的下文,彷彿撫摩著肌膚上的舊疤老繭的紋路。

回顧這幾年,總的來說,工作是順利的,但仕途是不順的。

工作上,每一天每一天努力,日常業務都能順利完成,也沒遇到多大壓力或困難。

然而明明將一塊一塊拼圖好好拼起來,卻依然無法得到正確理想的全貌。

或許這些拼圖本不該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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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想辦法買點啤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