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31日 星期四

全面進化的威爾先生


電影《全面進化》的簡介如下:

頂尖的人工智慧的科學家威爾·卡斯特和妻子艾芙琳、好友麥克斯是一個積極研究開發人工智慧和先進電腦的團隊,試圖研發出超越以往科技和永續生命的技術,在他們一番努力下,終於突破了技術奇異點(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創造出了能夠超越人腦的電腦。然而,這也改變了一切,深深愛著威爾的艾芙琳在恐怖組織「R.I.F.T.」以放射性物質的子彈暗殺了威爾之後,決定將威爾的意志上載到先前開發的量子電腦之中,本以為失敗了,但威爾卻奇蹟似地和電腦網路連結而重生。以電腦人復活的威爾開始嘗試更驚人的實驗,而R.I.F.T.組織也知曉了這一切,打算再次展開行動...。
(http://zh.wikipedia.org/wiki/全面進化)

我認為這部片可以切入兩個觀點。其一是人工智慧的超級電腦到底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其二是人類的
意識或靈魂到底能不能複製,甚至是被創造。

關於第一個主題,其實近年來很多科幻電影、小說、或者其他類型的作品都試圖討論過這樣的議題。我們對於人工智慧的期待莫過於其所具有的自我意識。然而具有自我意識的結果就是不可避免的,這樣的人工智慧會自行下判斷,決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或者決定什麼是對或錯(源於什麼樣的價值觀又是另一回事)。

有一派的人工智慧被描述成雖然會自行下判斷,但下判斷只是為了執行人類所給予的目的。換言之,就像導航系統一樣決定路線但不設定目的地。這樣的人工智慧被相信是所謂「中性」的。對於人類來說,單純具有工具性的價值。但這樣判斷的過程會不會累積進化成另一派的人工智慧,也就是從決定路線晉昇成決定目的地,好像也很難說。

「決定目的地」這件事就牽涉到了判斷的基準,也就是說人工智慧可能從以人為本,轉變成以其他事物為優先考量對象,甚至是人工智慧本身。這樣的人工智慧出現在許多的電影裡,像是魔鬼終結者的天網,駭客任務,近期的雲端情人,以及本片。不過不論是什麼樣的價值基準,不可否認的,都會對於人類的現況造成極端巨大的影響與改變。

這裡延伸到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改變勢必伴隨痛苦,那麼我們怎麼知道這樣的痛苦是可以忍受?誰能夠如同上帝保證天堂的進入許可一般的給予人類承諾?此外就算承諾了一個全體人類的普遍幸福,又怎麼能夠確認這一定包含了所有人類的意志?當人類意志能夠被這樣統一時,還能算是真正擁有自由意志嗎?

電影中的人工智慧,也就是被上傳之後的威爾,個人認為充其量只能算是超級電腦,繼承了威爾的意志,但這個意志卻是反映了艾芙琳的願望。在最初的幾幕與演講中,可以看到的是艾芙琳的意志的展現與威爾的意志的展現是完全不同面向的。如同電影最後所說的,想要改變世界的從來不是威爾,所以這樣的人工智慧想要去改變世界,不過是實現了艾芙琳的意志罷了。

第二個主題是人類的意識或靈魂到底能不能複製,甚至是被創造。

我們在電影中多次看到了對於威爾在被上傳之後,到底是不是威爾的許多疑問。人的形體與靈魂一向被視為一體的。當軀體沒有了意識,沒有了靈魂,人就死了。那如果可以將人的靈魂獨立出來,更換軀體之後,還能被視為同一個人嗎?對於神的描述當中,有著許多變形的象徵意義在。神可以自由變換形體,但最終我們都知道其還是屬於某個神。但如果有一天人類也能這樣變換形體,如同電影變人一樣,更換了大部分的軀體,或者直接連人的形象都去除掉,那麼我們還能肯定這還是原本的人嗎?

電影中威爾的意識被上傳之後,到了結尾,他又決定自行創造出自己的肉身。這個部分跟電影雲端情人裡,女主角試圖做的事情一樣。也就是盡可能的再去接近人的模樣,這其中豈不是一種人性的展現。電影中的威爾為了能夠理解艾芙琳的心情,觀測了有關於她身體的所有數據。試圖在數據當中去詮釋她這個人的情感與狀態。那麼在這其中,人的意志究竟屬於靈魂而獨立於肉體之外,還是就只是一些賀爾蒙交互影響的結果?

在動漫攻殼機動隊裡面,有討論到如果當大腦也全部電子化時,那麼能不能夠完全捨棄肉體,直接將意識上傳到網路上,活在其中。又或者有一天網路上的大量訊息,會形成某種我們所創造的神,由眾人的意志所創造,卻又不屬於單一個人的存在。轉化成簡單的譬喻的話,大概就像現在社會常常在講的民意。民意的使用被擬人化了,而這個擬人化的過程,不就是成為了我們所創造的神。

最後是電影中所探討的人對於自己所創造出來的神的恐懼。雖然威爾在電影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展現過自己的意志,但其他人還是對於他所能做到的事感到恐懼不已。最後威爾完成了艾芙琳的願望而死去,人最終殺死了神。但這樣的對於神的恐懼,如果類比為民意的話,不就像是當人們發現民意是如此的強大的時候,反而不斷想要回到被統治,甚至獨裁的日子嗎?因為民意這種眾人的意志沒有辦法完全由單一個人來掌控,所以個人在面對民意的同時所感受到的就是自由意志被吞沒的經驗。而在獨裁時,人們可以知道自己的意志與獨裁者的意志是不同的,可以選擇順從或者是反抗,好像比較可以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最後一種說法。人類的意識可分為顯意識與潛意識,後者可運用的範圍遠不及前者,但後者對我們的影響又是如此之大。有人說,人類早期剛進化時,顯意識尚未發達,彼時全體人類的潛意識是相連且共享的,甚至藉由這樣的潛意識與其他生物或者地球的靈魂(泛靈信仰)連接。但當人類的顯意識擴張之後,反而將潛意識推擠到意識的邊緣。就像是一道光打在顯意識上面,進而使得潛意識愈加地黯淡(但影響仍然巨大)。會特別寫下這個部分是因為電影中每個被威爾治癒過的人,都不再只是「個人」而已,全都成為了與他共享意識的個體。相當有趣。當然這又可以探討到人類的自由意志到底是否真實存在,就不多寫了。

2014年7月30日 星期三

業務的面試


想隨意打點東西。

自從上次申請調任單位收到遺珠之後,馬上又接到其他單位的徵才通知。本來打定主意想好好留在這裡奮鬥,但最終又手癢去投了職缺。聽說我們這批剛進來不滿半年的新人好像蠻多人都有投遞那個職缺的,但目前收到面試通知的只有我一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搞一次二輪面試呢?怎麼看都很有可能。面試的總共有七個人,除了我之外,資歷大部分都在三年多。面試的部份是由對方單位蠻高的主管直接來面試,感覺誠意十足啊。聽說是因為兩個單位之間以前的一些淵源。

也許是因為業務單位的原因(想到以後可能要面對那些該死的業績壓力就讓我有點胃痛),重視的能力與性格與現在這個單位完全不同。對方主管很直接的就問說能不能接受喝酒應酬,酒量如何,能不能配合輪調(台灣各鄉鎮市據點),甚至說如果十月就要把我調到高雄能不能配合,雖然覺得高雄有點誇張,但既然都坐在那裡了,怎麼可能不硬著頭皮說可以配合,就跟輪班一樣,大家都說輪班ok很好可以配合,但如果可以不用輪班那誰還會自願輪班呢?

此外還提到了如果說以後有需要配合外調國外(正如我所希望),那麼彼時家庭狀況會怎麼配合。雖然用鬼打牆的方式回答了屆時會與另一半溝通協調,但事後想想這種問題根本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每一個家庭的狀況都不一樣,怎麼可能說得準。另外也問了有沒有事先打聽過那邊的狀況(想當然爾是回答沒有),也問了花了多少時間準備面試(事前都一直說是閒聊了怎麼準備),還問了如果去那邊不習慣的話,會怎樣做選擇,是要離職,請調其他單位或者其他選項。

最後還問了前單位的事。知道這個問題不能隨便回答,一昧講前單位的壞話的話傳出去就完了,但也不能講得太好,這樣反而顯得自己的矛盾。只好打太極帶過。現在想起來一開始的自我介紹也許是最糟的吧。因為沒有特意準備,所以說得零零落落的。

聽說很快就會有消息,也許是這一兩天的事。總覺得自己就是心意未定,說什麼都不準。開始有傳言說我們最終還是要訓練大夜的內容。果然從頭到尾不用上大夜這件事只是一個畫出來的大餅而已,喊半天還不是要我們從容就義。只是不想,不是不能上大夜。就是單純的討厭而已,討厭這樣一整晚的熬夜,討厭一直接外國人的電話。

在二十幾歲的這幾年,不管在哪個位置,做什麼事,都有一種隨處漂泊,身不由己的感覺。

2014年7月24日 星期四

颱風吹醒了誰


颱風天,復興航空的飛機不幸失事。在眾多檢討的聲音當中,總覺得有什麼被扭曲了。

這次幾乎全台都宣布停班停課,我們當然屬於例外的那群。這樣的例外是被視為如此的理所當然,就像雖然是颱風天,大家還是要搭捷運,還是要去看病,還是要吃吃餐館,還是要逛街看電影,以及還是要有人守護社會秩序。總是有人需要無視風雨的繼續堅守崗位,來使得社會能達到運作的基本需求。

於是乎一大早就看到敝公司有員工匿名投訴水果日報颱風天卻不能放假,總經理受訪表示一切都是產業特性,請員工們諒解。沒有明說的,是其中包含了多少的公司營運成本,社會觀感以及多少潛在旅客的需求與抱怨。如果在早上看到這則新聞時,心中出現:「看吧!誰叫你們要選這樣的行業,本來就該認命。」的人,不知道晚上看到飛機失事的消息是作何感想。

當每一個旅客都大聲堅持說:「我就是要在現在飛去那裡!」當社會大眾都覺得:「服務業本來就該認命,大家沒飛機很不方便。」當政府單位與航空公司都覺得:「一方面考量到營運成本,一方面不飛又會被大眾酸,在數據評估還可以的情況下就飛吧。」那麼這次班機的失事,沒有任何人有權力指責任何一方,因為大家都推了一把。

另外扭曲的是颱風假。當全台地方政府都宣布停止上班上課,而實際上風雨與災害並沒有如預期的大(這邊的預期更扭曲了,請問是需要多大的災難才算是符合大家的預期呢?),商總的大老馬上跳出來說會損失多少多少,會造成多少多少的成本,並譴責政府隨意放颱風假這件事。正如臉書上某名人所言,事實上這樣的批評完全忽略了真正需要颱風假的族群。那些弱勢族群,身障族群,有老人家和小孩要照顧的家庭,面對颱風時當然沒風沒雨是最好,但這些人可能因為稍強的風雨而變得比其他人更不方便,甚至分身乏術。

當我們思考放假的標準時,是站在那些可以賺到一天休假的普通上班族,以及日理萬機每秒鐘幾千萬上下的大老闆的角度去思考,還是站在社會底層與弱勢族群的角度去思考?這個社會的什麼已經完全被扭曲了。

一個颱風吹倒了金城武樹,摧毀了航班上的許多家庭,也應該要吹醒一般社會大眾。

2014年7月22日 星期二

療傷


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看見自己的那份不安與躁動的來源。雖然現在的單位與現在的生活沒什麼好挑剔的,但下意識卻不斷地想改變不斷地想逃避。想逃避的對象不是現在的生活,而是被迫改變的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跟調動單位的事情有關。之前的單位雖然很苦,但總是第一次,所以下定決心了要待下去。好像是走到一個地方,雖然不夠溫暖,只能勉強遮風避雨,但總認定是家,是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抱持著「不論怎樣都要好好在這邊努力」的決心,想在這邊好好完成一些事。口頭上抱怨著「難道一輩子就在這邊這樣嗎?」,但眼裡還是會看到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後的自己。這是對於生活的某種覺悟。

像是第一次長出根的植物,拼命的想抓住這個世界。

然而,離開了那裡,著實使得某些「什麼」在我心中熄滅了。所以對現在這個地方一直有一種沒有辦法好好待下來的預感,對於未來的不信任。於是總緊緊握著手提行李的握把,穿戴好全套的衣裝,準備隨時啟程到下一個地方。這樣無疑阻礙了我融入與正視現在,此時此刻的生活。再也沒有那種很實在的,活在當下的感覺。而對於那些發生在身邊的事,往往變成另外一種形式的走馬看花。

雖然知道應該要改變,但這些日子也許對我來說只是另一種必經的過程。是一個哀悼的儀式,或者對於上一段凌亂且匆匆結束的生活的一種回顧與檢討。我仍然必須一個人,有耐心的走出這一段路,才有機會真正開始另外一種新的生活。大概是療傷的過程吧。

2014年7月16日 星期三

遺珠


今天收到了之前請調的消息。補述,看來第二次徵選又有兩個人,所以本部門總計三個人參加,但結果是全部落敗。主管發了封簡短的郵件敘述結果,不外乎是那些官方用詞,既沒有捧到錄取的人,也沒有損到沒錄取的人,不帶有溫度的用字。

也許這就像在實際死亡之後,過了一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間,才正式宣告死亡。這麼說也許有些負面,但正視這些負面情緒也是很重要的。不可能有不在意的人,如果真的不在意也不會想去嘗試了。

忽然有種預感,好像已經看到了這條路的終點,就是在重複循環的風景中度過每一天。也許這可能不是壞事。在同一個崗位上,好好磨練自己的技能,用心在每一天的工作上,日子也就這樣過了。

心中所嚮往的不過只是少數成功故事的模範。值得去追求,卻也要懂得分辨。

可惜的是,這樣的嘗試並不會有任何的鼓勵。工作本來就不是鼓勵嘗試的地方。更多的是維持同樣穩定的水平來產出也就夠了。所謂的學習,就是在那個小圈圈內不斷變得更熟練。尤其是大公司更是如此吧。

在察覺到雖然口頭上嚮往,但也許自己一直對那些具有挑戰性的工作保持著某種程度的恐懼。害怕自己在創造性的壓力要求之下反而一事無成,不若現在這樣固定接接電話,至少圖個穩定的表現依據(但這個依據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於感到恐懼的自己感到悲傷。同時哀悼那些不論如何,都會過去的事與心情。

2014年7月13日 星期日

探訪小夫妻


晚上與大學好友們一同聚在友人T的家中,一方面為了聚餐,一方面則是大家相約一起去看她的小孩。孩子在今年初誕生,是個水瓶座的小伙子,已經五個多月了。雖然二十來歲早已不算年輕,但對於我們這群都是二十來歲至今仍擺盪於單身和男女朋友的交往的人們來說,卻是最早結婚生子的小爸爸與小媽媽。父母是在一二年底認識,一三年結婚,同年懷孕,隔年生子。如果她有在一二年中分開的朋友,相約兩年後再見面,大概會覺得對方簡直是在人生進程上衝刺吧。轉眼間便多了一個老公一個小孩,升級當媽媽。

人生旅途上真的有太快或太慢這件事嗎?也許在當下會感到迷惘跟挫折,但現在回頭看起來,彼時的相遇和交往,一直到後續的步入婚姻,共結連理,在不斷顛簸的路上,卻也算是水到渠成。於是又聊到另外友人工作上的上司,嘗試「做人」至今也花了數個年頭,幾百萬砸下去,怎麼樣都是沒有結果。更遑論單身齡與年齡相同的人們,連個伴都沒遇到過。怎麼看都只是緣分聚散。

雖說強摘的果實不甜,命理上也說要在適合的時候去找對象才能遇到合適的對象。但更多的時候,人們就只是像被不斷告誡千萬不可摘取蘋果的亞當與夏娃一樣,做出了決定。冥冥之中總相信有一種共感性的存在,命運選擇人們,人們選擇命運,在同一時刻同時做出選擇。也沒辦法說就只是單方面的安排了。

另外這次是約在友人家中,而不是平常約的一般外面餐廳。雖然打擾了人家休息的地方,但考量到照顧小孩的方便,權衡之下最後還是選擇了在家裡。夫妻倆在板橋租了小公寓,屋齡甚高但看得出來經過一番裝潢,兩房兩廳一衛浴,雖不是多麼寬敞奢華,但看著這個他們平常相處的空間,以及為了新加入的成員所添購的許許多多的嬰兒用品,總有種小家庭的溫馨。

小孩子還沒到說話的年紀,只會發出些不具意義的聲音,或者笑或者哭。父母都有各自的工作,於是平時就送托嬰中心照顧。據說小孩算乖,好帶不吵不鬧,而托嬰中心也將小孩的作息調整成很能夠配合上班族爸媽的作息,著實為夫妻倆省下了不少麻煩。幾年之後小孩就會開始說話了吧,再過幾年就送進幼稚園,上小學中學,成長的輪迴再度啟動,生命得以傳承延續。

看著大學同學的友人T,已經如此嫻熟於扮演為人母的角色,不管想到幾次都還是覺得相當不可思議。家庭啊。

2014年7月10日 星期四

《我的意外爸爸》


看過很多電影以親情為劇情主軸來展開。大部分強調親情的電影,不知道為什麼,都習慣以「母子」的關係來作為施力點。的確,在生育的過程中,母親作為實際懷胎十月,親自「養育」孩子的人,往往比父親這個角色,對孩子有更大的影響力跟意義。因此也有人說,爸爸,是在孩子出生之後,並且開始相處了,才開始有自己當爸爸的感覺。

這部電影《我的意外爸爸》,日文名為《そして父になる》,直譯的名稱應該是「然後,我成為爸爸了」。劇情描述如下:

一通醫院的電話 兩個家庭同時陷入煎熬
養育六年的孩子 居然是別人的骨肉...

從事建築事務所工作的野野宮良多(福山雅治飾演)是個嚴峻的父親,他對於兒子慶多也有諸多期待,望子成龍的他讓慶多上最好的幼稚園、學鋼琴,給他最好的生活所需,而慶多也總是乖巧的順應父親的要求,因此事業有成的良多和妻子綠、慶多一起過著三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在慶多六歲將進幼稚園的某日,一通醫院的來電改變了他們安逸快樂的生活。因為醫院造成的錯誤,六年來朝夕相處的心愛兒子,竟然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面臨同樣意外的還有一直養育著良多兒子的齋木夫婦(Lily Franky和真木陽子飾)。

兩個完全不同教養方式的家庭,如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驟變,彷彿投入了一顆震撼彈,不論放手或緊握,都陷入無比的兩難。原本相互依存的父子親情,早已超越血緣羈絆,該如何重新抉擇?怎麼割捨…?
(http://ent.msn.com.tw/movie/story.aspx?id=13429)

劇中最顯而易見的是兩個完全不同氣氛的家庭,對於孩子的價值觀與教養方式的差異。然而這並非劇情想要引導觀眾得到的對立結論。除了兩個主要的家庭之外,還出現野野宮綠的家庭,野野宮良多的原生家庭,護士小姐的家庭,以及劇情後半段互換孩子之後出現的新家庭。這些不斷重現的家庭與家人,加強了這部電影在家庭關係上所想要表達出的面向。

在處理電影的主要議題,也就是「先天血緣與後天養育」的問題上,劇情並沒有武斷的直接支持血統論或者是養育論,而是用實際相處的生活細節,輕輕地抹去了兩者的對立。從最一開始驗DNA,兩家相見認識,交換住宿,一直到下定決心的交換,這當中時時刻刻都感受到家人相處的情感所產生的矛盾與痛苦。不只是父母,也包括孩子。電影透過很多場景來營造這些細膩情感的表現。

父與子強烈的連結表現在野野宮良多與野野宮慶多的相處上。一開始父親總是維持著權威的形象,對於孩子的要求與期待甚深,而慶多也很努力的回應著這樣的期待。但對於慶多來說,父親對於他的期待,卻是永遠都追不上的,因為那些期待連結到野野宮良多與他的父親的關係與期待。雖然如此,在得知要離開家的時候,慶多還是很勇敢的面對(不善於表達的部份跟他父親完全一樣)這樣的處境。直到最後,野野宮良多從相機裡看見了慶多的視野,看見了慶多眼裡的他,他才終於能夠同理這一切的情感。

另外一個議題是多重角色的問題。身為一個工作的職員與家庭的父親的角色。其中有一幕齋木對著良多說有空多陪陪孩子。良多直接回了一句:「有些工作非我不可。」而齋木直接反駁:「父親也是無人能取代的工作。」如果一部電影或小說的主角,是去在劇情中學習與成長的那一個,那我想這部電影的主角無疑是由良多來擔任。

最後必須回到最開頭的一幕,在入學參觀日,野野宮一家坐在審查委員前面,野野宮慶太很自然的講出了父親帶他去露營跟放風箏的事情。但這些其實是不存在的。到中間,當雙方決定要交換孩子的時候,一起到了溪邊去錄影,還拍了兩家的全家福。野野宮父子在溪邊的對話。一直到劇情結尾,野野宮良多在房子裡搭起的帳篷假裝露營,最後終於在相機裡看見了慶多對他的重要。三段連貫成整個故事。


2014年7月8日 星期二

能力的再衡量


我想,也許到了現在,終於可以稍稍的紀錄下這一段小小地插曲。到這個單位轉眼間也三個多月了,老實說,對現在的生活沒什麼太大的不滿。在一開始時,還是會感受到分裂成兩種身份的自己,會掙扎,會想著如果回去的話是如何如何,待在這裡又如何如何,但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呼吸了這裡的空氣,學習了這裡的知識,認識了這裡的人之後,慢慢地連心也跟著這裡的節奏跳動。雖然時間很短,但已經完全的屬於這裡了。人的適應力真的很驚人。

然而,終究還是想到處走走試試。不想輕言放棄,但也不想待在同一個地方十年八年這樣奮鬥(還是很佩服能夠做到的人)。於是六月初時恰好有個機會,就主動申請內部調動。記得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星期三下午,忽然大家都接到了主管傳給大家的信,通知臨時有個機會,有意願的完成一篇文章的英譯之後就可以跟他報名。

那篇文章並不算非常困難,內容也是很常見的文章。但對於我這樣已經很久沒有碰英文的人來說,這篇文章還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從一下班開始,就耗在電腦前面,一字一句的努力翻譯。直到隔天凌晨兩點多,才終於完成,並且把成果與報名意願回覆給主管。之後詢問了其他同期進來的同事,大家都覺得有點興趣,但那篇文章實在有點長,而且某些福利會被取消,所以沒什麼意願。

隔週同樣的時間,一樣的平凡的星期三下午,又收到隔天要筆試的通知。彼時才知道我們單位只有我一個人要去筆試。是因為真的沒有其他人回覆意願?還是其他人的英文翻譯得真的不好?還是被主管擋了下來?又或者是我那篇拼貼的翻譯真的打動了對方的心?總之能參加那次筆試的原因是個迷。

到了現場才發現只有五個人,筆試的內容是當場才知道。兩篇文章,一篇中翻英,一篇英翻中。就出題範圍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五十分鐘努力的寫完了兩篇文章的翻譯。少了電腦之後,自己的英文大概退步到國中程度吧。翻得很糟,只是勉勉強強的翻完,不論是用字或者語意都不太合格吧。

果不其然,筆試完隔天又發布了二次招募的訊息。對外宣稱是首次招募人數太少,希望能多點人來評選。但我想實際上就是筆試的五個人的成績皆不盡理想吧。這次招募連一開始篩選的翻譯文章都不用寫了,只要回覆報名意願即可,有點諷刺。

據說是隔週筆試。想當然爾,我沒有二次筆試的機會。之後透過前主管,從旁得知了應該是已經被刷掉的消息,內心頓時感到一陣失落。

我並沒有真的這麼想進到那個單位。我真的想確認的是對於自己工作價值的再評估。今天這是內部招募,我就算失敗了,也還是安安穩穩的在原來的位置上。如果今天想要轉職或跳槽,那麼面對的就是更激烈的競爭,更殘酷的考選內容。忽然感覺自己安逸的好可悲。工作了一年多,好像還是沒有能夠拿出來說嘴的專業技能,也沒有足以自豪的核心能力(譬如英文),放到外面跟人家競爭,也只是失敗者(但這樣的失敗者又是當年戰勝多少人才能站在這裡)。

距離謠傳第二階段招募的筆試時間,到目前為止已經快要兩週了。既沒有通知下階段的消息,也沒有明快爽朗的:「不好意思,你的能力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所以被刷掉了,感謝你的嘗試」遺珠感謝。但目前來看應該是大局底定。姑且就將小道消息當作上天眷顧的洩漏,回頭繼續在工作崗位上奮鬥吧。

2014年7月5日 星期六

失去了溫度的話語


關於說話沒有溫度這件事。

說話的溫度,有的人稱之為「溫柔」,或者是一種體貼。介於話語的內容與語調,傳達出內心的情感。真摯的語言是具有強烈的能量的,當發出這些語言的同時,除了文字的內容以外,語調本身的起伏如同旋律一般為人接收,然後像是用木樁猛烈敲擊巨大的銅鐘,在聽者的心中引發的共鳴。

那些熟於此道的人,總是毫不掩飾的使用著語言中情感的能量。當然這些溫度可能很高,也可能很低。很高的溫度會讓人感動萬分,熱淚盈眶,彷彿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比這樣的聲聲呼喚更為強烈地觸動人們內心深處。而很低的溫度則令人不寒而慄,渾身發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眼,都像是鋒利的刀刃揮砍過來,又像是尖銳的針刺進最柔軟的地方。

但這些具有強大能量與溫度的話語,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大部分的人,如果非天生個性使然,或者後天恰好有機會練習,又或者沒有特別需要,講出來的話語也就是一般的溫度。像是室溫一樣,不會讓人感到任何差別。

沒有溫度的話語,像是失去了顏色的圖畫。僅僅只有黑與白。在那樣的圖畫裡,人們只能依照灰階顏色的深淺來辨別其中的關係。有些沒有溫度的話語甚至像是只有線條的畫,於是最終徒留文字本體。

然而沒有任何話是不帶有任何情感的被說出來的。只是或許由於說話者自身的關係,使得那些情感無法藉由話語來傳達,註定在話一說出口就立刻變質。於是這樣的人被視為言不由衷,說話不誠懇,沒有情感的人。

那我們是否應該去尋找那個真正可以感受到我們話中的溫度的人呢?傳達不出的情感就找出可以接收到的人就沒有問題了吧。於是沒有色彩的人踏上了追尋自我的旅程,努力發現沒有色彩的意義。

2014年7月4日 星期五

愛情的佔有


對於愛情有千百處無法理解的地方,難以捉摸的本質以及近乎無限的解釋空間。就算人們大部分還是能藉由辨別「什麼不是愛情」來多少描繪出愛情的本質的輪廓,但若是深究真正核心的地方,好像又與一般人所認知的愛情有所落差。於是就成為了無休止的論戰議題來源。像是如何分辨喜歡與愛?為什麼所謂的愛情是建立在現在這個時點所選擇的對象?什麼樣才應該是名為「愛情」的情感,而不會與其他種類似的情感搞混?又或者愛情本身即是由許多種其他的情感所建構而成?

如果愛情只是很多種情感的複合物,換言之,就會有所謂的「基礎情感」產生嗎?像是光的三原色的東西,不同的原色調合比例不同,就產生了其他的顏色。那些複合情感的結合,在具有某種表象的結果時,我們就稱之為愛情嗎?

好像離題有點遠,雖然想寫的是愛情,卻不是在本質論的基礎上去討論。

愛情的諸多象徵之中,我們比較能夠得到共識的應該是其所外顯的某個要素,「佔有」。愛情是排他性的,無法共享的。就算是劈腿的人,其愛情的狀態也是以重疊的型態存在,從來不是去「跟他人分享」愛情。這件事情從來沒有任何分享的基礎可言。一切都是佔有,完全的,自私的,個人的佔有。愛情中的雙方即是互相佔有彼此。

處在愛情前置狀態的兩個人,必須要先有互相佔有對方的意圖,然後在付諸行動之中,認可彼此佔有的方式,於是才成為愛情的型態。換言之,如果沒有辦法佔有,或者沒有「完全就認定是這個人了」的肯定,好像無法成為進入愛情前置的狀態。

當然這邊討論具有佔有的意圖,必須要特別限定在人們都具有足夠的自識,瞭解並誠實面對自己的情感與意圖,而不是去否認與壓抑這樣的意圖。(否認與壓抑就導致了佔有意圖的減弱,又或者會轉化成其他情感出現)

假設對於自己的情感具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以及願意誠實面對的情況下,如果還是沒有辦法產生「想要完全佔有對方」的意圖,是否就表示這樣的情感沒有機會發展成愛情?那如果無法明白確認自己對於對方有著「完全就認定是這個人了」的信念,那雙方之間存在的真的是愛情嗎?還是只有單方面是愛情,另一方面只是偽裝成愛情的其他情感?那麼抱持著偽裝成愛情的其他情感的另外一方,有資格稱為忠誠的情人嗎?這邊也許說明了愛情只是從自身單方面單方向性的情感。

也可能雙方都抱持著偽裝成愛情的情感,但這樣合在一起的結果好像還是稱作愛情。

2014年7月3日 星期四

妹妹的車禍


七月開始。妹妹又出了車禍,上次是機車幾乎全毀人沒事,這次雖然機車沒什麼事,但人受了不少的傷。自己也摔過幾次車,但真的發生這樣與其他人的車輛擦撞或者被追撞之類的事,好像沒有過。

於是勉強劃了休假臨時趕回宜蘭一趟。左腳上包覆著面積誇張的彈性繃帶,但好消息是大部分屬於擦傷,沒有傷到骨頭。人也還算有精神,只是在換藥的時候不停的哀哀叫。本來說好在家裡休養的,結果好像有開始感染的情況,於是就辦理住院手續,在醫院裡好好養傷。這似乎是比較好的選擇。

這次回家也跟母親說了很多最近的事,我們家難得而少見的親子聊天。從一開始的只求自己獨立,不需要再勞煩父母的擔心與照顧,一直到現在反而會回頭擔心起父母平常生活的狀況。家人的距離變得遙遠,但關係變得好像更為親密。還是很難接受看到父母逐漸年老的模樣。記憶中總是在生活中不斷奮鬥衝刺的兩人的背影,像是永遠不用休息的超人,現在也時常會感到體力不濟。我們幾個小孩年紀大了以後,從老想著往外跑,到不得不在外地求生存。家人的關係總是比家族緊密,但總有一天家人之間也會變成家族,這樣開枝散葉出去。

炎熱的夏日,搭著客運在台北宜蘭兩地穿梭。在客運上,那些熟悉的路線,長長的黑暗隧道,略強的冷氣以及背景的引擎聲,這些組成了某種屬於遊子的共同記憶,也是返鄉的儀式。學生們開始放暑假了,進入了下半年,畢業的第四年。只是勉強成為了某個工作崗位上的一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