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31日 星期一

三十了

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一點半。剛送完友人T與她男友K回家,稍微打掃了一下,把消夜的肯德基收掉。坐下來打這篇有些逾期的生日文。

前一天晚上睡前,正想著去年生日的事。

去年的二十九號,大家約在廣錚哥家辦跨年火鍋趴。這是我第一次去他們南崁的家。當天晚上約了我們這群大學同學,他的當兵同袍,還有他女友的留學好友。吃完火鍋收完以後,有些人先離開,其他有喝酒的人就留在他們家借睡一晚。

隔天早上我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一些早起要搭高鐵回去的人已經先走了,只剩下最後幾個人。他買了早餐跟蛋糕回來。幫我小小慶生了一下。其實蠻感動的。

結果當天晚上又去吃了麻辣鍋。

昨天晚上睡前,我便像是將記憶中的老舊相冊取出,再一次的溫習了這一切曾經發生過的美好。

大概從開始上學讀書以後,我就覺得所謂的「慶生」這兩個字跟我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並沒有朋友真的特別在意我的生日,也不會有精心製作的卡片禮物跟驚喜。就算僅僅只是收到生日卡片,都已經讓我覺得意義非凡。

然後為了那些每年願意記得這樣渺小而不重要的我的生日的人保持感謝。

其實這樣想想真的感動。

如果曾經有什麼人,真心為了你誕生到這世界上,為了你的存在而感到高興的話,那大概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早上醒來時,所謂的二十九歲的自己已經結束。剩下的是那個,三十歲的自己。

曾經以為的驚滔駭浪波濤洶湧,如今卻只是平平淡淡的跨過那一條線。

生日前幾天,我曾經問我自己,還有什麼二十幾歲的遺憾嗎?還有什麼想完成卻沒有完成的事嗎?後來發現,其實自己沒什麼遺憾,也沒什麼夢想。

所以到了三十歲了。

單身、一個人住在公司附近的社區、沒有車沒有房。二十幾歲這幾年的努力,似乎總算讓我好不容易留住幾個在身邊的朋友,也時常為了維繫彼此的友情而努力。

祖父母輩剩下奶奶一個人。爸媽都還健康也健在。大妹依舊留在宜蘭做麵包,小妹今年終於圓了出國夢,飛去了倫敦讀書。

領了四個月的年終,為了荷包突然多了些錢而感到微小的滿足。

命運待我不薄,卻也從未允諾過什麼。

有時會覺得,日子對我來說,就像是《刺激1995》的安迪一樣,拿著那根地質錘,慢慢地,一點一滴的,敲著牆壁。最終到底會到哪裡,其實我也不知道。

中午去吃了海底撈。

本來要約三十一號晚上吃海底撈順便跨年,但因為訂位都太滿了,所以只好作罷。取而代之的,是友人T提議在今天去現場排隊。

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去抽號碼牌,約排了兩個小時,總算等到入場。

海底撈在台茂開幕約莫也是這半個月一個月的事情。

吃完海底撈大約快六點,就按照原計畫來我家玩遊戲。只有三人,沒辦法開桌打麻將,只好玩電動。臨時下載了overcook,我的遊戲庫平常真的沒什麼party game。

玩著玩著就十點半,大家去肯德基買了消夜,才發現肯德基原來只有開到十一點。只好帶著消夜三個人又回到我家吃。邊吃邊看電影,結果看完電影,也快隔天凌晨一點。我的生日就這樣結束了。

今年沒有許到願望,也沒有吃到蛋糕。

不過這樣跟朋友吃火鍋又玩遊戲的感覺真的很棒。

我想到了我進公司後第一年的生日。那是還在DC的日子。那天被排了一個早班,很早的那種。凌晨兩三點醒來,搭了公司車前往南崁。印象很深刻的是在高速公路上時,那時候的我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手機,然後想著,每年僅有一天的「屬於生日的24小時魔法」開始了。

今年我曾經兩度有機會,與向我走近的人繼續發展。但之後我卻因為沒有勇氣而退卻。也許是我此生最後的機會也說不定。

明明已經單身走過了這麼多個年頭,心底卻還是會為了未來可能會有的,那持續幾十年,漫長的獨身時光,而感到擔憂。

來年度回顧一下好了。

年初的時候,已經有開始訂閱Netflix。

一月初,捐血了一次。似乎是第一次跟友人A去好市多吃鮭魚壽司。年初電腦就壞了,維修完的結果是中毒,重灌以後,順便換了一顆大硬碟跟power,噴了五千多。一月參加了大學同學兼現在公司同事W的婚禮。為了幫好友T慶生,約了一間美式餐廳。下旬辦了尾牙,部門協理調職,換了新協理過來。吃了美秀的生日餐,天廚菜館的烤鴨,貴鬆鬆。一月底買了過年要送給小孩子的恐龍禮物。搭了高鐵去台中參加同事L的婚禮。

二月初跟A又吃了一次拉麵,幫她處理投履歷的事。二月初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人生第一次跑TRPG,去桃園市參加DND的一日團,就此開啟今年一整年的桌遊文化體驗。二月跟友人L去桃園吃夏部約會,聽她講了她去滑雪的事。二月初也迎接了可愛的同事D的離職(臨走前跟她拿了一台電風扇,一個大水桶跟一個碗櫃)。在勝博殿吃了炸豬排。D的離職只是個開始,因為今年一整年,我們單位就走了好幾個人。

二月中回家過年。那時候有預感,應該會是阿嬤最後幾次跟我們一起過年。沒有留在台北,反而是台北的親戚來宜蘭。打牌還胡了一次小三元(今年打牌手氣都旺到不行)。過年依照慣例蒐集了天公廟和三清宮的平安粥。和L約去吃了爭鮮,那陣子是和L越走越近的時間。

二月下旬,某一個很突然的早晨,被帶去了姑姑同事家相親。對方是公司組員,那天本來是說聊聊,當作認識新朋友。回去以後試著跟女生聯絡,對方卻不理不睬。結果後來發現對方原來早有男友,只是沒跟父母講,成了一場尷尬的誤會。

三月初是T第一次跟我還有K一起去H家玩。上了牌桌,還玩了射龍門。三月初跟A去了兩天一夜的大阪微旅行加慶生,真的很棒。整個二月到三月,一職延續直到五月底,都和L越走越近,但最後,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可能。也許是我自己太軟弱,也許是我不認為自己能夠被愛,或者不相信有人願意真心來愛我也說不定。膽小鬼連碰到棉花也會受傷。

三月初第一次去參加桃園推廣會,也是第一次騎車去中壢。在公司職福開始上中餐課,很棒又很胖的體驗。三月中開始了大學學弟小黑的DND短期團,跑了五次,約一個多月。同月下旬買了麻將,終於受不了非常想打牌。在H家第二次打牌,贏得一蹋糊塗。第一次吃大小滷肉飯,還第一次吃了髒髒包。三月底,單位裡面的可靠大學姊離職,跳槽。買了中濃醬跟油麵回來,本來想做日式炒麵給A吃,因為大阪微旅行沒吃到,但後來還是沒機會。之後自己煮吃了幾次,卻因為沒有特別喜歡味道,後來就被封印了。

時間來到四月,買了新的純藍機械式鍵盤,花了三千多。跟另一組朋友,B跟C去吃了台北的夏部。四月中被強迫去上超貴的八字課,結果相性不合根本吸收不良。跟Y還有A去西門町吃了燒烤,結果A在吃魚的時候喉嚨好像有點被刺到,於是整個晚上我們三人就這樣台北街頭到處跑去找醫院檢查。

四月下旬,L來家裡作客。月底,買了好市多的壽司跟沙拉,還有添好運的食物,第一次去T他們家作客。彼時,T正在忙家中長輩的喪事,忙到很累,所以去慰問一下。

五月,第一次嘗試自己報稅。人生第一次的報稅。五月中,A的求職有了進一步的下文,在我家練習面試。捐了第二次血。五月也是L第一次來我家,在我家聊天一路聊到深夜。同月,發現之前覺得很正的同公司同事原來離職了,回到花蓮,加了臉書好友。去吃了來來牛排館慶祝母親節,真的不怎麼樣。五月下旬跟B還有C去吃了松山的小紅莓石頭火鍋。月底,第一次去公司的游泳池游泳,也是第一次跟A去游泳。還加入了台茂的健身房。不知為何,突然有動力運動。

六月初,跟L的小約會,早上先去爬山,下午歡唱KTV,晚上還第一次去逛了桃園夜市。月中,進公司滿五年的健檢。檢查出來的結果,理所當然地出現了脂肪肝跟體重過重的症狀,覺得人生異常灰心。六月的運動計畫還是持續著,開始嘗試自己備餐跟斷食。月底,美秀與男友首次造訪寒舍,煮了一桌菜招待,還在家裡玩了SWITCH的拳擊遊戲。月底幫Y慶生。月底另一件大事就是得了蕁麻疹,當時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會變成慢性的,幸好後來吃了藥,症狀就壓了下來,也沒再復發,此時首次覺得人生真的好脆弱,尤其在面對沒什麼經驗的疾病時,那種不知所措的無力感。

七月初,鹿鳴堂小七結束營業,特別去見了她最後一面。月中和L約去吃了住家附近的燒烤店,覺得很糟。當時處理完蕁麻疹之後,身體馬上垮掉,又得了一次感冒。又長又討厭的那種感冒。可能是斷食或體重降低導致健康狀況受影響,這一點我一直無法肯定。月中吃到了久違的巴黎玫瑰可頌,BR88新鮮直送。七月底偕同友人Y跟A,第一次三人一起出國去東京玩。去了富士山河口湖,還去了迪士尼樂園。

八月初與國小同學K見面。又隔了幾年不見的她,挺著懷孕的大肚子,跟我聊著懷孕心得的點點滴滴。八月中去洗牙,順便拔了智齒。那間牙醫診所本來聽說不錯,結果拔的時候醫生超暴力,根本硬拆我的智齒,過程中第一次有一種臉快要壞掉的感覺,後來才知道選錯醫生,痛了一星期才好。在妹妹找的宜蘭某一家簡餐店吃了父親節聚餐。約了真的很多年沒見的大學學妹D見面,一起看了電影,還吃了泰式拉麵。八月下旬去參加了家庭教育中心的單身男女工作坊,認識了C。

八月下旬,跟同事A約在台茂的韓式料理店,那天是發班表的日子,也是確定A有沒有內部轉調成功的日子。後來班表一出來,果然是調職班表,很幸運地跟A共同經歷了這一刻,也對她即將到來的離去感到失落。月底與Y一同慶祝了友人A的生日,吃了大概是今年最好吃的生日蛋糕。月底,辦公室裡面很可愛的新人學妹離職,終於如願回南投老家工作。

九月初,國小同學A的小孩出生。九月在忙阿嬤過世的事,阿嬤真的離開我們了。月中,約了調去新竹,很可愛的前同事D吃飯。同時,單位也吃了歡送披薩,因為又有人內部調職成功。同一天,回來奔喪參加頭七的小妹來住我家,第一次買胖老爹來吃,還買了好市多的壽司,隔天早上送她去搭國光回倫敦。月中,因為幾乎可以說是瘦身有成,所以去吃了雞二拉麵,還跟Y去吃了鼎泰豐。下旬,吃了第二顆玫瑰可頌。公司發了中秋節月餅,今年月餅是藍色盒子裝的。

九月下旬,在Y他們家烤肉,我跟Y,還有她老公以及老公研究室的學長學弟,還有Y的爸媽,中秋烤肉,很熱鬧。烤完以後還直接去夜唱,一路唱到早上六點才回南崁。結果同一天中午去關渡跟之前認識的C吃飯,晚上去板橋參加H的婚禮,當天真的是累壞了。跟L還有A第一次去公司健身房運動。過沒幾天又跟L去桃園打保齡球,還去桃園夜市吃了夜市牛排。

十月初吃了國小同學K的彌月蛋糕。跟遠從澳洲回來的友人C約了去吃拉拉熊主題餐廳。下旬跟L第一次去桃園的健身工廠運動,運動完兩人又跑去吃了夏部。帶爸媽去北海道孝親之旅,去泡了溫泉,還吃了螃蟹吃到飽。同時間發生了台鐵出軌意外,還有威力彩上看13億。十月底,單位又有一個同事要被調走,是之前帶我的師父,在會議室吃了歡送外燴。

十一月初,第一次去美秀家烤肉。與另一友人L第一次約吃早餐。去參加了桃推,點了中原五福飯。立冬時去吃了霸味薑母鴨,很爽。月中第一次玩現金流的桌遊,輸得一蹋糊塗。還跟友人B與C的組合去吃了永心鳳茶,C跟我們說了她跟她男友的事。在單身節時去買了新電腦!月中時跟大妹去香港認識她好友,一曰相親之旅,我們幾乎吃遍整個香港,很會吃。月底,美秀公布了她在國外時被男友求婚的事,我們在永康街約了拉麵,還聊了許多細節。月底,縣市長大選,幾乎全台灣都變成國民黨的地盤,台北市長選舉開票開到凌晨兩點多,柯文哲以三千多票的差距贏得選舉。同婚公投大敗,東澳正名公投也大敗,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少數,而且褲子被沖得好遠。

十二月月初又感冒了。今年生病以及進出醫院的次數真的很多,多到大概比我過去五年的加總還要多。十二月中去參加了大學同學的婚禮,在教堂證婚,在兄弟大飯店辦喜宴。隔日去找了大學同學B畫似顏繪。進入十二月以後,總共被請了三次的生日餐,今年也收到了三份的生日禮物,分別是體重計、行動電源與娃娃。卡片的話倒是只有一張。

總的來說,二零一八年是許多離別的一年,不論是生離或者是死別。二零一八也是運動的一年,靠著運動跟飲食調整瘦了快十公斤,雖然沒瘦到臉。二零一八是病痛的一年,多次因為各種理由進出醫院。二零一八也是二十幾歲最後的一年,既沒有遺憾,也沒有夢想的奔三。如果有什麼可以被稱為生日願望的東西,大概就是希望下一個十年,能夠變得更成熟。

2018年12月29日 星期六

《惡靈古堡七》

又多等了一年,今年趁著steam冬特,花了一千二左右買了惡靈古堡七跟SEASON PASS。花了九個多小時(非常謹慎的玩)通關一周目。以下為一些閒聊與感想。

去年冬特時本來想買,但同期的邪靈入侵二直接砍半只要五折,沒辦法。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年的冬特,又升級了新電腦,雖然只硬硬的砍了35%,但還是直接入手。

關於惡靈古堡系列,本傳的部分我個人只玩過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與第六代。第二代跟第三代是國小的時候出的。對小學男生來說,惡靈古堡二跟惡靈古堡三可真是貨真價實的恐怖遊戲,會玩到被嚇慘的那種。

後來高中重玩惡靈古堡三,就比較無感。

四代是升大一那年買的。

就系列作來說,四代算是一個轉折。不僅系統大幅翻新,劇情首次脫離了拉昆市(終於不用再殺拉昆市民了),遊戲也從恐怖遊戲,轉變為偏向動作遊戲。依然有一大群敵人來襲帶來的壓力感,但恐怖元素被主角身上強大的火力給沖淡許多(里昂:想找我簽名?先問過我的霰彈槍)。

五代沒玩。

六代。或許因為前三代遊戲所創造出來的角色都已經被拿出來炒過一輪,六代乾脆眼睛閉一閉再把所有人叫回來一次,大團圓的劇情說是為了將前幾代所有劇情收尾,目的當然就是再炒一次冷飯。

比起四代,六代有更多動作遊戲的要素。劇情一口氣分成三組主角,三條主線,還有一些支線,龐雜到不行。但玩完之後,就讓人很無感。

我曾經把四代拿出來重完過好幾次,但六代各個主線破過一輪以後就沒動力再拿出來玩了。

等了這麼多年,算是惡靈古堡系列的小粉絲的我,玩過六代後,其實沒什麼期待七代的到來。顯然這款遊戲本傳系列已經無法有什麼新意了。

直到七代預告出來,那可真是讓人為之驚艷。

期待度堪比當年的邪靈入侵一。

總是要拿些以前的事出來閒聊。

回到正題,七代。

我不知道在惡靈古堡遊戲跟電影都崩壞成那樣的情況下,到底卡普空內部哪個英明的上級終於發現問題,說了一句:「莫忘初衷」(純屬虛構),所以決定建立RE Engine,將劇情砍掉重練,回到恐怖遊戲路線,而正是這個改變帶給我們這些老玩家非常非常不同的遊戲體驗。

這次不論是角色設定,氣氛營造,說故事的節奏,遊戲平衡,或者是遊戲性,個人覺得都有不錯的表現。尤其一開始進入遊戲,進入貝克家,探索那間一個人都沒有的房子尋找女友,一步一步展開故事,真的很棒。

當然這一代還是有些讓玩家比較不滿意的部分,包含以大作來說過短的主線,怪物種類也偏少。不過比起六代那樣故事又臭又長,倒不如七代這樣的好。

本傳似乎是首次加入潛行的要素(外傳應該已有潛行要素)。但與潛行常常一起出現的背刺倒是沒有拿出來用。畢竟主角就是個普通人。潛行跟躲藏的要素被拿來使用在某些特定劇情上,並不算太難。不過如果遇到一般敵人,潛行似乎也沒什麼用。

這一代的跑步沒有用氣力條真的是太好了。以普通難度來說,彈藥跟補品數量給得蠻寬鬆的,因為太節省用,到劇情後半段根本就是小型軍火庫(第四代後面根本是移動大型軍火庫)。

遊戲中的登場角色較少,就是貝克一家,所以可以給每個人比較多戲份。在探索的過程中,藉由昏暗的場景,手電筒圓形光源營造暗角,以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jump scare,也都對玩家心理造成一定的壓力。

玩家從踏進貝克家開始,隨著劇情發展,經歷了所有事,被嚇了又嚇,慢慢了解發生在貝克家的故事與悲劇的真相。當故事進行到最後,我們跟隨伊森再次回到了那間開始的房子,真的非常五味雜陳。

遊戲進行中感受到的所有恐怖與緊張,彷彿洗滌淨化了我們的心靈。最後走在老房子裡,心裡只有淡淡的感傷。

這款遊戲與邪靈入侵第一代帶來的壓迫感不同。邪靈入侵第一代,比起探索和氣氛營造的恐怖,個人覺得更多的是彈盡糧絕的絕望,以及漫長和諸多場景轉換所營造的「惡夢彷彿永遠不會結束」的感覺。

惡靈古堡七則像是看了一部兩三個小時的恐怖電影。貨真價實的恐怖電影。

期待使用RE ENGINE重製的惡靈古堡二也能有好的表現。

最後,身為短髮控的我當然是選擇了柔伊,BJ4。

2018年12月27日 星期四

《水行俠》

我拖到這麼晚才來看這部電影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我一直有點排斥這部電影。那個身材跟那個調調,一直讓我想到漫威的雷神索爾。而雷神索爾的第一集真的是囧到不行(比美隊第一集還要慘)。

但看完之後,我不得不說,其實還不錯。

這部電影雖然是水行俠的個人電影,也有提到起源故事,但時間點是發生在正義聯盟事件以後。陸地上的世界已經知道了水行俠的存在。

劇情雖然跟正義聯盟沒有太大的關聯,不過角色設定上是可以連貫的。如果把水行俠在正義聯盟裡面的表現當作一個剛出道的英雄素人(可能連英雄都稱不上,頂多稱作超人類),那麼這部電影就是水行俠真正成為英雄的啟蒙電影。

劇情很簡單,是標準的英雄歷程,也就不提了。

這次的電影設定,擺脫了前幾部DC電影的那種黑暗色調,劇情跟人物個性設定方面也很單純明快,證明了DC的英雄電影還是可以拍爽片。尤其劇情上的靈肉合一讓我特別感動。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覺得不用特別看之後的藍光導演版也足以享受完整電影的DC超級英雄片。

這部電影有幾點做得好。首先是大量特效的應用。劇情沒有深度沒關係,至少特效用足,大家就覺得你有誠意(但劇情還是不能太崩)。

再來是帥氣的女角。不論是女王或者公主,全部都承襲了神力女超人的帥氣感。說打就打,說幹就幹,完全沒在客氣的。這樣給女性角色發揮的空間也許是DC有機會超車漫威的關鍵。

再來是角色互動自然有趣。這電影給足男女主角表現的空間,不論是推主線或者談個小戀愛(看水行俠撩妹)。讓觀眾多認識角色,才有可能喜歡上電影中的角色。

最後是介紹新世界的新鮮感。亞特蘭提斯算是DC宇宙裡面,地球上很大的一個勢力,如果之後要跑很大的劇情時不可能不牽涉到亞特蘭提斯,所以提早上場也是好事。

最後的最後。女主角其實蠻正的,身材很好。整部電影一直看著各個角色的頭髮飄呀飄,覺得經費在燃燒。看到綠惡魔覺得很興奮(誤)。妮可基嫚原來也是可以演武打戲的。

這部電影,水行俠第一次回到王國,就搶了弟弟的王位,又搶走弟弟的未婚妻,還把弟弟好不容易結盟的三個王國直接收下,又一個人把母親救回來,幫弟弟哭哭。不過弟弟的盔甲是銀色的,一看就是配角命,臉又長得不夠霸氣,難怪被哥哥一身金色鎧甲金色三叉戟虐成那樣。

黑蝠鱝的角色其實也不錯,雖然在起源電影裡面戲份有點少,但最後沒有被寫死,未來如果有幸出續集應該可以有更活躍的表現。

題外話,當水行俠在海溝王國拿金色三叉戟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傢伙在水裡游來游去好像一直有穿鞋子耶!

二零壹八還剩一點

十二月二十七日,二零一八年,早上十點三十五分。

年末大連假的第三天。

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不出國。雖然今年的免費票還沒用,但一方面不知道要去哪,另一方面想省錢。

不知道年終會有幾個月。

而且前幾個月就帶爸媽去北海道了。今年好像不想要再去那麼冷的地方。

前一兩天的好天氣,在今天早上結束了。又從冬天中的夏天,回到正牌的,陰冷濕雨的冬天。根本在提醒大家電暖器有多棒。

電暖器。前天去燦坤買第二個螢幕的線材。他們的門口擺了一個一千五百多的電暖器電扇型電暖器,鹵素燈管的那種。展示品促銷。因為難得有開著,就站在前面曬了一會兒。那是個沒特別冷的日子,卻還是曬得暖暖的,很舒服。

今年聖誕節也如往常一般一個人過。

因為明年的專案,所以特別下手買了一個二手的24吋螢幕。一千五。面交的日子選在平安夜的華泰名品城。

在桃園工作這麼久,第一次去華泰。畢竟距離有點遠。需要先往西北騎,經過好市多,再往桃園高鐵站的方向走。但因為機車無法騎上一些道路,所以需要繞一大圈,走機捷橫山站那邊,最後才到華泰名品城。

因為進入的方向不是走一般路線的大門,而是從後側進入,所以一走到裡面,迎面所見就是華泰的聖誕樹(似乎被列為全台幾個必看的聖誕樹之一)。圓形的小廣場上,矗立了紫紅色的大型聖誕樹,搭配懸掛高處的燈飾,現場看真的很美。

聖誕樹旁邊搭棚子,開設了臨時的聖誕市集,販賣一些吃的喝的。可能因為沒有雪,比起札幌的聖誕市集來說,還是少了一點感覺。不過這就是屬於亞熱帶的我們的聖誕節,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華泰名品城是一個outlet。裡面有許多名牌的大型店面,各自販賣著不太適合我的東西。

在美食街那邊邊划手機邊等賣家。順便感受聖誕節的氛圍。

賣家是一個年紀可能略小我幾歲的男生。帶著還算精心包裝的螢幕過來。因為現場沒有電源,所以也不可能測試螢幕到底是不是好的。交貨完大概八點多,還沒吃晚餐,我載著新買的螢幕(聖誕禮物),又風塵僕僕的騎著小白,花半小時的時間回到南崁。

平安夜的聖誕大餐,理所當然就是肯德基了(堅持)。

今年聖誕節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如說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導致一個人的聖誕節也無感。又或者因為在平日夜晚的關係。

二十號的時候開了明年專案的第一次會議。主要由電算部門的人來講解,會後會的內部會議是由我們部門最高主管主持。其實也沒有講什麼,大概說了些現況、預計目標、參與專案的人員的規劃以及班表安排。

最大的亮點大概是以後一個星期只需要接一天電話就好,其他時間就大家一起關在小房間裡面孵專案。預計明年七月上線。

其實不論有沒有做特殊的班表安排,我一直都很期待這個專案。另一方面來說,反正不接電話什麼都好。

一開始覺得七個月很緊,後來大概了解內容跟工作目標後,又覺得七個月,每週四天都在搞同一個專案,似乎有點寬鬆。但老實想想,這個案子或許是部門最高主管表現的好機會,所以一開始就預估多一點人力,希望把東西確實做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只能說,上面有重視,下面有資源。

如果這個東西用好,對以後轉職或跳槽也多少有幫助吧。畢竟這是未來的趨勢。技術只會日新月異,且越來越成熟。

二十一日,周五,大學同學K約我在南崁吃飯。本來那天沒打算要吃,在外面晃了一圈,還是決定回家宅。K剛好比較早下班,問我的時候,我還沒吃,才決定赴約(換句話說,如果我一下班就吃晚餐,大概也不用約了)。

本來想去吃同事學姊推薦的泰式料理萬壽菊,不過人家沒開(後來才知道內部裝潢,至少要等到二十九號才會開)。又不想吃K提議的居酒屋。所以就去吃了洋城義大利麵。

男生跟男生之間的相處感覺,比起跟女生相處時,有很大的不同。我一直都不太能夠建立起很親密穩定的同性之間的友誼。不過跟K倒是很常聯絡吃飯,而且也能夠聊得很開心。

付帳時,K一個伸手搶下帳單,就直接刷卡付掉,帥帥的說了一句:「我請你,就當作生日餐。」

今年第一頓生日餐。

二十三號,週日,友人A約我跟她男友一起在板橋吃飯。

那是一個會讓人很不想出門,又濕又有點冷的周日。不過玩了一整天STEAM冬季特賣買的遊戲以後,還是決定乖乖出門赴約。

A的腸胃狀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決定吃鍋。不過或許因為那是聖誕節前的周末,所以板橋車站二樓的餐廳幾乎全部爆滿。我們又剛好約了一個下午六點,要等到天荒地老,所以火鍋就不吃了。

連續問了好幾家餐廳,但一直都很滿。最後在A考量自己的情況許可下,改選擇了只需要等二十分鐘的美式餐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A的男友。高高的,並不是那種大鳴大放型,有內斂的一面(或許因為不熟)。以前聽她說過一些關於自己男友的事,但沒有很多。她自己似乎很滿意這個男友,但心底的某部分又很怕大家不喜歡或不能接受或覺得這個男人不夠好。

很矛盾的心情啊。

席間男友的話沒有很多,主要還是我跟A在聊關於一些公司的事。我沒有特別作球給她男友,因為在我面前似乎也沒必要在乎什麼表現。

因為前兩天才給K請客,省了一餐,於是就大方點了很貴的餐點。沒想到結帳時,帳單又被A搶走。

明年A生日的時候要好好回請一番了。

昨天回公司吃主管調職的歡送披薩。

或許因為我在第一次會議上發表了太多意見。主管昨天一看到我,就把我拉到旁邊跟我說:「以後跟人家合作,不要急著發表意見,要多聽人家的想法,看人家想怎麼做,多跟人家配合就好。」估計是她早上跟最高主管開完會以後的結論。還沒開始就被念了。

下午在座位上研究專案的事。

同事A過來我座位旁邊跟同事M聊天。我聽了聽覺得有趣,就加入了她們的話題閒聊了一下。不知道聊到什麼事情,A就很開心地過來捏了我的肩膀(就像一般幫人肩頸按摩那樣,用一隻手按壓肩窩的位置)。對於這樣突如其來有些親密的肢體接觸,我一下子有些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我其實一直有點怕同事A。她是那種標準的能力很強,會幫大家忙,很討大家喜歡,也有些強勢的女生。所以每次面對她的時候,我都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只是對那樣一個有些親密的舉動覺得不可思議而已。

今年又快結束了。

距離三十歲倒數三天。依然單身中。

覺得自己一事無成。

過兩天來寫個年末回顧好了。

2018年12月16日 星期日

B與她的似顔繪

又去找了大學同學B。

上次畫似顔繪似乎是去年的事,只記得約莫四月左右。

雖然戴了口罩跟帽子,對方還是一眼能認出來。

這次擺攤的地點一樣在忠孝復興,某一棟大樓的十一樓。電梯一打開,是橫亙的長廊。也許本來是當作住家的設計,但現在卻成為了一間一間店,所以僅能從每一戶的大門旁邊貼的商業資訊判斷店家。

大概是在東區生存的必要之惡吧。

出電梯左轉,直走到底,便是今天擺攤的空間。

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有這樣的聚會,而是在追蹤B以後才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小市集規模通常不大,大概六七個攤位差不多。一個攤位一個小小位置,自己招呼客人。

通常場地會有點擁擠,但帶有某種咖啡廳的愜意感。說不清的文青與文創感。

販賣的東西大部分是創作與療癒取向。芳香精油,肥皂,繪畫,金工與各種的小物。看得出來幾乎都是小批小批生產的個人品牌。

B的攤位上也擺著各種她的創作。紙膠帶,節慶卡片,紅包袋,小冊子,繪畫作品,以及她的似顔繪。似乎漲價過,從兩百五變成了三百五。

除了她以外,攤位上還有她另外兩位朋友。她們正與上一個來畫畫的客人—一個東南亞女生—用英文相談甚歡。

當然,我們見面還是少不了那說不出來的尷尬氛圍。真棒。

她穿著一件式的裙子,顏色就像秋天雨後的森林,是深棕色與深綠色格紋組成的。裙子有許多裝飾的鈕扣,還有類似吊帶的設計。

她帶著與她略小的臉比例不符的大圓眼鏡,不是正圓,還是多少帶有些角度。頭髮蓬鬆,維持在及肩左右的長度。

我的出現,她似乎不覺得意外。

我坐下來以後,她便熟練的抓起一張似顔繪用的圖紙,迅速地開始用膚色打底,描繪輪廓。

畫畫的過程,我就隨意看了她攤位上的東西。她朋友與那個東南亞女生在旁邊彈烏克麗麗。桌上其實有些雜亂,還擺放著中午吃的午餐,一些吃剩的帕尼尼與蛋糕甜點。東區的食物看起來就很貴。

她快速的更換手中的畫筆,在圖紙上鋪上一層一層的顏色。我們有時會短暫的四目相交,旋即又分開。

很難不去注意到她的手。小小的手,佈滿了細微的紋路。創作者的手。

突然想起了她已經過了三十歲生日這件事。

從十八歲的她看到現在。

當時覺得她應該不會老,也不會改變。就算再經過那些年歲,應該也是永遠都同樣的模樣。彷彿時間在她身上忘了走動。

但這一次,覺得那些曾經忘了走動的時間,似乎稍稍加快了腳步。也或許,只是恢復了原本應該存在的時間。可能略有超前。

沒有改變到認不出來,而是同樣的她,在靜止不動的狀態,被歲月妝點。

當然,如果她刻意打扮一番,依然能夠巧妙的掩飾。然而,卻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才能看見她那完全屬於自己的樣貌。

她還在快速作畫。

所有言不及義的話題都被簡略的回話句點。她明年可能會再出一本書,目前正積極準備著。

畫完以後,她婉拒了我合照的請求。我拿了畫,付了錢,簡單的道別後便離開。

在捷運上,我想著當時我認識的她,與這些年的她。似乎已經看不見任何一點點年輕的我們的共同之處。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

Yes, I do與絕對不要kiss me

十二月十六日,我親愛的十二月已經過一半了。距離三十歲生日也剩下不到十五天的日子。

昨天參加了大學同學的婚禮。是大學畢業以後一直保持聯絡,維繫友情的好友。

下午先參加在教會辦的證婚。因為男方是教徒,所以採用的是教會的傳統婚禮儀式。

我們像電影裡面那樣,坐在教會的長木椅上。新郎與伴郎先進場,然後是伴娘,最後是穿著婚紗,頭上蒙著白紗的新娘,由父親牽著,緩緩地由大廳中間的走道進場。

整個婚禮儀式中,有唱詩班的歌曲演唱,牧師講道、交換誓詞與戒指,"Yes, I do.","You may kiss the bride.",謝親恩。簡單隆重,卻對新人來說意義非凡。

其實婚禮這樣簡簡單單的也不錯。

儀式結束後,大家從禮拜堂移動到教會的另一間房間。新人準備了一個印有照片(用巧克力畫的新郎與新娘,維妙維肖)的結婚蛋糕,還準備了簡單的外燴。

大概只差最後兩人沒有一起坐上那台後面用線綁著幾個鐵罐的車,新娘捧花一丟,兩人駕車揚長而去吧。

晚上還是有傳統請客的婚宴與喜酒。不過因為下午證婚時,該感性的都感性了,又或者因為兩人都太過忙碌,又或者因為新人們的個性,所以婚宴上,一開始就挑明了:「沒有跳舞,沒有致詞。」真的很帥。

婚宴是辦在兄弟大飯店。這是我第一次在這裡吃飯。或許因為新人們捨得花錢,或許因為台大校友有打折,總之菜色出乎意料的好(友人表示:看到鮑魚跟烏魚子就表示這桌價值不菲),而且菜量也相當足夠。一桌十二個人,大家吃得相當飽,相當滿意。

這場婚禮也是我參加過的婚禮裡面,用過最多動漫音樂的婚禮。音樂選擇上意外的率性讓我很有好感。然後新人也在準備的影片中直接說,絕對不會出現"Kiss me."這首歌,哈哈。

雖然知道籌辦婚禮的過程絕對是非常忙碌瑣碎又花時間,但那些小小的堅持與選擇,讓我腦海中不禁浮現那樣的畫面:兩人在準備婚禮期間的某個周末午後,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開著筆電紀錄。然後一個人就說:「絕對不要致詞,每次參加婚禮致詞都好尷尬。」另一個人接了一句:「那放影片好了!」「不要跳舞,絕對不要。」「也不要放kiss me,拜託!那首都聽到爛掉了。」「那我要放動漫歌。」「那我也要。」

這樣小小的溫馨的畫面。

晚上搭著另一個大學友人K的便車回南崁。

深夜的高速公路上,我們隨意的閒聊著。明年,我們這一團大學同學團,又有兩對新人要誕生。到了明年年末,同樣這個時間,大概就只剩下我們兩個還沒結婚了。

我是因為找不到對象,而他跟他女友有自己的考量。

朋友們結了婚,孩子紛紛出生以後,人生的進度又拉開了一大截。雖然很為那些找到幸福的朋友們感到高興,但自己也難免有些感慨。

隱隱覺得目前的人生維持在一個相當愜意而舒服的狀態,卻又好像少了些什麼。

十二月的冷讓人只想放空。

生日依舊沒計畫。

2018年12月8日 星期六

三十歲的前夕,十二月初

十二月八日,星期六,氣溫十八度。剛過大雪的第二天。

突然就推進到十二月,有點措手不及。

上個周日,回宜蘭一天,把請領保險年金的表單簽名,順便回去看看爸媽。因為大妹出國,去英國玩,大概要玩個十天左右,所以家裡就只剩下兩老。

從宜蘭回來以後,當天晚上就有點感冒的症狀。

星期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本來下午想請假,但因為另個同事也打算請病假,怕人力不夠,硬是留下來改票。下午就這樣邊暈邊改票。沒有狂咳,也沒有狂流鼻水,但偶爾會頭痛。

下班後就直接奔去看中醫。一家附近的中醫診所。現場掛號等了半個多小時。是個還蠻年輕的男醫生。簡單問了症狀,把脈,開了三天份的藥,說如果病情有變化再回診。

十二月的班根本沒輪到我畫休。我上個月的順位是第一名,理所當然這個月的順位又輪到了最後。又因為人力現在很吃緊,所以最後順位也沒什麼餘裕,哪裡有可休假人力,補休就往哪裡塞,於是我十二月初就變成上一休一。

中藥似乎蠻有用的。星期一晚上吃了一包,拎了兩大罐礦泉水兩大罐運動飲料,回來一杯一杯喝補充水分。

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穩。先從九點多昏睡到一點多,然後大約兩小時起來一次。很淺眠。睡到一半覺得自己好像退燒了,才意識到可能我從下午傍晚就開始在發燒這件事。

之後幾天,就是乖乖吃藥,飲食清淡,早睡。不像上次那樣拖了兩周感冒才好,這次藥吃完的三天以後,就好得差不多了。

我真的很不想一路感冒到三十歲。

現在是貨真價實的二十幾歲的倒數了。不是倒數幾年,幾個月,而是幾天。

星期四因為放假,身體又好轉,所以打掃了家裡。清運出去一堆紙箱、垃圾、塑膠袋跟資源回收。把一些可以收納的東西重新收納,把桌子清空,原本堆滿衣服的沙發也清空。把晾衣服的移動式衣架從客廳移到房間。

客廳的空間忽然又被清出來。好寬敞。

其實這間房子是真的不錯,地點、價位、社區跟距離公司很近,這些事都讓我覺得很想買。雖然沒有可以放置大台自動式洗衣機的地方這件事有點不方便,但大體來說還算是可以接受。

不過上次跟阿母提到買房的事,意外的被勸退了,理由依然是:再過幾年房價就會崩盤,不急著現在把資金投入在這上面。

除了買房子以外,最近也常常想著結婚與小孩的事。

也許不買房的話,也沒辦法結婚吧。這裡似乎也不適合以後有小孩的三人家庭。如果兩人在一起,不打算生小孩的話,倒是無所謂。

不過我心底還是希望有小孩。

上次友人S一時興起,說要幫我介紹她同學。第一次見面瞎聊了一陣,但對方直接講明可能不會很想要有小孩。我瞬間就有點退縮了。

不過我也很怕,我沒有這麼喜歡小孩。

前一陣子以後,跟雙子女有些漸行漸遠。也是忽然覺得,好像我們之間不太可能走到下一步。對方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但沒有離開宜蘭的打算,想要繼續陪著家人,而我也沒有回去的念頭。不過我又不想兩人分隔兩地。

今天早上睡醒,終於覺得冷。遂把冬被拿出來,裝上被套。

一邊想著,我是不是真的太過完美主義。總是想要在完美時間地點,經由完美的事件,遇到個性外貌條件都跟我完美契合的人。

但我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可能是要跟我走一輩子的。相愛可以是一輩子,互相傷害也會是一輩子。更慘的是可能造成下一代的悲劇,就覺得壓力很大。

不過想找另一半的念頭也慢慢地升溫,變得比較強烈。

目前還不知道月底的特休到底要去哪,或者有沒有要去日本。有點想省下這筆錢,但又覺得很想去看雪。

三十歲的生日啊。

我面對十八歲的生日時在想著什麼呢?

即將成年,邁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什麼都還沒準備好,被時間推著匆匆上路。

就算是換到三十歲前夕的現在也是。

臉書上的好友們紛紛結婚生小孩。

而我還在苦苦追趕,連車尾燈都沒看到。

2018年12月6日 星期四

續寫幸福定格

我對於《幸福定格》這部電影是私心期待的。當初在看一条拍的那部介紹短片時就覺得很有趣,想著上檔要去看一下。期待越高,落差當然也就越大。

有點像是明年要上小學的孩子,知道有一部紀錄片是拍攝八個不同背景的小學生在小學的生活與感想,很期待,結果電影內容卻和自己預期看到的小學生活不太一樣。大概是這種感覺。

在看電影之前,我大概就知道「婚姻」是個很大的主題。如果一開始就想藉由紀錄片的形式來探討婚姻的本質與各種各樣的事物,大概很難只跟拍一對夫妻。所以電影介紹寫說導演花了七年時間,拍了八對夫妻,用來篩選內容,這我是可以接受的。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導演敘事的角度要站在那麼遠的位置,而且不讓鏡頭跟畫面說話,只讓觀眾專注在畫面裡面對話的夫妻。

第一是我覺得這讓這部片失去了運用影像這個媒介說故事的優勢跟特點。讓觀眾只能在固定視角看對話,就像在聽廣播訪談一樣。第二是導演太收斂,幾乎不曾顯露自己的意圖與想法,又或者埋得太深,太過隱諱,使得觀眾只聽被訪談者的對話內容,可能很難抓到重點。

當然你如果要說,這部紀錄片的存在,純粹只是想替當代台灣夫婦婚姻的樣貌留下客觀紀錄,那我也認了。

全部都是對話的形式,也讓觀眾很難再去進一步探討被紀錄者的其他想法。

通常有某個主要對象的紀錄片,許多時候,會用跟拍夾雜訪談的形式來呈現。有時是主角做某件事跟其他人互動。有時是主角跟拍攝者的對談(可能會剪輯成獨白),有時是主角跟其他關係人的談話。這大概是我們熟悉的紀錄片。

或許這部片子的原始資料有很多其他內容我不知道。但總之剪輯完以後,導演選擇了只保留對話的部分。

可以解釋成是為了聚焦,卻有點可惜。

這邊與其說改進的點,不如說我本來預期看到的樣子。

電影中有八對夫妻。我不太確定這八對夫婦是否是導演精挑細選,全部都具有某種代表性,所以非得八對夫婦都出現。但電影選擇刻意忽略八對夫妻的任何介紹!姓名、學歷、社會地位、教育、收入、家庭背景等等。可能有個資的關係,可能意圖讓觀眾更聚焦在對話本身,不過這樣似乎對刻意挑選的八對夫妻的設定有些浪費。

不如選擇三到四對夫妻,再深入一點的去讓觀眾熟悉角色,而不是讓觀眾離開戲院以後,連要指稱其中某段談話的夫妻,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比較好。讓觀眾投入多一點感情。

再來是情感強度的部分。在完全編創的劇本中,為了避免劇情太過灑狗血太假,是必須寫出某種真實感,觀眾才能接受。而紀錄片做為沒有創作成分的影像作品,卻反而需要一定強度的摩擦、衝突與張力,才能使觀眾更投如其中。

整部片的感情都好克制,這一點我想了很久到底為什麼。可能因為台灣已經有太多戲劇作品描寫誇張的婚姻關係,或許因為導演選擇讓他們敘述衝突時,都是以事後已平復心情的角度去描述,再加上有攝影機在前面,使得整部片都維持著相當理性的氛圍(雖然還是有眼淚有不滿有怨言)。我真心覺得難道那些不理性,那些謾罵與那些衝突,不也是關係中實際存在而不可忽視的一環嗎?

最後,其實我覺得如果不拘泥於紀錄,以這七年,這八對夫妻的影片紀錄為背景資料,說不定可以揉合創作出更深刻描寫台灣社會婚姻本質的劇本也說不定。

《幸褔定格》

電影《幸褔定格》,自今年夏天第一次看到這部紀錄片的相關消息後就一直很期待。導演花了七年時間,用影像記錄了八對夫妻,最終剪輯成這部電影。盼了大半年,終於在二零壹八年年底盼到這部片上映。

這部電影沒有探討由婚姻延伸出的一個套著一個的家庭關係,沒有帶到子女的角度,沒有看到父母,沒有經濟問題沒有大環境,沒有工作也沒有刻骨銘心的主線事件。

導演放棄了一個段落一個主題的呈現,沒有交代每對夫妻各自的背景,年齡身分,教育程度,子女或收入,沒有強調故事性,時間軸,也沒有聚焦在單一事件的發展。取而代之的,是由五百多個小時的影像記錄中,剪碎擷取出來的,一小段一小段的兩人對話。將這些對話串起,構成整部電影。

雖然可以將每一段對話約略歸納出某個主題,但並不緊扣其中,反而可以看到對話中的兩人,時而衝撞,時而迴旋,時而你進我退,你退我進。

畫面在對話的過程是一鏡到底的。觀眾的視角隨著鏡頭移動,有時是極近距離的臉部表情特寫,從一個人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帶有手持拍攝的那種輕微搖晃),有時拉遠到中性客觀的固定中距離視角。並不是說話的人就一定有鏡頭,許多時候是雙方都在說話,或者兩人都沉默。這樣的運鏡非常像是我們就坐在現場,聽著他們說話,視線自然移動的過程。

對話並不是「遭遇問題,有建設性的討論,解決問題!」路線,本來就沒有完美如教科書般的對話。而是兩人一起回顧某些事,某段時間,某些感受。關係中的兩人利用對話交流,畫面中,語言隨著聲音在流動,情緒在流動,沒有說出口的想法也在流動。但導演並沒有加入真正激烈的衝突與爭執,也或許因為知道鏡頭在拍,所以沒有人走到那一步。不過還是可以感受到某些時候,對話像是走在泥濘之中,寸步難行。

也或許,正是因為這是關係中的對話,因為面對的是自己的丈夫/妻子,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十分的想法,先把三分壓在心裡,七分到了喉頭,說出口又只剩五分。不過就算沒有說出口,另外那個跟你從早到晚生活在一起,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人,又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感覺到。

最後,電影並沒有一個核心主題。他沒有藉由這八對夫妻,或這部電影,試圖告訴觀眾婚姻是什麼?或者婚姻應該要是什麼?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正確,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不正確。既沒有該怎麼面對婚姻的建議,也沒有該不該走入婚姻的建議。

這部電影是我們這一時代的婚姻記錄。藉由那一段又一段的對話,構築出台灣現今婚姻的樣貌。

在國賓長春戲院三樓,小小的四十幾個人的影廳。我們見證著屬於我們時代的婚姻,也藉著電影看見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