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8日 星期六

年假的終了


年假快過完了。這是今天早上醒來時的第一個想法。感覺有點哀傷。

今年似乎沒有作什麼較為特別或者可以一下子就指出其象徵意含的夢。夢境的內容變得更為淺薄、日常與無意義。一次未能記得任何夢境。兩次則是不斷在憂慮著軍中的事情(收假症候群?)。今天甚至夢到我有了一個兒子,以及老婆。時間發生在某一年,我意識到自己的狀況是在某一年的隔一年,然後又回頭到某一年的自己。如果這是預知夢,那麼我即是在預知夢裡再預知了一次未來。寫得這麼複雜以後應該看不懂吧。

今年抽了兩隻下下籤。老實說,這樣的開始令我有些沮喪。當然如果回顧往年那些沒有抽中還不錯籤的年份(印象中似乎也沒有特別常抽到好籤過),我依然是這樣的過日子。一天接著一天,慢慢的跑過每一年。或許是代表我是幸福的吧。因為足夠幸福,所以運氣的影響變得比較不這麼重要了。我這麼想著。

無疑地,這一年將接續著去年十月開始的,為期一年的役期。老實說我並不認為這段時間能夠多麼好過。有時候這種事也很難表達,約莫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太多的限制、口令和規矩使得自己變得遲鈍。不過默默地也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記得:開始即是結束。


2012年1月23日 星期一

新年


大年初一。

總覺得我們正在遠離某個我們過去所極為熟悉的東西,不論稱呼「它」為童年、純真、時光或者其他令人感傷的名字。今年過年從小年夜開始下的雨,一路下到今天。年夜飯、除舊佈新、大掃除、紅包與新衣服,以及如往年一般預排好探視親族的行程,那些事物正慢慢崩解。也許不該使用「變質」,但不可諱言的,「它」正不斷地剝落,一點一點地遺留在每一年之中。

更口語化一些(人們總試著口語化每一次的表達),過年的氣氛淡了。那些逐漸長大的人們與逐漸變老的人們,繼續與無法維持住的傳統,還有許許多多的細節(家族成員的消失與出現)。老房子還是這樣大,人們依舊在裡頭走動交談著,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卻愈來愈遠。是開枝散葉了嗎?無法想像,卻註定發生在不遠(也許遙遠)的將來,我們終將再一次的歷經過年方式的變革。那一天究竟多近多遠?

大年初一。在忙亂的家事與其他儀式祭拜的準備中,意外地發現了父母的年紀。他們在工作的負荷上開始顯得吃力。過去從未想過會有外訂年夜飯菜的一天,也在今年忽然上演。當我仍然能夠從殘缺的記憶片段中記起過去在蘇澳家中大掃除的過程,那樣全家一起將整個家的環境好好打理一番的狀況(有時我會鬧脾氣),似乎已經好久沒有發生。隨之而來的卻是自己習慣性地自家中的大事裡缺席。

慢慢會對許多關於回家過年的廣告有所感觸。家人的團聚、團圓,感情的維繫等等以前不以為意的事,現在卻成了需要刻意追求的目標(提早排除其他事情)。這個年過了,過了以後呢?開始想像著下一個年是否還能夠如現在一般的過。總以為當自己越接近未來時,未來的不確定性會慢慢削減。所沒料到的是當我越接近過去認為的未來,確定的未來就離我更加遠去。

大過年的,不該有所感傷。領領紅包、穿穿新衣、一家五口圍爐吃團圓飯也就夠了。

新年快樂。


2012年1月21日 星期六

一月的末了


深夜。又一個深夜。每一次的放假,如同之前的習慣一樣,總是希望能夠用盡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僅僅只是想將所有的時間花費殆盡,揮霍如流水一般。身體憑藉著不多的習慣反應抗拒著,然而精神夾雜著一股貪念仍自私地享受著這樣的狀態。

一月到了結尾,剩下的便是將年假好好過完,邁向所謂的軍旅生活第二階段。現在已經沒有所謂習不習慣的問題了。由於根本無法就兩種生活當中作出調和與尋找平衡,於是兩種生活像是平行線一樣的獨立存在於我對生活的時間感。像是被安裝上了兩個時鐘,在營區時是一個時鐘運行,放假出來就變成另一個時鐘在運行。在轉換的同時難免會互相干擾,進而導致短暫喪失時間與空間感。一種迷失茫然的狀態。

阿利正式開始上班一個星期了。我並無法克制自己的不去想著這件事,尤其對於他是否會打來。總是很急促的結束每一次的對話,或許是源於緊張,也或許只是我平常講電話的習慣。總想關心多一些,但轉念又覺得這干我何事?於是在他沒接我的電話的那一刻就放棄關心了(只是證明這一切想法是多餘的)。

開始迷上了網路遊戲。讓自己刻意地陷落其中,或許是想稍微逃避當我以文字面對這裡時,所感覺到的枯竭。那些所謂的一場兩場勝負其實也不這麼重要了。

要過年了,卻還沒有做好過年的準備。而我現在疲倦得只想一個人躲起來。想要好好地得到休息與釋放。

2012年1月8日 星期日

一些些流水


這個週末幾乎沒有什麼文字可言。雖然一直在下雨,卻感覺內心是乾涸的。也許是放假的緣故。當放假放太爽,內在減壓很順利時,就沒有能夠被逼出來的文字。

也許是跟阿利忽然跟我聯絡有關。雖然是聊著她寒假要去實習的事,卻僅僅只因為她而讓我整個心緒沒辦法好好梳理、沈澱。每一次面對她我總是手足無措,沒有半次例外。緊張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常常硬擠出一些東西,然後就開始胡言亂語了。真有趣。

一月的假好多,好長。整個一月在部隊只有十一天,代價是月積假正四。下個月大概會留二休二吧。一次十三天的感覺好像很可怕,再加上一個月安全期結束以及業務處理,還有正常操課。二月不太好過了。

花了點心思去研究到底自己的業務內容在做什麼,卻還是無法很完整的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大致上去瞭解,實際上操作時應該還是行不通吧。在這部份感覺有點挫折。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積極還是消極。

將買了單眼以後這半年多以來拍得照片挑選了幾張拿去沖洗。奇妙的是我能夠完整的說出每一張照片拍攝時的感覺,心情以及想要表達的東西。這些雖然已經化成固定的影像,但細微的情感仍然存在著。越來越難想像自己有一天不再能拍照的日子。換句話說,攝影與文字一樣,已經成為我與這世界最重要的橋樑、溝通的管道與自我存在的證明。

此外,也開始感覺到錢不夠用這件事。

2012年1月1日 星期日

必要時的小幸運


我想我勢必需要紀錄下這一刻。當我抱著收假的心情走進營區,將假單交給安官並準備收拾行李開始又一個星期的部隊生活時,赫然發現我竟然放到隔天晚上才需要回營。兩天的假期變成了三天的假期。完美。

在回家的路上,那種心情是極難以言喻的。當你做好了一切的心情調整以面對那些磨人的長官、例行公事、規矩以及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後,忽然發現自己不需要去面對了,簡直像是進入了對於正常生活的想像之外的岔路。於是一切事情有了第三種選擇。

我想再也沒有比發現新的選擇更令人振奮了。

生活有時真的很需要像這樣的小小驚喜來維持繼續奔跑下去的動力。儘管這本來就是事實,儘管這只是因為我沒有注意去看,但或許正是這些不經意的部份,這些意料之外的可能,成就了這些最棒的禮物。

跨向2012的末日


真的來到了世界末日的這一年了。沒有刻意去看電視或者手錶的時間倒數,只是洗完澡以後,一個人默默的上樓。也許這樣本來就沒什麼不好的。

我並不能詳細描述過去那些年頭的跨年我都做了些什麼。許多時候是一個人。高中時曾經有幾次到中山公園那邊看跨年表演,多數只是些學校社團或者名不見經傳的藝人。那時候的自己跟現在的自己沒什麼兩樣,也只是追求某種「與大家聚在一起」的氛圍。

我想我仍然是個愛熱鬧的人吧。有時會想耍耍孤僻,不想跟大家做同樣的事。但又會很矛盾的以不同的形式去彌補選擇離開所留下的空洞。喜歡待在夜市的感覺,儘管並不完全為了吃東西或者買東西而去,卻能因為看見許多不同的人們不同的面孔而感到滿足。

今年我想很多事就算了吧。就當作失去自我的一年。等到秋高氣爽的季節時,領到退伍令離開營區的那個早晨,我想一切都會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