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15日 星期二

一顆一顆腎臟的世界

開始了房間無主燈計畫。盡量利用搭配的光源取代原本頭上的白色主燈。順便習慣一下這種較為柔和的光線。

昨天去吃飯,席間,一個大學學弟,現在是內科腎臟專科的總醫師的學弟跟我們分享了許多醫院的事。

他抱怨著目前的生活都只剩下醫院,跟人家談論的話題也只有病例跟業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都變成了什麼樣子。

我今天上班時,面對著我的電話,突然覺得處境似乎是差不多的。

他每天看診,看病人,一張一張病例報告,檢驗結果,以及更具體化的形象,一顆一顆的腎。

他藉由腎臟接觸與觀察著這個世界,而我也藉著電話與現實世界產生聯繫。

所謂的外面的世界,就是黑色的電話機,藉由細長的電話線延伸出去,在話筒中來回傳遞的電波與聲音。

儘管每天跟這麼多人講電話,但其實,我們沒有辦法確認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人類的觀測有限,形成的世界也有限。剩下想像的世界,甚或僅僅是我們眼角沒有關注的角落,也可能模糊得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我想像著一對一對的腎臟出現在學弟面前,他一個接著一個判斷病例狀況,給予醫囑和用藥。

正如我接著一通一通電話一樣。

又或是擔任公務人員的學弟,每天每天處理的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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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放假太久,今天回到公司,在辦公室行走,交談,張望,都讓我感到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彷彿不小心走入了其他人的人生一樣。

不斷重複著哲學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然後慌慌張張過完一整天。

但今天有跟隔了一個多星期沒見的A見面。

由於我們的假期完美的錯開,所以她放完長假以後,就換我又接著放了五天假期。

自從換到離她比較近的位置以後,好像也習慣幾乎隨時都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那宏亮而高亢,底氣十足,帶著魄力的聲音。

我有時會想像,那聲音猶如揮舞著球棒一般,搭配上她皺著的眉頭,再加上有時近似於質問的語氣,鮮明的形象幾乎馬上出現在腦海。

有一種「每分每秒都在拯救世界」的感覺。

而事實上也是大家所依賴的對象沒錯。

相較之下我簡直悠哉的過份。不過長假回來,所有發條都還沒上緊。

放假久了,回來辦公桌以後,又有重新拾起生活的感覺。彷彿又恢復到了某種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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