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7日 星期三

所謂的「文學第一軸線」


  讓我想想這系列是怎麼說得,黑色的書套上寫著幾個斗大的
大字「文學第一軸線」。是,口氣頗為狂妄的六個字。他們是這
麼形容:「未來10年,文學長流無法不正視的六個名字!」擺放
在書店一處醒目的角落,「正面示人」。這便是我對他們的第一
印象。

  如何才能自稱是文學第一軸線,這令我感到無比的好奇。應
該說,我當初更想知道所謂的「文學的軸線」是什麼?在哪裡?
幾個極具現代感的設計封面,搭配上微微粗糙的紙質,抽象的手
法的確是與鄰近幾個書櫃那滿坑滿谷的輕小說不太一樣。我試著
小心使用我的文字。

  接著看下去,寶瓶文化出版的。在那篇一連刊在六本書前面
的聯合總序中,他提到了台灣出版與閱讀市場的現況(當然是他
的想法),以及為什麼想發起這系列的精神。

  不認識,六個作者全都不認識。但也正如台灣其他大部分作
者在我的書單評比一樣,我並不是很熟悉台灣文學市場的東西。
在淺薄的印象中,「台灣文學」四個字其所代表的藝術價值遠不
及他背後象徵的意識形態。或許這就是被媒體慣壞了的誤解。序
裡面明白說到台灣的「純文學」(我對這三個字的使用既好奇又
充滿意見,好奇是因為我正好很想瞭解純文學是什麼,而充滿意
見則是因為以正統自居不該是口號),這個市場已經離開了七十
,八十年代的「黃金時代」。

  現代的讀者,在輕小說與網路小說的環境之下,對於讀物的
耐受力越來越低。許多時候僅僅只是篇幅稍微長一點,架構與文
字的使用稍微嚴謹一點,就搖旗吶喊吃不消。也因此純文學是票
房毒藥,散文集也是一只毒藥,而新詩集更是特大號的毒藥了。

  同樣的,我們聽到了熟悉的一貫語調:誠此存亡危及之秋,
總要有這麼一個有良心的人(出版社),以台灣文學為己任,努
力使台灣新生代作家不要被埋沒在如八國聯軍壓境一般的翻譯文
學海裡面(然而事實同時也帶出了台灣主流小說與出版市場是由
翻譯文學佔了大宗)。這樣的立意(利益)是好的,是良善的。
尤其當我們看到一個國中生如果從書包裡拿出「暮光之城」,會
被投以羨慕或贊同之類的眼光,但若是從書包中拿出一本黃春明
的小說,則會被當成笑話。多麼扭曲的價值觀。

  其中我無法忽視,且完全抓住我所有的注意力的便是《誤遞
》的作者,朱宥勳。再一次聲明,身為一個如此貧乏的台灣文學
讀者,我一樣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所幸這是他的第一本書)。內
容則是作者從高中(建中)到現在四處征戰,參加文學獎,以及
參與耕莘文教寫作會的成果。(讓我較為訝異的是許多人在聽到
建中出來的背景時,瞬間露出一種釋懷的表情,好像他們就應當
如此。應當完成一些我們做不到的事。)

  但更吸引我的卻是作者為一個一九八八年出生的二十幾歲出
頭的青年,再白一點,就是與我同年。這是我所最無法相信卻又
同時抱著一絲敬意與不滿的部份。敬意的部份在於同樣身為這時
代的青年,人家已經歷經無數場戰役,然後走到出版出書的這一
步。這想必後面是經過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努力與心血。不過另
一方面不甘心的部份則是「為什麼是他?」(此時的自己簡直就
像是個見不得別人好的酸民)為什麼是這個人與他的文字出來了
?這在我心中成為了一個相當大的問號。

  我當下是二話不說的就(準備明天前往較多折扣的書店)買
下他了。我深深地知道買了這本書回來只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我
欣喜的發現了原來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原來出書的人不全都是
神(高度美化的幻想)。二是我發現,該死,還真的很強,而且
還是我完全無法企及的高度。於是感受到無比強大的挫折感。

  結果呢?暫且做個保留。還沒有那個資格能去做評論,或是
具備足夠的知識去分析其優劣。至少乍看之下,沒有受到太多的
驚嚇(也許是自己標準設太高了)。不會有完全追不上的感覺,
卻也深刻體會到彼此之間真的具備了相當的差距。於是寫了一句
「這是因為起點不同吧!」的話來稍稍削減自己的焦慮與不安。
這倒是帶了些阿Q精神。

  他們說寫長篇小說是另外一回事。我無法寫出像樣的長篇小
說,對現在的我來說那就像平常只有跑個三五百公尺的跑者忽然
要去進行兩萬五千里大逃亡的感覺是一樣的。這是事實。而且大
部份我的文章至今都僅僅帶有敘事的階段,對於小說的筆法是陌
生不熟悉的。還要努力,還有進步的空間,大概就是如此吧!

  我無法預言是否這六個人真會如封面所說得(或者說出版社
所說得)那樣成為台灣文壇未來十年無法忽視的角色,但我想我
願意開始看著,看著未來十年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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