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8日 星期五

森林


  口中美式咖啡的酸味延續著,一個人的交
誼廳冷氣的聲音沉穩如脈搏一般。身體還殘留
著早晨游泳池中水的律動。我讀完了《挪威的
森林》。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寫下這些文字,正如
村上先生透過渡邊君跟我說的話一樣。刻意延
遲了最後一小段章節是為了如儀式一樣的理由
。希望無論如何能保留完美收尾的可能,好好
地選擇了一個特定的時空,把故事聽完。

  瑣碎的劇情在最後一個字之後開始消融,
成了一片渲染開來的顏料。像極了印象派畫作
中的光暈。再細細沈澱,隨著情節而擾動地情
緒慢慢安靜下來,於是有了澄澈透明之感。那
是種近似於品茶時回甘的底蘊。

  愛情被剪裁成我們未曾看過的衣裳,披掛
在每一個角色身上。那是渡邊君最後選擇了綠
的理由、那是直子走過了生與死的界線的理由
,那也是最後道別的理由。原來以為的愛情已
不再是愛情,她化成了許多情感的組成:不安
、焦慮、寂寞與寧靜。那些被帶走的,死亡的
以及殘存下來的部份在我們心中佔據了一個位
置,從此便無法捨棄。

  我想起了永澤君所說得「系統的差異」,
那是面對初美時無論如何無法好好面對的原因
。非常個人的,怎樣也無法改變的自我。卻也
同時存在了另一種可能,是渡邊君與直子的聯
繫。以死者為軸心所牽動的羈絆。雖然最後仍
選擇了死亡,但死亡已不再是生的兩極。

  玲子姊最終還是離開了那裡,依循著身體
裡殘留地記憶勉強行動著,卻無法再使用回到
哪裡這樣的字。沒有過去可以再回去,死亡之
後留下來的還是死亡。也想知道後來突擊隊的
情況,像是招呼問候好朋友一般地想瞭解,那
個總是能讓世界有著一片歡笑的人,是不是也
好好地在書中某個角落活下來了呢?

  最後,在最初的草原上的故事變得異常鮮
明,兩人的身影緩緩地移動著。風輕輕地吹拂
過草原,遠處的森林寧靜安祥,深不可及的井
悄悄地躲藏在某一處,此時,女孩說了:「永
遠不要忘記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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