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15日 星期三

普通朋友

「所以就不是朋友的意思了嗎?」蓉說。
「是的,不好意思,但我不知道我們還能當什麼樣的朋友。」我回答。
「普通朋友。」她說。

書的部分進入尾聲,作在經歷長途的旅行後,終於走到了黑妞的面前(已經叫惠理了)。他們說了很多過去的事,也順利的表白了以前未能來得及告訴對方的事。作發現到自己並不是唯一在當時的決裂當中受傷的人(儘管他的確被從船上丟下,只能一個人游過暗夜的大海)。脈絡被一一釐清,像是將人生應該要理解的環節一段一段小心翼翼地接上去。心中還是有冷冷硬硬的「什麼」存在,或許會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但的確已經開始一點一滴的在溶解了。

作也對惠理說了沙羅的事情。

「因為我可能沒有所謂自己這東西。」作說:「既沒有什麼個性,也沒有鮮明的色彩。我這邊拿不出任何東西來。這是我從很久以前就有的問題。我一直覺得自己像個空空的容器一樣。以容器來說或許某種程度有形狀,但裡面卻完全沒有可以稱得上內容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覺得是和她相配的人。時間經過越久,沙羅知道我越多之後,可能會失望。然後也許會離我而去。」

「作,你應該更有自信和勇氣唷。因為我都喜歡過你呀。有一段時間還想把自己獻給你都可以呢。我還想如果你有要求的話我什麼都願意幫你做。一個滿腔熱血的女孩子,認真地這樣想過。你有這樣的價值,完全不是什麼空空的。」惠理說。

「如果那個假定是擁有重要意義或目的的事物的話,是不會因為一點小過錯就全然變不行,或完全消失的。」惠理是這樣對著作說的。

我想自己缺乏正確理解事物的能力。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這麼覺得了。雖然很努力的想去理解別人的想法與意思,但不曉得為什麼,總是帶著不偏不倚的誤解。缺乏體貼的心,無法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簡直像是先天的缺陷一般。

蓉的部分我想也是這樣。也許她曾經多次的想我傳達她所想說的話,但我卻一次都沒有敏銳的察覺。也可能是下意識的選擇忽略那些與我所企盼的結果不同的訊息。只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執拗地誤解。

還是說我沒有誤解,我的的確確接收到了那樣的訊息,卻刻意置之不理。

在她問我之前,我從來沒有去思考過所謂一個女生想要當普通朋友,到底是什麼樣的意思。就像兩個人開始來往,並不會刻意的去確認彼此是不是「朋友」的關係。我們對於朋友的定義保持了模糊又曖昧的輪廓。而一旦像這樣的去探究,到底要維持朋友,還要維持普通朋友,我們應該怎麼去跟對方相處。又是一團複雜的毛線球。

L說她覺得我們兩個人都很幼稚,像是國高中生的感覺。只會說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卻總是搞不清楚現在兩人的關係與狀況。有一部份,或許應該說絕大部分,我想她是非常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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