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14日 星期五

10月14日


昨晚哭過以後今天情緒平復很多,卻總難掩那一絲落寞與惆悵。對於家人不能來這件事,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只是仍習慣於裝上眾人之前的面具。早上抽到了陸軍司令部,儘管心裡十分的不願,似乎也很難避免這樣的事實,幾乎是注定的,像被規劃好一樣。當然,若從機率方面看也是符合期待的。我的確就是陸軍的性格。這不禁令我有種呼應生命中之召喚的感覺。幾乎一整天都在打掃,清理連舍每一個地方,不論常去不常去或使用。國軍在打掃方面就像內務要求,雖然只做表面功夫,但久了以後,每個表面都成了功夫了。似乎也不能完全說本末倒置,但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今天下雨了,傍晚時分起的夜雨一路伴著大家去聽旅長的離營宣教。在模糊的視線,軍用大灰斗篷的雨帽,以及滴落身體的雨水,三者相互作用下,在漆黑夜裡趕路的過程使我難以忘記。一切都如此安靜,徒留下前員的步鞋。

終於要離開了。雖然只是暫別,卻又多了一份感慨。在這兩星期,營屈就是整個世界,而長官的命令成了唯一的意志。彷彿像是被剝奪了慣常的五感,剩下的是被揭開後,空虛、害怕與脆弱的心。曾經,我以為我足夠堅強來承負起這一切,但我才發現我不能,我不夠勇敢。承認自己的軟弱正如同承認自己的犯錯一般困難。要離開了,宣示著這條路已經走到了一半,還要把路走完,雖然路很漫長。會不會有答案在終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事,必然會留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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