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9日 星期二

那些留白


  這裡好安靜,安靜的讓我有些害怕。

  面對著沒有讀者的一個地方,竟像是大雪之夜的荒原。
說出的一切被深闇溫柔地覆蓋,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是
被吃掉了嗎?)過了半晌,才思考著自己真的說過那樣的話
嗎?還是一切又只是自己在幻想。無端的幻想。

  說出口的文字沒了重量,也就如雲霧一般隨意飄散在空
氣之中。看得見,感覺得到。它「是」什麼,卻完全無法「
成為」什麼。連組合文字的意義都消失之後,那些字句就開
始跳動變換,以一種我未曾熟悉的方式。

  這樣是好事吧,我想。許多面向不知道該怎麼向他人表
達,常常只是熟練的呈現出某些所被預期的反應。那一部份
無法處理,也不得不處理的自我還是存在著。是無法割捨掉
的靈魂,與生俱來的姿態以及類似尊嚴的東西。

  當妳回頭時,我有些意外。我不確定在更公開一些的地
方,我是否還能這樣說出來;或是以一種更加隱晦的文字,
如我所熟悉的那般。那是自我情感的加密,穿插在字裡行間
的話語,帶著抽離過後的冷。這樣的冷是無法大聲宣讀出來
的,它只能以最細微的方式表達,像是一層面紗輕柔地遮掩
著臉龐。笑不再是笑,連瘋狂都可以變得溫柔。

  在妳說想退回過去那個位置時,我並沒有給予任何答覆
。也只是慢慢放著讓它成為事實,那條無法再前進的路。我
依然給予我的關心,「像個朋友一樣」妳說。試著重新找回
兩人之間的一種平衡。

  對於妳說得那些話,我全都有看見。也只是默默地看著
,默默地想著。「像是妳曾經的那樣」我說。也無法回應,
不知道該怎麼對妳說出那些話。甚至讓我懷疑著那個人真的
是我嗎?或許已經是某個他了吧。

  原來,文字是最自虐的東西。正是因為無法表達的情感
如此強烈,才要使用那些化了妝的文字;但文字之後是黑是
白,卻再也看不清了。

  「當妳重新開始提問的時候,那些問題想問些什麼?」
問我是否還對妳有同樣的感覺嗎?我不知道。妳的回答已經
是回答,我還有什麼更多的詮釋空間。也許,也許就讓我們
這樣看著彼此,單單只是陪伴。只是陪伴,或許是更好的答
案,唯一的解。直到遇見了另一個人。

  下一個輕輕敲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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