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5日 星期日

提燈

大概抓了兩天兩夜的時間回宜蘭。應該是秘魯行之前最後一次回家,想要帶一些冬天的衣服上台北,順便跟爸媽講一下要出國的事。他們的表現出乎意料的冷靜,並沒有特別的期待口吻,也沒有很擔心或反對(但我曉得他們內心是會為我緊張,又希望我能夠去看看這世界)。

在羅東開眼鏡行的友人J覺得很羨慕。因為想到秘魯行如果在旅途中眼鏡不見會非常的麻煩,於是特別去捧他的場,花了點錢配了一副便宜的備用眼鏡。在配眼鏡的過程中順便聊到了之後的旅行。J覺得秘魯是他想都沒想過要去的國家。

的確,羨慕或許是大部分的人會產生的正面情緒。但這份羨慕也可能轉變成一些怨恨。假設今天要出國的人不是我,不是那個他所認識多年的高中同學好友,而是某個在網路上每天都PO一些出遊照的年輕女性,他可能也會變成站在一旁謾罵的酸民。就算是我自己也很容易陷入那種怨恨的情緒中。

「你看吧,就是因為是女生才能夠說什麼要找尋人生的意義,如果是男生的話誰敢像她這樣啊?」「這個女的一定家裡有錢,也不用擔心工作的事。」「如果她今天不是女的,而是一個男的,你看她出國把錢花光說要尋找自我回來之後有沒有老闆敢用她,有沒有女的敢嫁給她?」

旅行真好,旅行真爽。旅行不見得有意義,而且比起其他更便宜的休閒活動的確是所費不貲。出去外面就是看風景,花錢,享受。努力的賣肝存錢,到底以後的人生會不會更好,我也不知道。那些規劃什麼的都離我們好遠,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現在二十幾歲,而以後我再也不可能二十幾歲了。

J聽到我這次秘魯行的預算之後,告訴我他覺得他的人生被激勵了。本來很遙不可及的東西忽然有了現實的距離和重量。像是有人為他提燈照亮了一小段路,雖然還有許多未知的地方,但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可以往那個方向前進,努力看看。他告訴我他也想完成些什麼,想為自己的人生留下些什麼。

我們在自己的生活中都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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