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宜蘭的新居所後,面對的是一面純然白色的牆。它是如
此的乾淨以致於我甚至認為可以在上頭隨意速寫一些夢境,或者
夢境的同義詞。留白的部份過於龐大,使得留白成了牆的基調,
也成為了牆的主體。根據粉刷的工法,每一面牆都曾經是潔白一
片的,直到人們決定了自己希望看見的顏色。
在整理從台北搬回來的雜物時,發現了一張紫色小卡。約莫
是普通卡片的大小,上頭寫著「ALL PASS邱聿哲同學」,背後
則是一整面鼓勵打氣的話。根據內容推論,那應該是康維娟大四
下期中時,寫給大三下的我的卡片,約莫還附了顆歐趴糖。
我總是蒐集著這些小東西,像是進大學後每一年的通訊錄,
之夜的節目單,翱翔營的營手冊與烏龜卡,送不出去的禮物與寄
不出去的卡片。這些小東西如同書籤一般,巧妙而準確地夾在記
憶的書頁中。
像是每一家學校附近的餐廳都有自己的故事。跟某個人在某
日一起共餐的畫面,一點點增添風味的談話內容,還有我曾經認
真注視過得臉龐。我不斷在同樣的餐廳點上同樣的菜,將記憶與
口中的味道融合,如同那些多數我獨處的時間,在往後的日子裡
能夠回溫品嚐。
於是我將那張紫色小卡仔細地整理了一番,拍掉上頭的灰塵
,既沒有摺痕也沒有褪色。然後將它置放在新居所那一面素色的
牆上,像是當初它被送進我系櫃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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