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3日 星期一

給孟


  早上起床時做了一個怪夢。

  夢中,為了一件事的允許,我向妳開槍。一次又一次
擊殺妳的侍衛,攻破妳的防線,然後一槍槍打在妳的身上
。妳不會有事,槍不是為了殺妳;妳依舊受了傷。

  我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妳開槍,甚至連夢見妳都
是一件未曾預料的事。然而,第一次的夢出現在這樣的場
景,像是諭示著什麼。妳的出現、存在與離開,我猜想著
各種可能。

  最後,在一次強烈而密集的進攻後,妳倒下了。全部
的傷都集中在臉上。妳的臉——那張我所熟悉的臉,被染
成了一片猩紅色。樣子沒有改變,僅僅只是顏色如墨染水
缸一般在妳淨白的臉上慢慢暈開,卻又退卻,消失。

  妳倒在我的懷裡,我取得了一次的勝利。勝利卻帶著
無比的悲傷,只是心疼妳。隨後妳醒了,起身離開,我只
來得及說那句「好好照顧自己」。

  為什麼自己總是說著這句話呢?像是絕望地宣告著自
己的無力感。因為無法接近妳半分,無法好好看妳,好好
同妳說句話。

  記起了那天團照時,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四處張望
。那不應屬於妳而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表情,複雜而細微的
牽動著一些情緒。因為妳不知道在哪裡,不確定眼前的人
又有誰跟妳說著同一種語言,戴上同一色眼鏡。於是就有
了疏離,情感上的疏離自然隔開了妳。所以妳不斷地跳躍
與奔跑,像是飛進了太空。

  我當然確信妳有妳的場域,妳有熟悉的人以及能夠暢
談的朋友。或是樂團,或是實習,或是過去留存的情誼。
妳總是如發光一般地存在怎樣也無法掩飾,就算無法靠近
也令人總想看著妳。好像關注著一顆寶石一樣,對於妳開
朗而溫暖的笑容。
  
  因此我才無法確定著迷於妳的自己,究竟是抱持著一
種混合著羨慕與佩服的感情。無法純粹的存在,亦無法單
純地表示。我注定將懷抱著這樣的情感直到彼此分離,時
間會刷上一層又一層琥珀色的漆,最後無法辨識。破除了
現實的界線與夢中結合在另一個不可知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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