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0日 星期五

蘭友送舊


當大凱又再一次如所預料的,
一把搶下麥克風,並且大聲朗讀那些我們沒到的夥伴時,
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回憶還有更多沒被喚起。
大凱教我的東西不是變得與眾不同,
而是如果可以,我們應該更誠實。
不是指說謊與欺瞞,而是放下那些遮掩。

直美在大一大二時,
最常對我說得一句話就是「你別再誤會自己了好嗎?」

我偷偷注意到了一些事,
韋州穿了07年的會服,Domos穿了紙飛機的營服,
鈞皓與家穗也出席了,
璽瑜跟我說他下星期要連考四天,
欣怡上台把影片的音量調大然後開始解說。

然後十方將我剪片的事說了出來,
儘管我似乎也未特別叮嚀她不需要提這個。

有多少學弟妹聽到我將1976的態度這首歌當作背景音樂呢?
因為這首歌是為了感謝你們的參與。

剪完了大一翱翔營的照片後,
總算承認了一些事。
鈞婷問我為什麼回來,
過去的事情得到了新的詮釋。
當我站在講台上,手拿著麥克風時,我望向台下的大家,
我的第一句話竟是「我認識你們這裡大部分的人」。
這句話是另一種害怕與恐懼,
不想被孤立,不想被疏離,只是想找到一點點認同,
彷彿說著「我們是朋友,對吧。」

最近的自己越來越相信一件事,
那就是任何的現況都往往出於當時的一個小小地念頭,
當年去參加翱翔營是,
在綜藝劇打給鈞婷也是。
小小地念頭經過時間的積累慢慢擴大,然後變成了現在的世界。

那些最開始的害怕與恐懼也是一樣的,
因為在一開始的翱翔營裡得不到欣怡與織羽
(我現在還能這樣親暱的稱呼嗎?)
的認同,所以更加的去尋求補償與替代。

最先只是他們的不認同,因為無法接受,
於是在心中就變成了「蘭友會對自己的不認同」,
儘管他們不能代表整個蘭友會,
甚至我也在之後與其他人的相處間得到了一些信任,
但最終,也最在意的卻還是一開始的不認同。

所以我說了第一句,便是「台下我認識了大部分的人。」

這樣的心態是不健康的,
對於性格很拗的我來說更像是在鑽牛角尖,
所以雖然在往後我不斷回頭尋找,
卻永遠也填不滿心中的漏洞,
因為漏洞永遠存在,而我一次也沒有面對。

一個人說得話與思考方式都是情感的一種投射,
也許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如此希望確保每個人都能被記得,被重視,
沒有人需要再去嘗過一次那樣的不安與害怕,
這也是我特別重視集體性的原因,
因為在那樣的狀況下人的感情能得到最安全的保護。

台下正在喧嘩著,
影片放著什麼似乎也沒什麼人記得了,
我隨意的抓著相機紀錄了一些事,
心中一邊琢磨著大凱正在告訴我的事。

這個送舊不太一樣,
跟我參加過的蘭友送舊不太相同,
我有著不一樣的性格與面貌,
與每一雙望向我的眼神分享著不同而各異的回憶,
儘管一開始就是建立在補償性質的尋求認同,
(這也是為何我不斷地在學弟妹們的活動中看見我們的影子)
但不可否認的我仍然建立了一些值得珍惜的東西。

這裡沒有任何需要欺瞞與矇騙,
只是個性容易緊張,沒那麼容易讓聳起的肩膀放鬆下來,
慢慢將遮掩的事物移開,
有一天我的心也能夠十分坦然的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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