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4日 星期二

監獄


  昨晚幾乎是在有些負氣的狀態下開始的。並不是
對什麼人,而是對於這樣沒有能力的自己。工作與死
線的拖延所累積而成的效果就是不再對自己能力抱有
信心。似乎在開始之前就不斷預想著自己將會拖延,
如同過去幾個工作一樣。而拖延之後是否還能完成,
又是另一項艱難的考驗。

  像是對於補習班蹺課一事。可以不蹺課的,卻還
是蹺了課。嚐到了一夜短暫自由的甜頭後,就會不停
的回想。於是那幾個歡愉的蹺課夜就成了接下來每一
次上課的折磨。實在難受。

  關於超人一事實在是一個相當適切的比喻。「如
果不當超人,又怎麼能飛。如果飛了起來,又怎麼能
不落下。」一切隱含著一種不得不的催促感,對於前
進的需求。但前進之後,欲望滿足之後,目標達到之
後則超人的身份也會消失,飛在天空的高度終究又會
落到地面。

  那要不要成為超人呢?是不是選擇一開始就不要
飛會更好?但飛上了天所看見的風景又抵得上每一次
飛行的艱辛。於是形成了一種無解矛盾。

  那篇小說也是。完全沒有辦法預想,也無法事前
做出更精細的規劃。前進了,只好前進了。那是伴隨
著數以百計想法的嘗試後所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如果
沒有辦法到達一個較平穩的境地,那麼小說永遠是斷
頭小說,而那些想法也成了空口白話。所以只好催生
出這樣的小說。

  當書寫到一半時,我還不太確定自己真正在描述
的東西是什麼。他給了我一種意象,一種屬於夜的感
覺,是我所能抓住最貼切的東西。直到進展到了一半
,稍微停頓回頭看了以後,才發現自己描寫得地方有
多麼恐怖的景色。

  心中難以否認的是對於卡夫卡《地洞》的概念。
那樣的聲音與孤獨感在心中盤繞迴旋,逐漸發展成無
法不去面對的困境。真正的監獄不在世界裡,是在心
裡。

  事後去思考才發現自己想說的事很多,統統藉由
這樣的情境表達出來。監獄裡沒有多餘的背景,也沒
有其他令人發想的空間。所有的事物都隨著那個牢房
出現而存在,隨著意念結束而消失。復歸於無。

  雖然後來再回頭看才覺得自己的結構有些鬆散,
用字不那麼精確,筆調沒有那麼流暢;不過能這樣暢
快的將東西整個拿出來的感覺真的很棒,真的。

  小說好難,說故事好難。也許我真的不適合當個
說故事的人,我的故事離我太近,像是鼻子貼著鼻子
一樣的呈現,所以沒有文學的距離感。寫小說是一件
開心的事,就算寫小說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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