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24日 星期一

爬著一個一個的格子

上星期六跟廣錚吃飯。本來問的星期五大學同學麻辣鍋團流局,後來廣錚直接問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麻辣鍋,於是就變成單獨約吃麻辣鍋。

我們約在台北東區的蒙古紅麻辣鍋。這家麻辣鍋,我跟他幾年前也單獨來吃過。還記得那是個平日的晚上,我還住在台北。他在群組裡面問說晚上有沒有人想一起吃點什麼,我說OK,結果兩人就去吃了麻辣鍋。

事隔幾年,我們又坐在這間店裡。

跟他單獨約的時候,聊的話題大概就是工作,對身邊朋友的近況的看法,以及自己的人生打算。

他這幾年工作很拚。雖然相同年紀,卻留了個略顯成熟的髮型,白頭髮多到很難遮掩。如果單就工時來說,也許他的工作年資已經是我的一點五倍了也說不定。

開始工作以後,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加速。三十歲前夕的我們,畢業將近十年,從初出社會的新鮮人,變成公司中階的老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努力開拓,站穩腳步。總覺得這十年好像一晃眼就過去了。

未來的十年,沒有其他意外的話,大概就是「孩子的十年」。屆時,原本就很不好湊在一起的朋友們,大概也只會越來越難約。大家有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小孩,又或者事業更上一層樓,只會更忙而已。

我們邊吃麻辣鍋邊瞎聊。聊他跟他女友的事,聊什麼時候結婚,聊一些我阿嬤喪事的事,聊家族之間的感情的事。很放鬆的聊天。

當下那一刻,我真的很希望我們在四十歲的前夕,還能約在同樣的地方,兩個人這樣一起輕鬆地吃著麻辣鍋,一起回顧又一個十年的歲月。

一定很棒。

吃完麻辣鍋的隔天,九月十六,是阿嬤的三七女兒七。

這周是中秋節前的最後一周,按照慣例,公司發了今年的月餅。今年的月餅是採用藍色包裝,同事們都覺得蠻好看的。不過內容物似乎比往年略顯縮水。翻了翻GOOGLE相簿,沒找到去年的月餅照片。

雙子女在十七號星期一早上返國,結束了十幾天的歐洲行。

週四晚上失眠。

到了凌晨三點多還是清醒的,有點熱,但更加缺乏睡意。猜測似乎跟重訓時重量做太重有關。因為太重,導致神經有點敏感,變得淺眠或失眠。大概是第二次出現這樣的症狀。

也可能跟最近許多小事累積起來的壓力有關。

半夜三點多,我躺在床上,名符其實的夜半midnight。當下有一股衝動很想乾脆起床打篇網誌,但又覺得若是起床,打完字,可能隨便一個多小時,只會變得更加沒有睡意,而且隔天上班一定會死掉。不如繼續躺著。

決定下星期要deload之後,想到了心理壓力的事。覺得人真的很累,為何心理壓力不能說釋放就釋放。又或者不能發明哈利波特的儲思盆,先把思緒從腦中移除。

凌晨三點多,剛好困在夜的中間。我想像著自己正在潛水,在深藍色,沒什麼光線的幽深海底。潛水時,如果一次潛太深,上來時,就必須先上升一小段高度,停留一段時間等身體調整壓力完成,再繼續往上浮,不然會有潛水夫病。待在深處的時間越久,調整與等待的時間就必須要越久。就算再怎麼想一口氣浮出水面也不行。

我也好想擁有自由調整壓力的方法。

最近瘦身減重不只遇到停滯期,還遇到撞牆期。除了因為各種原因各種壓力各種邀約而不斷大吃以外,身體也像是習慣了斷食一樣,效果不再像以前這麼好。大概在七九八十這附近徘徊。

之前可以很認真的,很乖的進行飲食控制,現在動不動就只想大吃補償。這真的很不好。有一種心累了的感覺。

上上星期五,九月十四,放假,特別去吃了期待很久的雞二拉麵。

繼去年冬天在北海道挑戰二郎拉麵大碗被店家阻止以後,就一直心心念念著要雪恥。既然在日本沒辦法,只好回到主場的台灣。

「雞二拉麵」是號稱台北最接近二郎系的拉麵,而這次吃的是「雞二拉麵」的大雞二。

小小店面採用吧檯式的設計,倒是跟日本的二郎拉麵很像。店內播放著輕快的音樂。雖然一樣有許多一個人的男子客人上門,但也有許多大人帶小孩,或者女生來吃,店內氣氛跟日本二郎拉麵裡面的那種肅殺之氣倒是不同,親和許多。

自助的部分,二郎拉麵店前有飲料販賣機,一走進門口有日本常見的點菜機器。通常大家就是很有默契的排隊,點餐,用餐,歸還拉麵碗,擦桌子,離開。店內不太有人拍照,也沒什麼人交談,大家就是盡快吃完自己的麵然後默默離開。

台灣這邊的話,有店員在點餐機前面協助旅客操作,順便勸阻一些看起來不太ok的客人點「大雞二」拉麵。點完餐有人帶位,吃完自己離開,也不用善後。比起日本,在台灣吃拉麵本來就不是那麼嚴肅的事。

「大雞二」的麵只有粗麵,我選硬度鹹度都正常。在點菜時,店員會告訴你「麵Q彈偏硬,然後有些許麵心」,吃完的感想是以我愛吃大部分日本偏硬的拉麵來說,都還是覺得太硬了,而且不算Q彈,可以的話最好要求軟一點。

湯的鹹度的話,倒是跟台式拉麵差不多,並沒有真的到非常鹹。不過怕鹹的人還是可以點清淡一點。我的湯最後沒喝完。

「大雞二」堆的跟小山一樣。碗口以上幾乎都是高麗菜跟豆芽菜,旁邊排上好幾塊舒肥的肉跟一顆溏心蛋。麵的份量相當足夠。可以先一口氣把蔬菜解決掉,然後把麵從碗底翻上來吃,再搭配肉一起解決。

有些事情體驗過一次就好。這家口味的部分並沒有特別讓我驚豔,但份量絕對是賣點。如果想來嘗試最好以「小小雞」或「小雞二」為主。但不論怎麼說,都算是完成了一次心願。

那個星期五的下午逛了迪卡儂,還是久違的中和店(桂林店真的好小)。並沒有特別添購什麼大行頭,只買了四件快乾內衣、一把雨傘跟一頂帽子。帽子是在臉書上一直看到廣告的那頂帽子,沒什麼特別,但顏色跟造型我都蠻喜歡的。逛迪卡儂好處就是可以隨便買,買些小東西真的不會太貴(比起其他的運動用品店)。

晚上跟Y約去吃了鼎泰豐。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大概絕對不會去吃鼎泰豐,但跟Y的話似乎可以吃一下。點了排骨炒飯、一籠小籠包、紅油炒手、牛肉湯,以及一籠她最愛的芋泥小籠包。我們兩個人邊吃邊聊一些工作的事。她一看到芋泥小籠包上桌,整個人開心到不行,好像亮了起來一樣,還一直對著芋泥小籠包狂比愛心。

搬到南崁到現在也快一年了。還是很想念去年還在台北時,能夠動不動就約出來的日子。

這個星期五,二十一號,下班後,也是到Y她家烤肉。除了我跟她以外,還有她老公,以及四個她老公的同學好友,跟其中一位的女朋友。加上Y的爸媽,總共有十個人,真的非常非常熱鬧。

Y的爸爸開心的拿了好幾瓶酒出來喝。Y自己也陸續開了兩瓶梅酒給大家喝,本來要開第三瓶,她珍藏的那一瓶出來,不過後來大家喝到差不多以後,就勸退了。

因為是在室內烤肉,所以用的是電烤爐。Y的爸媽跟Y,在之前就都已經將所有的食材洗滌分切醃過前處理了,所以雖然我是第一個到的,也只有幫忙稍微處理一兩樣食材而已,幾乎可以說是到了就馬上開烤開吃。

本來要開兩個電烤爐一起烤,不過因為大家到的時間是陸陸續續的,而且她家的桌子是大圓桌可以容納很多人,所以最後大家還是一起擠在小小的餐廳,反而感到特別溫馨熱鬧。有一種年夜飯的感覺。

我們一路從晚上七八點吃到凌晨一點多。本來在煩惱回南崁沒車,後來想說乾脆直接睡在Y家,但又想著隔天中午臨時跟雙子女約在關渡吃飯拿東西,也許還是該搭計程車回家好好洗個澡換套衣服。沒想到到了兩點多,有個人忽然提案說既然都沒捷運也沒車了,乾脆去唱歌唱到天亮好了。可能因為夜深了,或者酒喝多了,大家就突然通過決定要去唱歌。

搭了計程車到附近的好樂迪。算三點開唱,沒想到剛剛好他們六點要打烊,唱三個小時。於是就變成了我人生中第三次的夜唱(晨唱),還發生在快要三十的這個年紀(當晚我年紀最小)。

當天唱歌的人好像都很喜歡林俊傑,所以就變成了林俊傑的老歌連發。因為我很久沒有到好樂迪唱歌了,意外發現竟然有滅火器的長途夜車跟宋東野的董小姐,遂沒有在客氣的直接插播。還唱了幾首李榮浩跟五月天的歌。陪Y唱了幾首男女對唱。剩下就是放空聽歌。這也是我第一次跟Y的老公一起唱歌,見識到之前聽說的唱歌功力,十分印象深刻,根本是現場即興二次改編的創作曲,音準非常神。

唱到早上六點離開,天色已經完全轉亮。折騰了一夜讓我非常非常想睡。用所剩無幾的體力支撐,從松山轉捷運到行天宮,再搭上客運一路奔回南崁。一回家先洗澡,算了算時間大概可以睡兩個小時,然後就要再起床出門跑去關渡,不然會趕不上跟雙子女的午餐約會。

這兩個小時大概是我近幾個星期以來睡過最沉的兩個小時。設了鬧鐘。醒來時,身體還是非常的疲倦跟沉重,但又不得不爬起來。原本前一天晚上試探性的約,是想說說不定也沒辦法,結果竟然可以,還可以順便面交。查了一下雖然在關渡,但也不是很難。在約的時候預計烤肉大概十一點多結束,搭末班國光回南崁,一路睡到隔天早上十點再出門,沒什麼困難。沒想到後來劇本是這樣發展。

拖著不怎麼好的氣色前往關渡跟雙子女展開認識之後的第一次約會。

本來算好搭952公車,到高公局轉車,再搭捷運,會是GOOGLE建議最快的移動方式,時間也遊刃有餘。沒想到在高公局等了快半小時,每一台公車都客滿,司機搖了搖手就直接開過去,讓我整個傻眼到不行。幸好此時雙子女傳訊息說要再延後半小時下課,而且剛好終於等到一台可以上車的公車,才擺脫高公局危機。

捷運上,從圓山慢慢往關渡的方向移動。想著等等要見到她,要說些什麼。雖然準備得很匆促沒錯,但就算再多給我兩天的時間,我似乎也沒辦法再準備得更充分。且戰且走。

比約定的時間大概早了二十分鐘到。從關渡捷運站走到關渡醫院旁邊的全家。過不久我們就在醫院的大門口碰面了。跟第一次認識的盛裝打扮相比,這次樸素不少,可能是因為上課的關係。

我們兩個對這附近都不熟,隨便說了我剛才在閒晃時看到的店家,本來要去吃牛肉麵,但後來發現牛肉麵沒開,就改成對面的韓國料理。

店面裝潢看起來蠻新的,店內沒什麼客人。她點了海鮮馬鈴薯湯,我本來想點韓式冷麵,但店家說冷麵沒供應,只好改成韓式拌飯。

餐點的價錢跟口味都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讓人記憶的點。

她中午只有休息一小時。我們聊了很多,幾乎都是她這次歐洲行的事,尤其是那個很雷的旅伴,以及跟很雷的旅伴相處的事。再也沒有什麼比很雷的旅伴更好聊的話題了。讓我想起美秀的冰島雷旅伴。

吃完以後,她跟我說,跟我聊天真的很開心,不知道是她講得真的很好笑,還是我的笑點很低,但我好像總是能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這句話倒是讓我想起了辜辜。好像稍微開啟了一點社交模式。

送她回去以後,一個人搭公車從關渡回到士林捷運站。在公車上才發現她把自己的耳機忘在給我的紙袋裡。馬上成為了我們下次約的好理由。

美秀說她不喜歡雙子女。她覺得雙子女心機很重,明明對我沒意思,卻又在旅行中主動分享那些小事,根本撩男。不過對於美秀,比起不喜歡,她更多的感覺應該是沒什麼興趣知道任何關於雙子女的事。如果她知道了耳機的事以後,大概會更加覺得這個女生心機很重吧。

總之,第一次的小約會順利地結束,雙方也都很愉快(應該吧)。好像可以期待下次的約會了。

晚上在板橋凱薩大飯店參加組員好友的婚禮。本來想說家裡有喪事是不是避諱一下比較好。但問過新人後,對方覺得因為是外孫,所以應該也還好,才決定來吃。

比起上一次在這裡吃的菜色,這次婚宴的菜單多了許多海鮮料理。整個場子大概二十桌左右,不算太多,又不會太少,恰恰好的數量。

這次被分配到空姐桌。不過許多都是已婚或懷孕,再不然就都比我年長個幾歲。大家都蠻資深的。雖然一個人都不認識,但後來聊開了,也是可以多少聊一些關於公司或工作的話題。

這是今年第四場婚禮。本來過一兩個月還有一個大學社團學長邀請我去婚禮,但後來被我婉拒了。一方面有點累,也跟那個學長畢業後沒什麼交集,另一方面紅包錢也包太多出去,覺得心痛。

今天,二十三號早上,完成了五七的孫子七。阿嬤喪事的重點剩下滿七、公祭跟火化,還有進塔了。

今天孫子七沒有擺出佛堂的大陣仗,也沒有法師請神。但還是有師姐帶著大家念觀世音菩薩經文,再迴向給阿嬤。相較於頭七跟三七,這次對大家來說輕鬆不少。

自從這周在家族的LINE群裡面吵遺產,吵媳婦要供飯,兩個兒子吵女兒們管很多之後,我就毅然決然的退出群組。我沒想過這個家族有一天也會為了這些事吵架,多少讓我有一點心寒。在我退出以後,不知為何,許多人也跟著退出。我完全沒有號召其他人跟進,我也不是那麼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只是沒想到有人會跟著我後面退出群組,倒變成有點像是我帶頭了。

這個家族的五個兄弟姊妹,長這麼大,這些年彼此之間也難免有些風風雨雨,愛恨情仇,沒想到在最後的最後,阿嬤的事情上,還要這樣吵,表現得這麼難看,也是有點可悲。不過也不能說什麼,這是他們手足之間的事,而遺產就是魔戒,畢竟誰不想要錢。

阿嬤的事情過後,應該就會越來越少跟大家往來了吧。

今天在現場,或許因為面對面,或許因為事情後來又都已經喬好了,又或許因為孫子多,所以氣氛雖然有些微尷尬,但還不到太糟。大阿姨統計著大家公祭火化完的那天晚上要一起去新店吃鍋爸的事。這也許是他們五姊弟的某些人之間,或者所有人,最後一次好好聚在一起吃飯也說不定。

我好難想像我以後會跟我兩個妹妹變成這樣的局面。

阿嬤的事,今天結束以後,大概就只剩下三分之一。十月份的連假,原本要去的長程線取消後,就臨時決定帶爸媽來個四天三夜北海道孝親之旅。花了大錢訂了北海道登別的溫泉旅館,另外兩天則是住在札幌的飯店。

上次的京都孝親之旅,事後檢討,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住的地方沒有選好。老人家還是比較傳統一點。所以這次選了一個可以好好睡覺的地方,這樣他們也可以好好休息。行程的話,第一天是溫泉飯店的一泊二食,但因為日文看不懂,就不知道有沒有包含三大蟹吃到飽。第二天跟第三天應該會安排一天在札幌市區,一天在小樽。一個微旅行的概念。

只希望到時候不要因為楓葉的關係,導致班機爆滿,不然我就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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