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6日 星期四

攻殼機動隊,1995動畫電影版

不敢去電影院看真人版的攻殼,只好翻出1995年的動畫版本來看。

整部片的敘事節奏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緩慢,訊息量也不算太大。雖然是科幻電影,但比起現在動作場面連連的科幻電影,這部電影更像是根本的從題材,故事的核心與呈現的方式,來證明自己作為科幻電影的價值:拓展人類想像力的邊界。電影的內容跟探討的主題,就算放到今天來看,也依然相當發人省思。

當人類不斷試圖藉由科技的發展嘗試去模擬與重現生命,就越不可避免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那就是「一個人到底還可以憑藉著什麼而被認定為人」,人類的定義。

這有兩個哲學問題可以參考。第一個哲學問題是「桶中腦」。人類永遠無法看見自己的大腦。人類永遠無法證明自己不只是一個裝在桶子裡面的大腦,因為所有看見的,聽到的,感受到的,也許只是電流的刺激跟反應。這樣一個桶中腦能不能算作是生命。另一個哲學問題是「如果有一艘船,你將她每一塊木板,每一個零件都換成新的,那麼她還是原本的那艘船嗎?」

所謂的Ghost in the Shell,人的靈魂被稱為Ghost,軀體被稱作Shell。

電影中近未來的世界,人類可以藉由複製拷貝大腦,製造出一個電子腦,將腦部替換。也可以強化、替換或改造身體的任何部分。

電影藉由草稚素子說出了身為一個完全義體人,對於自己的存在的懷疑。當人類已經可以將所有的身體全都藉由義體的方式製造出來,那麼這個電子腦與義體裡面,真的還存在原本的自己嗎?還是那個自己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自己不過是藉由程式與資訊模擬出來的人格。

人對於自己的存在,以及感受到的自我,幾乎都維繫在虛無飄渺的記憶。若偽造了完整的記憶,是不是可以說創造了一個曾經存在過的人。

若說草稚素子是人類藉由科技逼近生命的定義的邊緣,那麼傀儡師就是從另一面藉由科技逼近生命的定義的邊緣。

在訊息的大海當中,有沒有可能一些訊息意外產生了連結連動,最後組織起來,具有類似統一的意志,那樣完全沒有任何形體的意志,能不能夠被稱作生命體。於是傀儡師從無限中誕生,卻嚮往成為有限的存在,在有限的尺度才能夠感受到自己曾經存在過。

不論就配樂,電影的氛圍,敘事的流暢度,還有探討的主題,都不愧被稱作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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