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6日 星期一

無可言喻的荒謬感


最後選擇刪除了那篇文。儘管在尋求身邊的好友L的意見後覺得文章的內容不過只是陳述事實,但我完全無法忽略那天她走到我旁邊對我說話的神情。「你臉書上那樣寫,你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她說。我不敢答話。

也許只有我自己心知肚明,我想要寫的不只是祝福,而是在那短暫而緊湊的兩天之內發生的諸多事件所帶給我的荒謬感。我從來不願讓靈感築巢於她人的痛苦之上,但那直上心頭的荒謬感卻剝奪了我選擇的權力,我感到自己必須將一切寫下來,付諸文字。我無法忽視我所看到,聽到的一切。

這一切是如此的荒謬啊!

卡繆的異鄉人的開頭寫著:「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想或多或少都帶有那樣的感覺。無可言喻的疏離感瀰漫在文字裡。當我聽聞著身邊的人談論她離開的事的時候,恍惚之間彷彿看見異鄉人的重現。

但我心裡仍惦記著村上春樹在海邊的卡夫卡與發條鳥年代記裡所提到的關於想像力的橋段。那也許並不是什麼特別迷人或精彩的橋段,卻在這一切發生時悄悄地自記憶中被喚醒並浮現出來。而那似乎成為了我為自己描寫這一切荒謬而可能得罪的人與造成的後果進行脫罪的某種宣告。

什麼是陳述事實?根本沒有什麼陳述事實。文字被寫下之後所帶有的一切影響早已脫離作者的控制。我們坐在急駛的車上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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