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9月27日 星期六

勝利者一無所獲


十月初終於被排到了大夜班。有趣的是當我們剛進來這個部門的時候,主管還信誓旦旦的對我們說恭喜應該不會輪到大夜了,但結果證明一切都只是沒有任何效力的承諾,其價值甚至比不過我們自己的胡亂臆測。也許,本來就不應該期待太多。大夜的工作內容聽說跟一般日班的工作內容很類似,但就是多了許多英文電話,然後回答的問題略有差異。雖然如此還是不免感到十分的不安。自己總是對於任何的轉變都感到不安,但又是這麼期待著變化的到來。

期待著無止盡的冒險與遠行。像是比爾博有一天在院子抽煙,那是很不錯的悠閒早晨,一個穿著灰袍的老巫師突然出現,走過來問好,並且說出了冒險的邀請,晚上就突然有一群矮人出現,然後就這樣踏上了冒險的旅程。不能保證安全,也沒辦法保證結果,或許一無所有,但當歷險歸來,會有一兩個好故事可以分享。這不就是人生的意義嗎?

但我們的社會卻是這樣對待年輕人,不論是職場上或者求學生涯時都是。在求學生涯時,為什麼大家都這樣一昧地追求高學歷,就算知道明明自己沒有興趣,或者根本不擅長於課堂上的內容,但還是沒辦法走出校園。這不是台灣的年輕人缺乏勇氣與智慧,而是我們社會對於「輟學」的字眼附加了多少的社會壓力在上面。

一旦被蓋上了輟學,求學期間表現不良的印記,那麼相較於其他「順利」完成學業的人來說,社會甚至不太會公平地給予你機會。於是學校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加工廠,只為了生產出符合每個企業需求的「人才」,至於每個人的差異,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社會現有的氛圍則是某些人依靠著階級不斷地公開指責年輕的一輩,要求年輕人應該自我變形,以符合他們的需求。給予不算多的薪水,讓年輕人永遠只能汲汲營營,埋首於工作以求溫飽。職場履歷上從來不寬容任何一種形式的空白,好像我們從來不曾被賦予在年輕時,可以花費時間好好探索追尋各種不同可能的權利(當然這些權利應該從求學期間就要開始,但那時候我們從來沒被告知說這是人生一輩子最重要的課題,比起課堂上那些科目重要多了)。最好是找到大公司,有著亮麗的抬頭,然後一年一年這樣待著。總是有人告訴他們年輕時的努力,夢想什麼的等老了之後再去追求跟實現。我們成了前面掛著一根紅蘿蔔,馱著重擔的驢子,只能一直往前進。

社會以世俗的眼光審視著每一個人。社會地位,工作薪水,房子車子婚姻孩子等等的標準。將某些擁有著特定成果的人訂定為成功者的「標準」,我們都成為了這樣的結構的一部分,防止不符合社會結構的人出現,鄙視他們努力的成就,嘲笑著他們的夢想與他們所完成的事。卻不知道社會上勝利者的典範從來不適用於任何一個人,而更沒有提到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勝利者一無所獲」。

雖然一無所獲,但somehow in their mind,他們知道自己是一個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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