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16日 星期一

一直都是延誤


凌晨四點鐘。整夜的喧鬧已經告一段落,所有戲碼謝幕,舞台熄燈,只剩下等待晚歸的伶人。我與D分坐在辦公室的兩端。「沒問題了,這樣班就改完。」我說。「就等她們回來吧。」D說。

先是看到最早班的人進來,緊接著是大巴停妥的聲音與披頭散髮又狼狽不堪的組員。一進來看到彼此就不禁笑了出來,原來是前一天搭同一班交通車來上班的學姊的班,沒想到就這樣又搭了同一班車回去。回來難免是一陣互吐苦水的抱怨,以及雖然不太有用,但似乎很必要的慰問。(學姊辛苦了!嗯,你們也辛苦了。)

搖搖晃晃的回到台北,沿途便聽著學姊們談論著這個瘋狂晚上的諸多細節。像是:哪個客人真是冷靜,為什麼客人要在那個時間點提出那樣的要求呢?機長被拱到前面去,站主任在面對乘客的質問時又回答了什麼,後續的安排似乎有些瑕疵,好像有什麼沒跟所有客人說。

腦袋昏昏的,我想所有人都是。在車上參與著不怎麼考究的閒聊,幸好都過去了。

洗完澡整理完東西躺上床已經是早上五點的事。設定了一個確保自己不會直接睡到下午五六點的保命時鐘後,幾乎是馬上陷入深深地沉睡。

再醒來時已是鬧鐘接住我的時間。沒有做夢,一點也沒有。每每遇到這種跨夜的航班延誤,回家睡覺都像是死過一回一樣。再醒來時很陌生,喪失了對時間空間應有的方向感。整個宇宙好像翻轉了好幾回。頭有點暈眩,短暫的失去言語的功能。

記得前天晚上是放假的最後一天。晚上十二點就趕自己上床睡覺。躺在床上看著時鐘,還在想著如果十一點準時下班,那麼只要順利搭到交通車,那麼應該也是有機會十二點躺在床上就寢。於是就碰上了難得的班機大延誤。昨天一整個晚上,這個片段的思緒一直重複出現,宛如說了不該說的話所遭致的詛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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