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體
似乎只有在符合某種特定形式的場合之中,
那些恣意散播的病毒才會與我有關。
僅僅只是一刻鐘的時間就染上了,
附著的力道出乎意料的強勁。
喉嚨如腫了一塊囊一般地吞嚥困難,
伴隨著一種不熟悉的痛楚,
溫度略低的前額似乎是虛弱的表徵,
還有那沈重的、拖行前進的軀體,
幾乎不堪使用。
甚至連思緒運轉之處也受到了影響,
像是被灌了泥水進入腦袋裡,
攪拌的速度隨著時間越來越緩慢,
終將硬化成岩石。
覆在臉上的口罩隨著吐息緩緩膨脹收縮,
又傳來一股醫院的味道,
消毒水、慘白的印象以及死氣沉沉的場景。
幾欲摘除,
卻想到那無可迴避的傳染途徑。
也許這樣的時候只該待在床上,
靜靜地在家休養,
趁著症狀輕微時一口氣將病養好,
倒也省卻後來加重的可能。
然而若少了醫師證明,
很多事會變得異常麻煩。
但不想去看醫生,
也不想掛號吃藥。
為了去除道德風險所建立的制度如今將我綁死,
估計晚上便會開始發燒,
伴隨無法停止的咳嗽。
到了明天,
燒退了,
人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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